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成新傳 第七卷 博奕 第九章 遇襲
    李淮庸和歐陽傑兩人只在漢蒙城呆了二天時間,就全體起程,在波雅爾科無等人的帶領下,出城向北繼續前行。

    李山把他們送出十里路才返回,他在漢蒙城中雖是一城之主,但軍銜和李淮庸,歐陽傑兩人差了三四級,兩人又是唐王的特使,雖然李山對波雅爾科無等人的欺騙恨的牙癢癢的,但看在李淮庸和歐陽傑兩人的面子上卻拿他們無可奈何,只是想到以後再有俄羅斯人闖進漢蒙城來,如果沒錢住宿,吃飯,恐怕就不止讓他們掃雪那麼簡單了。

    此時已是五月了,若在南方,大地早已是一片蒼綠,在漢蒙城以北的地方卻是剛剛春暖花開,嫩嫩的小草才鑽出地面,它們的頭上還頂著潔白的雪花,到處是雪水融化形成的溪流,不時有馬車被陷進坑中,任憑趕車的人怎麼鞭打馬匹都沒用,陷進去的馬車還是一動不動,只得停下來用人力搬下一部分貨物再前行,整個出使團前行的速度簡直象蝸牛一樣爬行。

    由於商人低估了此行的困難,他們以前都能從唐軍的各個城中取得補給,所以帶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瓷器,茶葉,絲綢等貨物,而各人帶的糧食都很少,到了漢蒙城,得到了俄羅斯人的指點,只得拚命加大糧食的採購,漢蒙車糧食雖然有,可是沒有那麼多拉糧的馬車,商人們只得在本來已經沉重的馬車上又加上了一部分糧食。才使得馬車分外難行。

    李淮庸看著前進地速度皺起了眉頭,對歐陽傑道:「歐陽大人,這樣行下去太慢了。必須加快速度才行。」李淮庸雖然是正使,但級別上和歐陽傑是平級,對歐陽傑的稱呼上也頗為尊重。

    歐陽傑看了看眼前的速度。歎了一口氣。把波雅爾科無叫來。問道:「波雅爾科無先生,請問一下,以這樣地速度走下去,要多久才能到達貴國首府。」

    波雅爾科無道:「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樣走下去。兩年也到不了我國首府。」

    歐陽傑看了看前後數里遠的隊伍,道:「看來只有讓他們減負了。

    波雅爾科無彎了一下腰,完全是用謙卑的口氣:「主人,你是睿智地。雖然這裡面也有我地十分之一貨物,我也不得不說要丟下一些車中地寶貝了。」

    歐陽傑只得命令士兵傳令,讓各個車隊最少丟下四分之一的貨物,否則跟不上大隊,就要把他們丟下不管了。

    各個商隊聽到命令,愁眉苦臉的開始卸下自己的貨物,在這個見不到一點人煙的地方,若是與大隊走失,毫無疑問就意味著死亡,貨物雖然重要,但沒了命,什麼也沒有了,不過,他們對每樣東西都啥不得,擔擱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御下足夠的貨物。

    波雅爾科無看到地上丟下地瓷器和茶葉等物,也心痛的要死,他建議道:「主人,糧食可以多丟掉一點。」

    歐陽傑奇怪的道:「你不是說我們要走數月沿途都沒有城市補給嗎,丟掉了糧食,我們吃什麼?」

    波雅爾科無道:「打獵,主人,我們可以通過打獵獲得一部分糧食,我們就是靠打獵獲得補給,才一路走過來的。」至於到底他們是靠打獵獲得地食物多,還是靠搶當地土人的食物多,他們自己心知肚明,這當然不能說出來。

    歐陽傑想了想,這倒是一個辦法,只是打獵需要時間,而且這麼多人的糧食也不可能全靠打獵來獲得,至少得留下一半的糧食,其他的除了打獵外,還得省吃儉用才行。

    隨著歐陽傑的又一條命令傳了下來,整個商隊頓時歡聲雷動,對商人來說,糧食在這批貨物裡當然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丟掉一部分也不會心痛。只是開始歐陽傑嚴禁丟掉糧食,自己也擔心丟多了沒有吃的,才沒有敢多丟。

    這條命令一下,卸車的速度陡然加快,歐陽傑在附近找了一個乾燥的山洞,命令卸下的東西都搬進來,以防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這樣又擔擱了一個多時辰,才忙完了卸車的任務,車隊的前進速度馬上加快起來,比以前快了一倍都不止。

