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俠 第三部 第七十八章 亂斗
    第二十九章天崩第七十八章亂斗

    正是晚秋初冬時節,一陣毛毛細雨過後,天空中夾雜著飛雁哀鳴,嶚峭的風兒灰溜溜的掠過山林,吹在木青山的身上,一陣羅嗦過後,全身立刻起了細小的雞皮粒子。

    不知不覺,冬天的腳步已經踏響了。

    由於體內那股清涼的異力的存在,木青山對大自然有著一種十分微妙的默契,雲卷雲舒,花開花落,從中感覺到了那股來自生命深處的顫動,自從木青山受傷之後,雖然體質仍很虛弱,但是精神層面的鍛煉,卻不知不覺強了許多。煩躁就像此刻掠過額前的冷風,依然存在,卻並不令自己討厭。

    這是木青山進入監獄後的又一個早晨。

    按照監獄裡的規定,今天應該是集體勞動改造的日子,即使天空還漂浮著毛毛細雨,犯人們還是很准時的集合,准備進行勞動改造,平時這些人作惡多端,這時候不吃點苦頭怎麼行?看似獄警們都非常願意在這樣的惡劣天氣裡驅使這些犯人們出工。

    雨密雲腳低,山高巖嶙峋。眼前的環境糟糕透頂,特別是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

    木青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區荒涼的山麓,海拔並不算高,大約三百多米,沙土高堆,怪石突兀,地勢相當險要。極目舒張,距離木青山一千多米的地方,一條銀光跳躍的人工河湍湍流入了西京城郊田野之中。

    第三號看守所雖是彈丸之地,地理位置卻是不錯,當地政府把這些犯人安排到這裡勞改。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開墾這片荒涼之地,讓大河歡暢地進入北城洋田。

    木青山環視四周,不遠處的竭色巖石上站著三名荷槍實彈地警察,眼光炯炯,掃視著周圍的犯人,當然,這祗不過是自己視線僅僅可及的范圍而已,大約相差百米左右,都相應設立一處簡易的看守台。可謂步步為營,想要逃離這裡。絕不是件輕易的事。

    負責監督眾犯勞動的獄警不時在走動著,手中提著一根黑沉沉的軍棍。偶爾喝罵幾句,那樣子像極了舊社會的打手。

    “這裡三面環水,一面環山,地勢出奇險要,如果要逃跑的話就必須選擇水道,可惜十步一崗,恐怕難度很大。”

    木青山慢慢地用手中的鏟子挖著土塊。心裡暗暗地盤算著,他已經感覺到了身體地起色,明要不出什麼大問題,恢復功力已經指日可待。

    “是了,記得有本小說中的主角曾經藏入地下,躲過了高手地追殺。如果我能找到一個可以容身的土洞,然後利用下雨天,說不定有一線機會。這次被關進來,不審不判,無人問津,而且背在身上地是殺人的罪名,如果上了法院,恐怕落一個死刑也是極可能的事情。”

    木青山正在心中暗暗地盤算著,眼光很自然地游離四處,不幸看到了一張最不想見到的面孔,是毒毛。

    在薄涼的天氣下,毒毛赤裸著兩條胳膊,並不算十分粗壯的手臂上各自盤著二條龍,這紋身雕得張牙舞爪,凶悍殘暴,一身的煞氣。

    毒毛與青春痘並立而行,肩膀上掛著木制地扁擔,一個搖晃得如同沙漏的籮筐掛在扁擔之上,角度嚴重傾斜向青春痘那一邊。

    木青山有點好笑,這家伙身高一米八以上,卻找了一米六都不到的青春痘為伙伴,雖然確實偷工減料,但是這高矮的比差太過醒目,難免有點荒謬。

    毒毛注意木青山已久,這時見這小子自動望過來,一記凶狠的眼光直直頂了過去,順便還比了比中指,動作非常囂張,祗差沒有把猥瑣二字寫在臉上了。

    “***,這小子怕了,真他娘地沒種。”毒毛見木青山很自然地轉移了眼光,似乎沒有看他鄙視的動作,內心有點不爽,眼珠子急劇地轉動了一會,他立刻從籮筐裡挑出一塊粗硬的紅土,比畫了幾下,猛地向木青山丟了過來。

    “砸死你這個王八蛋!”毒毛朝周圍地兄弟指了指蹲在地上的木青山,同時比畫了一下剛才的動作,像這種用土塊砸人的事情他沒少干,主要是這種原始武器隨處可得,簡易方便,實在是暗算偷襲的最佳選擇。

    負責監督的獄警剛好轉過了身去,眺望著相反的方向。

    這可是老天安排的機會,你小子要倒霉了。

    微風擦臉而過,木青山見機極快,腦袋極快地側了一下,一條土塊擦著他的亂發,砸向了地面,濺起幾顆塵粒,木青山早已有所防備,這記偷襲自然打不到他的身上。

    “不好!”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十幾塊來自不同方向的不明物體破開毛毛細雨,直奔了過來,以木青山的角度瞧去,這些石頭土塊猶如十幾個黑點飛快地撲了上來,呼吸之間就飛到了面前,木青山內心大急,仿佛體會到了他的心思,體內潛伏的清涼之力峰回路轉,慣性地逼上了木青山的腦袋,腦際好似轟了一聲,這股異力似乎突破了什麼限制,直逼雙目之間,自眉心直透而出。

