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南門。
冬日裡,沒有初春時太陽的溫暖,也沒有綠意盎然的景致,一切都被灰濛濛的天空所覆蓋,讓人感到十分的壓抑。
廣場上,前來送行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相互依偎的、有的默默不語、有的痛哭流涕、有的賴死賴活、有長輩來送行的、有妻子來送行的、也有情人來送行的,總之,這場面確實很感人。
畢竟這些年輕的軍人們就要踏上充滿死亡的沙場,等待他們的或許是沒有明天的明天。
雷克一臉從容,他和雪傑以及馬克姆兩人站在廣場的外圍安靜的等待。
「雷克,你知道我們會被分派到哪個兵團嗎?」雪傑問。
說實話,雪傑這麼問完全是因為雷克是元帥的義子,而且他又是可以進出軍部的下級萬夫長,所以關於調動的事情他一定很清楚。
「說說吧雷克。「馬克姆湊了過來,「會是鋼鐵兵團嗎?」
帝國目前共有四個兵團近兩百萬軍隊,分別是:流星兵團、疾風兵團、蒼雨兵團、鋼鐵兵團。
流星兵團:駐紮在雲海要塞周邊(見地圖),是以強悍攻擊力著稱的兵團,兵團最高指揮官捷克。安羅列總統領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性格暴戾,行事粗曠近乎野蠻,是宰相的黨羽之一。
疾風兵團:駐紮在天羽要塞周邊(見地圖),是以高速精準著稱的兵團,兵團最高指揮官卡巴拉。可樂總統領是一位精通軍事的年輕男人,帶著眼鏡的他總是拿著書本在樹下曬太陽,一副悠在的神情,順便一提的是,他可是唯一效忠皇帝的兵團長。
蒼雨兵團:駐紮在瑪魯森林和東瑪魯森林之間(見地圖),是以懶散缺乏戰鬥力著稱的二流兵團,兵團最高指揮官加裡奧。約翰也是一位飽受爭議的人物,首先拋開他那近四百五十斤的體重不談,問題是他究竟有多少智泉?是否和他的飯量一樣?他是元帥的黨羽之一。
鋼鐵兵團:駐紮在爆炎要塞周邊(見地圖),是以固若金湯防禦著稱的兵團,兵團最高指揮官羅梅。泰勒總統領現年64歲,被喻為帝國活著的軍事書,他是一位傳奇的軍事家兵法家,早年和沙亞特是同門師兄弟。他也是元帥的黨羽之一。
馬克姆之所以希望到鋼鐵兵團,多半是衝著羅梅。泰勒總統領去的,而帝國軍人中最流行的四句話就是:想要活著立功,去鋼鐵兵團;想安穩平安,去疾風兵團;想要搏命陞官,去流星兵團;想好吃好喝混日子,去蒼雨兵團。
和馬克姆想的不同,雪傑最想去疾風兵團,因為他認為卡巴拉。可樂總統領外表雖然懶散,但確實有真才實學,至於羅梅。泰勒總統領,雪傑並不認同,因為這個老人的打法過於保守,缺乏必要的衝勁。
雷克的想法和雪傑的相同,他也比較想在疾風兵團的卡巴拉。可樂總統領麾下,不過事與願違……
「我們這次前往的是蒼雨兵團。」雷克明白,這是元帥給他的機會,一展才華的機會!
「蒼雨啊?」馬克姆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就連雪傑的神情也變的怪怪的。
雷克卻冷冷的笑了笑,「……」
※※※
原本靜的和墓地一樣的大殿內議論聲四起,不少官員甚至公然「喧嘩」起來。
不過,在皇帝威嚴的掃視之下,喧嘩聲消失了……
巴奇克淡淡的問:「霍克元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憑心而論,巴奇克也沒有料到霍克這條老蝰蛇竟然會掀起如此「風暴」,看樣子他手裡一定掌握了些什麼,否則他這種人不會輕易出手。
霍克從容不迫的拿出了那封牛皮包裹的信,並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內侍總長。很快,信到了巴奇克陛下的手中,不過巴奇克並沒有急著拆開,他在等元帥的說明。
「陛下,此信是從前任南督之子秋力克身上拿到,信雖未拆封,但根據臣的調查,信中記有宰相通敵之鐵證!」
這個老東西就這麼肯定?
巴奇克有些懷疑,不過更多的是氣憤,如果霍克所講屬實,那麼自己定當嚴辦,只是宰相這隻狐狸接下來會怎麼反擊呢?還是束手待斃?
