暴神 正文 709皇家衛門,忠心可鑒!
    709皇家衛門,忠心可鑒!

    良久,那縈繞在呂飛的緊張感消退了些許,呂飛緩緩地看向夏曉妍淡淡地道著:「跟我說說南楚部落的事情吧,說不定我也能出點主意,給你參考,參考。」

    呂飛心想:「我是星都領主,面對過同樣的困難,我的意見對你有些幫助,不過,你可別以為我是在以星都領主的身份打探你南楚部落的最高機密啊,嘿嘿,我真不是這樣想的,初衷是好的,希望以後,你夏曉妍不要認為我呂飛是利用你了千萬別誤會」

    夏曉妍秀眉微軒,疑惑道:「從哪裡說起?」

    提及南楚皇室之事,可不是家長裡短,夏曉妍多少有些顧忌,呂飛面露尷尬,涎著嘴呵呵一笑,微微沉吟,便道:「那就先說說我的救命恩人吧……」

    夏曉妍問道:「夏長老麼?」

    呂飛點點頭道:「嗯,就從他開始,你就隨便發揮了,我也就聽聽」

    夏曉妍嗯的一聲,既然是呂飛想知道,夏曉妍本就不會拒絕,點點頭,蓮步輕移而去,呂飛也在旁陪著,夏曉妍醞釀一番後緩緩的道:「夏長老也算是皇室的支脈,不過他的一脈是世代都是——皇家衛門」

    這是身為星都領主的呂飛都沒有接觸過的名字,聽到這「皇家衛門」之時,不禁驚訝的問了一聲:「皇家衛門?」

    夏曉妍若有所思,靜靜望著滿地紅色的海棠花瓣,就想一滴滴血一樣,就在此刻一陣勁風吹來,將這些花瓣捲起,像飛雪一般投懷送抱,這還是五月的天氣,因為提及『皇家衛門』而突然寒下來,剛剛綻放不久,尚且嫩芽垂絲的海棠,怎禁得起這等風吹,頓時出落下來一大片,淒悽慼戚地離了枝頭,落在泥土之中。

    呂飛心中一凜,暗道:「『皇家衛門』好奇異,好神秘的稱謂啊……看著花瓣,縱然如此美麗,綻開不過剎那芳華,便化作春泥來護花了,這就是『皇家衛門』的職責所在麼?無論自己多麼的實力超群,終究無法笑傲江湖,只能隱與皇室之中,執行著一項項不為人知的任務,在這陰影之中悄然的逝去最美好的青春,人生。這就是他們的命麼?」

    黑綢金邊的綢緞所製的長袍,被這風吹的獵獵震盪,忽閃之間隱現雲紋雷鳥圖案花紋,那兩條碩大碩長的長袖被勁風吹得瘋狂翻捲,猶如一雙就要被折斷的翅膀。

    夏曉妍白皙的手從長袖中探出來,一貫冷若冰霜的臉龐上此刻變的柔和,語氣依舊是如此的深沉:「夏長老就是『皇家衛門』。『皇家衛門』這個稱謂是南楚皇室之中世代相傳的,一代代接替,這『皇家衛門』是一項極高的榮耀,也是一項最高機密的工作,擔任者不但要有皇室血統,而且實力須到二階斗主品階,方可擔當。從被選中『皇家衛門』起,便是終此一生,擔當起保護工作,不論在位領主如何昏庸,無能,都必須效忠他,而且只能效忠他一人,等到下一任合格者接替『皇家衛門』這個職位」

    呂飛滿臉的疑惑,不過不是懷疑夏曉妍所說的話,而是,而是……懷疑『皇家衛門』是否有夏曉妍說的那麼忠誠,這樣的忠誠,有點愚忠——終此一生,擔當起保護工作,不論在位領主如何昏庸,無能,都必須效忠他,而且只能效忠他一人。

    這不是呂飛一時所能接受的了的。

    當然,呂飛並毫不懷疑那晚從王逸手中救下自己的夏長老的實力,而是認為繼而至少是二階斗主品階的『皇家衛門』,除非是被領主給控制著自己的最為擔心的東西,否則的話,憑借二階斗主品階的實力絕不會畏懼南楚的皇室的勢力的啊。

