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廟碼頭的數十上海本地官員並沒有拍著徐一凡的馬?t知道,徐一凡發了什麼痰氣兒,船抵碼頭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情勢,居然穩坐船艙,不肯下船!
外頭還在大鑼大鼓熱鬧到了極點,大大小小的官吏墊著腳正準備一睹徐一凡風采呢,「江順」輪上面下來的卻是笑得尷尬的張佩綸,他和上海道上海關道寒暄了兩句,就傳了徐一凡的鈞諭,一切接待儀仗全免,他徐大帥此次趕赴上海和英國人談判名義上本來就是秘密的事情——雖然對於南方甚至北京官場來說,也就是掩耳盜鈴的。上海官場搞這麼一個排場,生怕全天下人不知道,是何居心?
徐一凡發威,上海官場自然作鳥獸散。身為徐一凡如此地位,擺擺這種派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也不會對徐一凡有什麼想法。反而自歎倒霉趕上了徐大帥心情不好。
難道北京城那裡又傳來什麼變故,惹得徐大帥大動無名,結果連累他們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面?他們這些人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局勢,他們要在徐一凡手底下討生活很久,上海官場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又在徐一凡馬足之下,現在沒整頓上海官場是因為徐一凡還顧不到,等徐一凡騰出手來,他們再想法子那可就晚了!
在張佩綸的解釋下,這些上海官兒,北來投機的人物只有散去,徐一凡見不著,約張佩綸的飯局花酒一下就有十幾場邀約,卻被張大才子一個個含笑婉拒了。這些翎頂輝煌的人物一個個心裡頭七上八下的離開,一個個都在尋思琢磨,到底要做什麼樣出色的事情,才能撓到這位大帥的癢處?
上海兩個道台聯手準備孝敬大帥的臨時行轅,自然沒派上用場,就連李璇在上海置辦的公館,徐一凡也沒有去。在上海官場關切的目光當中,徐一凡竟然一直都在江順輪上,沒有離開一步。
有心人都知道,徐一凡是來上海談判的,據說大英帝國派來了一位首相特使和他聯絡。這是怎樣的聲光體面!不少人都拿此以為這是天下鼎革,徐一凡氣運正盛的表示。大英帝國是天下第一等的強國,各種搞洋務的印書館弄出來的世界地圖,代表英國的顏色遍佈全球,就算不瞭解英國的真正實力之所在,看看地盤也就能知道個大概。更別說那些周遊於中國海面上的英國鐵甲兵船。單單一個日本水師,就將大清苦心經營出來的北洋水師打得近乎全軍覆沒,而日本水師兵船,幾乎全是在英國買的。而且日本水師的規模,遠遠不及英國水師一個零頭!
本來在大家心目當中的猜測,徐一凡現在還尊奉著大清的旗號,中樞實力已經毫不足懼,劉坤一死後,最後一點維持的希望都煙消雲散。至於譚嗣同的變法,明眼人都不看好得很。徐一凡遲遲還不正他的名分,多半還是擔心列強牽制,列強的態度,這麼些年和洋鬼子打交道下來大傢伙兒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列強們還是希望這麼一個龐大和虛弱的帝國保持一定程度的穩定,有一個有一定權威的中央政府,但是對他們列強卻沒有多少抵抗的能力,各方交涉都以軟弱退讓為主,大清帝國被列強調教幾十年,除了偶爾小小反抗,基本還是符合這個要求。特別是列強都看明白了,大清作為一個種族政權,是最怕喚起民氣,抵抗列強的舉動!喚起民氣,以民族主義對抗西方列強,對於大清中樞來說,是一柄不折不扣的雙刃劍!
徐一凡的力量在大清已經算是獨步,還在陸上擊敗了日本的陸軍。可是大家都認為,徐一凡的力量比起列強來,那還是沒得比。他要更進一步,必須取得列強的諒解!
從北京棄職南下,準備來抱徐一凡粗腿的人物,已經帶來了北京朝廷現在對於列強的表現。不管是以前操辦交涉的老人,還是現在初掌權位的清流,都在拚命接好列強。康有為更是放言,如果對外交涉由他全權操辦,則朝鮮東北,可以列強共管,長江以南,反正現在是徐一凡的地頭,權益可以大量讓出,只要徐一凡能垮台,長江以南再多辟十倍租界又能如何?
可是東郊民巷的反應卻很奇怪,滿清中樞許出的利益,不少都是他們孜孜以求的。但是現在滿清破罐子破摔,他們卻有些不想接的樣子。不少人就是看列強態度反常的曖昧,才乾脆決定離開北京這條破船。雖然不見得非要上徐一凡的船,可是在上海租界看看風色,那是再好不過。
誰也沒想到。看風色地結果。卻是看到了英國地首相特使來和徐一凡談判!
