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神 正文 560真漢子牌織錦鱘魚!
    560真漢子牌織錦鱘魚!

    武冰河哈哈哈一笑,一記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道:「對頭」

    武冰妍也嘻嘻一笑,兄妹二人想一塊了,武冰河高興的對著妹子的粉臉捏了一記。

    羞得武冰妍,低頭不語,只剩呂飛在便是喝乾酒。

    呂飛不解的望著兄妹二人,兩人還一唱一和的說起什麼煎魚來著了,自己倒是聽的稀里糊塗。

    還未來得及詢問,那武冰河豪爽的幹了一盅酒,便扯著嗓子喊道:「掌櫃掌櫃的過來」

    那掌櫃的咚咚咚跑了過來,對著武冰河極度的客氣。

    武冰河道:「怎麼,今個煎魚還麼有?」

    掌櫃的笑嘻嘻的賠罪道:「武爺,這才是早市,那何三也剛起床開張,你看……」

    掌櫃的也知道武冰河身世,也曉得他的脾氣,從不囂張跋扈,對人客氣也很講道理,所以,掌櫃的也沒多大擔心的。

    孰料,這一次武冰河卻沒有往常那樣好講話了,冷哼一聲道:「哼,今個我兄妹二人特地趕了個早,沒吃到,那也就算了,可是我這碰到我兄弟,要是不上一盤煎魚不是掃興來哉?」

    這話聽的呂飛暖暖的,暗道:「武冰河這一套套的,總是往我身上撇,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當下,也不說話,悶聲喝酒。

    掌櫃的笑嘻嘻的賠罪道:「武爺好說好說,我這就去催催何三,讓這小子手腳麻利點,不過武爺,您也是知道的。這煎魚是咋酒店第一招牌菜,用心用料都是馬虎不得,我再怎麼催,也得讓何三保證這煎魚味道。所以恐怕武爺真的要耐心等上一陣子啊」

    武冰妍杏眼怒瞪掌櫃的,嗔怒道:「掌櫃的真是會說話,這敢情我們要等到晌午,這魚也未必煎的好啊」

    這掌櫃的臉一紅,拱手賠罪。

    武冰河一拍桌子道:「走了,咋們直接去何三那看著他煎,煎好就吃。」

    武冰妍拍手道:「二哥說的極是」

    掌櫃的見兄妹兩人不難為他,頓時心情大好,臉上露出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吩咐小二去何三那搭台擺凳。

    呂飛說道:「武兄,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

    武冰河一把抓住呂飛的手腕,醉眼迷離,噴著酒氣道:「呂飛兄難不成看不起咋武某?」

    呂飛擺手道:「非也,非也」

    武冰河打了個飽嗝道:「那便好,今天一定要讓你嘗嘗這煎魚,就魚喝酒,咋們一醉方休。哈哈」

    呂飛面有難色也不好發作。

    武冰妍在一旁冷聲道:「二哥對你這般客氣,你別得了便宜賣乖。」

    呂飛扭過臉去懶得和她辯解。

    武冰河一手拉著呂飛,下的樓來,輕車熟路的出了後門,一條巷子,來到巷子盡頭,一條小河,碧波徜徉,微風拂面,全身本是喝酒喝的燥熱,這麼一吹,涼颼颼的好不快意。

    武冰河道:「哈哈,呂飛兄,你看,掌櫃的都為我們準備好了,咋們就在此處,欣賞風景,品著煎魚,喝著酒,人生真是愜意啊」

    呂飛順著武冰河的指的方向望去,巷道正對的河邊,有一個竹蓬,竹蓬下已經擺好了一張未漆過的方桌,四條也是未漆過的長條凳。

    旁邊便是一個爐子,一個小方桌,桌上瓶瓶罐罐的各種調料,只是這些個東西看起來都蒙著一層油膩,黏著灰塵,讓人一看便提不起多少食慾,這爐子旁邊是一位中年男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左手拿著一把破扇子在那扇著,右手拿著鍋鏟在翻著鍋裡的魚,他那搖著油晃晃的袖子有的時候會沾到鍋裡。

    呂飛看的便是一陣眉頭微蹙。

    那男子看到武冰河三人過來,扭過頭來,朝他們嘿嘿一笑,然後有專心致志的翻動手裡的鍋鏟。他每一鏟均是極慢,兩眼全神貫注,盯著那魚,眉間好像透著一絲苦惱。左手的扇子一停,立即伸進小桌上的某個罐子裡抓了些許調料,兩手指捏的很細,也撒的很仔細。

    這神情,舉手投足一絲不苟,料撒完,左手抄起扇子急速的扇動起來,火勢一旺,這煎魚便辟里啪啦的作響,呂飛本以為會香味頓時撲鼻,可是無論怎麼嗅,也都聞不到一絲魚香味道,連他撒下的調料香味也聞不到半點,呂飛心中大感驚奇,繼續看著,何三右手的鍋鏟在調料撒下後也不怠慢,一鏟一鏟速度勻稱,手法甚是妙絕。

