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風流才子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捨不得
    禎卻說道:「累死了,累死了,快替朕倒一杯茶來。該章節由提供在線閱讀.

    原來他奉了太后的懿旨,來和州親自請石堅出馬。他也知道西北的形勢危險,早一天解決就會好一天,否則那個馬如龍怎十天十夜不合眼。一想那個馬如龍身上遍佈鱗體的刀疤劍痕,他就熱血沸騰,於是只帶著幾百名護衛,便裝出了京城。然後是一路狂奔,從不停息。幸好現在修造了馬路,還不至於讓他在馬車裡受到多大的顛簸。不過整趕了八天,趕到了和州,儘管在馬車上可以睡覺,但那種滋味遠比在龍床上休息,要辛苦得多。

    石堅將他請到書房裡,叫綠萼倒了杯茶。趙禎也顧不得風度,吹了幾次,一口氣牛飲下去。然後說道:「剛才你府上的幾個小丫頭和你那幾個謀士在做什麼?」

    石堅苦笑說:「他們不讓草民去西北。」

    趙禎面如失望,遲疑了一下說道:「難道石大人也沒有把握?」

    石堅更是苦笑,說:「皇上,草民也是人,而不是神,並不是神。就是諸葛亮那樣的人物還不能幫助先主一統華夏,況且是我?不過此行想要解救出靈州城的十幾大軍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趙禎聽了高興地搓手,說:「我就知道石愛卿會有辦法的。」

    石堅說:「皇上先不要高興。但是就是我現在也沒有把握能夠百分之百成功。皇上,你來看地圖。他們現在靈州,已經處於西夏的腹地,想要通往宋境,只有五條路可走。一是從六盤山穿過去到慶州,二是從白於山穿過到達延州。可是這兩條路皆不可行,一是因為這兩座山脈高大崎嶇,我朝這些年來等於送給了李氏,因此我們對道路遠沒有元昊對它們的道路熟悉。而且許多地方都是天險,可以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形容。元昊只要稍稍阻截,前有堵兵,後有追兵,還是免不了覆滅的下場。第三條路是從夏州到銀州或橫山,且不說道路遙遠,夜長夢多,就是現在西夏人已經收復了夏銀等地,只要稍稍作阻攔,就可以將我大軍的行程耽擱下來,讓後面的追兵殺上來。這還是死路。四是從韋州撤向天都山,回懷遠城。更是不行,且不說韋州現在西夏人手中,就是天都山許多道路更是險途。最後一條路,就是從大羅山北和鹽州城中間穿過一片山嶺地帶,迴環州。這條路雖然不好走,可也是最近的。但是我們再看一下西夏的兵力分佈,,靜塞軍司在韋州,白馬強鎮軍司在鹽州,黑水軍司在黑城有人說白馬強鎮在阿拉善,可是那一帶已經有了黑水軍司,不可能在韋州與黑城留下這麼大一條真空地帶,採用了後一種說法,即在鹽州城北。

    這些駐軍因為誘引我軍深入,並沒有與我軍生過激烈的交戰,因此實力都得以保存。現在我軍騎兵在天都山一役,被殲滅一大半,大多是步兵,,所以西夏人完全可以利用速度上的優勢,對我軍合圍。這也是曹大人他們寧肯被困在靈州也沒有突圍的原因。況且他們被圍在靈州,又怎麼能突圍出去?」

    石堅這一番話將趙,心裡說得冰冷,他吃吃道:「那麼就沒有辦法了?」

    石堅再次搖頭,說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我手上還藏著一粒棋子。」

    說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這粒棋子本來是我留著到最關健地時候用地。甚至這粒棋子用地好。都能決定著西夏地滅亡。現在將它暴露出來。我真是捨不得。」

    說著他又是嗟歎良久。靈州城裡不但有十幾萬宋朝大軍。就是自己不憐惜同胞之情。還有種家父子。狄青、折家父子。還有楊文廣等等良將。以後他們都是宋朝地中流砥柱。他們都犧牲了。以後自己到哪裡找這些良將來?況且他熱愛這個民族。因此他不願這個民族以後再飽受艱難。因此幾起幾落。也沒有怨言。同樣。他也不願十幾萬手足就這樣活活地恥辱地困死甚至餓死。

    趙禎聽了這話。也知道他做事細密長遠。就像他前年秋天到陝西去。看似他沒有動靜。然而卻在一步步地佈局。最終一戰而勝。去年他表面上看起。又在故步自封。恐怕許多棋也埋了下去。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然而朝廷地一道聖旨。將他地計劃整個打亂。

    想到這裡。他滿臉羞愧。說道:「等到朕以後執掌大權後。一定善待於你。」

    石堅微微一笑。小皇帝對他地感情他知道。這次為了王蒙正之事。他差點都和王素姘翻臉。當然如果他為了王蒙正地事。真地聽王素姘地耳邊風。都不可能稱為一代名君了。

    他說道:「聖上有這個心意就行了。下邊我再和聖上說一下怎樣做皇帝?」

    如果別人說這話,就有些越了,可石堅本身還是趙禎的半個老師,現在他還是少師,所以也有權利說這話。

    趙禎本來不是一個愚魯的人,他本心的確想做一個好皇帝,而且石堅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聽石堅的話肯定大有受獲。只是隨著石堅

