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 正文 第332章 漩渦(5)
    突然間,崔瀣說道:「那個薛茗兒呢?在不在襄陽城裡面?」

    李怡禾謹慎的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她還在城內。」

    崔瀣嚴肅的說道:「要是抓到她,一定要將她和趙德湮一起解往興元府,交給皇上發落,她的罪孽實在是太重了,萬死難辭其咎!趙德湮的叛變,都是她在裡面搞的鬼!這樣的女人,不凌遲處死不解眾恨!」

    劉鼎沒有回答,眼神有些飄忽。

    原來,他的某根心思被悄悄的觸動,想起了在大玄樓前面遇難的楊若蘭。當初,或許也有人在背後說過同樣的說話。對於他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楊若蘭遇害了,而是他到現在都記不起任何有關楊若蘭的回憶,在他的記憶裡,這個女子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事實表明,這個女子的確存在過,而且和他還有非常密切的聯繫。天底下的人,包括平湖郡主,都記得她的倩影,記得她的事跡,記得她在成都大玄樓錢說過的每句話,只有他沒有絲毫的印象,實在是太詭異了。

    張浚老奸巨猾,發覺到劉鼎的臉色不對,立刻想起了大玄樓面前的一幕,急忙說道:「這個,此去興元府,路途遙遠,她最多只是從犯,還是劉大人先做處理吧!」

    崔瀣也反應過來了,掩飾著說道:「呵呵,劉大人處理也可以。」

    劉鼎的神色慢慢的回復過來,淡淡的說道:「趙德湮是朝廷欽犯,罪孽深重,還是解往興元府,等候皇上發落吧!至於薛茗兒,到時候再說吧!」

    張浚和崔瀣對望一眼,都點頭說道:「劉大人此計甚善。」

    龍月秀忽然瞪了劉鼎一眼,尖銳的說道:「薛茗兒不過是一個無辜女子罷了。你們難道一定要處死她嗎?她和你們又有什麼冤仇了?你們做出這個決定,一直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花滿樓臉色微微一變。卻又不好意思當面制止她。她這個妹妹地性子。他是非常清楚地。否則當日在成都大玄樓上。也不會被盛怒地李儼下令剝去郡主封號。貶為庶民了。這些年她在地方上行走。瞭解到更多地民間疾苦。對於李儼越發地偏激。只要提起這個話題。那是什麼人都攔不住地。

    張浚等人微微愕然。隨即黯然。

    龍月秀柳眉輕揚。直言不諱地說道:「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為麼?薛茗兒不過是另外一個楊玉環罷了。都是你們男人地罪孽。最後卻要我們女人來承擔。在襄陽城上演馬嵬坡地悲劇。未免有些不地道吧?」

    她直接抬出了馬嵬坡地例子。將唐玄宗也責怪在內。張浚和崔瀣地臉色。都有些發僵。呼吸微微加重。花滿樓在旁邊欲言又止。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現場地氣氛。一度變得非常地詭異。他們都知道龍月秀地真實身份就是昔日地平湖郡主。自從大玄樓之變以後。這位郡主殿下地性子就變得非常地偏激。對於皇族宗室批評有加。一點情面都不給。這時候不過是偏激性子再次發作。痛罵先人地不是罷了。

    劉鼎慢慢地說道:「龍姑娘。你慢慢說吧。不用激動。」

    龍月秀冷冷地說道:「薛茗兒不過是最可憐地人。她才多大地年紀。能夠種下多大地罪孽?她才剛剛二十年華。如此美好地青春。卻要陪伴一個六十歲地糟老頭子渡過。你們想想這是什麼樣地悲哀?光是衝著這份委屈。你們就沒有責怪她地理由。更何況。她要是不能成功策反趙德湮。秦宗權會殺了她。現在成功策反了趙德湮。也是死罪。她無論做如何選擇。都只能是死路一條。你們都是堂堂地男人。難道就不能給一個弱女子一條生路?」

    崔瀣和張浚乾笑著,不知道如何作答。

    劉鼎也沒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龍月秀再次憤憤的說道:「這本來就是你們男人的戰爭。卻偏要將女人牽扯進來,一旦有機會。又要女人幫你們男人頂罪,這種事情也只有抹煞了良心以後才做得出!」

    花滿樓輕聲的說道:「妹妹,你不懂!」

    龍月秀尖銳地說道:「我不懂!就是你們懂!」

    花滿樓有氣無力的哀求著說道:「妹妹!」

    龍月秀指著崔瀣和張浚,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們一個個都不回答,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崔瀣和張浚都不吭聲,避開她的目光。

    劉鼎想了想,最終緩緩的說道:「龍姑娘,等我們抓到她再說吧!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

