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 正文 第264章 哪吒鬧海(2)
    龍吟慢悠悠的走到船舷邊上,看著被俘獲的三艘商船,冷冷的判斷著這些人的身份。三艘商船都有武裝,但是他們並沒有進行反擊,顯然他們非常清楚,用這樣臨時加裝的武器和鷹揚軍的戰船對抗,無疑是自尋死路。既然能夠意識到這一點,想必不是普通的商船。商船上看不到任何的標記,無法準確的判斷對方的勢力歸屬。帶領商船的是個眉清目秀的中年人,經歷了短暫的慌亂以後,還算鎮定,想必見過一定的場面。龍吟朝身邊的副手韓霖打個眼色,讓他上船盤問對方。

    韓霖隨即跳到對方的船上,幾個起落就來到那個中年人的身前,陰森森的說道:「從哪裡來?」

    那個眉目清秀的中年人竭力鎮定的說道:「廬州……」

    韓霖喝道:「去哪裡?」

    那中年人回答:「金陵。」

    韓霖冷冷的說道:「去金陵走這個方向?」

    那中年人勉力鎮定的說道:「我們可能是走錯方向了……」

    韓霖唰的一聲拔出緬鐵彎刀,冰冷的刀鋒貼著他的脖子:「你想和碧霞元君做個伴?」

    刀刃上的冰冷直透骨髓,那中年人再也不敢吭聲,良久才艱澀的說道:「到……廬江。」

    韓霖收起刀,冷冷的說道:「到廬江就到廬江,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中間人不敢吭聲。

    韓霖又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中年人說道:「蘇秋。」

    韓霖用腳跺了跺甲板,凜然說道:「將船艙全部打開,我們要檢查。」

    蘇秋提高聲音說道:「這是我們保信軍的商船!」

    韓霖一點都不給他面子,冷冷的說道:「我們扣的就是你們保信軍的船!」

    蘇秋外強中乾的說道:「你們這是和保信軍為敵!」

    韓霖轉頭看著他,眼睛盯著他,冷漠的眼神似乎可以將他就地凍結,良久才貼著他地臉說道:「你現在才知道嗎?」

    手指不經意的按了按刀柄,刀刃出鞘的吱吱聲。讓蘇秋沒來由的一陣顫抖,哪裡還敢再說?

    韓霖冷冷地說道:「打開船艙。」

    那些水手不敢反抗,急忙將全部的船艙都打開。只看到船艙裡面,裝地全部都是糧食。粗略統計,按照每船三千斛來計算。也有上萬斛,難怪吃水線這麼深。淮西軍不事生產,所有的後勤物資都依靠搶掠來補充,他們人數眾多,最需要的就是糧食,因為糧食不足,他們只好吃人。但是他們也不能天天吃人肉,總要換個口味才可以。因此,淮西軍也會高價從別的地方購買糧食。=小說首發==在巨大的利潤刺激下,有些商人明知道和淮西軍相處凶多吉少,但是也鋌而走險,試圖一夜暴富。

    廬江的淮西軍人數不斷的增加,需要地糧食數量當然也在不斷的增加。可是淮西軍根本搞不到那麼多的糧食,只好天天吃人肉,這些試圖運送到廬江的糧食,只有部分高級的軍官才能吃到。當然,從現在開始,這些淮西軍高級軍官也只能天天吃人肉了。哪吒鬧海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切斷淮西軍地後勤補給線,在廬江的脖子上狠狠的再勒上一道繩索。

    韓霖斜眼看著蘇秋,冷冷的說道:「生意做的蠻大的嘛!」

    蘇秋不敢言語。

    韓霖冷冷的說道:「但是我告訴你。你這艘船不能繼續往廬江去了。」

    蘇秋低聲說道:「知道。」

    韓霖凜然說道:「這些糧食,我們鷹揚軍徵收了,你將糧食送到鵝心島,我們鷹揚軍會按照市場價支付你金錢。」

    蘇秋急忙說道:「是!鄙人明白,鄙人明白!」

    韓霖還要說些什麼,忽然有鷹揚軍士兵來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道:「副指揮,這船上有暗格。」