大清地知識分子。甚至老於外交地人物。還難以理解全球地地緣政治態勢。英俄在亞洲地大博弈。他們最多隱隱約約有點感覺。但是還難以在腦海中建立起所有一切關聯在一起地亞洲政治模型。所以他們才對於列強尤其是英國態度地變化覺得那樣難以瞭解。到了最後。也只能歸結於徐一凡地氣數到了而已。
要是他們是徐一凡。到了上海。停也不停就得馬上去拜會這位首相特使啊。誰知道隔了幾天。這些古怪洋人心裡頭地風朝哪裡刮?
可是他們終究不是徐一凡。
徐一凡始終也沒有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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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還沒下船?」
上海關道衙門是上海各個衙門裡頭最為富麗堂皇的,這個差使有名的一分鐘進一個元寶,錢多到這種地步,也不管什麼官不修衙的舊例,乾脆把自己官署也修得富麗堂皇。一半中式一半西式,還有一個富麗堂皇大廳。
在高昌廟碼頭碰了徐一凡的釘子之後,這些官兒也沒回自己衙署,群集到這關道公署裡頭。能去迎接徐一凡的,都是準備上徐一凡這條大船的,最是關心徐一凡和英國人的談判結果。他們這些人既然出來當官兒,就不怕碰上司的釘子。他們是無所謂,可是大帥這個時候兒可不能二百五到給洋人釘子碰啊!
署大廳裡頭,給這些官兒們設了宴,雖然水陸八珍畢)+少人有心思據案大嚼,關道的聽差不住的從高昌廟碼頭把消息傳過來。大傢伙兒的臉色越來越是難看,徐一凡還真是將架子一直擺到了底!
坐在主桌的就是兩個本地道台,還有幾位南下的京城清貴,大傢伙兒都面面相覷,上海關道隱隱為上海官場之首,又是地主,這個時候率先發話,跌足長歎:「大帥氣節勁厲,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這個時候兒還是忍一步為先吧!大事關頭,大帥這樣是不是有點任性了?嗨…………也是大帥身邊沒有幾個老成人在身邊提個醒兒,要是諸公能在大帥身邊,只怕就不是這個結果了吧!」
最後兩句話是衝著那幾位從北京城出來的人物說的,其中一個請辭之前還是戶部侍郎,到了上海對徐一凡這個團體不得其門而入,正是覺得空落落的時候兒,幾句暖心話的一說出來,幾個人都捻髯點頭,對徐一凡舉動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上海道台畢竟是局內人,這個時候也是滿臉憂色,衝著關道發問:「老哥,你和洋人是老打交道的,你瞧我們是不是在其中轉一下?做屬員的,不替上司彌補,咱們替誰彌補?不知道英國在上海的領事那位巴納德巴大人,腰子夠不夠硬,能不能在那位英國欽差大人面前說得上話?兄弟聽說那位巴大人,很有點貪財好貨的名聲,這個關頭,我們破上幾萬銀子,也要把這事兒彌縫過去…………」
他話音未落,關道就大搖其頭:「老哥,這個事情還是看大帥的!談的是這樣的大事兒,不是幾萬銀子就能讓洋鬼子點頭的…………這可是牽扯到這個國家的氣運誰屬!要兄弟我說句實誠話,看是不是能在大帥身邊的人下下功夫,我們說不上話,可是有人說得上話兒啊!今天晚上要是不行,最遲明天,也得勸動大帥去拜會洋鬼子欽差,要塞銀子,就得朝這些人塞,我們當屬員的,能盡的忠心,就在這個上頭!兄弟在這兒說句狂話,只要能說動大帥身邊的人進言,十萬銀子,兄弟一個人出了!」
幾句話說得坐在關道身邊的那幾位南下官兒們眼睛裡恨不得伸出一隻手來。現在徐一凡氣運盛到了如此地步,他身邊的人只要肯動動嘴,就有這樣的好處!為什麼徐一凡身邊的人不是他們?