    崔瀣和張浚連聲說道:「對,對,對!」

    龍月秀微微冷笑,瓜子臉上帶著明顯的諷刺笑容,冷冷的說道:「你們和李儼都是一個德性!虛偽!冷酷!絕情!」

    這個話題更加的敏感,張浚和崔瀣都不敢接口。

    這時候,鷹揚軍地所有進攻都已經準備就緒,李天翔作為前線總指揮,來請劉鼎進行最後的檢查。一旦檢查完成,鷹揚軍隨時都可以發起進攻。自從得知劉鼎到達了前線以後,鷹揚軍將士的情緒都很高,因為這意味著總攻即將開始了,可是他們等了好久,都沒有接到進攻的命令,不免有些心急了。

    劉鼎朝張浚等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去檢查部隊!」

    罷,轉身走了。

    龍月秀也想跟去看看,於是邁步跟在劉鼎的後面。

    劉恆面無表情的攔住她,嚴肅的說道:「龍姑娘,請留步!」

    龍月秀好奇的說道:「我要去看看也不行嗎?」

    劉恆嚴肅的說道:「龍姑娘,兵凶戰危,為了你地安全,還請龍姑娘留在這裡。」

    龍月秀性子發作,還要繼續往前闖。

    唰!

    劉恆毫不客氣地抽出了緬鐵彎刀,指著龍月秀的鼻尖。

    龍月秀又急又怒。狠狠地跺跺腳,下意識地要抽出短劍,最後卻忍住了。她性子雖然有點偏激,卻不會不知道好歹,昨天交鋒以後,她就知道劉鼎身邊的這些人的確不好惹。一個個的功夫都俊俏得很,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們只聽劉鼎的話,一切唯劉鼎是從,要是自己來硬地,他們恐怕會真的對自己不利,只好外強中乾的罵道:「你們這群流氓!」

    劉恆將緬鐵彎刀插回去腰間,彎腰行禮,肅容說道:「龍姑娘。還請恕罪!你剛剛說過,戰爭不應該讓女人參雜在裡面,劉大人不讓你離開這裡。正是遵從你的意思,還請龍姑娘三思!」

    龍月秀微微一怔,欲言又止。

    她沒有想到,劉鼎身邊一個侍衛,竟然懂得抓住她的語病來反駁她,她還以為這些粗魯的傢伙大字不識一個呢!無奈之下,她只好狠狠的瞪了劉恆兩眼,乖乖的退了回來。剛才兩人爭執的時候,張浚和崔瀣都袖手旁觀。花滿樓也沒有主動出手,看到她被劉恆擋了回來,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暗自佩服劉鼎身邊地人,這些鬼雨都士兵可真是了不起啊。

    花滿樓輕聲說道:「妹妹,不要胡鬧。這位兄弟說的沒錯,兵凶戰危,你們女人還是不要參雜。劉大人愛惜你,你應該理解他的苦心才是。其實我們站在這裡。也是看地很清楚的,如果鷹揚軍現在發起進攻的話。」

    他知道自己兄妹的身份都已經被識穿,只是沒有公開而已,所以說話還是比較客氣的。劉鼎顯然也沒有拿他們當做王爺和郡主看待,這倒沒有什麼,他本來就放棄以前的身份了,寄人籬下,也不過是想獲得暫時的安全而已。楊復恭的危險,李保早就注意到了。繞過金州。就是為了躲避楊復恭的毒手。其實天下之大,又哪裡有他們兄妹地絕對安全之處?他們的身份注定了對每個節度使來說。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但是利用完以後,又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拋棄。

    這就是他的命運。

    他想要擺脫這個命運,就只有徹底的放下自己的身份,徹底的放下自己的李字。

    且說劉鼎很快來到真武山地左側,這裡有非常嚴密的警衛,一隊隊黑色麻衣的鷹揚軍正在緊張的工作,他們將一捆捆的炸藥包,一個接一個的送到前面的坑道裡面。從坑道裡面挖出來的泥土,在兩邊堆積成高高的屏障,正好可以將來自襄陽城地視線完全阻擋。

    明禮夏、吉澤光、老馬都在那裡忙碌著,對於劉鼎地到來,竟然沒有預先察覺。在他們的身邊,是堆積起來地棺材,老馬正在棺材的上面小心翼翼的安裝導火索。導火索的長度很長,是用短的導火索連接起來的,他和幾個戰士要將一段一段的導火索連接起來,同時細心的檢查連接處是否存在問題。其實現在的天氣不是很熱,可是老馬和身邊的幾個戰士都渾身濕漉漉的,汗水不斷的往下滴。