    這正是呂飛所疑惑的地方,可以想像,一代『皇家衛門』可以忠心,二代『皇家衛門』也會忠心,但是一直下去這麼多代,難道各個都是如此的忠心耿耿,是不是各代領主都有不為人知秘密去束縛著『皇家衛門』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呂飛沉默思量的同時,夏曉妍也意識到可能說起『皇家衛門』,呂飛會接受不了,她便沉默了下來。

    夏曉妍微微的走了幾步,側過身軀,將一朵快要凋謝的垂絲的海棠,捧在潔白無暇的掌心,一朵白裡透紅的海棠如此般捧著,夏曉妍貝齒輕啟,但沒有再笑出來,凝視了一會,這才小心翼翼地放進金絲錦囊之中。

    夏曉妍想起什麼話來,緩緩的道:「一年前,父王過世,我皇兄接管皇權,我皇兄是這麼多皇族子弟中最有實力,最有能耐的一個皇子,我本以為南楚內部紛爭在我皇兄手裡就此會被終結,卻沒有想到,紛爭這才剛剛開始,我皇兄的能耐不在於管理整個南楚部落,而是修煉,他腦子裡只有修煉、提升品階,笑傲南楚。接掌皇權沒過多少時間,皇兄就閉關修煉去了,給我一副如此沉重的擔子,我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當時我哪裡知道以王定山、武誠敘為首的王公貴族,權勢大臣一改父皇和皇兄所在時的面目,他們開始露出本性,囂張跋扈,變本加厲的搜刮民脂民膏,顧及於親情和他們的功勞,加上他們也沒有威脅到南楚皇權,我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沒想到,他們倚老賣老把我的忍讓當成了是我的怯弱。如此一來,愈發的不可一世了,南楚首席軍機大臣王定山、武侯武誠敘這兩大勢力暗地裡與南楚內部各個勢力,戰團,宗門,相互聯絡,得到他們的支持,這兩個老狐狸已經有掌控南楚局勢的意圖了他們實在可恨,實在囂張」

    說到此處,夏曉妍的臉頰上再無半點剛才手捧海棠的天真無邪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一笑,冷若冰霜的俏臉上,一時之間地浮現出極冷的殺機,眸子裡的冷焰如此的熾烈,這骨子裡透出的殺意,比起吹落海棠花的冷風要凜冽百倍,冷風吹去的是——花瓣,而夏曉妍浮現冷意,要殺的是——人

    夏曉妍厲狠而低沉得繼續說道:「南楚首席軍機大臣王定山,身為肱骨大臣,在先皇執掌皇權期間,便已經是位高權重的首席大臣,手握皇都禁衛大權,更仗著他的妹夫羅天霸是真武戰狼團戰團長,加之外甥女是金劍宗某長老的親傳弟子,如今已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見過從不下跪,也就是今天,他才是第一次,而武誠敘更是先皇的結義兄弟,封為武侯,皇朝內外大大小小的王公貴族無不以他馬首是瞻,可見其威勢已到了何種地步。他們這樣,我也一直好生維繫的關係,從不為難他們,可就是我一步步的忍讓,他們卻一步步的蠶食,他們依舊不滿足啊,如此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還是不滿足,他們想幹什麼?想我下台,讓他們來執掌皇權,在這南楚之中叱吒風雲,呵呵想得美」

    呂飛不禁一個寒顫,心中暗道:「夏曉妍身為女人,不,是十八歲的女人,但是面對勁敵之時,根本就不區分對方是什麼性別,只有敵我兩方的區別,的確很冷王定山也吃不消」

    夏曉妍這番連續的激昂措辭,已經開始有些疲倦之意。

    呂飛深有體會,長期生存,對是生存,不是生活,生存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不要說夏曉妍一個年方十八的女子,就算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也會感到無比的心累,權利之爭歷來都是最傷人的。

    呂飛深有感觸,在自己登上星都領主之位的那一年,整整一年啊,呂飛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那些要自己死去的勢力,毒計層出不窮,招招要人性命。

    呂飛擔心自己的安危那還好說,還要照顧到自己的親信手下,兄弟朋友,還有葉楠等人。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堪言,雖然表面風光無限,可又有幾個人知道他自己的苦楚?