    蘇秋臉色微微一變,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

    韓霖不動聲色地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蘇秋急忙說道:「大人。哪裡有什麼暗格……」

    韓霖伸手提著他的脖子,冷冷的說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們鷹揚軍的眼力!你在船上才幾年。我們在船上幾年!老子告訴你,老子生下來就在船上討生活!沒有學會走路先學會游泳!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要不然,這巢湖裡面多你一具屍體絕對不多!」

    蘇秋頓時噤若寒蟬,不敢語言。

    韓霖提著他的衣領,跟著那幾個鷹揚軍戰士下去下面的船艙,只看到暗格已經被打開。在商船的暗格裡面,存放著大量的金銀珠寶,中間幾個金光燦燦的錦盒最為耀眼,打開一看,裡面全部都是珍珠、瑪瑙、翡翠、紅珊瑚等珍稀物品,價值連城。還有一封書信,卻是自稱保信軍節度使留後地貝禮翊寫給盧瑭地親筆信,貝禮翊在信中親熱的稱呼盧瑭為大哥,信件地內容卻只是普通的問候。韓霖將貝禮翊的親筆信拿起來,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個怎麼解釋?」

    蘇秋沉默不語。

    韓霖冷笑著說道:「大哥,不錯的稱呼,保信軍和淮西軍原來都到了稱兄道弟的份上了,我們居然還不知道,果然是孤陋寡聞啊!不知道這個消息保信軍的其他兄弟知不知道呢?」

    蘇秋臉色微變,不敢語言。】

    貝禮翊和淮西軍稱兄道弟,那都是非常秘密的,在公開場合,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和淮西軍的關係,在保信軍裡面,貝禮翊只是實力最大的軍頭,另外還有唐千錚、鮮於赫等兩個大軍頭,此外,現在還有個叫做楊行密的軍頭也頗得軍心,在自己的周圍凝聚著一股實力。唐千錚、鮮於赫都是老資格的軍頭,貝禮翊反而不懼怕他們。倒是新崛起的楊行密,雄才大略,心思縝密,讓貝禮翊頗為擔憂。

    這個楊行密原名楊行憨。出身廬州本地,少年時曾遊俠四方。最好打抱不平,貝禮翊發動政變以後,他的立場一直非常曖昧。為了安全起見,貝禮翊將他調到了巢縣駐守,楊行密一言不發地帶著自己的幾百名兄弟上路了,使得貝禮翊現在都一直對他不放心。要是貝禮翊和盧瑭之間的親筆信被洩露出去,又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話。貝禮翊在廬州地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可是,想要從韓霖手上將密信拿過來,根本不可能。

    韓霖也知道密信事關重大,於是急忙親自交給了龍吟。

    龍吟看過密信以後,將它仔細的收好,然後從暴龍號過來,走到蘇秋地面前。懶洋洋的說道:「你不想說?」

    蘇秋搖頭,依然保持沉默。

    韓霖就要拔刀。

    龍吟悲天憫人的說道:「不要殺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鷹揚軍是絕對不胡亂殺人的。」

    韓霖悻悻的將緬鐵彎刀收回。

    蘇秋其實已經被嚇得半死,如果韓霖的彎刀砍落,他就要馬上求饒了,沒想到鷹揚軍這麼好說話,居然放過了他。看來這些淮西軍也是好對付,只是他們搜查暗格的辦法實在是太精明了一點,藏地如此隱秘的暗格。居然都被他們搜了出來。他卻不知道,這些鷹揚軍水軍的前身就是雷池水寇,這種搜查往來商船的暗格,那是從小就學會的本領啊!

    龍吟朝湖水裡面努努嘴。

    韓霖提小雞一樣的,將蘇秋提起來,直接扔到了湖水裡面。

    噗通!

