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從朝鮮傳回牙山大捷消超葉軍門的佈署指揮下,聶士成全軍四營奉軍,從成歡至牙山,槍炮如林,迴環轟打,摧破日軍逾萬。日軍所謂大島部隊者已經潰不成軍,據稱斃命者日酋十餘員,日兵數百名,旋旅而退。聶士成軍傷亡也逾百餘員名。因為彈藥消耗過大,而且傷員需要安頓,在日軍倉皇而退,牙山前路無憂,所以暫時整軍,向南撤往仁川修整。
葉志超的電文還自豪的宣稱,「經此一戰,日軍破膽矣!」
此電一到,國內歡騰,李鴻章附電稱聶士成所部奉軍,素稱淮軍勁旅,士成勁氣內斂,膽大心細,深孚軍心。葉志超運籌之功,也極可稱道。請朝廷獎出力官兵,以鼓士氣軍心。
光緒簡直樂得見牙不見眼,他才從慈禧那裡得到了開戰的許可,本來還心中有所惴惴,怕軍旅之事,國朝十餘年未曾經,日人來勢洶洶,正不知道勝負如何。葉志超捷報一到,頓時心就落在了肚子裡面,聶士成不過四營兵,就擊敗日軍逾萬,就算打個折扣,也是相當大的勝利。既然如此,兩萬五千在朝淮軍,足以穩守而有餘!
既然朝鮮能保住,本土自然無憂,在朝鮮不管打成什麼樣,都只對帝黨有好處。這份捷報一上,帝黨大呼求戰的聲音更高上了一層。光緒立即電諭,聶士成實授直隸提督,賞雲騎尉世銜,回國即補。其他出力員,責聶士成速開保單。而葉志超有統轄展佈之功,賞頭品頂戴,三眼花翎,加級記錄三次。盼其指揮若定,確保朝鮮,歸國之後定頒懋賞。
同時也電諭李鴻章。不論如何艱難,要李鴻章確保朝鮮陸師餉道,以能源源接濟,不至匱乏,方能連戰連捷。
除了他們,還有對徐一凡的吩咐,李鴻章不好給徐一凡下電令,光緒可沒這樣的顧忌。電諭徐一凡禁衛軍所部,必須負擔起保護好葉志超所部淮軍後路責任,開放大同江口,負責轉運補給物資————豐島海戰之後。就連光緒也知道北洋水師無法直下到仁川附近。但是這份電諭也等於變相否定了李鴻章的保船制敵的計劃,北洋水師必須從老窩出來,掩護海路補給船隊直抵大同江口,從陸上轉運到葉志超那裡——至於李鴻章和徐一凡如何協調,該做怎樣的具體補給計劃,北洋是不是能和徐一凡和衷共事,這可不是天子該管的事兒。
當日下午,光緒擺駕太廟祭天禱祖,默祈祖宗神靈保佑。當日晚間,光緒詔告天下。日人凶頑,侵我宗藩,為社稷計,為萬國公法所承認之中國朝鮮宗藩體系計,大清帝國自今日起,不得不奮起迎戰,與日本處於戰爭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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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徐一凡將朝廷轉發給他的電諭扔到了桌子上面。自從那次淮軍進逼不成,反而委徐一凡為朝鮮北路會剿欽差大臣之後,作為讓步,已經將電報線拉到了平壤,意思就是說以後朝廷有什麼變動。一定會電諭告知徐一凡的禁衛軍,就是想讓徐一凡不要再無所約束地鬧得太過份。
所以朝廷的電諭,這次徐一凡也第一時間恭讀了。
回答這份電諭的,也就是一聲冷笑。
「先戰成歡,再戰牙山,現在又整軍回仁川…………一路向北。這還算是勝仗?李鴻章也是沉浮江湖多少年,怎麼還看不明白這個?」
徐一凡隱約記得歷史上面葉志超諱敗為勝,虛報了牙山大捷。雖然那個時候的歷史他記得有點七七八八,不能太做數。可是這份葉志超的戰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哪有打了勝仗,還放棄了牙山這種屏障仁川的要地,丟了牙山,仁川已經無險可守,仁川再失去的話,漢城的兩萬五千淮軍就只能指望徐一凡來收容他們,補給他們了!