    木青山眼前一暗一明,剎那之間,面前的黑點一陣奇怪的晃動,天地玄黃,景物變遷,眼前的黑點似乎漸漸地慢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似木青山的怪病發作時,思維意識立刻停頓,無邊的疼痛似乎讓時間停留在一秒之內,剛才那種錯覺就是這樣的效果。

    “怎麼會這樣?”來不及多想,木青山一下子舉起地上唯一的武器,飛快地動了。

    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場面出現了,漫天地土塊在剎那之間已經包圍了木青山,突然,這個場面好似停頓了一下,地上的人影動了一下,轉了一個很奇怪的角度,整個人立刻如同漏網之魚倏地溜出了這個包圍圈,二顆石頭砸在籮筐上,發出了沉悶的撲撲聲,其他的武器全部砸向了地面。激起幾處濕泥。

    “這樣都可以躲閃?這小子是怎麼做到的?”時間足足靜止了二秒,眾人感覺背後有點涼颼颼的。一種叫做窒息的感覺讓人很難受,毒毛瞪圓了只眼。有點想抓狂。

    難道這小子不是人麼?

    青春痘的表情更是奇怪,如果仔細瞧的話,完全可以看到他那張大地嘴巴邊,分明掛著一絲亮晶晶的液體,看起來很有點惡心。

    就在這時,一個令人跌破眼鏡地場面出現了,明明已經躲開了石頭的木青山突然悶哼了一聲。軟軟地倒向地面,手腳出現了激烈地顫抖,看似還在吐著白沫。

    “***,我還以為是小子是神了,原來沒有躲過啊!難道剛才是看走眼了?兄弟們,動手。”

    毒毛終於明白什麼是痛苦並快樂著了。這小子看似被石頭砸得閃了風,這就是一個報復的好機會,這一次。他做了一個狠狠下切的手勢,在空氣之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

    由於角度與距離的關系,其他犯人都不清楚木青山發生了什麼事情,普遍以為這小子性急之下閃了腰之類的,現下聽到老大吩咐,那敢怠慢?手腳飛快地抓摸著,凡是周圍最近最大地石頭立刻抓到了手裡。

    三號看守所裡的老犯都是凶、狠、毒出名的角色,一不怕受罰,二不怕沒飯吃,最怕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受點刑罰無所謂,祗有在這裡混出一點名堂,才不會受別人欺負。

    更離譜的是,還有一些黑幫專門派出狗頭軍事,長期潛伏在看守所裡做臥底,專門發掘各種優秀的黑道人材。工作之詳細,計劃之縝密,簡直可比招考公務員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木青山還倒在地上微弱地呻吟著,至少超過十只地手臂已經舉了起來,眼看就要砸了過來。

    就在關鍵的時刻,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雨幕。

    “長官,有犯人被石頭砸中,已經倒在地上了。”

    獄警在零點一秒地時間立刻轉過身來,眼中精光四射,祗見五十多米遠的地方,十幾祗高舉著石頭的手臂尷尬地停留在空氣中。

    “想造反啊!怎麼回事?”獄警那特有的高分貝徹底攪碎了空氣,所有的犯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望了過來。

    “有人打小報告?那個王八蛋?怎麼聲音還挺熟的。”毒毛內心有點慌張,如果這些舉石頭砸木青山的伙計們受到獄警的刑罰,說明他庇護無力,以後的日子就不這麼光輝了。

    出來混,不但要講拳頭力量,還必須有強大的庇護能力,否則誰敢跟著你

    在這眨眼的功夫,毒毛的眼前花了一下,陳政高大的身影已經掠過他的面前。

    原來是這這蝦毛搞的鬼?這小子那根骨頭不對勁了,處處維護著這小子?莫名其妙。

    毒毛窩了一肚子火焰,就在這時,監工獄警已經走了過來,手中的軍棍指指點點,眼看就要發布命令。

    毒毛連忙放下肩膀上的扁擔,幾步跨到獄警的面前,恭聲道:“長官,這是兄弟們不懂事,這點小事你就當一個屁給放了,別跟這些小伙子計較,給個機會,這個人情我毒毛記下來了。”

    這獄警本來想去看看木青山到底是怎麼回事,被這家伙毛手毛腳地擋了下來,肚子裡悶了一股氣,外表不動聲息地道:“你就是毒毛?聽說你混得不錯,鬧事鬧出名了。”

    “長官,你別聽道上的朋友胡說八道,這是明顯的生安硬造,我毒毛是進來改造的,講文明講紀律,我一份都不比人家少,哈!剛才那位朋友是我宿捨的,新來的小朋友不懂事,做事不認真惹毛了大家。我以為這就是對你地不尊敬,所以隨便替你教訓了一下,這事我來負責,行不?”

