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 正文 第461章 緣木求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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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有淚眼睛發亮,興致勃勃的說道:「大玄錫這老傢伙,六十歲了,還夜夜無女不歡,一定是千年人參起的功效。這樣的好處,總不能全給他佔了去了。咱們這裡,誰不想要一點?大人難道不想要一點?你們難道不想要一點?哎,不要跟我裝正人君子,好像一個個都不近女色似的。」

    崔綰搖搖頭,緩緩的說道:「大瑋這次來,帶有試探性的性質,就算帶有見面禮,多半沒有什麼好路數。我還擔心他獅子大張口,問我們要這要那呢!他們就是有這種本事,自己都快要滅亡了,卻還要顯得高人一等,彷彿是我們有求於他們似的。」

    劉鼎皺眉說道:「渤海國的戰馬多不多?我寧願要戰馬也不要人參!」

    崔綰惋惜的說道:「渤海國原本的戰馬是不少的,但是這些年連年戰敗,在西邊和契丹人開戰,在南邊和新羅人開戰,戰馬基本上都被消耗殆盡了,主要的產馬區又被契丹人佔領了,國內養馬又不積極,他們飼養的戰馬,連供應他們自己的軍隊都不夠,我們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了。」

    史光璧說道:「但是黑市上,好像有很多渤海國的戰馬出售?日本人購買的戰馬,就大部分是來自渤海國,只是價錢貴了些。現在渤海國的各級官員,都忙著撈錢,連軍隊裡面地戰馬都敢偷出來賣,還有什麼不敢做的?這樣的軍隊,又怎麼有戰鬥力?」

    高郁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從黑市上也弄一些渤海國的戰馬,補充咱們的損失。花滿樓不是在日本麼,咱們可以通過他地關係,從渤海國那裡搞到戰馬的。只是,黑市上戰馬的價格太高,數量也不夠多,始終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

    劉鼎思索著說道:「咱們需要的戰馬只會越來越多,通過黑市購買戰馬,不是辦法。要是我們能夠和海國締結協議,從他們那裡批量的購買戰馬,才是比較好地解決辦法。關正傑來了沒有?對於這一點,我們不妨開誠佈公的提出來,不用藏著掖著。」

    史光璧緩緩地說道:「只怕渤海國又會認為他們地戰馬是無價之寶。又和我們討價還價了。」

    劉鼎不以為然地說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本來就是談判地基本手法。我就不信他渤海國會比我們還有耐心?他千里迢迢地趕來開封。難道就願意空手回去了?」

    朱有淚點點頭。接著說道:「對頭!大瑋親自來。說明他有求於我們。無論他怎麼掩飾。都無法掩蓋這一點。咱們只需要穩坐釣魚台。他自然就扛不住了。另外。我在想。契丹人來勢洶洶。咱們是不是也要在他們地後方放把火?渤海缺少什麼?主要是缺乏鐵器、武器。咱們可以用船運給他們。我們給他們武器。他們給我們戰馬。不用現錢交易。咱們緊缺地銅幣就用折騰了。不然後勤那幫人又要抱怨連天了。」

    劉鼎點點頭。果斷地說道:「可以考慮。」

    關正傑很快到來。聽從劉鼎和其他參謀地指導。史光璧是談判出身地好手。於是將關鍵地要點。轉述給關正傑知道。劉鼎等人在旁邊補充了一些注意事項。關正傑就轉頭去了。

    大瑋地到來。是秘密性質地。首先要求保密。因此。鷹揚軍不會公開迎接他地到來。他也不會出現在紫園裡面。契丹人地密探應該還是蠻厲害地。大瑋自己本人也非常擔心。一旦契丹人得知他前來尋求鷹揚軍地幫助。說不定會提前發動對渤海國地進攻。

    朱有淚不屑地說道:「他還是擔心契丹人對他們動手,彷彿要是和我們見面的事情被契丹人知道了,渤海國馬上就會大難臨頭。我說他的老子都不緊張,還公開選秀女呢,他一個王子,緊張個啥。」

    李怡禾說道:「他是海國的太子,怎麼能不緊張?渤海國要是滅亡,他就沒有當國王的機會了。他這次到開封來,應該是冒了很大地風險的,一旦讓契丹人知道,不但他地小命難保,就是渤海國,也說不定真的有滅亡地危險。」