    夏曉妍沉沉的歎了口氣,接著道:「如今,南楚部落兵馬,有一半在我手上,還有一半在南楚各地的將官手上,而這些人的直接統領不是我,是那南楚首席軍機大臣王定山也就是說他手上不但有南楚一般軍力,而且還掌握這南楚皇都的所有南楚禁衛,這……這讓我一直以來都是縮手縮腳,投鼠忌器,現在我手裡本錢根本無法也不能與他們一碰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容忍著他們的胡作非為,在暗中悄悄的接觸和培養著一些年輕可靠,效忠於南楚皇室的將領,期望有一天可以還南楚部落一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可是……」

    夏曉妍有些苦澀地笑了笑說道:「但是,我的計劃卻連連遭到破壞,不知道是他們有所警覺還是未卜先知,前段時間剛剛締結了同盟條約的澤都,花都兩大領主竟然公然撕毀條約,發兵南楚,已經和我南楚邊界將士劍拔弩張,對峙了。而我沒有辦法,發佈了徵召令,這本是讓南楚子民同仇敵愾,共禦外敵的好事,但是南楚首席軍機大臣王定山,還有武侯武誠敘等人,卻怕我藉機增強自己的實力,所以從中作梗,一直讓徵召令出於一個緩慢的進度之中,而且,你知道麼?南楚皇宮的對面,就是貧民窟,他們讓很多從戰場上受傷下來的老兵們就住在那裡,同時還不斷的將仇恨往我身上推,我是知道,南楚皇朝有頒布過發令,如何來妥善處置這些為南楚付出過的老兵的福利。但不知道王定山和武誠敘這些人搞了什麼手段,讓那些住在平民窟的老兵對我如此仇恨,這樣的仇恨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想瘟疫一樣,在南楚的皇都瀰漫,慢慢的傳播到南楚的其他城鎮,王定山武誠敘他們真的是太毒了……」

    夏曉妍的臉如同冰雪細膩般雪蓮,如此透明,然而說道此處,他的臉色愈發的慘白,好似這朵雪蓮片刻就要老去,無盡的哀傷,曾經嬌美靈動的神采,終究抵不過極地的酷寒,花瓣一片片在這徹骨的寒風中吹落,如今只剩下瑟瑟發抖的根莖在搖曳著,搖曳著,隨時隨地都會倒下,被風雪覆蓋,留下最後一絲的孤傲和悲慼。

    夏曉妍緊緊閉著鳳眸,秀眉緊蹙,濃密的睫毛在不斷的顫抖著,過了良久良久,終究按不下那刻滾燙的熱淚,慢慢的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從裡面湧了出來,沿著夏曉妍刀刻般的臉頰,慢慢滑落下來。

    「夏……曉妍?」同樣內心猶如刀割般的呂飛,輕輕的喚夏曉妍的名字,夏曉妍那至高無上的身份,此刻已經被呂飛忘卻,眼前佳人已經是一隻受傷的而哭泣的小貓。

    夏曉妍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想讓呂飛看見自己的脆弱,流淚的一面,夏曉妍竭力的遏制內心的心酸和苦楚,讓臉上表情恢復到先前的冰霜,縱使如此,在這恢復的過程中,呂飛能看到夏曉妍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就像是女人嚶嚶哭泣時,身上顯出的那種有節律的跳動,呂飛無奈的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當做自己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了。

    夏曉妍沉默好一會而,這才平靜的道:「……呂飛,我們再走走吧。」她再也沒有流淚,只是兩隻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語氣極為平淡地道:「南楚部落的內部的權利爭奪,再怎麼說也是南楚一家人的矛盾衝突,即使爆發衝突,也不會動搖這南楚部落的根基所在,王定山,武誠敘他們不想在衝突過後得到一個千瘡百孔的南楚部落,我豈又願意呢?能調解,終究要調解。但是如果王定山等人勾結其他領地,趁南楚部落內部動盪的特殊時期,而發兵南楚,這引狼入室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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