    獄警已經看清楚木青山被陳政慢慢地扶了起來,這小子他剛才仔細地觀察過,作風沉默,干活認真,那裡是什麼偷懶的主?反而是旁邊這位聽說混得不錯的家伙偷偷地抽了二次煙,還挑了一位發育不良的小子做伙伴,分明就是在唱反調。

    這位獄警猶豫了一下。心中早有計較,揚聲道:“這位朋友。你先把他背到下面的工地,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不行就送到醫療科。早點返工。”

    陳政應了一聲,立刻扶著木青山去了。

    這位獄警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毒毛,大聲道:“你要跟我講文明講紀律嗎?很好,所有的人給我轉過身,手中的石頭高舉過頭,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下來。還有你,你也不能例外。”

    細雨敲打在冰冷的巖石上。

    陳政輕輕地把渾身顫抖的木青山靠在一塊大石上,就在不遠地一塊大石頭上面,一名站崗的警察站立得如同峭壁上地巖松,這名警察的身後插著一把巨大地紅茶廣告傘,看起來有點滑稽。

    第三號看守所使用的是移動作業的方式。眼下的范圍不過百畝,絕壁的四周到處都是電網,再配以先進的電子掃描系統。天空是全息感應區,別說是人,就算是蒼蠅都休想飛得出去,因此他們倒不擔心木青山二人會逃離了監獄。

    “該死,這時候竟然發起高燒起來了。”;陳政無意中摸上了木青山的額頭,嚇得跳了起來,他心下盤算是否把木青山帶到醫療科去,作為老江湖,他當然知道這三號看守所貧富之商巨大地等級差異,以木青山與他這樣的窮光蛋,別說能得到好好的治療,能否得進得了地門都成問題。

    木青山額頭的溫度還是急劇地上升著,片刻的功夫,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竟然透出赤紅地顏色,陳政心頭怪異,難道這小子體內燒了一團火?常人怎麼可能有這樣高的熱度?

    “按照這樣的熱度,恐怕還沒有下山就沒命了,拼一拼吧!小子,能否挺過來就看你地造化了。”

    雨,似乎大了一點,在冷巖上濺落的水珠跳動著,落在木青山的身上,眉上,蒼白的唇還在輕輕地顫抖著,看得出來,他還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陳政搬了幾塊石頭,再脫下身上的濕衣服,隨手搭了一間簡易石頭房,勉強把木青山遮在風雨之下。

    微風吹中,風雨中的陳政表情有點靜穆,在他的眼裡,沒有了風雨,也沒有巖石,明有眸子裡臥著的木青山。

    氣沉丹田,陳政十指慢慢收攏,緩緩地按上木青山的二邊的太陽穴道,似慢實快地鼓動著,輕柔的動作,仿佛高山流水,回措轉動之間,似是信手捏來,卻又隱含著玄理節拍,片刻的功夫,十指驟然錠放,旋即作控鶴狀。

    十指在木青山身上猶如分花拂柳,片刻之間,已經轉移到了木青山的腳底下。

    “小子,如果你是練武之人,剛才鼓動的氤氳之火足以讓你起死回生,這湧泉大穴直通陰陽二火,可以讓你蕩氣回腸,小子,我看你不是夭折之相,這一關一定可以挺過去。”

    也許老天都開始眷戀木青山,年輕的時候,陳政曾經得遇異人,傳授這套回光返照之術,木青山這二天一直鼓動清涼之氣與體內工種病毒像抗,由於畢東流的厚愛,木青山留在腦袋裡的迷幻病毒比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被清涼異力的威逼之下,一路負頑抵抗,今天剛好被一根弦觸動了一下,殘留的份子立刻全部爆發了。

    這根弦就是木青山在危急之下所激發的潛力,木青山的腦袋一直在昏沉之中,常人睡眠,白天思維激蕩活躍,到了晚上,腦皮層的興奮度降低到了最低點,木青山卻剛好相反,白天的時光,他一直昏昏沉沉,思維似乎停頓,到了晚上,迷幻藥力、劇毒,清涼異力這三個冤家糾纏對抗,把木青山的腦袋當成為戰場,腦皮層的活躍程度,不知道比平時強烈了多少倍。

    清涼異力是萬物之源,強大得難以想象,但是要做到兼容並包,還就需要大量的時間,幸好木青山的意志堅強無比,一路摸索下來,這種過程就大大縮短了。

    萬物抱陰而生陽,所謂陰極則陽生,物極必反,在萬分危機的情況下,木青山破開了這個慣性的思維,剛好把他的思維習慣扭轉了過來,造成了所有的動作到了他的眼前完全慢了下來的結果,當然,這種轉變是一種必然,今天恰好是時機到了而已,有了這一轉變,為木青山成為真正的頂尖高手,基礎已經在無意之間奠定了。

    迷幻藥力、無名劇毒,這二種毒品的藥理都屬於至陰的范圍,在剎那之間排洩了出來,竟然完全轉化成為至陽的熱毒,也是木青山命不應絕,恰好有天地風雨滋潤,又有陳政的異術引導,木青山終於還是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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