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風流才子 正文 第二卷 京華煙雲第六十一章 辭別
    四月初,原野開滿美麗的野華,柳楊綠的滴翠,各種莊稼也煥發出勃勃生機。

    在和州城外通往大江的河流碼頭附近,擠滿了送行的人群。現在幾乎和州街鄉為之一空,全部來到碼頭為石堅送行。范仲淹心想什麼時候自己能做到這地步,就是死了也值得。

    石堅環顧四周,然後向送行的人群施了三個大禮說:「各位鄉親,小子心領了。小子與家祖母一直承蒙鄉親們厚愛,小子感謝不盡。」

    這些人看到如今石堅身居高位,依然謙虛有禮,更是對這個少年充滿了敬佩和留戀,紛紛說:「小石學士,我們不敢當啊,要沒有小石學士為我們操心,我們那有今天好日子過。」

    這也是實話。這些人大多數是平民,兩灣大陸和大洋島對他們來說來遙遠,上面有再多的金銀財寶,他們也只有望洋興歎。可是這兩年不要說棉布賣出所得的錢,就是賣那些雜糧種子所得的錢也讓他們笑得合不攏嘴。就是和州城街上的商人也因為這兩年湧進不少外地人,也賺了不少。

    石堅再次說:「那也是小子該盡的本份,不論小子以後到了什麼地方,也永遠忘不了家鄉的山山水水,和家鄉的淳樸善良的鄉親。」然後飽含情地念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聽了石堅說出感人肺腑的話,有許多鄉民想到自此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個有些孤傲善良英俊的少年,都已泣不成聲。只有范仲淹在一旁說:「好詞。」

    其實詞這個稱呼直到南宋才簡稱為詞。這時叫長短句,許多人認為它是詩的另一種方式,還有人叫它樂府,因此有人稱之為詩餘,還有人稱它為長短旬、歌詞、樂章、樂府詞,民間又稱之為曲子詞,還有北方人稱為南詞,以區別北詞(北曲)。總之它稱呼很亂,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直到石堅一直強行慣加給它為詞這個名,又在獻給真宗的奏折上著重區分的詩、賦、詞、曲、小說甚至戲劇之間不同的分別,真宗又把這份奏折召告天下,許多人才稱它為詞。這件事就像是石堅所作的那些標點符號,儘管朝庭沒有表示支持,但隨著實用以及石堅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終成定局。

    華知州一愣,他一扶手:「果然是好詞。」

    這首詞是作者辛棄疾中年時代經過黃沙嶺道上所作的五首詞之一,這首詞平易中見真切,渾淪中見準確,連綿陡轉,平常景色能別開蹊徑,脫手煉詞,得刻物之妙,是這五首詞中最好的一首。這首詞是詞人雄渾豪邁氣質和情真意摯的心靈結合在一起的產物,灑脫輕快中不失其凝渾,平易中不失其精切。當然是好詞。

    華知州又說道:「小石學士。能否能否。」

    他意思是叫石堅將這首詞用筆寫出。但石堅現在地身份和地位不一樣了。他說了幾聲能否還未說出來。

    石堅微笑。他紅鳶拿來毛筆。用蘇體將這首小令寫出。現在他也在練習其他書法家地書法。可用地最多地是董體。其次就是蘇體。接下來是蔡體(蔡襄體)。鄭體(鄭板橋體)唐體(唐伯虎體)劉體(劉墉體)。這字已達到蘇東坡晚年書法大成時地神韻。寫得縱意豪放。天真爛漫。

    這也是石堅隱居好久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露書法。眾人都大叫了聲好。

    石堅這才來到人群中地李家面前。立即所有人全都安靜下來。石家和李家地恩怨他們都知道。當初石家窮困潦倒地時候。石堅地祖母帶著石堅投靠李家。可李家讓石老太太干地是下等人干地事。幸好那時石老太太腿沒有摔斷。否則都能讓李氏立即趕出門去。就這樣。李氏看到李慧和石堅在一起很親熱。不斷冷言諷語。想逼他們走。最後是逼得石堅想出那種燒酒辦法。結果人逼走了。連石堅在氣憤下燒掉手中婚書。也知道這個少年不簡單了。又把女兒往門上送。簡直丟人丟到兩灣大陸了。

    現在兩家處於一種奇怪地壯態。從石堅搬到新家後。從來就沒有拜訪過李家。當然他們知道石堅也不是生李家地氣。人家可連何老四也求情放出來。否則何老四人頭都早掛在開封地街頭上。他這是瞧不起李家地人品。但大家也知道這少年對李小姐感情很好。特別是李家小姐一天天地清瘦。這少年還每天早上用馬車將李小姐接來。讓她跟著自己打太極拳。還叫丁婆娘熬粥給她喝。硬是讓她半年臉上報氣色好轉起來。