    眾人深以為然。

    契丹人最大的優勢就在於騎兵,機動作戰地能力極強。或許他們這個月軍隊主力還在東邊,下個月軍隊主力就到了西邊。說的更加直白一點,現在兩個月的時間過去,耶律撒刺的主力騎兵,除了攻擊雲州之外,別的騎兵部隊,完全可以撤回到進攻渤海國的前線了。

    海國固然也有騎兵,可是卻沒有契丹騎兵強大,如果契丹騎兵傾力進攻的話,渤海國的局勢,還是非常嚴峻的。但是,如果契丹人多個方向發起進攻,既要和突厥人爭奪雲州,又要控制河北之地,兵力被分散成三塊,想要在短時間內滅亡渤海國,就不太容易了。

    大瑋這次出現在開封,正是看準了這個當兒。如果契丹人不再爭奪雲州,又或者是暫時收縮河北地區的兵力,轉到對付渤海國上來,他這個太子就永遠沒有轉正的機會了。

    這次耶律撒刺和朱溫簽訂秘密協議,從中可以窺見契丹人的戰略矛盾,還有未來的戰略方向。契丹人一方面固然是準備和突厥人爭奪雲州,另外一方面則是準備回師東北,收拾渤海國。爭奪雲州是耶律撒刺一力堅持的,滅亡渤海國,卻是別的契丹首領最願意看到的。

    在契丹的權力架構裡面,耶律撒刺是最有權力的,但是並不能完全決定契丹人的所有事務。在契丹人裡面,和他地位平起平坐地,至少還有其他四個人。由於耶律撒刺掌握了大部分的軍隊,因此受到了其他四個人的不約而同的反對,其中大雲台(契丹官職名,掌管人口、財政等事務)耶律巖就是反對耶律撒刺最積極的一個。

    在契丹人地內部,一直有爭論,有人主張首先乾淨徹底的消滅了渤海國,佔領新羅地區以後,才進軍中原,耶律巖就是這種論調

    支持者。但是耶律撒刺覺得現在中原內亂,正是伺機會,如果放過了這個機會,等到中原地區的內亂平息下來,新的王朝建立,契丹人再想入主中原,就不可能了。

    可以說,到底是向東還是向南,耶律撒刺自己並不能完全決定,這是他和耶律巖等四人角力地結果。南下掠奪河北,和突厥人爭奪雲州,都是耶律撒刺勝出的表現。但是,耶律撒刺已經基本達成了自己的目標,作為利益交換,如果他不給耶律巖一個機會的話,他所承受的壓力,將要更大,因此,契丹對渤海國用兵,基本上已成定局。

    如果契丹人決定全力向東,渤海國肯定要糟糕。鷹揚軍高層甚至可以推斷出,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是契丹騎兵出動的季節。到那個時候,契丹人、突厥人、吐谷渾人爭奪雲州的亂局,應該也有個具體的結果了。無論有沒有攻取雲州,契丹騎兵主力都將東調,全力進攻渤海國。大瑋只有四五個月的時間,來和鷹揚軍商談有關合作地事情。

    「真是皇帝不急急太子啊!」李怡禾感慨的自言自語。

    「我看這個太子也不怎麼著急嘛!」朱有淚不屑的撇著嘴角。

    當天晚上,化妝成商旅的大瑋,和關正傑在落榻的鳳儀客棧見面。大瑋對沒有能夠見到劉鼎,顯得非常的失望,因此神情也顯得非常冷談,根本沒有和關正傑商談的意思,只是反覆詢問劉鼎到底什麼時候才和他見面。至於朱有淚盼望的幾百斤人參的見面禮,連一根毛都沒有。關正傑老奸巨猾,自然明白,他是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於是也裝作冷淡地樣子,隨意的敷衍了幾句,說了些噓寒問暖的客套話,沒有提及任何的正事。