    整個車隊已經走了一個月多了,有了波雅爾科無等人的帶路,一路上都先行避開了蒙古人的部落位置,而且路也越來越好走,雪已融化的差不多,溪流也少了起來,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一天車隊至少需要趟過數十條大小不同的溪流,如今一天才能碰到一兩條,而且對馬車的行進都基本沒有什麼影響。

    讓俄羅斯人都出突意料的是一路上的獵物多的讓人難於想像,根本不需要歐陽傑等人特意去尋獵,許多時候商隊都會碰到大群的動物群,前幾天,更是遇到了一隊高達萬頭的黃羊群,歐陽傑的三百多名護衛圍獵了一千多頭黃羊,若不是擔心多了也吃不掉,還可以打得更多。

    歐陽傑看得感慨萬分,對李淮庸道:「這些地可都是寶地啊,而且現在都無主,我軍若不取之,終會交給別人,可惜那些大人從來沒有到過此地,都認為荒涼無比,口中說棄就棄。」

    李淮庸和歐陽傑兩人的出使當然不是只有和俄羅斯貿易這麼簡單,唐王還交待他們必須瞭解沿途的地理,部族情形,把唐軍重臣對漢蒙以北之地的看法也告訴了他們,讓李淮庸和歐陽傑兩人得到詳細的資料,好讓說放棄此地的唐軍重臣心服口服。

    李鴻基當然可以憑借自己的身份,強行派兵收穫西伯利亞廣袤的土地,可沒有大臣的,做起事來未免要事倍功半,進入這樣荒涼的土地,士兵地戰力只是一小部分。後勤更加重要,若是沒有後方齊心協力的,佔領了也會守不住。

    李淮庸初次得到任務時只是憑著一腔熱血。不甘埋沒於禮部的無所事事中,聽了歐陽傑地話,回頭望了望行程。也道:「是啊。以前不出塞不知草原的情形。如今我們走到了草原,又以為北方更加荒涼,可是也別有一番風光。」

    歐陽傑笑道:「李大人,這恐怕是我們漢人次踏入這塊地方,你說我們會不會名留青史。」

    李淮庸道:「我們是次倒不見得,不過只要以後我軍取了這些地方。後人提到此地的收取,就不能不提你我二人地名字。」說到此處李淮庸突然想到了二句唐詩,「陽鳥南飛夜,陰山北地寒。漢家征戍客,年歲在樓蘭。」不覺念了出來。

    歐陽傑聽了,身上地熱血湧了上來,道:「好一個漢家征戍客,年歲在樓蘭,可是我們這個地方卻不知是何名字,大人作地好詩。」

    李淮庸臉一紅,道:「這可不是我作的詩,這是當年大唐詩人的出塞詩,我大唐極盛之時,將整個西域全部控制住,漢人就像今天的你我一樣,從長安出發,要走大半年才能達到樓蘭,可惜後來大唐衰弱,西域也不復為漢人所有。」

    歐陽傑大聲道:「唐王雄姿頗發,我軍正該繼承昔日大唐的雄心,不但西域,就是北部也都該奪回手中才是。」

    李淮庸和歐陽傑正在隊中說說笑笑,前面突然響起了警戒聲,兩人忙向前面看去,見前部的唐軍正打馬分出了一個小部向前衝去,一名士兵正在向中部兩人所在策馬奔來。

    那名唐軍一到兩人身邊,用力勒了一下跨下地駿馬,他跨下一匹青花馬「嘶了幾聲,人立而起,才停住了馬蹄,這種突停之法對馬匹多多少少有些傷害,一股騎士不遇到緊急情況不會如此做。

    沒等那名唐軍定下來,歐陽傑忙大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傳令兵喘了一口氣,才道:「大人,前面發現了人影。」

    從這個隊伍出發後,已有半個月一直沒有見到人影,以前見到的人也多是已經依附了唐軍的蒙古人,這裡發現人影,除了當地的部落外,就只有被唐軍一直驅向了北方地蒙古人,歐陽傑頓時緊張起來,問道:「可知是什麼人,他們人數有多少。」

    傳令兵搖了搖頭,道:「人數不多,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人,我軍前隊已追了下去,應當很快就能追上。」