楚萬里也拿起這份電諭,顛來倒去似看非看地,嗤的一聲笑:「朝廷可是信了,也煌煌對日宣戰,咱們還說什麼?至於李鴻章李老中堂,他現在是寧願相信這些…………朝廷和北洋的李鴻章,現在也只剩下這些虛妄的信心罷了,這點信心被戳破,還能剩下什麼?」
徐一凡重重地一捶桌子,甲午戰事起來之後,他就覺著自己比以前亢奮了許多。巨大的精神壓力,還有興奮,讓他現在比手劃足的姿勢都比以前大了許多,楚萬里離他的距離都都比平時遠了一些兒,省得誤傷。
各個部隊現在全部進入了陣地,或者在最高等級戒備中,所有糧彈物資都已經到位。該展開的戰線也已經展開,對於部隊長和參謀本部來說,剩下的也就是等待而已。
所以楚萬里這個領銜參謀本部的禁衛軍智囊才能在這裡和徐一凡閒磨牙。
聽楚萬里這麼一說,徐一凡也自失的一笑,這些日子好像弦繃得是有點兒緊,搞得自個兒都是一臉深仇大恨民族英雄的模樣兒,還對淮軍恨鐵不成鋼起來…………他不是就盼望著這一天麼?
他拍拍巴掌:「朝廷都發話了,還有什麼話說?作為領四欽差的朝廷重臣,我還能不奉命唯謹?自然只有小心確保淮軍後路,負擔轉運之責…………只是這麼一來,李鴻章該找我商量吧?朝廷上諭有沒有說,我和李鴻章誰主誰副?誰是話事地老大?」
徐一凡說著忍不住就冷笑了起來:「…………還不如我聽李鴻章的呢!可惜帝黨又捨不得把我推到李鴻章懷裡,生怕增大了李鴻章的勢力,乾脆這樣糊里糊塗…………整個大清,對著舉國一體的日本,有沒有一個完整的應戰計劃?前面兒諱敗為勝,後面兒一團漿糊。想打贏?除非做夢!」
楚萬里瞧著徐一凡,淡淡的道:「大人,這不就是您期望的麼?淮軍不爛,朝廷不爛,怎麼顯得出我們來?大勢如此。正是我禁衛軍奮發之時,下面,不就全看我們地了?」
徐一凡緩緩站了起來,認真的看著楚萬里:「再怎麼樣,不管我做如何打算,誰能希望這片國土上當道的人,真的爛?大清…………真地是不行了。你清楚,我清楚。下下也都清楚…………」
他語調已經遲滯了下來,彷彿一個字一個字地在朝外擠,眼睛也看向遠處:「氣運衰微,時逢末世。有心豪傑,只有應運而起!不是為了一己權位,而是讓這樣的恥辱,不要再重演!」
徐一凡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那一紙滿是自得話語的電諭嘩啦一聲被激到了地上。
楚萬里靜靜的瞧著他,似乎在分辨徐一凡這話裡到底有多少真心誠意,最後還是淡淡一笑,語調也嚴肅了起來:「屬下追隨大人地,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徐一凡拍拍他肩膀。兩隻歲數差不多地狐狸大眼瞪著小眼,最後還是徐一凡轉頭:「瞧著吧,看北洋淮軍,還能鬧多少笑話兒…………半月左右,我們就要開始收容他們的潰兵,和日本鬼子刺刀和刺刀碰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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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城淮軍新鮮出爐的朝鮮前敵營務衙門。
這裡的景象,卻和上報朝廷地電諭中樂觀自得氣氛截然兩樣。
院子內外。都是人進進出出,腳步慌亂,院子裡面,已經有大股大股的黑煙升起,一份份的文書電稿都開始焚燒。站崗的盛軍衛兵雖然動也不敢動的站得筆直,但是偶爾目光交會,都是驚惶的神色。
院子裡面偶爾還有一聲女子的哭聲響起,然後就是粗暴的喝罵。
葉志超穿著行裝,就站在廊前看著他的親兵衛隊在燒東西,天氣挺熱。他還抄著手,神色木然的看著眼前一切,滿院子地喧囂,似乎他都沒有聽見似的。
一個親兵軍官大步的走到葉志超面前,一個千打了下去:「大人,清點轅內屬員,發現七八個人都把朝鮮婊子都帶進來了,還說是他們新納小星,也要加入撤退的隊伍……」
葉志超臉上神色不動,輕輕的道:「男的女的都拖出去,轅門外正法。」
那親兵軍官一愣:「大人,還有您地文案師爺…………」
葉志超猛的一聲爆喝:「都砍了!」
看著葉志超青筋都冒起來了,那親兵軍官再不敢多說,領命而去,不多時,追魂號炮就響了起來,幾聲半截的慘叫響起,轅門外就多了幾具無頭屍體,轉眼就被收拾走,只留下地上橫流的污血。
葉志超理也不理外面慘叫的聲音,只是在那裡發呆。
牙山,沒有獲勝,哪怕平局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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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聶士成已經盡力,督促士卒火線拚命抵抗,甚至身處槍林彈雨當中鼓舞士氣,大呼酣戰。士成所部四營,也是眾所周知駐朝陸師當中最為精銳一部,要不然也不會派到牙山這處要地!沿著成歡,到牙山,再到仁川,就是掩護水路補給漢城地最要隘,只要守住這裡,水師再有力量,淮軍就可以餉道不斷,進退自如。
結果水師在豐島外海失利,補給斷絕,接著就是聶士成被擊敗,傷亡流散千餘,只剩一千多殘兵退守無險可守的仁川。淮軍上下,完全膽落!