    雙方的會面,很快就結束了,沒有任何地成果。關正傑回到紫園以後,向劉鼎等人簡單的報告了兩人會面地情況。大瑋長得相貌不錯,儀堂堂,只是的確有些吝嗇,初次見面,竟然沒有給關正傑送任何地禮物,哪怕是一點禮儀性的不值錢地禮物。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禮數,還是覺得關正傑的地位太低,又或者是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要給鷹揚軍送禮。

    對方既然不著急,鷹揚軍自然也不著急,該幹嘛的還幹嘛,彷彿此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朱有淚對大瑋的吝嗇反應最是激烈,酸溜溜的說道:「這樣的使者,來了也是白來。明天你直言不諱的告訴他,他是不是不懂禮數,如果他真的不懂,你可以教教他。」

    眾人雖然覺得朱有淚貪婪了一些,這樣的口語關正傑更是無法說出口,可是大瑋的吝嗇,的確是令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要是真的不懂禮還好,如果是渤海人的習慣問題,那麻煩就大了。向來沒有空著手去求人的,除非是傻子。於是大家的眼神,都落在劉鼎的身上。劉鼎不痛不癢的說道:「睡覺,明天再說。」

    於是留下高郁值班,其餘人都去睡覺了。

    然而,彷彿老天想要讓這件原本平淡的事情,變得波瀾壯闊一點,於是出現了變故。

    入夜以後,劉鼎正準備睡下,夏可舞急匆匆的前來報告:「渤海國使者受到刺殺。」

    劉鼎的第一反應就是:「契丹人?」

    夏可舞搖頭說道:「不是,是別人。」

    劉鼎皺眉說道:「荒謬!怎麼回事?」

    原來,大瑋等人下榻在鳳儀客棧,身邊只有六個隨從,應該是他的保鏢之類的。

    他這次從海國遠道而來,不敢經過契丹人的轄區,是坐船先到了日本,然後從日本轉道而來的。為了保密,身邊帶的人很少,但應該是少有的高手。他為人又低調,不可能和他人結怨,居然有人在開封刺殺他,的確讓劉鼎有點惱火。這不是在削海國地面子,而是在公開向鷹揚軍挑釁。

    由於大瑋的身份秘密,鷹揚軍只是安排了部分的便衣監視他,順便應付突發情況,並沒有公開的守衛。結果昨天夜裡,突然出現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刺客,凶悍地向大瑋落榻的房間發起了攻擊。大瑋的六個侍衛,當場就死了三個,剩下三個在苦苦支撐著,幸好大瑋本人多少會點武功,逃得快,這才勉強保住性命。

    由於鷹揚軍在開封沒有實行嚴格的戒嚴措施,努力營造平安祥和的氣氛,所以各方的武裝人員,都能夠順利地進入開封城。其中,表現的最明顯是,是很多大型的商旅隊伍,都帶有保鏢,攜帶大量的武器,成群結隊的進入開封。尤其是那些來自遠方的商旅,隨行的保鏢甚至多達上百人,浩浩蕩蕩而來,浩浩蕩蕩而去,這也是亂世之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鷹揚軍對劉鼎的安全保衛有足夠的信心,劉鼎也不擔心刺客來找自己地麻煩,所以,對於這些商旅一般都是不怎麼檢查的。現在負責維持開封城內治安的,乃是趙振清帶領的鎮南軍,名義上算是「中立」部隊,戒嚴措施一點都不嚴格。相信刺殺大瑋的刺客,就是利用這個條件進入開封的。每天進入開封城的商旅,有上百群之多,隨行的人員,更是高達數千人,在茫茫的人海裡面,想要找出兇手提前預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幸好鬼雨都地反應很快,鳳儀客棧距離紫園也不算很遠,當刺客攻擊鳳儀客棧的時候,鬼雨都立刻做出反應,迅速增援鳳儀客棧,擋住了刺客的進攻。鬼雨都出手,立刻控制了局勢,逃出來的大瑋,也被鬼雨都保護起來。在鬼雨都亮明身份以後,那些刺客顯得有些猶豫,攻擊力也減弱了。

    而且,當晚白欽翎剛好在教導夏可舞等人的夜間箭術,發現鳳儀客棧出事,他們立刻趕往現場。白欽翎一出手,就射殺了最兇猛地三個刺客,將刺客的囂張氣焰完全壓了下來,其餘地刺客顯然知道鬼雨都的厲害,不得不暫時退走,但是後續增援地鬼雨都反應很快,現在刺客已經被團團包圍起來,只是他們身份不明,似

