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大買賣前的閒聊
「凌夷大軍師，你說，杏花村這事是真是假？這事太過玄虛，會不會是陳正峰這老傢伙騙我的呢？」
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天，唐楓已回到了首都星，維納斯星系。
仇彪和胡白沙等人自去金蛋星系討生活，做他們的星際「搶糧員」去了。
這些廝殺漢臨別之日和他暢快淋漓地大醉了一場，跟著就將那叫阿東的內應殺了，以祭奠千里眼和瘦龍這兩個兄弟的亡魂。然後高唱聯邦的軍歌，那首《正義的力量》，和他揮淚而別。
唐楓現在正開著他那部改裝機甲，在前往朱高尊的住所，鳳翔風景區的私人別墅處。
他今天要做一筆大買賣。
很大很大的買賣，殺一個聯邦元帥。
買主是他自己。
他心裡並沒多少把握，所以在路上就和凌夷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以放鬆心內的緊張之感。
本來胡白沙一意要將仇彪留在他身邊，好給他做幫手，卻被他拒絕了。「小弟我這是去殺人，殺個聯邦大元帥，而不是去搞革命建設。殺人這東西是一門考究耐心的細緻活，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搞，不是人多力量大，而是人多會誤事。」
凌夷沒有回答關於杏花村的問題，而是善意提醒。「按我紀錄的暗殺案例統計，你現在這心態不對。」
「你現在很緊張。」
「對，就是緊張，這是一種非常糟糕的心態，會嚴重影響你這次行刺的成功率。」
跟著提出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按我對人類的研究，一次高質量的交配行為，也就是你喜歡說的雙修，是放鬆緊張心理最有效的辦法……」
「而你身邊，不是剛好有個女朋友……」
「其實，小朋友，你快點弄出幾個小唐楓來才對，我可對你這投胎轉世之人覺得十分的好奇，不知道你的後代，繼承的是文特的基因，還是你的……」
「閉嘴……」唐楓忍無可忍。
凌夷始終對人類行為難以理解，一陣沉默。
過了一陣，就回答唐楓，「小傢伙，不但你對事想瞭解，我也十分好奇，但我不早告訴你了，陳家的確一直都有這傳說。而其它的我一概不知。你關心你老爸消息，也沒必要這樣煩啊。」
跟著惱怒地說道，「老大興許知道一點點這事，但這混蛋又不知道跑那裡玩去了，要找他可不容易。」
「他自破碎虛空之後，變得一點人情味都沒了，有好玩的也不肯帶上我。可恨之極。」
唐楓關心自己老爸的消息，這段時間自是不斷騷擾他了。
卻是始終都是這答案，聽了忍不住說道，「你難道就不會去查下陳正峰說的長者？他肯定知道這事的詳細。」
跟著趕緊送了一頂高帽子，「我知道你可是很厲害的哇！你看，嘖嘖，連這擬真系統你都可以做出來。要去竊聽那老傢伙，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凌夷卻是不受他的高帽子，自幽幽歎息了一聲，「要去探查他可不是小菜一碟。」
唐楓頓時愕然，「陳家那長者難道也是……」
「也是個破碎虛空的高手哇……」
凌夷當即呸了一聲，「你以為這破碎虛空有那麼容易，隨便說一個就是。他們老陳家的玄奇秘術很是不錯，他們有一門探查生命波動的奇術，就連我這人工智能都躲不了，只要我一潛入他們祖輩生存的穎川星系附近，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
「否則，在我給弈家做奴隸的時候，早可以幫弈家將老陳家滅了。他們能和弈家相持那麼長時間而始終不落下風，肯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了。」
唐楓現在才知道其中緣故，心裡覺得有些失望，「說來說去，最後還是得專門去一次老陳家才行。」
跟著繼續說道，「我可真不太相信他們老陳家之人的話，因為我總覺得杏花村這事沒那麼簡單，什麼魔王滅世之說我一直都不相信。自打我那個時代開始，什麼魔王，什麼世界末日的謠言，有那天沒停過？這，全都是一些神棍閒著編造出來的不經之談。他們老陳家，一看起來就是那種喜歡做神棍的人。你看，那帝國皇族，他們陳家一脈，不就是靠什麼天恩教做神棍起家的。所以，我反是覺得，那杏花村裡有什麼寶貝才是真的。」
「若是這樣的話，我即使去了他們老陳家，他們還不是一樣用這鬼話來忽悠我。」
凌夷一聽他這犯賤結論自鄙視道，「他們老陳家這樣的大世家，現在聯邦有五分之一的產業屬於他們家族。還有什麼寶貝值得如此費心，要讓子孫一直守候無數年？別以為你看錢不開，別人也是如此。」
唐楓嘻嘻一笑，跟著抬槓，「人心這東西，你可就不知道了。越是有錢人家，才會越貪心。」
這消遣之言卻是無意中說到凌夷的困惑之處，他的確研究了人類許久，依然不知道人心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人類許多的事，在他這人工智能眼裡來說，都毫無邏輯可言。這一直都讓他覺得困惑無比。自陷入一陣困惑的思索之中。
某處深埋地下的主機軀體上，一排綠燈自幽幽閃耀不停。
唐楓見他陷入沉默，不知何解，就沒繼續抬槓，跟著說道，「其實，我對杏花村有什麼值錢或者是什麼樂土根本沒什麼興趣，或者說，我壓根就對那杏花村就沒什麼興趣。我主要是想知道我老爸的事。」
「興許，這可愛老爸還活著呢。他可是成功破碎虛空了哇。」
說完邊繼續邁動雙腳，邊出神望著機甲操作艙外。
凌夷已自思索中回神，聽了他這癡語亦不禁奚落他，「做夢吧你，你以為凡人都和我一樣，可以長生不老？再怎麼破碎虛空的武修高手，身體的器官依然會新陳代謝的，這是你們這些蛋白質結構生命的致命弱點，這，可是老大告訴我的。就如他一樣，他當年破碎虛空之後，模樣像個小孩子，但現在三百年過去了，已經長成少年模樣了，按他這生長速度，他的壽命最多也不會超過萬年。」
跟著有些驕傲地說道，「哈，可比不上我，壞了配件可以隨時更換。」
唐楓受不了他這奚落，自笑道，「你這只是你的計算而已。你怎麼知道，在破碎虛空之後，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呢？說不定我那厲害的老爸，突破了那層境界哩……」……
兩人邊走邊閒聊之時，沒有留意到天際一朵浮雲自慢慢舒捲，跟著竟結成了一團模糊的人臉狀雲氣。
五官具全，似笑非笑，又似正自沉思，默默望著唐楓那部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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