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唐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243章 小三求見
    打破了沉寂,帶頭鼓了兩下掌。緊跟著,一片掌聲如同暴風雨一般響了起來。便之以如癡如醉的歡呼聲:「好——」

    「太棒了!」

    「震聾發饋!」

    「豪情萬丈!」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也只有天下無敵的鬼龍將軍,能吟出此等威風霸氣的詩句來呀!嘖嘖!」上官婉兒的俏麗的小臉蛋兒也顫動了幾分,勉強鎮定下來恢復了淡定的笑容,鳳眼之中流露出驚詫、疑惑又帶點自豪和驚喜的臉神。

    劉冕暗自偷笑,緩緩收刀回鞘對眾人拱手一拜了一拜:「在下獻醜了。」走回坐榻安坐了下來。

    武三思嘖嘖的道:「劉將軍果然是文武雙全深藏不露,小王當真佩服、佩服啊!」

    在座有許多都是鴻儒名仕,更不乏真心好詩好文之人。那一句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被他們反覆念叨了數次,仍是有些不過癮。恨不能拿起筆墨上前來請劉冕簽名。

    上官婉兒乾咳了一聲,場會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看來今日品詩會的結果,眾位已然有了公論。奪魁者便是……」說罷看向了劉冕,抬起手來略略提高了聲音:「劉天官!」

    「恭喜、恭喜!」眾人一道向劉冕拱手道賀。

    「慚愧、慚愧!」劉冕呵呵直笑的回禮,心中卻道:我可是真慚愧,這是抄的別人的,嘿嘿!

    品詩會在之中結束了。眾人意猶未盡的依次走出堂中,仍有許多人在反覆吟誦那一句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嘖嘖交口稱讚。

    劉冕故作俄延最晚出來。上官婉兒彷彿也有意拖延,故意慢吞吞地收拾著桌几上的詩卷。劉冕走上前去笑嘻嘻的道:「婉兒,這麼多詩卷,我來幫你收拾。」

    上官婉兒白了劉冕一眼也沒有說話,卻又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呀?」劉冕裝傻。故意愣愣的問。

    四下已無旁人,上官婉兒低聲道:「你從哪裡剽來的詩作?」

    劉冕一愣,隨即嘿嘿的笑道:「我自己做地呀!」

    「呸!不害臊!」上官婉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笑意卻是掩飾不住的嗔道,「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要說你博聞強識機敏過人,這我倒是相信;但要說你能夠出口成章吟得一首好詩,卻是打死我也不信。你還真是厚臉皮……朗朗乾隆青天白日之下,公然如此做作地剽竊他人詩作,也不臉紅。我算是服了你了。」

    劉冕禁不住哈哈直笑。尷尬的撓了撓頭:「還不是你逼我地?」

    「我何時逼你了?」上官婉兒裝起了糊塗,「你自願跟到品詩會來。當然就該獻上詩作。不然跟來幹嘛?這裡又不是清荷鶯菀那等供你花錢買瀟灑的逍遙之地。」

    劉冕撇了撇嘴:「吃醋了吧?我就知道,你又吃醋了。」

    「少來!我跟你什麼關係,憑什麼吃你的醋?」上官婉兒手中不停的收拾起詩卷抱到懷裡,站起身來長哼一聲:「少陪啦,詩魁劉大將軍。下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奉陪了。」