    中原人,卻也不像是明顯的異族人。

    劉鼎疑惑地說道:「刺客到底是什麼身份?」

    夏可舞謹慎的說道:「屬下看不出來。不過老白說,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花郎道的人!」

    劉鼎微微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新羅花郎道?」

    他知道白欽翎來歷神秘,曾經遊走世界各地,見多識廣,既然說了出來,十有**都不會看錯,或許,這些刺客的確是來自新羅。他們膽敢在鷹揚軍的眼皮底下,刺殺海國的太子,顯然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也不怕引起鷹揚軍的報復,除了花郎道的高手,不可能還有別人。

    花郎道其實就是現代跆拳道的雛形,是起源於古代朝鮮的民間武藝。早在唐高宗年間,新羅王國統一了朝鮮半島,經濟繁榮,百業興旺,建立了一種「花郎制度」。到真興王時,便創立了「花郎道」。花郎道是花郎制度的組織形式,即將年輕人組織到一起進行武藝鍛煉。其宗旨是「事君以忠,事親以孝,事友以信,臨陣無退,殺身有擇」。以此磨煉人的意志、鍛煉人的體魄,培養造就了一批又一批忠君事孝、英勇頑強、無所畏懼的戰士。

    原來以為刺客是契丹人,要幹掉大瑋,卻沒有想到居然是新羅人。唐廷和新羅的關係,可能比和海國的關係還要複雜。當初唐高宗年間,大唐軍隊辛辛苦苦的消滅了百濟、高句麗,沒想到最後卻是便宜了新羅人。原本是唐軍盟友的新羅人,在百濟、高句麗滅亡以後,想方設法挑起半島人對唐廷的憤怒,最終讓新羅人統一了半島。對於新羅人的背信棄義,唐廷是記憶猶新,只是鞭長莫及,自身問題多多,再也沒有力量對新羅動兵了。

    從大的形勢上來講,新羅和渤海國一樣,都處在契丹人的直接威脅之下。契丹人在佔領了蓋牟州、倉巖州以後,可以直接殺入新羅半島。按理說,他們兩家應該聯合起來,槍口一致對外,共同對抗契丹人才是正道。結果他們兩家非但沒有聯合起來,反而對對方下毒手,劉鼎真是有點搞不懂了。

    李怡禾也有些驚訝:「新羅人居然潛入到中原來了?」

    高郁疑惑地問道:「新羅人為什麼要刺殺渤海國的太子?」

    朱有淚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肯定是誰當老大沒有談好。」

    劉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感到驚訝。

    在契丹人崛起之前,渤海國和新羅,因為爭奪東北地區,一向是冤家仇敵,在契丹人崛起之前,兩國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戰鬥。在新羅善德女王時期,雙方地爭鬥十分的激烈,當時的渤海國,正處於大欽茂留下來的強盛時期,壓得新羅善德女王喘不過氣來,佔領了新羅半島北部相當部分區域,新羅人對此一直都懷恨在心。

    後來,契丹人崛起,對渤海國產生了很大的威脅,渤海國不得不將大部分的兵力都調來迎戰契丹人,於是新羅人乘機收復失地,甚至想要打到長白山去,佔領渤海國地核心腹地。隨著契丹人的崛起,契丹人的胃口,已經不滿足於渤海國,對新羅人也展示了自己的野心,新羅侵吞海國的步伐,才依依不捨的停止。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是契丹人已經威脅到他們兩國的生存,兩國也從來沒有想過,聯合起來對付契丹人,而是繼續進行小規模的戰爭,常常為了一條山脈,一條河流而付出大量戰士的性命。他們兩國在對付契丹人地時候,都顯得非常軟弱,但是在跟對方大打出手時,卻顯得異常兇猛。

    其實並不是雙方沒有想到聯合的必要,而是在聯合以後的主動權方面,爭執不下,無論是渤海國還是新羅,都希望自己作為主動者,對方作為配合者。都希望對方的軍隊能夠聽從自己的指揮,都希望對方的軍隊首先上去和契丹人拚個你死我活,自己在後面撿現成的。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兩國當然沒有聯合的可能。