兩位道台眼神一碰,就要招呼聽差準備轎子,他們要親到碼頭,給徐一凡身邊的張佩綸遞帖子。還沒來得及起身,就看見一個聽差滿頭大漢的跑進這大廳內,看他那個急匆匆的樣子,滿廳官兒們都停下動作,只是看向他。那聽差看來是關道的心腹,誰也不瞧,只是急匆匆的走到關道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兩句。
叮噹一聲,關道手中銀調羹落地,他也臉色蒼白的站起來,跌足長歎:「大帥派了一個戈什哈頭兒下船,到英租界給洋人欽差帶信了!大帥他儘管給我們下札子不妨,罵咱們祖宗八代也成,怎麼鬧到給洋鬼子下札子了!這不是開玩笑麼?」
滿廳的人都安靜下來,只是看著大驚失色的關道,滿廳一下寂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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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租界上海領事館。夜色低垂。
徐一凡到來的消息,在中國幾乎混成精了何伯公使自然知道。上海關道在何伯到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和他取得了聯繫。儼然以徐一凡在上海的代理人自居。南方官場,對於徐一凡和英國的接觸如此熱衷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何伯絲毫不以為怪。
在中國幾十年,特別是近些年,他越來越習慣於這個老大國度對於他們的仰視和巴結,越是風氣開通的地方,越是如此。就算滿清北地中樞,還有些死硬的老舊官員始終在他們這些列強外交人員擺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他心裡也明白,在這倨傲背後,還是一種落後於時代的畏懼。
對於徐一凡,他和沃特斯特使也已經溝通過了,並不會假以辭色。滿清中樞沒有力量作為大英帝國東亞佈局的棋子了,原因僅此而已。日本也沒有了力量,可以借用的東亞力量,只有徐一凡而已。大英帝國需要這支力量,而這支力量現在也有求於大英帝國。作為在中國幾十年的外交人員,他也深知這個國家的歷史,篡逆者願意對外付出多大的讓步獲取助力,以獲得這個國家的統治權,他很明白。在大約一千年前,一位姓石的皇帝不是一口氣割讓了幾十萬英里的土地給異族願意支持他的人麼!
作為外交人員,他的天賦使命就是為大英帝國搾取最大限度的利益。
很讓人值得慶幸的是,那位年輕的索爾茲伯理家族的成員,看來也很明白這個道理。並不像大英帝國中樞那些毫不瞭解亞洲情況的人物,到了這裡,將他們這些老外交人員視為已經土著化的白癡,哇啦哇啦的只顧發表自己不切實際的意見。
他們其實已經做好了徐一凡漏夜趕來的準備,原因無他,大英帝國冠絕全球的實力使然。徐一凡此時,已經到了得英國支持便得天下的地步。作為一個土著軍閥,他吃相再難看也是正常的…………何伯和沃特斯很有默契的換上了睡衣,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準備以一種最為懶散的態度挫挫徐一凡那點打贏了日本的銳氣。
不管你是不是在東亞擊敗了一個國家,但是你徐一凡在大英帝國面前,也只有聽候我們的安排,乞求我們的幫助的立場!
在自己的臥室,何伯公使靜靜的翻著一本俄國小說。臥室壁爐的火苗跳動,照在他已經全然白了的頭髮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廳裡壁鍾打十二點的聲音隱隱傳了進來。何伯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年紀大了啊…………在沙發上面坐幾個鐘點就已經覺得渾身酸痛。也許將現在東亞的局勢安排好之後,就該退休了?真是懷念倫敦的壞天氣啊…………如果覺得倫敦的天氣不適合一個老
休生活,也許自己可以在巴西買一個牧場,享受那裡T灘?
這個時候他才恍然覺得,徐一凡竟然讓他等了半宿!
何伯搖頭苦笑,走出了臥室,想到大廳酒櫃裡面倒一杯白葡萄酒。輕輕推開門,就看見沃特使穿著一件樣式高貴的絲綢睡衣,拿著一個空酒杯也走了出來。一老一少對望一眼,都忍不住一笑。沃特使晃晃手中的空酒杯,向何伯點頭示意。
兩人正準備走到酒櫃前面聊幾杯的時候,就隱隱聽見領事館外頭鐵門上面的拉鈴響聲。鈴聲響了沒幾下,吸煙室裡頭巴納德領事就衝了出來,他還穿著一身正式的禮服,硬領搭拉下來,睡眼惺忪的衝出來。何伯和沃特斯可以高臥,可他巴納德卻不能睡,既然何伯和沃特斯感覺徐一凡要來,他就得做好接待的準備!
他在上海不力的工作估計已經給何伯這個中國通摸清楚了,這些事情上頭再不賣力,那他巴納德先生可就真的沒得混啦!
巴納德估計都沒看到兩位大人物走到了酒櫃前面,拉開大門風一樣的就衝了出去。何伯和沃特斯對視一笑。
「這個小巴納德啊,他二十九歲來到中國,一轉眼就是十一年,卻仍然像以前那個毛頭小伙子…………」
「中國沒有閣下在這裡坐鎮,真不知道大英帝國的利益會損失成什麼樣…………」
兩人交換著沒營養的對話,心裡面卻提足了精神。漏夜而來的,除了徐一凡還有誰!不知道這位中國的新權力者看到他們在這裡,該是怎樣一種卑躬屈膝的表情?
