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華再起 第三卷 (68)婚姻大事
    說到這裡,張華軒伸手拍拍胡雪巖肩頭,鼓勵道:「去做,我對你有厚望。書院」

    胡雪巖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張華軒今天的安排等於是把張氏家族中不少原本的家族生意,加上後投入的資金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產業,把這一切都交給自己這樣一個外姓,而且投效不久的外地商人來打理,這是何等的魄力與膽識。

    他當然不知道張華軒也是出於對他的後半生有著充分的瞭解,再加上這一年來暗中吩咐張五常隨時注意胡雪巖的動作,對胡雪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充分的瞭解之後,這才敢下此賭注,倒不是張華軒腦門一熱,就敢把自己三分之一的身家都投在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身上。

    胡雪巖不懂這些,當下只知道納頭就拜:「大人如此信任重用,雪巖無話可說,只有竭忠效力,敢不以死相報。」

    做為一個商人能說出這樣忠義味道十足的話來也算難得了,張華軒很是滿意,他又拍一拍胡雪巖的肩膀,向他笑道:「你拿一成的股份好了,有了股份收益人才有奔頭,當然,你的股分分紅只是你收益的一部分,如果做的好了,還有其餘的獎勵。」

    如此的大手筆胡雪巖當然沒有什麼別的話可說了,捫心自問,他可沒有張華軒這樣的胸襟和膽魄,而且也不捨得還沒有賺錢的時候,就給掌櫃的坐吃一成干股。

    張華軒當然也有他的考慮,他的事業在剛起步時還好,可以官私不分,張家地產來拿來給淮軍用。淮軍集團附屬的產業也能去張家的生意,而且現在的幾十家工廠也算是他個人的私產,這個將來也會交給胡雪巖一起打理。倒是火器局的地位超然,不適宜套用私營企業地模式,而且創辦時也使用了不少釐金和淮安當地的財政收入,而其中他又佔過半的股份。書院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引為常態,以後他會把火器局的股本慢慢發賣,而胡雪巖以後打理地就純粹是他的私產,到時候他拿私產出來擴大軍隊什麼的。就更加方便,也不會有人說怪話了。

    打發走了胡雪巖,其餘的幕僚也作鳥獸散,張華軒倒是有了難得的閒暇時間,看一看天色不算很晚,於是讓兩個貼身奴僕打著燈籠。到張紫虛的上房去拜見。

    自從他地官越升越高,原本的張府下人對他已經越來越恭謹。而且張華軒有不少時間都住在淮安軍營內,由張五常安排地一幫護兵伺候,府裡不少下人都經常見不到大少爺,這時候突然看到張華軒穿著一身家常衣服,出現在老爺上房的時候。在簷下伺候的十幾個下人丫鬟都嚇了一跳,有幾個人膝蓋一軟,居然都跪了下來。

    張華軒皺著眉頭讓這幾個人起來。要是以前他還會把這夥人訓誡一番,不過現在他身上的事情實在太多,這種小事就真的顧不上了。

    不過看到那幾人中有人起來後還摸著自己地屁股,張華軒卻是有些奇怪。這會子顧不上這些,只得踏步走進張紫虛的房內。

    「軒兒來了?」

    自從張華軒從宿州搞完土改回來也沒有見過老爺子幾次,眼見房間裡***昏黃,張紫虛正坐在燈下看書,張華軒沒來由的一陣心酸。

    其實想想張家地這個老爺子對他的事業當真是無條件的,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現在淮軍和整個淮安發展到了眼下的地步,張家原本起的作用反而小了,而張華軒手裡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根本難得來見老爺子幾次,府裡的事情涉及到賬目和淮軍有關的,都由張華軒或是他的幕僚來做主,原本的一家之主除了管管家務外,好像當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書院

    怪不得乾隆死活不肯真的放權,就算是親如父子,老爺子權力被奪了之後,就是原本擠擠挨挨的上床裡也看不到幾個人了。

    「見過父親大人。」張華軒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愧疚,只得趴在地上用自己不喜歡的禮節來行禮。

    「幹嗎好好的要叩頭?」張紫虛當然不明白他這個兒子的心思,當下放下手裡的書本,一把把張華軒拉起來。

    「兒子很久沒有來見父親,行一下禮也是該當的。」

    張華軒如此孝順,令得張紫虛老懷大慰。不過這父子倆都是性格內斂的人物,表達感情也就到達這種地步了。

    張華軒主動轉移話題,向著張紫虛問道:「外頭那幾個人有點不對勁,這是怎麼回事?」

    提起

    張紫虛好像就很生氣,當場變了臉色,恨聲道:「你咱們府裡的下人就不得了,天天在外面胡作非為,這幾個人都是在外頭亂來,淮安府尊沒有辦法,讓人知會我處置,我下令每人打了二十板子,以觀後效。」