    這些地方都少有人煙,只是經常有動物活動的痕跡,可是不久前隊的唐軍卻在動物痕跡旁發現了一些人活動的痕跡,奇怪的這些痕跡時隱時現,有些更像憑空消失一樣,唐軍頓時警覺起來。

    不久,就有的唐軍感到有眼睛在窺視著自己的隊伍,派人搜查了幾遍,除了一些動物的足跡什麼也沒有發現,前隊的唐軍才重新放下了心,還以為自己是疑心生暗鬼。

    可是又有一個唐軍找到了人燒火之後的余灰,才確定了附近真的有人,前部的唐軍高度緊張起來,加大了搜索的面積,有幾個人影突然現身,並向唐軍射出箭支,有兩名唐軍土兵躲閃不及,中了箭,頓時「唉喲,唉喲「的叫了起來,旁邊人聽他們叫得中氣十足,定眼一看,那箭根本沒有射進士兵的身體內,而是掉在了地上。

    唐軍士兵撿起來一看,這個箭頭是骨製成的,當然射不透唐軍的鎧甲,只是射箭的人力沉得很,才讓士兵感覺自己受了傷。

    這幾箭雖然沒有傷到人,卻惹起來唐軍的怒火,數十名唐軍出動,向射箭的方向追了過去,只是唐軍隱約想到剛才並沒有搜到那邊,對方怎麼會自我暴露。

    歐陽傑聽了傳令兵的報告,趕忙也催馬向前,只要不是對商隊心懷不軌之人,沒有必要得罪,畢竟這個地方唐軍不熟,若是得罪了當地的土族,糾纏起來,是輸是贏都白白擔擱時間。

    等到歐陽傑趕到前頭,唐軍已把剛才襲擊他們的人抓到了,一共就五個人,二個青壯年,一個老人,還有二個半大的孩子,他們身上都穿著厚厚的毛皮,奇怪的不是常見的羊皮,而是有點像鹿皮,他們的馬匹已被唐軍打死,數十個數唐軍將他們圍上,押了上來。

    歐陽傑手裡拿著他們射人的一把長弓,那是以前蒙古人所使用的鐵胎弓,足要用三石力氣才可以拉動,看來他們和蒙古人脫不了關係,可是轉動著手頭骨頭製成的箭頭,又好像與蒙古人並無關係,以前蒙古人和滿人經常入關進行搶劫,才被唐軍趕走幾年,不可能現在連鐵箭頭都用不起,若是換成鐵箭頭,這樣的三石弓射出的長箭,被射中的人非當場死亡不可。

    歐陽傑越看越不解,向士兵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襲擊我們?」

    一個士兵回答道:「大人,他們好像聽不懂我們的話,剛才用了蒙古語和番邦的語言問他們,他們都不回答。」

    歐陽傑頭痛起來,這樣可就麻煩了,不清楚他們是什麼人,又不知他們有何目的,若是帶他們走肯定不便,放了他們,又怕引來敵人。

    波雅爾科無在旁邊建議道:「主人,殺了他們算了。」

    他說的是蒙古語,歐陽傑看見幾個人的耳朵都堅了起來,心中一動,搖了搖頭道:「不必,把他們放了吧。」

    幾名唐軍拿著明晃晃的刀朝那幾個俘虜走去,老人和青年臉上都是一片堅硬之色,那兩個半大的孩子卻神色慌亂起來,開始掙動身上的繩索,幾名唐軍舉刀向他們砍去,一個小孩終於尖叫出聲,用蒙語大喊:「不要!」

    幾名士兵一愣,原來這些人懂蒙古語,俄羅斯人被蒙古人統治了二百多年,而西伯利亞這片地區更是統治了將近有四百年,西伯利亞汗國直到三十多年前才滅亡,因此當地的土族能講蒙古語並不稀奇。

    但那幾名士兵的刀卻絲毫沒有停留,照樣砍了下去,就在幾人閉目欲死時,卻沒有發現疼痛的感覺,被捆著的兩手反而鬆開了,幾人都迷惑不解,揉著手不知如何是好。

    一名懂蒙古語的士兵對他們大聲說道:「你們自由了,我家大人已放了你們,以後不准再襲擊我軍,否則殺無赫。」

    隨著歐陽傑的命令下達,寵大的隊伍開始繼續前進,而剛才唐軍擒下的幾名俘虜被丟到了一邊,他們近距離的看到了一些車上的貨物,頓時目瞪口呆,幾人小聲的商量了一下,喊著:「停下,停下,我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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