所謂擊潰日軍萬餘,都是虛言,在聶士成的緊急軍報當中,只是慨歎日軍冒著彈雨,只是一往無前的衝擊,火力也緻密而且使用得法,最後臨以白刃,彷彿人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選鋒之士。就淮軍水準而言,士成的部隊已經夠頑強,夠堅韌,可是白刃一交,還是被擊退!
這局勢,只能用爛來形容了!
葉志超已經無數次地後悔為什麼當初要來朝鮮,還要就這個位置。現在給頂在前面,本來還指望靠著中堂交涉芶安,反正出賣的又不是他的利益,偏偏今日,整個大清又對日本宣戰了!
正懊悔無限之際,就看見他的心腹部下衛汝貴一身戎裝,踩著馬靴大步走了進來,神色不安的行了一個軍禮:「大帥…………盛軍所部已經整理完畢。隨時可以拉出城去,士成和左寶貴兩部也已經召他們回來了,大軍集結於漢城…………」
葉志超看著他:「你的當面,有沒有出現倭寇的影子?」
衛汝貴搖頭:「職部扼守漢城正面,一切都還算平靜,沒有發現倭寇的哨探,我們的偵騎也遠出了二三十里,一切都是正常。」
聽到衛汝貴地話。葉志超鬆了一口大氣兒,還未曾搭話,就看見門外一員將領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正是扼守漢城左翼的左寶貴。右翼是已經敗了的聶士成。
左寶貴滿身都是泥點,看來是飛馬回來的:「大帥,這是什麼將令?讓我們全軍收縮?節節抵抗,才保得住漢城!還有,要向中堂飛章求援!為什麼還說咱們在牙山打勝了?」
朝廷往來電諭,葉志超都轉報給了朝鮮淮軍諸鎮,官場的規矩,就是瞞上不瞞下。看著左寶貴回來興師問罪,葉志超深吸一口氣本來想發火,最後還是放軟了聲調。
「冠廷。我這也是為咱們在朝鮮兩萬五千淮軍子弟著想啊!朝廷已經決意要打,要是我們這邊敗績傳出,沮了國內士氣不說,中堂也會覺得朝鮮事已不可為,只會忙著在國內籌防,再不會派北洋水師掩護補給船隊給我們輸送物資的!沒有物資,我們還拿什麼來打仗?後路斷絕。還有幾個兵能有精神放槍?只有這樣說,中堂才會源源不斷的接濟咱們……冠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左寶貴大聲喘著粗氣,捏著拳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當兵地最怕斷了後路,葉志超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作為淮軍另一系的將領,也在官場沉浮了這麼多年,葉志超的本意誰還能不明白?
有了水師掩護,物資輸送,他才有了一條退路,這捷報也能暫時保住他的頂子。等到全局爛地時候兒。怕也是法不責眾了,他怎麼也能矇混過關…………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左寶貴,加上聶士成的敗軍,也不過才有五六千人,朝鮮大局,還是要靠葉志超支撐!他左寶貴可包打不了!