    這兩家關係錯綜複雜,連最聰明的人也斷定不了石堅和李慧的最終結局。

    石堅對李恆和他的夫人淡淡地說:「伯父、伯母,你們好。」

    李恆也說道:「賢侄一路保重。」

    來他還想稱呼賢婿,但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正三品的大員,還是太子的半個老師,還有權監督太子,太子是什麼人,真宗就這一個兒子,那是百分之百以後大宋的皇帝。他硬是將婿改成侄。

    石堅說了句:「多謝。」也沒有再和他們囉嗦,來到李慧身邊。

    李慧如今十二歲了,人也出落得水靈,一雙黑漆漆地眼睛像一泓秋水,只是雖然這半年氣色有所好轉,但人還是太瘦,彷彿一陣風吹來都能將她吹跑。

    此時她已經泣不成聲,在她心目中石堅此去京城,已是高官厚祿,他們恐怕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

    石堅歎了一口氣,在她頭髮扶摸了一下,眾人也不以為太過親暱,雖然男女有別,但也知道李家小姐這幾年和石堅一直往來,只是這個動作更證實了石堅對李慧並不是沒有感情。

    石堅說:「慧姐,我這一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沒關係,堅弟弟,到了京城後都是大官,你說話可要小心,千萬不能得罪人。」李慧一邊說,一邊掏出手帕擦著淚水。

    石堅知道她清瘦如此,關健原因是她心裡有病,只要他說一句:「小慧慧,你嫁給我吧。」

    保證沒三天,李慧就會變成一個活蹦亂跳的正常人。可他對這個小姑娘真的只有同情的心,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再扁我,讓小弟慢慢來。其他盜版網站上也有大大在埋怨小弟,還要割小弟的XX,難道也想小弟成為司馬遷,無語)。他復又歎了一口氣說:「慧姐,我走了以後,你別停下了鍛練身體,我們現在還小,我還要有許多事做,但你要記住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沒有辦法,只能用這模稜兩可的話來安慰她了。

    果然李慧聽了這話,昏淡的眼神裡閃出一絲光亮,嘴角兒也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可憐她臉上還帶著淚花兒沒有停下。

    她從手上包裹裡掏出幾件衣服,說:「堅弟弟,這是我為你和奶奶做的衣服,還幫紅鳶姐姐和綠萼姐姐做了兩件。」

    原來這是石堅送給她皇上賞賜下來的宮絹,還有遼帝賞賜下來的布匹毛皮,她從中選出一部分做的衣服。

    綠萼和紅鳶收下衣服開心得不得了,紅鳶在她耳說了一句悄悄話,讓這個病怏怏的小丫頭羞紅了臉。後來在石堅追究問下,才知道她說的是以後石堅要是不娶她,紅鳶就第一個不放過石堅。

    紅蔦又與她的父母沙秀才夫婦告別,石堅對他們和李恆不一樣,那是禮貌有加,雖然老夫婦倆都在垂淚,人民都羨慕他們夫婦。石堅才在眾人依依惜別下上了船。這是兩艘官船,都裝了石堅那種新帆,這也是真宗的旨意,石堅祖母癱瘓在床,不能從旱路顛簸,只有從水路,用這種船可以加快他們的行程。其實石家東西不多,除了許多書外,加上皇帝歷歷賞下來的物品,這對祖孫很少置辦其他東西。這讓范仲淹和幾個公公都再次敬佩。

    船入大江,迅速進入大運河,三天時間就來到揚州。這些水軍們把船隻停泊下來,因為必須要補充供給。

    老太太早就聽說過揚州的繁華,想上岸看看。石堅也對揚州充滿好奇。於是他們加上丁圃以及范仲淹和兩位公公加上兩個保護的士兵,一行十人便裝上了岸。

    起初沒有人注意他們,只是不斷地有人讚歎好俊俏的少年郎,好孝順的少年郎。石堅對這些指指點點也習慣了,不以為意。但是這時一個宦家小姐終於認出他來,這個小姐差點幸福地暈死,她不顧禮儀教養,從人群中擠過來,連她身邊的丫環喊她她也不聽。她來到石堅身邊眼睛裡閃出祟拜的光芒問道:「請問你是不是石大學士?」

    這一聲不大,可使整個街道上的人全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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