    本來他們之間打生打死,都不關劉鼎的事,鷹揚軍現在地目標還只是中原地區,對於這麼遙遠的外域,實在是鞭長莫及,愛莫能助。只是,他們在鷹揚軍的地盤上大打出手,那也太囂張了。新羅人在城內動手刺殺,已經不是不給渤海國面子,而是不給鷹揚軍面子了。

    劉鼎不容置疑的喝道:「將他們都扣留起來!違抗者,格殺勿論!」

    夏可舞凜然答應:「是!」

    轉身去了。

    令狐翼和藏勒昭已經在暗中調集兵力,將鳳儀客棧的周圍全部封鎖起來,接到劉鼎地命令以後,隨即展開進攻。新羅的花郎道聽起來似乎煞有其事,但是面對出生入死地鬼雨都,只能是小菜一碟。一番激戰下來,新羅花郎道勇士完全處於挨打的狀態,若非令狐翼他們想要盡量抓活地,他們早就已經被萬箭穿心而死了。饒是鬼雨都網開一面,戰鬥還是很快就結束了。

    鬼雨都抓到的刺客,總共有六個人,另外殺死了九個,都是些二十來歲地青壯年,顯然接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帶頭的是個頗為俊秀的中年漢子,自稱金元生,他承認,他們的確是新羅花郎道的人,是奉了新羅國王的命令,前來刺殺大瑋的。

    劉鼎漠然的擺擺手。

    夏可舞就將他們帶下去審問了。

    不久以後,這些刺客陸續開始招供,他們的確是新羅國王金曼派來的,目標就是刺殺海國太子大瑋。對於被鷹揚軍拿下,金元生稱這完全是誤會,並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們對鷹揚軍絕對沒有惡意,他們還轉達了新羅國王金曼對劉鼎的問候。金元生還表示,金曼寫有一封親筆信給鷹揚軍,只是現在不在他們的身邊。

    夏可舞才不跟他們客氣,一頓拳打腳踢以後,凶巴巴的喝道:「別以為老子是凱子,那麼容易被騙,你們國王是什麼東西,寫信給我們大人?信中都寫了些什麼?」

    金元生委屈的說道:「大哥,

    王地親筆信,我們這些小兵能夠看到嗎?」

    夏可舞啪的踢翻了一張凳子,沉聲喝道:「誰跟你是大哥?你不要跟我套近乎!我告訴你!你們在開封城裡面動刀動槍,就是犯了天大的忌諱!老子叫你們住手,你們就是不肯住手,這是犯了老子的忌諱!來人,每個抽打二十鞭子!這就是不聽老子話的後果!」

    啪啪啪!

    浸過水地皮鞭兜頭兜腦的就打下來了,慘叫聲一片。

    二十皮鞭打完,夏可舞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啊,我們大人是一副菩薩心腸,是最不捨得看到這樣的場景的。我也知道,你們不過是跑腿的,責任完全不在你們。要是讓你們承受太多地苦,我倒是心裡不安了。這樣吧,把你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說得越多,活命的機會就越大。」

    金元生哭喪著說道:「大哥,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我們的確是奉命行事,我們的伊大人,一早就已經離開了。我們的家人都在國內,要是我們出賣了他,肯定會被滿門抄斬的。事實上,不瞞你說,我們真的不知道伊大人的準確居所!」

    夏可舞厲聲喝道:「不知道?那你們就等著滿門抄斬好了!」

    金元生哭喪著臉,一個勁兒的哀求大哥,卻被夏可舞一腳踢開。但是金元生又撲上來,依然死死地拉著夏可舞的大腿,一個勁兒的叫大哥,眼淚水都下來了。夏可舞哭笑不得,連續踢開他兩次,結果依然沒有甩掉,最後只好無奈的讓金元生抱著自己的大腿,有氣無力的說道:「媽的,到處抱大腿,拜大哥,這也是你們花郎道的本事麼?」

    令狐翼深知這些刺客都是最底層的花郎道,的確不知道太多地內幕,就算是打死他們,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只好聳聳肩,回來向劉鼎報告,結果發現劉鼎等人,正在翻出有關新羅的資料,在惡補相關的知識呢!