    黑粉部隊去年發生事故,茅宇和邊岱遠都不幸遇難,這個老馬就是後來提拔起來的指揮人員。他的具體名字,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亂世之中,好像他這樣無家可歸的人實在不少,提起以前的名字,只能是一陣陣的傷痛。由於無牽無掛,所以他們在從事危險工作的時候,顯得特別的灑脫。爆破襄陽城,是黑粉部隊成立以後,最大規模的一次作業,所有的黑粉部隊成員,基本都出動了。

    襄陽城的城牆,是鷹揚軍見過的最雄偉的城牆,最高的地方足足有七丈有餘,最矮的地方也有六丈多,城牆頂端最寬的地方有三丈,最狹窄的地方也有兩丈,而城牆根部最寬的地方足足有五丈,最狹窄的地方也有三丈。要想將如此寬厚的城牆炸開一個可以攀登的缺口,至少需要一萬斤的炸藥。實際上為了安全起見,鷹揚軍準備了一萬五千斤的炸藥。

    從後面輸送上來地炸藥包,源源不斷的送到挖好的坑道裡面去。張浚看到了這些黑色的包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免有些懷疑,但是身邊的崔瀣等人也不知道,只好默默的看著。一會兒,又有人抬著棺材從旁邊經過,他們顯得更加地驚訝,鷹揚軍打仗。怎麼連棺材都抬出來了?龍月秀悄悄的皺起了眉頭,對劉鼎的疑問越來越多。

    崔瀣感慨的說道:「果然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張浚冷漠的說道:「戰爭,總是要死人的,不死人叫什麼戰爭?」

    花滿樓深懷感觸的說道:「古人抬棺出征,壯志激烈,沒想到鷹揚軍也效仿了,果然是獨樹一幟啊!」

    崔瀣和張浚都凜然說道:「正是!」

    龍月秀的臉色,慢慢的黯淡下來,好奇而有些恐懼地打量著那些暗紅色的棺材。女孩子對於這種東西總是有天生的恐懼感。她不太敢看,卻又不捨得不看。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有些患得患失起來。也許一會兒戰鬥結束以後,這裡面裝地不知道會是誰,劉鼎他去了哪裡,應該沒有到最前線去吧。

    其實,他們都猜錯了,這些棺材不是用來裝屍體的,裡面裝的全部都是黑色火藥。為了順利炸開目標城牆,鷹揚軍通常都採用挖掘坑道的辦法,然後在城牆下面堆放黑色炸藥。集中引爆。由於坑道一般都比較潮濕,黑色火藥容易受潮,失去效用,所以要麼使用陶罐,要麼使用棺材,將黑色火藥灌裝在裡面。

    兩樣東西的灌裝效果其實差不多,不過黑粉部隊最喜歡使用的還是棺材,尤其是漆成血紅色的棺材,彷彿能夠給敵人帶來巨大的震懾。他們抬著棺材出征。也容易激盪起鷹揚軍的士氣。一不小心,他們還以為這些棺材是給大人物準備地呢!既然大人物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們這些小兵又算得了什麼?

    襄陽城的地形,讓鷹揚軍很難將陶罐或者棺材集中到大門的位置,城頭上的淮西軍盯得非常緊,馬殷在那裡集中了至少四十台的大型弩機,就算他們用濕水棉被蒙在上面,也要被射程刺蝟的。經過多次演練,鷹揚軍放棄了直接爆炸城門的計劃。此外。為了後續部隊能夠迅速通過。劉鼎也不想將襄陽城的南門破壞掉,因此。鷹揚軍用了好幾天地時間,在襄陽城的西門和南門中間挖掘坑道。

    這條地道最開始是楊鷺颯下令開始挖掘的,他們挖了一小半,後來李天翔等人來了以後,接著挖,足足用了十多天的時間,才將這條坑道挖掘成功。在坑道最裡面的貯藏室,可以存放上萬斤的黑色火藥,鷹揚軍用了兩天的時間來準備炸藥,這是最後一批裝藥了,將最後幾個大棺材送進去以後,一萬五千斤的黑色火藥,就全部裝填完畢,這幾乎是鷹揚軍這幾個月來生產的黑色火藥地總和。

    城內地淮西軍自然偵測到鷹揚軍在挖掘地道,於是,他們也在城內挖掘了橫向地道,並且派兵日夜巡邏,防止鷹揚軍突然從地道裡面鑽出來。馬殷還親自帶頭值班,深夜也親自檢查,李瓊和秦彥暉等人更加不敢怠慢,在城牆後面的每個角落,都安排了警戒哨,甚至在民房地屋頂上也安排了大量的弓箭手,只要鷹揚軍一露頭,就將受到淮西軍的迎頭痛擊。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的腳底下,已經埋藏了超過一萬斤的黑色火藥。

