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成新傳 第七卷 博奕 第十八章 鑄幣
    李守忠得到命令很快就來到了李鴻基的書房,他這個戶部尚書現在幹的有滋有味,再也不是當初剛任戶部侍郎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每月流出的銀子遠大於流入,最近唐軍每個月的稅收都在增長,唐軍的商隊最遠處與直達奧斯曼帝國,若不是奧斯曼帝國要獨佔東西方的貿易,不充許唐軍的商隊前行,漢人完全可以走得更遠。

    此時的奧斯曼帝國可不是後世的土耳其,完全是個龐然大物,其領土東迄高加索和波斯灣,南抵非洲內地,西達非洲摩洛哥,北迄奧地利邊界直到俄國境內,囊括今歐、亞、非近四十個國家和地區的土地,面積達到了一千一百多萬平方公里,地中海成了奧斯曼帝國的澡盤。

    奧斯曼帝國興起於十三世紀,當時蒙古人開始向西擴張,一支遊牧於裡海東南部呼羅珊一帶的突厥人,被迫遷移。最初他們依附於塞爾柱突厥人建立的羅姆蘇丹國,在和拜占廷相鄰的薩卡利亞河畔得到一塊封地。1242年,羅姆蘇丹國在蒙古人的打擊下瓦解。於是這支突厥人獲得了充分發展的機會。

    在此後的幾百年裡,奧斯曼帝國一直呈擴張之勢,國力在蘇裡曼一世(11560年)時期。達到了鼎盛。蘇裡曼是個非常有作為地蘇丹。他把全部精力放在進攻歐洲上,繼位不久就開始向歐洲全面進攻。1521年,他派兵攻佔當時屬於匈牙利的貝爾格萊德。1526年。在摩哈赤戰役中擊潰了匈牙利國王的軍隊,攻陷布達。以後數次進攻奧地利,甚至打到了維也納。但在歐洲碰到了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地全力抵抗。進攻的勢頭被遏止。

    此後。蘇裡曼開始大舉進攻阿拉伯半島地區和北非。他首先派兵佔領巴格達。完全佔據兩河流域,吞併了格魯吉亞和亞美尼亞,又在很短的時間裡佔領了非洲地大片土地,攻佔了地黎波裡和阿爾及利亞。

    蘇裡曼一世死後,在1571年,奧斯曼帝國地海軍在勒班多戰役中被西班牙和威尼斯的聯合艦隊打敗。失去了對地中海的控制。從此,奧斯曼帝國開始走下坡路。

    但此時奧斯曼帝國的陸軍還是歐洲最強大的一支,現在奧斯曼帝國的蘇丹為穆拉德四世,穆拉德四世登極時只有十一歲。1632年,剛滿二十歲地穆拉德四世在近衛軍和法官們的全力下,平息了曾稱霸一時的童子軍團的叛亂,使首都伊斯坦布爾和各省區地秩序得以恢復。

    穆拉德四世隨即解散童子軍團,廢除向基督教各國徵集兒童以補充軍源的慣例,重新組建了新軍。他以鐵腕治理國家,擺脫了其前幾任蘇丹執政時期後宮統治的局面,使國力有所好轉。1633年(崇禎六年),他派軍佔領了敘利亞、黎巴嫩沿岸所有海港,隨後從陸路向黎巴嫩地區德魯茲教派據點進攻,俘獲該地領主法赫魯丁二世,並於1635年(崇禎八年)以反抗帝國罪將其斬首。他曾發動對波斯的親征,並於1630年(崇禎三年)佔領哈馬丹,幾年後重克埃裡溫和大不裡士。

    面對這樣一個強勢的君主,漢人的商隊到達波斯灣一帶就到了他的終點,這也是漢人商隊在軍隊的下前所未有的壯舉,只是唐軍的庫房中卻並沒有收到西方各國的錢幣,一方面是唐軍的稅收都是用銀子記算,商人就是有金幣也不會用來交稅,二是西方的銀幣大部分重量為七錢三分,不符合漢人用銀兩來計算,他們就是收到了銀幣,也重新融成大錠的銀兩,方便回去使用。