    「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種事也很正常。」張華軒先是寬慰,然後又問道:「這種事多不多?除了咱們家,還有別家的下人生事嗎?」

    張紫虛略一猶豫,清清喉嚨又答道:「咱們家還算好,程家李家,還有你淮軍中不少將領的家人,都有些驕縱不法的事。」

    張華軒心中大怒,只是轉念一想,知道這也是一個新興權力集團常有的事。這些人以往是受欺壓的,只是自己一旦飛黃騰達,反而又轉過頭來去欺壓別人。

    當即向著張紫虛道:「父親這一次處罰的對,不過以後我還會成立專門機構,不但要監督官員,還會監督這些官員的家屬和家人。同時在淮安犯事的士兵或是平民,都要有專門的部門去管理。原本的什麼三班衙役根本就指望不上,淮安的知府早就不管閒事,指望他來整治秩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想了一下,又道:「這個機構就叫城管局好了,直屬在淮軍的營務處之下,具有軍法和民法雙重的執法功能,我會吩咐營務處,專門挑選淮軍中能戰敢戰而且六親不認的鐵血加勇武的戰士加入,讓這樣一支有戰鬥力和鐵血的隊伍來管理,以後就再也不會出這種事情了。」

    張紫虛點頭笑道:「這些事你向來就做的好,由你安排便是。」他誇讚一句之後,突然又道:「只是管理外頭的事,只要你當真肯管就沒有什麼大事,但是府邸裡的小事你總不能一直插手,而為父已經老了,煩神不來。」

    這個話題聽在有心人耳朵裡,立刻就能聽出它的味道來。更何況張華軒原本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跑過來的。

    他清清喉嚨,向著張紫虛鄭重道:「有件事要和父親大人稟報一下。」

    張華軒的親事很迅速的就定了下來。張家的老爺子對能攀上翁家這樣的大世家簡直就是喜出望外,雖然對翁家小姐的長相品性還一無所知,不過張華軒清楚的記得,當自己提起這件事時老爺子的兩眼放出來的綠光。在這種前提下,相信翁家小姐就是長的和芙蓉姐姐一樣,老爺子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

    其實倒也難怪,以張家這樣的鹽商世家來說,能攀上知縣一級的親家算是有點低就,攀上府道一級算是正常,再往上一級,恐怕就是不大可能。

    而翁家的家主卻是當朝大學士,家族中做官的人比比俱是,翁心存會做官會做人,手裡的銀票大大的有,而居然還算是清流中人,三個兒子中只有翁同和年紀還小沒有做官,翁同書做到過學政,現在就在張華軒手下混飯吃,翁同爵好像也混到了四五品官的位置,有著翁家這樣的人脈,將來陞官發財都不是難事。而張家現在雖然看起來宣宣赫赫,在淮安附近一手遮天,不過相比翁家而言,除了張華軒這個潛力股可能會升的更高之外,在軟實力上其實差的老大一截。

    親事既然定了下來,很多事情張華軒就是身不由已了。因為他之前大病一場,訂好的婚事又黃了,然後就是組建淮軍走南闖北的,婚事又拖了下來,現下淮軍無事,連太平軍和捻子們也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來,張家與翁家也正好可以借由這個婚事大大的風光一把,於是婚事雖然兩邊說定,卻接著就請王有齡做保媒,然後就是中國傳統古典婚禮進行的那一套,有很多事固然不需要張華軒親力親為,不過請示是免不了的,而緊接著又是舊歷新年,這在當時也是大過天的節日,兩件事摞在一起,把張華軒折騰的焦頭爛額,誰都知道在中國過年和結婚有多累,很多時候,張華軒寧願自己是在做惡夢,不過夢醒了之後發覺自己還是在籌備婚事,那種淒涼的神情就是神仙見了也會落淚的。

    一八五五年的上半年這幾個月張華軒的治下有幾件大事,最大的當然是他的婚事,北京的翁心存已經同意了這樁婚事,翁家在常熟也已經準備把小姐送出閣,很多讓張華軒頭疼的要求和禮儀就是翁家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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