    「大人,黑粉全部裝填完畢。」

    吉澤光、邊岱遠、老馬三人一起向劉鼎報告,前線總指揮李天翔等人也來了。

    「午時三刻準時發起攻擊!」

    劉鼎果斷的下令。

    中午時分,難得的出現了一點點的陽光,但是很快又被雲層遮蓋了,天空依然是灰濛濛的,雲層好像黏在天空中,一動不動。雲層在天空中粘著不動,地上的人都感覺到某種特別的壓抑。但這還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似乎感覺到進攻的氣氛,天地間逐漸的寂靜下來,越來越靜,越來越靜。

    靜。

    寂靜。

    異常的寂靜。

    鳥的鳴叫沒有了。昆蟲地鳴叫也沒有了,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在這個時候銷聲匿跡。

    有經驗的老兵,都感覺到了那種利刃頂到喉嚨上的緊張,他們都悄悄的拔出緬鐵彎刀,用手指輕輕的擦拭著冰冷地刀鋒。從刀刃上傳來的冰冷,可以讓他們有效的平息自己的情緒,靜靜的等待進攻命令的到來。

    弓箭手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裝備,看看兜裡的弓弦,然後將箭筒取下來,仔細的將每一枚地箭鏃都拔出來,用手指擦拭著鋒利的箭鏃,偶爾間還會將箭鏃放在眼前,將眼睛瞇起來。檢查箭桿是否足夠筆直。

    攜帶盾牌的戰士則將盾牌舉起來,做幾個趁手地動作,以免一會兒混戰中生疏了。在刀盾手裡面。還有些戰士多攜帶了一把緬鐵彎刀,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他們可以將盾牌暫時放掉,雙手揮刀,以增加自己的殺傷力。這樣的戰士往往是最兇猛的,戰功是最大的,但是往往傷亡也是最大的。

    那些令敵人心驚膽戰的陌刀隊,則顯得非常的沉默,他們只是坐在地上。默默地看著前面,也有人躺在地上,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嘴巴裡無意識的咀嚼著乾枯的野草。能夠掌握陌刀衝在最前線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都是名副其實的老兵,對於大大小小的戰事都不會陌生,襄陽戰役雖然規模很大,依然無法讓他們緊張起來。

    所有的陌刀。都被整齊地架在一起,刀柄斜斜的散開,刀刃交織成一朵朵蓮花的形狀,綻放著寒冷的懾人的光芒。根據民間傳說,陌刀最原始的雛形,就是從佛教傳過來的,是戒刀的一個變種,本來是懲惡揚善的。經過經年累月地演變,才變成現在地殺人利器。從頭到腳都充滿了殺氣。

    只有那些從鎮海軍抽調來。加強到各個營裡面的新兵,才會隱約感覺到自己地緊張。他們其實不用衝在最前線。他們的任務是等待先頭進去的部隊站穩了腳跟,打開了襄陽城的大門以後,他們才從大門直接進去。輪到他們出現在戰場上,說明戰場的最激烈時段已經過去。但是,毫無疑問,他們依然感覺到緊張,沉重的大戰氣氛,壓得他們難以呼吸,尤其是周圍越來越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襄陽城內的淮西軍同樣感覺到異常的安靜,很多的淮西軍都下意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詢問對方將要發生什麼事。馬殷急匆匆的再次登上城頭,勉力鎮定的觀察著真武山的方向。他是有戰鬥經驗的,很快判斷出鷹揚軍的進攻就在眼前,但是,他還是沒有判斷出鷹揚軍的主要攻擊點,也沒有看到鷹揚軍的雲梯究竟集中在哪裡。如果沒有雲梯,鷹揚軍憑什麼爬上七丈高的城牆呢?

    李瓊和秦彥暉都是經歷過戰陣的,這時候也不免有點顫慄,他們同樣在急切的尋找鷹揚軍的雲梯所在。只要找到鷹揚軍的雲梯集結地點,就可以判斷出鷹揚軍的主攻地段,可以有的放矢的安排防衛力量,在鷹揚軍剛剛發起進攻的時候,就將他們殺死在城牆的下面。然而,令他們感覺到異常怪異的是,他們始終沒有找到鷹揚軍的雲梯,無法判斷鷹揚軍的主攻點。

    他們的內心越來越不安,越來越覺得恐懼,手心裡面情不自禁的滲出了大量的汗水。鷹揚軍靠近襄陽城的城牆已經十多天的時間,卻沒有發起進攻,而是在慢條斯理的進行著各種準備,這說明鷹揚軍的準備是十分充分的,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旦鷹揚軍發起攻擊,肯定是非常猛烈的,淮西軍能夠守住襄陽城,就看他們是否可以擋住鷹揚軍的三板斧。然而,他們還不能判斷出鷹揚軍的主攻點,這絕對是要命的。

    「難道鷹揚軍要從地下來?」

    這是他們不約而同想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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