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唐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182章 武後的試探
    電腦出故障以致更新晚了,抱歉!東西。劉冕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箭法也就練了幾年而已。可是現在他那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技,著實令許多常年混跡於軍旅的老兵們驚歎。若是告訴他們劉冕僅僅是練了幾年,定然會讓他們大跌眼鏡。

    劉冕想,可能是前世多年的射擊經驗,讓他在這方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雖說射箭與射擊是兩碼事,可是許多地方還是有相通之處。

    邙山射獵的比賽結果其實並無太多懸念可言。雖說這是一次比較正式的軍事比武,可是更多的只是在走秀,到頭來也沒有什麼獎勵。十軍參賽隊自從走入獵場後,就一直關注著那群身穿鮮亮戰袍的獵手們——那些人,就是代表皇家出賽的,可得給他們面子。

    於是這樣一來,本就技藝不凡的劉冕,帶著身邊九名精英射手,輕鬆的奪下了頭魁。斬獲的獵物很多,數十名小卒合力才抬了來。

    放著是以前,劉冕心中或許會有那麼一絲不忍,畢竟那是殘殺無辜的野生動物。可是現在他卻沒有過多的感觸——既然連素不相干的人都劈翻過若干個了,又何必在乎多殺些畜牲?

    戰場,真是一個磨練人的地方。每經歷一場戰爭,從身到心都像經過了一場血與火的淬練。劉冕感覺,自己的心變得更加果決和冷酷了。這樣能讓他更加適應現今的生存法則。

    皇室代表隊贏得了勝利,武則天甚是高興。不管幹什麼,這位老太太總是力爭上游好勝心極強。劉冕等人上前領賞時,武則天少有的在眾人面前歡笑數聲,賞給他們每人一副上品明光戰甲,一副花團錦戰袍,一副金雕細馬鞍。

    與此同時。武則天還特意頒下一份諭旨對劉冕等人來了個通報表揚。旨意上特意強調了以故軍中老宿劉正則之孫、現千牛衛中郎將劉冕率隊獲勝。

    旨意下達,諸軍配合的一陣歡呼,彷彿是他們得了賞賜一樣。

    劉冕不折不扣的出了個大風頭。為此,他倒沒有沾沾自喜,反而有點異樣的感覺:武則天彷彿是有意在幫我造勢……我入仕尚淺名份低微,她這是在當眾表示對我地恩寵與器重。然後打算對我予以提拔委之重用吧?這樣走一場秀,風光自然是不必說,但同時也就意味著我將面臨更大的壓力了。

    與此同時劉冕也注意到了,武三思、武懿宗等人看向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多了幾分不屑和敵視。他暗自思忖。本來我就有些處境尷尬,如今這樣被武則天一番炒作下來,更不得安生了。洛陽這地方,已非久留之地。

    劉冕反倒有些盼望早日出征了。本來在他骨子裡。就對這種勾心鬥角與爾虞我詐很是反感。之前征討徐敬業,敵方陣營中有駱賓王,這讓他曾經感到過一些為難。如今卻是去抗擊侵略者突厥人——該是一件多麼爽快的事情啊!

    劉冕感覺,自己體力沉鷙許久的那顆赳赳軍魂,已然在悄然騷動,讓他血管裡的血液加快了奔流地速度。

    閱兵結束,千軍萬馬各歸營寨,太后儀駕歸返皇宮。[閱讀文字版,請上]劉冕依舊和往日一樣。上了太后鸞車侍駕。

    武則天今天心情非常舒暢,一路不時放聲大笑,真有幾分豪爽味道。她甚至還主動和侍立在鸞車上的劉冕聊起了天:「劉冕,你父親現今何在?」

    「回太后話。家父辭去國公爵祿後,就回了老家汴州耕躬。」

    「嗯。你劉家到你這一輩,已是三代單傳,你可是肩負著振興門庭的重責呀!還有,你是不是也該早日娶親,延續老劉家的香火了?」

    「這……多謝太后掛念。微臣尚且年幼正當打拼之時,當以國事為先。個人私事。暫時未嘗考慮。」

    「呵呵。確是一名好男兒。我與劉仁軌也算是多年摯交了。名為主臣,實則朋友。如今他仙去了。我卻不能放任你不管不問哪!瞅個適宜的時機,我替你做主說門親事。」

    劉冕心中微然吃驚,平靜地回道:「謝太后美意。」

    武則天是聰明人,此時斷不會把話說絕說透,只是笑吟吟的點頭,如同鄰家老太太一般娓娓言道:「嗯。你這樣的少年英雄,定然會有許多淑女美人喜歡。你若看上了哪家姑娘也可以對我講講,我定會替你做主。」