    李守忠一進來,剛要大禮三拜,李鴻基連忙把他扶住,道:「二叔不可多禮,我是晚輩,怎可受二叔大禮。」

    李守忠正色道:「你我雖是至親,君臣之禮不可廢。」堅持要拜,李鴻基無奈只得受了一禮,才讓李守忠坐下,心中卻苦笑,怎麼日子越久,身邊的人越發拘束起來。

    李守忠進來就看見了李鴻基手上的金幣,猜想叫自己來以此有關,試探著問道:「殿下莫非想鑄幣。」

    鑄幣對唐軍來說技術上一點問題都沒有,它們的要求並不比唐軍的那章高,唐軍金,銀,銅,鐵的那章都鑄過,李守忠的戶部雖然不收來自西方的金,銀幣,但他整天和錢打交道,自然對金幣也見過,見到李鴻基手裡拿著的金幣,馬上就猜想到唐王可能是要鑄幣。

    李鴻基道:「不錯,大錠的銀兩雖然對於官府來說方便儲存,押運,但在百姓手中卻極為不便,他們有人窮其一輩子也攢不下一錠五十兩的官銀,就是十兩,五兩相對於他們來說也太多了,使用起來極其不便。」

    李守忠點頭道:「殿下所言極為有理,只是若要鑄幣,以後官員的收入少了火耗一項,恐怕反對的人會很眾。」

    李鴻基冷笑道:「本王又不和他們商議,他們反對什麼,本王給他們的代遇已是大明的十倍,若還想多貪民脂民膏,就讓他們當面來找我說好了,今天找你來,是要瞭解一下戶部的情況,若是用銀幣代替銀兩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無論是大明還是唐軍,地方上收上來的散碎銀子都要鑄成五十兩,一百兩的大錠押入庫房,才有了官員火耗這一項,若是要拔銀到地方,或是充當軍餉,也是直接整錠,整錠的銀子分下去,到了地方或軍隊。再把銀子重新分割。

    若是鑄成了銀幣,雖然對百姓有利,但對戶部來說。反而會增加許多工作量,畢竟以前一錠就是五十兩,現在可能要五十到七十枚銀元才有五十兩銀子。

    李守忠考慮了一下。馬上道:「沒有問題。只是需要增加一點人手。」

    李鴻基點了點頭。道:「增加人手沒有問題,只是這鑄幣也要戶部兼任起來,由戶部統一製造,統一發行,這樣,各地自己開地銀局就可以全部減掉。省下來的人手戶部肯定用不完。」

    銀局每個縣都有,他們唯一的功用就是將收上來地碎銀子鑄成大錠官銀,以前用銀子交稅時唐軍也不得不在每縣設立銀局,唐軍轄下已經有五百多個縣。每個縣的銀局只算二人,就有一千多人,他們不算唐軍的正式人員,收入也是從官員所收地火耗裡出。

    李過忠沉默起來,唐軍官員收入雖豐,但火耗這個財源太大,按照碎銀熔煉損耗規律,一般損耗率在隈鈹左右,大明朝庭裡火耗卻收到了二三錢,是正稅地百分之二三十,有地更高。

    就是說一個縣如果稅銀總共是一萬兩,好的官員火耗能拿到二千多兩,若是狠心的官吏,火耗就能拿上四千到六千兩,大明縣令的俸祿每年四十五兩,火耗一項收入是他們俸祿的數十倍甚至上百倍,當然這些錢也不可能是縣令一個人拿,還要上下左右都沾光,這項收入是明的,而且屬於合法收入,至於其它暗地收入,就更不知有多少了。到最後只是百姓和朝庭都越來越困苦。

    清初,官員徵收火耗比明代有過之而無不及,據文獻記載,康熙後期各省徵收火耗一般省份達到三四錢,最高的達到七八錢,百姓不堪重負,後來清庭鑒於洋人流入的銀元實際重量不到一兩,卻與一兩銀子等同使同,太過吃虧,屢次有人提出鑄幣,卻因眾官員群起反對而作罷,直到清未,才勉強鑄了一批銀元,這個銀元卻不是朝庭統一鑄成,而是各省自行其是,紛量不一而足,百姓並不買帳,還是要放在秤上稱過才算。

    唐軍收的火耗雖然被限定為五分,但官員同樣有利,唐軍現在地稅收每年已經達到了近三千萬兩,按百分之五計,火耗就是近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去掉損耗,也有一百二十多萬兩銀子,攤到每個縣,照樣有二千多兩的火耗銀子,唐軍縣令的俸祿每年大約為五百兩銀子,火耗的收入還是遠遠超過了俸祿的收入。