    水花四濺。

    蘇秋在水中不斷的掙扎,想要叫些什麼,卻什麼都叫不出來,因為他只要一張嘴。冰冷地湖水就不斷的灌入他的嘴巴裡面。這時候的湖水還是非常冰冷的。泡在水中的感受可想而知。他原本以為龍吟大發慈悲,會放他一馬。沒想到他才是折磨人的行家。與其這樣被活活凍死,憋死,他還不如乾脆享受那一刀來著。

    商船其他的水手噤若寒蟬,全部畏縮著一聲不吭。

    韓霖一隻腳踩在船舷上,輕蔑的看著在水中掙扎地蘇秋,大聲說道:「你要是忽然改變主意了,就舉起手來。\」

    蘇秋急忙舉起了雙手,拚命的求救。

    可是龍吟他們一點都著急,似乎看著他在水中拚命的搖晃著雙手,是一道非常難得的風景,直到他快要翻白眼了,韓霖這才拿過一條纜繩,順手拋了過去,剛好打在蘇秋的腦袋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蘇秋急忙抓著繩索,韓霖微微用力,將纜繩收回,蘇秋就被輕鬆拉上了甲板,江風一吹,渾身凍得發抖,上下牙齒打顫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可是,上得船來,他又準備緘口不語了,似乎是要擺出一副死豬不怕熱水燙的樣子。

    龍吟隨意的朝湖水努努嘴。

    翰林提著蘇秋,又要將他扔下去。

    蘇秋渾身沒來由地一陣顫抖,急忙說道:「不!」

    韓霖鬆開手,冷冷地說道:「也罷,你就這樣站著。」

    龍吟笑吟吟的說道:「沒事,今天地天氣可真好,多溫暖的晚風啊!」

    這時候太陽已經完全消失,湖面蒼茫一片,湖風不斷的掠過,帶來凜冽的寒意,蘇秋渾身濕漉漉的站在甲板上,冰冷的湖風吹過來,將他全身上下濕漉漉的衣裳,硬生生的要凍結起來。他的臉色越來越輕,身體越來越僵硬,原本還要負隅頑抗的心理,終於徹底的崩潰了,不得不將全部內幕都坦白出來,只希望龍吟可以讓他盡快的去換一件衣服。

    原來,蘇秋是他的化名,他原名叫做阮雨,是貝禮翊的親信,這次是奉了貝禮翊的命令,專門到廬江去的,表面上是給淮西軍送物資,其實是要打探淮西軍的虛實。淮西軍給貝禮翊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需要什麼物資都直接伸手問貝禮翊要,鷹揚軍打得淮西軍越慘,淮西軍需要的物資就越多。淮西軍要糧。他要給糧,淮西軍要錢,他要給錢,淮西軍要女人。他要給女人……最過分的是,盧瑭甚至表示。他想要席明雪給他玩幾天,貝禮翊也是人,也有怒火,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和淮西軍有聯繫,以致現在脫不了身,一心想著反水。

    當然,以貝禮翊地實力。是不敢公開和淮西軍作對的,淮西軍的兵力是他的數倍,他根本就不是淮西軍地對手。保信軍內部也不穩定,如果和淮西軍打起來,他只有死路一條。在這之前,無論淮西軍的什麼要求,他都不得不接受。可是現在形勢不同了。現在鷹揚軍和淮西軍爭奪糝潭,雙方地戰鬥難解難分,淮西軍的傷亡非常慘重,人員和物資的損失都很大,尤其是糧食的缺口非常大,而壽州等地因為淮西軍的糟蹋,根本不產糧食,淮西軍只能從廬州輸入,使得貝禮翊掌握了部分的主動權。當糝潭的戰鬥進行到二月底地時候。明眼人都看出了,淮西軍是陷入了怪圈,脫不了身了,大量的淮西軍被鷹揚軍拖在糝潭這個泥潭裡,每天的消耗都有上千人之多。按照這樣的消耗速度,哪怕淮西軍有百萬大軍,也經不起多久的消耗。為了彌補前線的損失,淮西軍拚命的抓丁,壽州、穎州等地只要是還能動地。都抓光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淮西軍甚至跑到廬州來抓丁。讓貝禮翊覺察到了淮西軍的空虛。但是他還不能肯定,所以專門派阮雨到廬江去,仔細觀察淮西軍的動靜。