    呂飛瞧得這番場景,滿臉詫異,忍不住脫口問道:「這人好奇怪,一條魚煎的如此慢,卻有說不出他慢,如此考究,實乃未見也,哎……不像是煎魚,倒像是織錦啊。」

    武冰妍不說話,斜著眼光瞟了一眼呂飛,心中暗道:「這呆子,這都沒見識過,當真是下里巴人啊」

    「說的好」武冰河蹺起大拇指,讚道:「呂飛兄,不說則已,一說便是一語中的啊。這煎魚啊就叫『織錦鱘魚』,哈哈哈,你仔細瞧何三那樣子,是不是憨態可掬?這樣子滑稽好笑麼,但是,我覺得不好笑,因為無論什麼人全心全意的投入某件事之中時,便是忘我之境,繼而在裡面尋找到別樣的樂趣,愈發的投入,誰都是這個呆樣啊」

    呂飛哦了一聲,道:「武兄果然見識了得,分析的極有道理,我只是沒想過,煎魚都能有這分投入。」

    武冰河拍拍呂飛的肩膀道:「是啊,這是何三的一生唯一的愛好,他煎出的魚,每一條都有感情的,酸甜苦辣麻香,每一條滋味都不一樣,但是口感卻是醇美無比,鮮中讓你嘗盡各種味道。」

    呂飛驚詫道:「哦?那依武兄看法,待會我們吃的這條魚,會是什麼滋味。」

    武冰河張口欲言,卻欲言又止,最後又道:「哈哈哈,不好說,不好說,本想說剛才何三見著我們來,打擾了他,這魚可能要微苦了,可是他卻朝我們笑,然後努力的改變,想來這苦味又要變了啊,哈哈,到底什麼味道,那要待會品嚐了才知曉啊」

    呂飛更加驚訝了,道:「這……這……一條魚能煎出這等變幻滋味,那以何三的本事,在這南楚大酒店做個火頭豈不是更好,他怎麼在這河邊一人獨自煎魚……」

    武冰河搖頭道:「但凡大酒店的火頭呢,南菜北菜各種菜系,無所不會,無所不精。而這位何三,嘿嘿……這位何三大掌櫃兼火頭兼打雜呢,卻只會一道菜,那就是煎魚了,而且只會煎咋南楚江中的鱘魚了。」

    呂飛一陣搖頭歎息,武冰河笑笑,道:「你也不用為他歎息啊,在我眼裡,這南楚的各大酒店火頭,跟風做菜,千篇一律,客人愛吃什麼做什麼,根本燒不出自己的特色來,給何三大掌櫃提鞋都不配,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忘我」二字。能將自己的心思全部融入這煎魚中,那才是真正的風格我讚他一個」

    呂飛點頭,也讚道:「這話說得對極,武兄的見識果然非同尋常」

    武冰河搖頭笑道:「我覺得最妙的一句不是這個,而是那句——奉陪到底」

    兩人相對一望,頓時哈哈大笑。

    武冰河,轉眼望去,但見妹妹武冰妍還站在遠處,便道:「武冰妍,別慪氣了,快來坐,就等這吃『織錦鱘魚』啦。」

    武冰妍哼了一聲,走上來道:「二哥說是沒空讓我去找曉妍姐一起逛街,倒是有大把的時間來陪他喝酒吃魚,哼」

    武冰河歎息道:「好啦,好妹子下次一定讓你去找曉妍姐,讓她陪你逛個夠,成不」

    武冰妍嬌氣道:「二哥這話可是你說的,說定了?」

    武冰河點點頭,看了一眼呂飛,擺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歎道:「好好好,說定了」

    武冰河斟滿兩杯酒,遞給武冰妍一杯,笑道:「來來,妹子敬呂飛兄弟一杯,給二哥個面子。」

    武冰妍接過酒盅,瞧了瞧,看到呂飛那隱忍不笑的表情,這武冰妍頓時一怒,忽地抬手,盡都潑在呂飛的臉上。

    呂飛頓時滿臉酒水,慢慢的抹去,身上有些微怒的看著武冰妍。

    武冰妍猛的一掌拍在桌上,暴喝道:「武冰妍,你今日是怎麼了?你眼裡還有我這哥麼?」

    呂飛皺眉微微展開,臉上神色恢復平靜,隨即又擺手笑道:「沒事,看來武小姐對我的芥蒂頗深,這杯酒算是武小姐親手敬的,我呂飛用臉喝了。」

    武冰妍,冷哼一聲,嬌叱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呂飛搖頭自嘲道:「不對不對,這南楚不要臉的人多了,但能用臉喝酒的卻只有我呂飛一個。」

    武冰河大笑道:「哈哈,呂飛兄真是幽默之極,這份大丈夫胸襟稱的上南楚第一,兄弟我是交定了」

    武冰河呂飛,二人均是大笑,武冰妍卻在邊上有些氣鼓鼓的,時不時的用冷眼瞥著呂飛。呂飛也有意無意的瞥著她。兩人目光幽冷,不斷的交匯,讓一旁的武冰河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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