到了最後,左寶貴只有長
大氣,大聲道:「軍門,在我部撤除陣地的時候兒,日軍偵騎哨探出現,看規模,至少掩護的是一支五六千的人大部隊,詢問逃難下來的朝鮮百姓,他們還有騾子拉著的大炮,現在左翼出現五六千人,右翼出現五六千人,已經對漢城形成了合圍態勢,如何打,請軍門示下…………咱們不打,只有給鬼子攆著跑,朝廷也饒不了咱們!」
葉志超眉毛一挑:「本帥誓與漢城共存亡!冠廷,調你回來,就是要厚集兵力,以固漢城,你的兵力比較單,留城守備。而我的盛軍兵力較厚,出去依城野戰,有輔有靠,才能保住漢城要地麼!漢城城內之事,一以委君。」
左寶貴左右看看葉志超轅門的倉皇景象,還沒有說話,葉志超已經朝北拱手:「這個計劃,已經上報給中堂和朝廷,得到電諭許可,冠廷,這是軍令,你還想違抗麼?」
左寶貴仰天一歎,打千下來:「標下尊令。」
葉志超展顏一笑,很是欣慰地模樣兒:「你先去安頓隊伍,回頭就和達三交接一下防務,日軍逼迫日緊,我必須馬上將盛軍拉出去佈防…………還有什麼疑問?」
左寶貴只是點了點頭,抱拳就大步走了出去。衛汝貴想跟著,卻被葉志超叫住。
「達三,就按照我們的計議,入夜即撤防!一切輕裝,只帶械彈,直奔平壤!那裡靠著大同江口,北洋水師那幫海耗子在中堂嚴令下,那裡還敢過來,從那裡我們就可以上船回國!看看能不能順便解決徐一凡…………只要能把這一萬幾千盛軍拉回去,再除掉中堂這個心腹大患……天大的罪過,中堂也會饒恕咱們!」
衛汝貴聽得臉色鐵青,卻是不住點頭:「冠廷和功亭他們…………」
「混!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能想那麼多?大清和日本又不是打一輩子的事情,還是咱們自己要緊!」
走出轅門之外的左寶貴,只是仰頭看著蒼灰色的天空,良久良久,他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兒。他叫過在轅門外守候地自己一個親兵,低聲吩咐道:「去仁川給功亭傳信。不管他接到葉軍門什麼命令,都讓他拔營就走,我掩護著他退過漢江,讓他去平壤!」
那親兵點頭領命,他是左寶貴本家侄子,看著這位五十七歲的將軍,鬍子已經半花白了,臉上全是刀砍斧刻一般的皺紋。這個時候看著自己小輩,神色也只剩下了慈祥。
「軍門,那您…………」
「中堂教養作育我幾十年,這個時候兒。該有人為他賣一條命了…………背對著小日本逃跑,我做不出來。」
「軍門……老叔!我和您死在一塊兒!」
左寶貴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自己去掙扎一條命吧!老子已經吃了幾十年餉,該還了!你能活著,就脫了這身虎皮,別再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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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江原道原州府。
低矮的朝鮮府尊官邸,這個時候已經升起了高高飄揚地旭日旗幟。
小小地府城,只有一條街道,這個時候街道上面行進的只有大隊大隊的日軍,騾馬挽曳著日本自造的青銅山野跑。隆隆的在街頭而過,在地上碾出了深深的兩道溝。從軍官到士兵,都走得滿頭大汗,但是絲毫沒有停步。烏黑地隊伍,從城地這頭一直延伸到了那頭,沒有止境彷彿。
整個原州城,彷彿只剩下了他們。穿著白色衣服的朝鮮百姓。只要還沒跑脫的,就已經被集中到了幾個大建築當中,門口都派了衛兵警戒。
山縣有朋大將,也是一身戎裝,站在城外道左的一處高地上。舉著望遠鏡向北方眺望,身邊陪伴地是背著圖囊的參謀軍官,不時有傳騎經過,大聲回報,參謀們就在圖上寫寫畫畫,將及時的情報標注上去。
日軍的行動。絲毫沒有耽擱。在三天前,第五師團餘部以第十旅團為基幹組成朔寧支隊,除少部繼續掩護釜山基地之外,大部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緊接著就是第一軍司令長官山縣有朋大將帶著司令部上陸,絲毫沒有停留,立即驅使物資儲備不足,特別是糧食只有隨身乾糧的支隊立即沿著昌原,大丘,忠州,原州一線,直撲漢城西翼,和東翼先期出發,並且和聶士成已經在牙山交戰的大島支隊配合作戰!
在他身後,還有更多的日軍部隊在源源上陸,器件發生的日本對清正式宣戰,清對日本正式宣戰,都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腳步,一切都是早已計劃好,只等取得最後的勝利!
一個參謀接到最新情報,大聲地向山縣有朋回報:「閣下,先頭部隊已經和清國軍隊發生接觸,在楊平一線,清國陸軍稍稍抵抗之後,已經向漢城收縮後退,據查是清國陸軍左寶貴部……現在先頭部隊已經在楊平佔領陣地,等待大軍到來!」
山縣有朋並沒有穿大將禮服,也自己背著乾糧袋,比士兵少扛一條步槍,只多了一根木棍用來借助行軍。一路過來,大將的坐騎也和所有軍官坐騎一樣,用來馱運一切能搞到的糧食,還有彈藥,日軍上下,都是以急行軍速度步行前進。這麼辛苦艱難的路程,太陽又毒,山縣有朋卻精神出奇的健旺,一點也看不出五十六歲了。他冷冷一笑,說不出來的剛自傲:「支那軍隊不堪一擊!傳令,加快行軍速度,本軍要再最短時間內,克復漢城,將朝鮮李王掌握手中,順便掃平在朝支那軍隊!」
「他們,已經用事實證明,不是我大日本帝國精勇陸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