雷紋也密切的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他知道,宰相不會束手待斃!
果然……
「陛下請先勿拆信!」拄著枴杖的宰相走了出來。
「你怕了?」霍克質問道。
宰相瞪了他一眼,「陛下,霍克元帥交信前問了兩個問題,那可否容許老臣在您拆信前也問兩問題。」
這個老狐狸想玩什麼花招?
「你問吧。」巴奇克陛下答應了,並將信放在了龍椅上。
宰相轉過聲對霍克低語:「是你逼我的!走著瞧吧元帥大人!」說完他大聲的問里昂伯爵:「請問司憲總長,污蔑帝國重臣是何罪?污蔑重臣叛國為何罪?」
宰相看起來很平靜,這讓里昂伯爵微微鬆了口氣,要知道,一旦元帥說的是事實,那雷紋可就死定了!
「根據帝國法律,污蔑重臣分兩等,一等為輕罪,刑罰為割去造謠者的舌頭;另一等為重罪,罪罰為處死,污蔑重臣叛國自然屬於重罪,理當處死!」
他是白癡嗎?我可是元帥,除非我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其他的罪行一律可免除刑罰。想到這,霍克冷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宰相無非是做最後的掙扎,可他越這麼做,越表示他心虛。
宰相或許真的心虛,他的身體都在顫抖:「那我再問,帝國元帥污蔑重臣叛國該當何罪?」
「無罪。」里昂伯爵回答。
「哈~」宰相用嘲諷的口吻對眾臣說道:「大家都聽到了,元帥污蔑朝廷重臣竟然無罪?那只要他高興,隨時都可以污蔑他人叛國嘍?」
他的話引來了不少官員的附議。
見到不少人宰相的意見,巴奇克陛下在心裡笑了起來,並暗自佩服宰相的智謀來。
「你!」霍克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宰相繼續發動攻勢,「陛下,老臣並無元帥所指的叛國行為,可元帥卻偏偏誣陷老臣,如陛下拆開此信證實老臣有罪,臣願接受制裁,但如果相反,此信和老臣無關的話,那又該如何定論?難道任憑他人誣陷不成?」
霍克元帥原本靠一封信將所有的矛頭指向宰相,但沒想到竟然被對方以誣陷罪打了回來,並讓事件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
高明!實在是高明!
雷紋、克雷澤、以及陛下巴奇克都這些想。
面對朝野官員的質疑聲,陷入尷尬境地的霍克元帥開始猶豫了,如果信沒有問題那還好辦,可萬一信真如宰相所說的那樣和他全然無關,那自己可就很難下台了。
他的目光為什麼那麼堅定?難道信中內容真的和他無關?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充滿敵意的目光相互對視。
許久……
終於,霍克元帥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他決定以一個誤會結束之前的「鬧劇」,看樣子自己確實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想要對付這隻老狐狸還需要更強的撒手鑭才行。
突然!
就在霍克元帥做了上述決定後,他的餘光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那就是在宰相側臉上,一道細小的汗珠流了下來。
差點被這個老混蛋騙了!霍克在心裡大罵自己愚蠢,不過好在最後讓他識破了宰相故弄玄虛的伎倆!
「陛下!」霍克肯定的說道:「我雖為元帥,但也知誣陷朝廷重臣實為不妥,所以請陛下公斷,如果信真的與宰相無關,那老臣願辭官不做,並當眾向宰相道歉!」
他的話再次引發軒然大波。
「他是不是瘋了?」
「瘋?我看他清醒著呢。」
「這次宰相恐怕要完嘍。」幾個明眼的官員已經看出了端倪。
確實,在霍克的話結束後,宰相整個人如同癱軟的棉花一般,而他更是在目光游移時不停的擦著額頭滲出的汗水。
押對寶了!看著宰相窘迫的醜態,霍克冷冷笑了笑,「怎麼宰相,你很熱嗎?」
「你!」此刻的宰相完全是一副窮途末路的樣子。
「你真要這麼做嗎?元帥?」
「是!」
「既然宰相不反對,元帥又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那我可就要拆嘍。」巴奇克的語氣和態度相當強硬,他這樣的表現就是要告訴眾人,他已經把兩人的話當真了,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容許反悔!
大殿內安靜異常,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陛下和其手中的那封即將打開的信上。
霍克得意的笑著、宰相西德面如死灰、里昂默默祈禱、克雷澤小心謹慎,至於雷紋,他——信,終於被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