    龍吟淡淡的說道:「原來如此,我們就不阻攔阮大人的行程了。」

    阮雨微微一愣,不知道龍吟是什麼意思。

    龍吟招手說道:「來人,給阮大人一艘小船,讓阮大人繼續趕往廬江。」

    阮雨愕然的說道:「淮西軍會殺了我的。」

    龍吟依然是笑吟吟的說道:「你要是不走,我們也會殺了你的。」

    阮雨無言。

    韓霖下令從樓船上解下備用地小船,然後挑選了五個水手給他。

    阮雨猶豫著不願意離開,天知道鷹揚軍會不會在背後放冷箭

    龍吟的笑容顯得更加的燦爛,笑容可掬的說道:「想活命的話,你就在我的眼前消失。我數到十,你就只有自己游水過去了。你的游泳技術不好,但只要下到湖水裡,我擔保你很快就會練好的。」

    阮雨只好無奈的溜走了。

    龍吟派人將三艘上船押解回去鵝心島,交給劉鼎處理,自己則繼續在巢湖搜索目標,攔截過往地商船。

    半個時辰以後,前面地哨船打出了急促的旗語。

    「敵船!」韓霖看著哨船地旗語,詫異的說道。

    在這巢湖之上,居然能遇到敵船,還真是好運氣啊!

    「敵船?」龍吟狐疑的自言自語,在巢湖之上,哪裡來的敵船?他爬到桅桿的中段,只看到遠處有兩艘懸掛著淮西軍旗幟的小船,正在搖搖晃晃的駛過來。這兩艘小船,也就是普通的漁船,只不過體積稍微大一點,船上也沒有武器,只有二十來個手持弓箭的淮西軍士兵,多半是出來搶掠附近漁民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戰船。

    不管對方是不是戰船,反正周圍的鷹揚軍戰船,已經將它們團團包圍起來了,兩艘船上的淮西軍都是面如土色,小腿不停的在顫抖,紛紛將雙手舉得高高的。原來,這兩艘淮西軍的船隻,都是出來打劫巢湖漁民的,廬江附近的糧食嚴重短缺,有時候甚至連人肉都吃不上,他們只好出來搶劫,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鷹揚軍的戰船。

    「擊沉它!」

    龍吟不假思索的說道。\

    啾啾啾!

    鷹揚軍戰船上射出兇猛的弩箭,頓時將兩艘可憐的小船覆蓋了。那些淮西軍士兵也是倒霉,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水戰,根本不知道鷹揚軍水軍的厲害,更沒有想到龍吟他們根本不要淮西軍的俘虜。一枚枚的弩箭呼嘯而去,那些淮西軍士兵連串的倒入湖水裡面。喀嚓一聲,他們的桅桿首先被射斷,跟著船帆重重的砸落下來,帶著小船漸漸地傾覆。鷹揚軍得勢不饒人。弩箭繼續射擊,直到將對方完全擊沉為止。

    呼!

    兩枚石彈騰空而起,準確的落在那兩艘小船附近。一艘淮西軍的小船被石彈砸中,頓時穿了大窟窿。湖水不斷的湧入,帶動著小船不斷地往下沉。最終。兩艘淮西軍的船隻全部沉沒,上面地所有人員,也全部落水。有幾個倖存的淮西軍,在冰冷的湖水中不斷的掙扎,最後慢慢的沒有了動作,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了。

    「撤!」

    鷹揚軍的大船逐漸地遠去,只剩下幾十個淮西軍的屍體在冰冷的湖水上飄動。

    當天晚上。龍吟又率領艦隊連夜襲擊了巢湖的西岸。這裡本來有淮西軍的幾個小碼頭,是用來勒索巢湖漁民的,順便卸載從廬江運送過來的糧食。駐守這裡地淮西軍本來有上千人,可是糝潭戰事緊急,這裡的兵員被大量的抽調,最後只剩下三百多人。當鷹揚軍水軍艦隊出現的時候,駐守這裡的淮西軍士兵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看錯,直到拚命的揉著眼睛以後,還是清楚的看到鷹揚軍的旗幟,他們才發出一聲吶喊,四散奔逃。結果鷹揚軍水軍在這裡順利的登陸,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個碼頭完全摧毀。