    金曼是新上任的新羅國王,登基才兩年,中原知道她地人還不多。三眼都的情報裡面,也只有最簡略地資料。她原來是新羅定康王金晃的妹妹,今年應該是十八歲左右,資料記載是「頗有姿色」。定康王金晃沒有子嗣,對這個妹妹非常溺愛,加上她年輕貌美,很受人歡迎。定康王僅僅在位一年,就發病去世了。定康王臨死之際,向侍中金俊興托孤,讓妹妹金曼繼承王位。定康王死後,金曼就成了新羅國王。

    朱有淚皺眉說道:「嘖嘖嘖,一個十六歲地小姑娘,坐在高高的皇帝寶座上,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身邊地男人應該要多少就有多少吧?這個金元生,莫非是她的相好?要不然怎麼這麼積極執行命令?」

    眾人對他的齷齪心理,都恰當的保持了沉默。

    片刻之後,夏可舞趕來,報告了另外一個信息。原來,六十歲的海國王大玄錫,聽聞新羅女王年輕貌美,於是送去了國書,在國書裡面說了些情意綿綿的話,大意是如果他們兩人能夠結為秦晉之好,兩國自然就可以聯合起來,對付契丹人了。結果金曼當場就將國書給撕碎了,並宣佈和渤海國完全斷絕關係,隨後,派人暗殺渤海國的太子大瑋,意思是要大玄錫斷子絕孫。

    具體部署行動的,乃是伊(新羅官職名,相當於唐廷的宰相之類)金又謙,但是,對於金又謙的所在之處,這些刺客們都說自己不知道。因為,在行動發起的時候,金又謙就已經離開了開封。新羅國王寫給劉鼎的親筆信,也在金又謙的身上。

    眾人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大玄錫不知道自愛,居然膽敢派人去下國書,一定是中間有些挑逗性的詞眼,引起了新羅女王的不快。不過這個新羅女王的脾氣也夠彪悍的,不但撕碎了國書,還要讓大玄錫斷子絕孫,實在是敢作敢為的女人啊!

    夏可舞被那個金元生弄得哭笑不得,他左一口大哥,右一口大哥,緊緊的抱著夏可舞的大腿不放,讓夏可舞實在無法動火,只好交給令狐翼他們去處理。眾人都被夏可舞的描述給弄得前俯後仰,這麼可愛的刺客,實在是前所未有,真是狡猾的新羅人啊!

    劉鼎沉思片刻緩緩的說道:「先關押著,慢慢審理,不要著急。嗯,他們是不能放回去的,要是放回去,就等於是害了他們的家人。但是當做普通的囚犯關押著,也不是禮數,這樣吧,將他們交給趙振清來處理,開封城內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隱藏他們,隨便讓他們做些什麼都行。為了他們自己家人的安全,他們應該不會逃跑的。如果他們要跑,就讓他們跑吧。」

    夏可舞答應著去了。

    劉鼎又對關正傑說道:「你明天去安慰一下大瑋,闡述我們的基本立場,希望他注意自身的安全。要是他能夠住到我們指定的客棧裡面,那就最好不過。」

    關正傑也答應著去了。

    被這幫新羅刺客一鬧,已經快要天亮了,大家都沒有了睡意,坐在一起閒聊,等待日出吃早餐。

    朱有淚小眼珠不停地轉動著,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麼,忽然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可悲可笑,到了這個時候,渤海和新羅還鬧個不停。想要對付契丹人,簡直是緣木求魚啊!」

    李怡禾也難以理解的搖搖頭,贊同的說道:「是啊!緣木求魚啊!」

    只有劉鼎不說話,默默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新羅和海國夢想抗拒契丹人的壓迫,按照目前兩國的現狀,的確有些緣木求魚。

    然而,當初他劉鼎進入大別山落草為寇的時候,在別人的眼中,不也是緣木求魚麼?

    亂世之中,又有幾個人不是在緣木求魚?能夠看到光明的又有幾個?

    沒有實踐過,誰又能確定是不是在緣木求魚?

    【召喚月票,召喚月票,據說要月票是一種態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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