    不過,唐軍的稅收已有一半來自於商業,而且不存在有人可以免稅,唐軍的實際收入雖然遠比朝庭要高,百姓的負擔卻減輕了三分之二,火耗也暫時影響不了百姓的生活,只是這火耗是一個毒瘤,會影響到官員的貪慾,何況鑄幣還有流通便利的好處,不乘現在這個機會鑄幣,還待何時。

    讓戶部兼管鑄幣,戶部等於奪了整個官僚系統的財路,李守忠這個戶部尚書就會成為所有官員的眼中釘,不過,只是文官和地方守備系統會從火耗中得利,唐軍最強大的野戰軍不會參與到其中,唐王才一點不在意官員們會有所反應,也不同他們相商,李鴻基可以想像,若是和他們相商,除非自己下嚴令,否則不會得到文官系統的同意,他們會找到一千條不可鑄幣的理由,即如此,又何必相商。

    也只有李守忠才有這個勇氣接下這個任務,他是唐王的親叔,不怕別人的彈劾,李守忠沒有沉默多久,馬上答到:「是,屬下一定親自負責,把事情辦好。」

    李鴻基笑了起來,道:「此事在開始之前還需保密,等到銀元鑄好,再以此作為俸祿發下去,那時木已成舟,本王又會給官員提上二成俸祿,反對的人估計不多,你也不一定要親自負責,你手下的那個陳宇怎樣?」

    提出陳宇,李守忠也笑了起來,陳宇是唐軍次科舉明算科的狀元,他本是江西九江府所屬縣下的一個小史,平時管著一縣的錢糧,得到唐軍大比的消息後,辭掉油水頗豐的工作,不遠千里來到唐軍境內參加考試,得中狀元,到了戶部更是如魚得水,很快便脫穎而出。

    李守忠道:「此子可堪大用。」

    李鴻基沒想到李守忠對陳宇評價這麼高,問道:「他現任何職?」

    李守忠馬上答道:「現任戶部郎中。

    戶部郎中是正五品的官員,雖然唐軍中有大量空缺,那批考中的進士陞官都很快,但短短兩年時間從九品升到五品,連升八級也是駭人聽聞,五品以上官員的任命要李鴻基用印才有效,李鴻基依稀記得一個月前剛剛才提升了一批官員,好像就有戶部的人員,問道:「他是不是前月才剛升。」

    李守忠見唐王對陣宇還有映像,忙道:「不錯,他經手的帳目絲毫不差,而且效率最快,才升他為郎中。」

    李鴻基道:「那好,此事就交給他負責,辦好了就升他作戶部侍郎。」

    按照編置,戶部應該有一名尚書,兩名侍郎,李守忠先任戶部侍郎,以侍郎行尚書之職,他升上去後,戶部待郎的位置都還空缺,不知有多少人盯著,終大明一朝,戶部都是個苦差事,每年戶部上下不得不東羅西湊,為每年的財政平衡絞盡腦汁,唐軍的戶部卻是個優差,每年龐大的經費從戶部進出,各部都要對戶部小心翼翼,以便多爭取到戶部的拔款。

    李守忠馬上道:「行,陳宇負責,我也可以放心。」

    李鴻基又問了一下戶部的收支情況,李守忠道:「殿下,我軍目前庫房充實,現有存銀四千三百六十餘萬兩,黃金三百五十餘萬兩。」

    李鴻基奇道:「如何有這麼多,我記得年初時存銀才五千一百萬兩,黃金不過三百萬兩,被我一下子花了一千五百萬兩,現在的存銀應該只有三千六百萬兩才對,短短六個月,為何又增加了七百多萬兩,還多出了五十萬兩黃金,難道現在每個月的盈餘有一百多萬兩,今年的田賦可還沒收呢。」

    唐軍的田賦每年會收二次,一次是在七月,一次是在十月,現在的田賦收入基本上每次在七百萬兩左右,平時收的只是商稅,可支出除了有軍事行動或到了年關,或遇到災荒會加大支出外,每月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動,若商稅每月都能盈餘一百多萬兩,那農稅一加,唐軍一年的盈餘就會達到可怕的二千八百多萬兩。

    李鴻基知道必定不是商稅之功,可是自己最近好像也沒撈過外快,多出的五十萬兩黃金,七百多萬兩銀子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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