    後半夜,龍吟又率領艦隊到達了淮西軍地另外一個碼頭。他下令戰船實行嚴格的燈光管制,靜悄悄的靠近這個碼頭,結果碼頭附近的淮西軍也是麻痺大意。根本沒想到鷹揚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竟然沒有發現鷹揚軍的靠近。龍吟、韓霖帶著水手潛伏上岸,給了淮西軍一個天大的驚喜,結果三百多名淮西軍全部被殺死,儲藏在這裡的兩千多斛糧食,也被鷹揚軍一把火燒掉。這批糧食也是從廬江運來的,得知糧食被燒燬,淮西軍只氣得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龍吟又率領艦隊襲擊了淮西軍在巢湖邊上的另外一個大碼頭。這個碼頭緊靠著廬江。是廬州運輸物資到廬江地主要停靠碼頭,有差不多上千人地淮西軍駐守。駐守這裡的淮西軍面對鷹揚軍地進攻。抵抗還是很激烈的,可是龍吟下令使用炸藥包作為攻擊手段,在連串的爆炸聲中,這個碼頭的建築物紛紛被炸毀,躲藏在建築物裡面的淮西軍遭受到嚴重的殺傷,連他們的指揮官也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死於非命。最後,鷹揚軍成功的佔領這個碼頭,隨即用炸藥包將其夷為平地。

    隨後數天,龍吟帶著艦隊在巢湖上不停息的工作,再次截停了來自廬州的商船,將他們全部攆到了鵝心島上。有人膽敢反抗,直接扔到巢湖裡面自生自滅。那些出來巢湖打劫的淮西軍,也遇到了真正的剋星。鷹揚軍水軍遇到淮西軍的船隻,不管有沒有反抗,全部擊沉。一時間,整個巢湖風起雲湧,到處都是鷹揚軍戰船的身影,原本平靜的巢湖,被鷹揚軍水軍掀起了滔天巨浪,廬江、廬州、巢縣等地的民眾,都紛紛傳播著鷹揚軍佔領巢湖的消息。

    卻說廬江的淮西軍將領接到來自濡須水的消息,都是情不自禁的一愣。很顯然,鷹揚軍水軍的目標,是巢湖!鷹揚軍出現在巢湖,將會嚴重的威脅到廬江的後背!這個消息讓每個的淮西軍高層都感覺到非常震驚,他們急忙來找盧瑭打探消息的準確性,同時看盧瑭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措施。

    淮西軍沒有自己的水軍,這是淮西軍最大的弊病,面對來勢洶洶的鷹揚軍水軍,他們只能被動的等待。其實現在的廬江,氣氛也不是很好,秦宗權就要到來廬江了,可是廬江淮西軍希望完成的目標,一個都沒有完成。張佶還在糝潭苦戰,兵力流水般的被消耗,劉建鋒在故意磨蹭,遲遲不肯到達樅陽,更不用說進攻桐城了,倒是桐城的鷹揚軍,受到了糝潭作戰的影響,磨刀磨槍的,竟然要反擊廬江。

    現在的廬江,只有盧瑭一個人在,秦宗權馬上就要來,他制定的計劃,沒有一個實現的。他現在也是度日如年,愁的頭髮都要全部花白了。接到相關地情報,盧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著臉龐尋死。突然間又狠狠的跳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厲聲說道:「來了多少人?」