    地聲漲,他做事越低調,不願意說這些話罷了。

    石堅說道:「聖上以為隋文帝如何?」

    趙禎正色答道:「混一華夏二百多年爭戰,樂尚節儉,事必恭親,乃是一代名君。」

    石堅微微一笑,他知道趙禎肯定會這樣回答,他說道:「那麼漢高祖呢?」

    趙禎想了半天說道:「也是一代名君。」

    石堅說道:「聖上一定在想,與隋文帝相比,漢高祖一沒有他出身高貴。當然出身市井也沒有錯,當今太祖也是出身於市井,還有范大人家中更是一貧如洗。可是當今太祖雖出身於市井,可是天生貴氣,因此才得群臣歡呼擁立為帝。而漢太祖即使登基後,還是不改一身市井之氣。」

    這話說的也是正理,劉邦登基後好長時間,朝廷連個禮儀制度都沒有,群臣上朝後,亂哄哄一團,亂得不好還要抄拳頭打一場。整個大殿像一個菜市場。而且他作皇帝也缺少了威嚴。

    石堅又問道:「可為什麼漢有天下幾百年,隋只有幾十年?」

    「那是隋煬帝胡作非為,」趙禎不假思索地答道。

    「也是,但這只是一條原因。因為隋文帝雖然宏才大略,可是生性好疑,事必恭親,因此大臣得不到鍛練的機會,因此隋煬帝即位之後,沒有名臣輔佐,最後讓他在彎路上越走越遠。再看漢高祖,看似疲懶,先是用蕭何,後是用曹參,其後陳平等人。因此劉氏深入人心,即使經王莽之亂,還綿延近兩百年。」

    說到此處,石堅又想起前世歷史中那個雍正,他可以說是歷史最勤奮的皇帝。做大臣活活累死的有諸葛亮,做皇帝活活累死的也只有這個雍正,可是他的作為也比不上他那個雄才大略的父親,連他兒子早期的乾隆也比不上。

    石堅又說道:「我說過權利有多高,責任就有多大。作為一個良臣,權利越大反而越累。而用為一個皇帝,擁有天下最高的權利,他挑的擔子也就更大。因此作良臣難,作明君更難。一個明君先要勤奮,不勤奮容易讓大權旁落事小,還能染上荒懶窮欲的不好習慣。第二要有大局觀,這樣才能使國家永遠走在最正確的道路上。第三要會變通,朝中有許多大儒動輒說祖宗的法制,可白天勞動,夜晚休息。夏天穿紗,冬天穿棉。但是身為皇帝要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暴食暴飲傷胃,暴穿暴脫傷身,還要把握住它的節奏。」

    石堅說這話是因為歷史他與范仲淹搞的那個慶歷新政,就有些急燥,最後導致失敗。當然他比他那個侄孫神宗還要好得多,神宗與王安石的變法幾乎送掉了宋朝的河山。

    「還有皇帝什麼事要帶頭做一個表率,吳王好劍客,百姓多創瘢;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人。皇帝怎樣做,下邊大臣就會怎樣做,百姓就會怎樣做。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皇帝要會用人。

    劉邦文不成武不就,可是他用了蕭何掌管內政,用了張良劃謀計策,用了韓信領軍作戰,最後擊敗霸王項羽,這才是他成功的最主要原因。」

    趙禎不笨,他說道:「朕知道,你也曾向朕說過,忠臣有忠臣的用法,奸臣也有奸臣的用法。」

    石堅再次露出笑容,他慶幸的是他居然穿越到這個時代,他遇到這個皇帝可以說是歷史上肚量最大的皇帝。他說:「有時候奸臣用的好,也能為國家謀利,但身為皇帝的只要不斷地管觸提醒,以免他越走越遠。忠臣有時候因為死板,反而用的不好,卻成了壞事。比如范大人,氣節最高,連我也是讚佩不已,可是他圖謀太遠,如果讓他為相,就會操之過急。因此可重用,但也要節制,所謂暴雨氾濫成災,春雨潤物無聲,一樣的下雨,但下法不同,效果不同。而呂大人,氣度沈嚴,倒是做宰相的好料子。」

    他特地提起這兩個人,因為他們現在三十來歲四十來歲,正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幾年後,假如歷史不變化多少,就是他二人唱對台戲。但范仲淹所圖太大,導致變法不成功,反而一生流離顛簸。可是趙禎聽了卻不是滋味,呂夷簡屢屢和石堅作對,但石堅卻說他可以做宰相,單憑這份氣度,呂夷簡就遠遠不及。

    「但是呂大人氣度狹小,行為保守。他為相可以使國家穩定,但不利於展,而且容易排擠別人。因此同樣也要節制。所以說做皇帝要會用人,用呂大人使朝中安寧,但不要讓他把有才能的人排擠走,用范大人,可以使國家煥然一新,但不能讓他變動太急。其實朝中只要用好這兩個人,基本上就沒有大致的變動。」

    說到這裡,他又想到後來還有富弼、包拯、韓琦、歐陽修甚至他的本家石介,名臣輩出。可是還是受制於西夏,導致宋朝一天天的衰落。

    他將眼睛抬向西方,心裡默念:元昊啊,元昊,只要我這次安然無事,將在三年內必誅於你!