在非文明世界,和這些土著打交道,大概這是唯一的樂趣了吧…………
大門又嘩啦一下被推開,巴納德又衝了進來,他臉色隱隱有點鐵青,這下才看到了何伯他們倆人,他走到酒櫃前面,低聲對何伯道:「公使先生,來的不是徐一凡,而是他的隨從,是他的衛士,他的僕人!這個無禮的土著軍閥!」
何伯一下閉緊了嘴,用力擺擺手。哪怕是大清的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的親王大臣,都不敢派一個衛士過來找他!他當下就想吩咐把那個衛士趕走,如果可能的話,再把他丟進英租界巡捕衙門裡面呆上一宿!
短暫的憤怒在老外交家心頭一掠而過,搞外交的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感情用事。他的目光投向了沃特斯,畢竟這次主持和徐一凡談判的是這位年輕的索爾茲伯理。
沃特斯站在那兒,矜持的微微笑著,似乎也感覺有些意外。他抬頭笑道:「這位徐大人真是一位有意思的人物,難道不是麼?我們可以看看他的衛士,到底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樣的訊息?」
被巴納德臉色難看引進來,正是仰。他穿著禁衛軍的軍服,板著一張臉筆直的站在廳內,他走進來的時候故意用馬靴後面的馬刺重重的拖著地面,在地板上面劃出一道新鮮的痕跡。
貝勒爺看來對洋鬼子也沒什麼好印象。
沃特斯卻以欣賞的目光看著這個穿著全套筆挺西式軍服的英武青年,斜靠在酒櫃上面,示意巴納德說話。
巴納德開口就是上海口音的官話,還說得七零八落。
「你帶來了什麼樣的信息?徐一凡如果沒有誠意,大英帝國的代表,也並不是很願意會見他。帝國在清國有著太多的選擇,而徐一凡遠遠不是在這些選擇當中排名前面的!」
仰哼了一聲,硬邦邦的開口回話,連軍禮也不敬:「我是什麼也不知道,大帥派我來送信,我就送信,你們什麼態度,不關我的事情,要看你們就看,不看拉倒。大冬天被窩裡頭熱氣正睡圓了,誰樂意來這裡誰是你養的!」
他仰當年頑劣到了姐姐帶他見老佛爺他都敢胡說八道,全天下除了徐一凡收拾得了他,他老四還真是嘛也不怵!
一句話頂得巴納德直翻白眼,何伯自然也聽得懂仰的官話。他卻默默站在一邊,並不說話。腦海當中卻電閃一般的在分析歸納。
徐一凡派出了這麼一個愣頭青,以這樣的姿態來送信。他應該明白,他面對的是大英帝國的首相特使!他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他真以為,大英帝國需要他,勝過他需要大英帝國麼?沒錯,倫敦是很擔心東亞混亂的局勢,更怕這裡混亂的局勢牽扯著那支北方的雙頭鷹更兇猛的向東方撲來,而這雙頭鷹的動向,又深刻的影響著已經變得像火藥桶一樣的歐洲。帝國如果不渴望東亞迅速穩定下來,並擁有一定自衛的力量,絕不會這麼快的對徐一凡的接觸做出反應,並派出了索爾茲伯理家族的成員作為首相特使!
但是他何伯絲毫不以為,徐一凡作為一個大清帝國的官員,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巴納德低聲將仰的話翻譯過來,沃特斯寬容的笑了笑,仍然倚靠著酒櫃比比手勢。巴納德朝仰伸過手來,仰也硬邦邦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巴納德,巴納德拆開看了一眼,都不用翻譯了,直接遞給了索爾茲伯理。
白色的道林紙信箋上面,是硬筆書寫的漂亮英文。是徐一凡當年讀書的時候練出來的。沃特斯看了一眼,臉上紳士矜持的笑容一下僵硬了下來,他默不作聲的將信箋轉給了何伯。
「要我將俄國打回歐洲去,支持我。你們沒有其他選擇,現在東亞大地,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就是我徐一凡。
當然,如果大英帝國願意抽調二十萬以上的陸軍,來到滿洲和俄國展開大規模的戰爭,我倒是也無所謂…………可是在南非騷動的布爾人,混亂的蘇丹,摩洛哥的危機,還有日益壯大膨脹的德國,大英帝國可以放棄不管麼?願意商談,我在自己的船上等候,租界,我實在沒有興趣來一趟。再強調一次,能夠抵抗俄國的人,能幫助你們贏得大英帝國和俄羅斯帝國在亞洲的大賭局,能讓俄國將注意力轉回歐洲的,在整個亞洲,唯有我徐一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