    沒有人能夠回答。

    盧瑭氣不打一處來,再次厲聲喝道:「有多少船?」

    還是沒有人回答。

    淮西軍地探子打探到的消息都不準確,有說十數艘戰艦,也有說數十艘戰艦,甚至還有說上百艘戰艦地。說十數艘戰艦的是濡須水附近的探子,其實他們的情報是比較準確的;說數十艘戰艦的,是巢湖附近的探子。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鷹揚軍戰艦,只是根據漁民們地描述做出的統計數字,數字指往大處想;至於說鷹揚軍水軍有上百艘戰艦的,則是那些遭受鷹揚軍水軍攻擊的士兵報告的,為了避免自己的失敗成為被處罰的理由,他們拚命地加大鷹揚軍水軍的力量,反正誰也不知道鷹揚軍水軍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有多少戰艦。

    綜合最後的情報,盧瑭最後得到的信息,是有一支龐大的鷹揚軍水軍闖入了巢湖,這支艦隊的兵力可能在萬人左右,大大小小的戰船在八十到一百艘之間,其中至少有八艘樓船和十五艘以上的鬥艦,他們已經在巢湖建立了穩固的作戰基地。很明顯,這是鷹揚軍水軍地主力艦隊到來了。鷹揚軍水軍進入巢湖,顯然是要威脅廬江的後背。甚至有可能從後面直接進攻廬江,換句話來說,廬江當面的鷹揚軍,也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發起反攻。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這就是了。在鷹揚軍水軍的連串打擊下,巢湖沿岸的淮西軍損失非常慘重,人員的損失還是其次,主要是所有的停靠碼頭全部都被摧毀。這意味著即使有商船能夠通過鷹揚軍的封鎖線。前往廬江,也沒有地方可以快速卸下物資。隨著時間拖延。鷹揚軍水軍肯定會得到消息。恐怕從此以後,都再也沒有商船敢往廬江輸送物資了。沒有了來自巢湖對岸的物資,廬江就會像被割掉地瓜籐上地瓜,慢慢的枯萎。

    「娘地!」盧瑭狠狠的罵了一句,最後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劉鼎,還真是跟淮西軍耗上了,淮西軍要攻打他的桐城,他就不要命的攻打淮西軍的廬江,不但在糝潭和淮西軍展開了拉鋸戰,現在還將水軍主力拉到了巢湖,擺出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來,的確令盧瑭又氣又怒,最後卻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盧瑭本來以為自己是可以迅速的攻克桐城的,原本的計劃也非常的完美,只要將桐城的鷹揚軍引到樅陽的附近,廬江的淮西軍就可以趁虛而入,一舉奪取桐城。可是偏偏劉鼎沒有上當,還給了他一個爛泥潭。鷹揚軍不但在糝潭和淮西軍拚命,現在還要抄淮西軍的後路,簡直是要反客為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盧瑭就要發作。

    正在這時候,有人進來報告:「大人,從廬州送來的物資,被鷹揚軍全部給搶走了。」

    盧瑭急忙說道:「什麼物資?」

    那人說道:「是貝禮翊派人送來的物資,包括一萬斛的糧食和大量金銀珠寶,全部都被鷹揚軍水軍搶走了,他派來的信使阮雨在外面,大人你要不要見他?」

    盧瑭冷冷的說道:「東西沒有了,要人何用?殺!」可憐的阮雨,也自稱一個小小的智囊,明知道前去廬江是凶多吉少,卻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走到了廬江,結果白白葬送掉一條小命,連屍體也成為了淮西軍的盤中餐。如果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直接凍死在巢湖裡面,說不定還能和碧霞元君來個巫山夢會呢!

    盧瑭下令殺了阮雨,心頭還是一肚子的火,在屋子裡面竄來竄去的,只想著殺人解恨。來自廬州的物資被扣,讓他這股殺人的**達到了巔峰,只是他身邊可以殺的人都殺光了,不可以殺的人也基本殺的差不多了。天知道鷹揚軍水軍還會將巢湖搞成什麼樣子,只要他們霸佔著巢湖,就永遠都像是卡在淮西軍喉嚨裡的一根刺,隨時都會致命的。

    忽然間想起劉鼎,這個凶狠的對手,現在正在忙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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