    然後他又說道:「實際就是皇帝不來,我也要到靈州去,哪裡畢竟

    萬宋朝勇敢的將士,我不想讓他們就此斃命。」

    趙禎說道:「石大人,這一次也是母后讓朕來的。母后還讓朕帶一句話給你,她說她對不起你,更對不起身亡的十幾萬將士。」

    石堅搖搖頭,心想一句對不起,值個屁錢。他說道:「你回去後帶一句給太后,就說朝廷為了安定,制肘武人是對的,可領兵打仗時還是要用武將,否則文官有幾個懂得軍事的,像夏大人這樣的文官又何其之多,甚至有許多人還不如他。最好的辦法是武將統兵,用文官做監軍節制,這樣才能不使武將專有軍權,文臣不至誤事。」

    說到這裡,他又是自嘲地一笑,如果劉娥真的這樣英明,都不會將自己從陝西調回,這句話說了也等於白說。

    然而趙禎也聽出了不對勁,石堅今天所說的,好像讓他在覺得,石堅在交待後事一般!他遲疑地問道:「石愛卿,這次前去危險大不大?」

    石堅一攤手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知道。」

    然而他心裡卻說:危險大不大?局勢惡劣如此,況且還在西夏腹地,最重要元昊還張著一張大網,等著他前去自投。可是他沒有和趙禎說,趙禎又不是要他回來,況且趙禎在他心目中亦是弟子,亦是朋友,並不是簡單的君與臣的關係。他不想增加趙禎的煩惱。

    趙禎這時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平安符,說:「這是兒親手做的,朕和妹妹都希望你能夠平安,在朕的心目中,西北十幾萬大軍重要,但愛卿更重要。」

    說完後才宣旨,讓石堅重新接過夏竦的職務,但加了平章事的頭銜。

    石堅再次說道:「還是讓臣掛個參政知事的外職吧。否則以後怎賞?」

    他說的這句話也說到趙禎的心上,同時也是劉娥最擔心的事,石堅再這樣立功下去,已經賞無再賞!

    石堅又說道:「朝廷想要大臣出力,不一定非要官職籠絡人心,有的好名,有的好利,有的好官,有的好色,給他們想要的,就會讓他們滿意。至於臣,最想要的是朝廷的理解。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司馬昭那樣的人物。」

    這句話在不久後也傳遍天下,讓百官特別呂夷簡感到慚愧與不解,因為理解這兩字太虛無飄緲了。劉娥問趙蓉:「石不移點評呂范,可他有什麼缺點?」

    趙蓉歎道:「那一個人沒有缺點,石不移的缺點就是性格太疏淡了,不喜歡為自己爭執,所以才被大臣一次次地攻擊,還一次次得了逞。」

    劉娥聽了,嘴張了張,硬是半天沒有說話。

    說到此處,石堅捲起印信,又說:「西北緊急,臣早到一天,安全一天。臣這就出,聖上一路急行而來,可稍作休息回京,西北之事就交與臣來處理。」

    趙禎說道:「這次朝廷委屈你了。」

    石堅淡然一笑,說:「臣說過,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既然說出就要做到。況且聖上親自前來,給予臣的尊重也足以彌補朝廷這次失誤。」

    說到此處,他叫來護衛們以及申義彬準備好行李,這就出。申義彬從趙禎親自來到後,就知道再也無法勸阻石堅,既然石堅不怕死,自己這一條小命算什麼,就陪石堅瘋狂一回吧。他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直接買了兩套換洗衣服回來就算準備完了。

    石堅又從他門前那些學生所住的地方,取出幾箱東西。這些東西是他花了許多錢,才造出來的,同樣為了保密,連朝廷也不知道,只有唯數不多的參與的十幾個學生知道一些。

    然後與紅鳶她們打了聲招呼,趙禎再次送到門口說道:「保重。」

    石堅一抱拳說:「多謝陛下。」

    說完一撥馬頭,在紅鳶她們一片哭泣聲中,向遠方奔去,越行越遠,趙禎耳際還隱隱傳來石堅的歌吟: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京華結交盡奇士,意氣相期共生死。千年史冊恥無名,一片丹心報天子。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嗚呼!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

    正是陸游寫的名篇:《金錯刀行》。

    最後一句了,石堅一行十幾人也成了天際間的一個個小黑點。

    S:再次解釋一下,有老大說讓名將們突圍,其餘的士兵不要,那是不可能的,豈有身為名將讓自己逃命,丟下士兵不管的,那麼楊業都不會死了。況且老大看一下地圖,就是丟下士兵不管也不一定能逃出來。馬如龍那是去報信,所以士兵用性命堵住追兵,才讓他逃出來。況且還有范仲淹怎麼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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