    說罷繞過劉冕身邊就要走。

    劉冕有點惱火了。大步跨出擋在上官婉兒面前,皺起眉頭故作生氣的低聲喝道:「婉兒,別玩得太過火了。」

    上官婉兒始料不及被嚇了一彈。但馬上鎮定下來故作驚惶地道:「喲。大將軍生氣了……下官好生害怕喲!」

    劉冕索性壞人扮到底,嘴角一揚擺出一副十足的嘴臉。嘿嘿壞笑道:「生氣談不上。本將軍卻是看上了你這個白皮細肉地小美人。來,跟本將軍樂一樂!」

    「流氓!」上官婉兒幾乎未假思索就脫口罵了出來。她可從來還沒有見過劉冕這副模樣。

    劉冕哈哈一笑,突然發力上前一把將上官婉兒攔腰抱住攬在了懷裡。上官婉兒懷抱一堆詩卷無從阻攔,連人帶卷一起被他抱在了懷裡。

    劉冕哈哈的大笑:「來,跟本將軍成親拜堂進洞房啦!」

    上官婉兒哭笑不得既羞又惱,用力掙扎低聲喝道:「胡鬧!胡鬧!你可是三品大將軍,這是在宮裡——你幹什麼呀!」

    「婉兒……」劉冕馬上轉換了態度,湊到她耳邊低聲溫柔的道,「我跟黎歌真的沒什麼。她還是個孩子,哪能跟我心中的女神上官婉兒相比?」

    千穿萬穿,唯馬屁不穿。上官婉兒再聰慧,也終是女人,哪裡禁得住情郎的甜言蜜語來哄騙。本來心中仍有些忿然,此時被劉冕一哄已作煙消雲散。只是口中仍不肯軟下來,低低的罵道:「那是你與她之間的事情,與我何干呢?大將軍還是快放手吧,若是被別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劉冕非但不放手,還將上官婉兒抱著地一堆詩卷都搶了過來扔到一邊,將她再度牢牢抱在了自己懷裡不肯放鬆。上官婉兒驚叫了兩聲也不掙扎了,只是低著頭上肯抬頭看他。

    「婉兒,知道我為什麼至今尚未娶親嗎?」劉冕懷抱玉人,低聲問道。

    「那是將軍私事,下官安敢過問?」上官婉兒依舊低著頭,平淡地說道。

    劉冕暗自好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就是為了等你出宮,嫁給我!」

    上官婉兒的身體微微一震,這時才仰起頭來木訥地看著劉冕,眼中煙波流轉看似頗為動情。

    「怎麼。不相信?」劉冕一偏頭皺了皺眉頭,「要不我們現在就去跟太后說,請她放你出宮,跟我成親?」

    「你瘋了!」上官婉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種事情如何使得?按律來講,宮中女宮要五十歲之後方能離宮!」

    「那老子可等不得。老子今天就想跟你洞房。」劉冕壞笑起來。一臉流氓氣息的壞笑。

    上官婉兒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輕輕掙扎幾下又掙不掉,只得揚起粉拳在劉冕胸膛上輕砸了幾下:「滿口胡言。討打!」

    「說真的,說真的。不開玩笑了。」劉冕正了正臉色,認真說道,「如果有那一天,我有能力有本事說服太后放你出宮,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上官婉兒本在他胸口砸著粉拳。這時突然一下怔住了,又不敢迎合劉冕熱切的眼神。只好低下頭來悶聲不語。

    「你默許,我就當你是應允了?」劉冕又笑了,笑得更加無恥。

    上官婉兒用力一下推開劉冕從他懷裡掙出來,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有點幽怨的低聲道:「等到那一天再說吧……」說罷彎腰撿起地上地畫卷,逃一般的朝外跑去。

    劉冕愕然愣住,也不好再去阻擋上官婉兒了。

    看她的表情神色,彷彿很是傷心和低落。看來她對自己地處境不是太樂觀。劉冕說要讓她出宮嫁人。彷彿也正說中了她的心事——宮中女官。哪裡是那麼容易放出宮來地?尤其還是太后的心腹近臣。

    劉冕也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雖然很有難度,但我必須辦到——上官婉兒。你就等著吧。總有一天我劉冕要讓你穿上嫁衣嫁給我,當我名媒正娶的老婆!

    半晌後劉冕一醒神:一不小心撞進詩會折騰了大半天,卻把今日進宮的目地給忘了。太平公主人在哪裡,仍是不曉得。

    劉冕有點悶悶的走出翔龍院外,頗有點驚喜地發現上官婉兒仍然站在那裡等她,懷中仍然抱著那堆詩卷。

    劉冕大步上前,上官婉兒臉上也掛著劉冕熟悉的那種溫情的微笑。

    「我倒是忘了。你特意跑到仙居院來找我,是否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上官婉兒問道。

    「是有事。」劉冕笑言道,「說出來,你怕是又要吃醋。」那你就別說了唄!」上官婉兒戲謔的一笑,頗有點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是正事。」劉冕正色而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正經一點,「我想找太平公主,談一些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從瑤光宮裡出來後我不知道她住在了哪裡。所以想找你問一問。」

    「什麼重要地事情?」上官婉兒問道。

    「生意上地事情。」劉冕也不隱瞞,「以前我曾告訴過你吧?我做糧食生意的時候曾找她幫忙。她交給我一大批絲綢讓我代為拋售。如今商隊回來了,該與她結算了。」

    「哦……」劉冕沒有說起想開錢莊地事情,上官婉兒也沒有當真胡攪蠻纏一味的跟他鬧,說道,「太平公主剛才就在仙居院和太后在一起閒聊,你怎麼不早說呢?」

    劉冕苦笑:「你見了我就發彪,我哪有機會?」

    上官婉兒也笑了起來:「我去仙居院看看,你在這兒候著。」

    「謝啦,婉兒。」

    上官婉兒走了,劉冕獨自在翔龍院裡無聊的閒逛起來。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一名小宦官跑來告訴劉冕,太平公主已然去了臨波閣。上官婉兒則陪同太后一起去了仁智殿,因此無法親自前來。

    劉冕暗自欣慰。上官婉兒聰明,雖是讓宦官傳話,也告知我太平公主現在沒和太后在一起,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見她。看來她雖然喜歡使小性子,辦起正事來還是會竭力幫我。還有今天的品詩會上,她也有意讓明難堪。所以在原則的事情上,她還是挺有分寸的。

    像她這樣識大體又懂情趣的女子,誰不喜歡?

    劉冕離開了翔龍院,往臨波閣而去。臨波閣位於太初宮一片正殿的西面,面朝九州池。是一處清幽別雅地單獨宮殿。原來太平公主出關這後,就在這裡佔山為寇了。

    劉冕現在可是名人了。宮中的人多半認識了他。而且這一身三品千牛衛大將軍的袍服,比印信官憑還要管用。走過哪道關卡那沒有人敢上前來盤查。宮中戒備本是十分森嚴的,就算是宮官也不敢隨意四處走動。劉冕這個御前大將軍卻可以暢行無阻。

    來到臨波閣,果然見到有鐵甲衛士守候。劉冕上前讓一名小卒代為通傳。小卒認得劉冕,卻仍然面露苦色:「大將軍不如先在偏殿稍候片刻如何?」

    「怎麼了?」劉冕疑惑問道。以往每次來見太平公主。可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看門的小卒子一般都是撒丫子飛跑,只恨爹娘只生了一雙腳。

    小卒四下看了一眼,湊到劉冕耳邊低聲道:「會稽王武攸暨。剛剛進去拜見公主。大將軍還是迴避一下的好……」

    劉冕不禁暗自一笑,隨即卻是把臉一板:「有何可迴避地?本將來求見公主。光明正大公事公辦。今日有要事求見,你進去通報就是!」

    小卒嚇得一彈,只得硬著頭皮快步跑了進去。

    劉冕心中好笑:我現在跟公主之間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才不用做賊心虛。再說了,正房有啥了不起?我就算當小三。也是個強勢的小三。才不怕他武攸暨。

    過了半晌,小卒跑出來一臉驚愕的道:「大將軍。公主有請!」

    劉冕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少見多怪!」

    「啊?是!」小卒一怔,站得筆直。

    「是個屁!」劉冕哭笑不得地罵他一聲,「好好站哨,不該過問的事情不要過問。聽得越多看得越多嘴巴越碎,腦袋越不穩當。明白嗎?」

    「啊?是——」小卒臉上已有冷汗。

    劉冕暗笑幾聲,大搖大擺地朝臨波閣內走去。轉過幾道戶廊來到太平公主的寢宮前,劉冕站在門外大聲道:「末將劉冕求見太平公主殿下!」

    「進來吧!」聽得太平公主慵懶的聲音響起,劉冕推開門走了進去。進去剛看到一眼。劉冕就樂得笑了。太平公主斜躺在榻上一手支頤。曲線婀娜風情萬種。武攸暨像個宦官宮女一樣,跪坐在太平公主身邊幫她輕輕的錘著腿。頭都沒敢抬起來。

    劉冕忍住笑大步上前,高聲道:「末將劉冕,特來求見太平公主殿下!」

    「行了,你退下吧!」太平公主如同使喚下人一樣對武攸暨揚了揚手。武攸暨大氣兒都不敢出,低頭行了一禮耷著腦袋退了出去。

    待武攸暨走後,劉冕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太過分了吧?人家好歹是個郡王、不久就要成你的夫君,你卻對他呼來喝去如同使喚宮人。」

    「已經算不錯地啦!」太平公主坐起身來嘿嘿直笑,「昨天我去後菀看馬球賽,他非要跟來。跟來就跟來吧,我讓他當著母后的面給我擔茶倒水剝瓜子殼兒,折騰了他整整半日。弄得他沒了半點脾氣都不敢主動開口跟我說話。嘿嘿!」

    「武攸暨,還真是個苦命地娃!」劉冕搖頭歎息嘖嘖的道,「興許是前世沒幹好事,這輩子遇上你這麼個煞星。」

    「好哪,不扯這個沒用的男人了。難得你還能想到我來見我哦!」太平公主喜上眉梢樂滋滋道:「有什麼好事哇?」

    「我來找你當然是好事了。哪像你,每次找我準沒好事。」劉冕調笑了兩句認真說道,「還記得你交給我的那批絲綢嗎?如今已經賣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我特意來見你,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賣得差不多了,這麼快?」太平公主不無驚喜的道,「你手下的人挺能幹嘛!說說,賺了多少錢呢?」

    「賠光了。」劉冕苦臉一笑,「一個銅板兒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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