    「謝太后。」劉冕作感激狀拱手而拜,心中卻想道武則天這話可是說得有夠玄妙啊……以她老辣的眼光,恐怕早就看出我與上官婉兒有些貓膩了。現在她有意重用提拔於我,讓我成為她新一代地軍隊裡的心腹將領……今天說這話,算是暗中許下了什麼承諾以示恩寵和收買嗎?

    這個女人,心術還真是深

    少頃回到皇宮下了鸞車,武則天仍是興致勃勃心情頗佳,一路與上官婉兒閒聊著來到了仙居殿寢宮。上官婉兒最能把握武則天的心思,這時就像個乖孫女兒一樣,挽著她的胳膊肘兒小心翼翼的跟她說笑聊天,把武則天哄得時常一陣哈哈大笑。

    劉冕留在了寢宮外宿衛,剛要歇口氣,馬上又被傳喚覲見。

    武則天仍是一臉笑意,關切的道:「劉冕,你今日也累了吧?稍後就回去歇息吧,叫個人來換你的哨。」

    「謝太后。」

    「劉冕,予有一事要問你。」武則天面帶笑意,語音卻多了一絲嚴肅,「你要實話實說。」

    「請太后示下,微臣必當如實回答。」

    武則天停頓片刻,眼神直勾勾的打量著劉冕,說道:「你平生最大地誌願,是什麼?」

    試探我嗎?劉冕花了一秒鐘左右的時間思索,脫口而出:「男兒在世。當縱橫千軍萬馬,撼護大好河山!微臣的平生志願,就是當一名威震敵膽馳騁沙場的將軍,重寫我祖父昔日地輝煌!」

    「好,壯哉!」武則天一拍膝蓋,歡喜讚道。「果然是將門無犬子,予心甚慰,劉正則在天之靈,也必感欣慰。劉冕,如今就有一個甚好的建功立業地機會。你可願爭取?」

    劉冕心中一動:果然!於是拱手道:「微臣全聽太后差譴,萬死不辭!

    武則天的臉色變得肅重嚴峻,沉聲道:「數日前,突厥人趁我大唐內亂邊關孱弱。突起暴兵奪襲代州。殺人放火動劫人掠畜,無惡不作人神共憤!予今日閱兵,就是為了表達重修戎武以示抗暴的決心。如今,予有意培養一批青年才俊挑起大梁為國分憂。尤其是軍中將領,要盡快擔綱。劉冕,予認為你很有才能,若去到邊疆軍隊裡,定能綻放異彩。不知你自己是否願意捨棄帝都的安逸生活。去邊關過上那種淒苦的日子?」

    劉冕心中聳然悸動,拱起手來震震回道:「太后,異胡作亂殺我同胞擾我關河,雖匹夫黎庶亦忍無可忍憤而拔劍。恨不能斬盡仇人頭。微臣身為一名軍人,此誠國家危難用人之際,微臣雖肝腦塗地亦萬死不辭!微臣肯請太后讓微臣去邊疆,將這一腔熱血滿胸豪情,揮灑在滾滾沙場之上!」

    「壯哉!壯哉!」武則天連聲大讚,哈哈大笑道:「劉冕,予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確是一名血性剛膽地好男兒。很好。予心中有數了。今日言盡如此,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吧——婉兒。你去送一送劉冕。予也有些累了想歇歇,你就不用在此伺候了。」

    上官婉兒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臉一陣紅一陣白,此時都有些愣了,這時惶然醒神地應了一聲:「微臣領旨。」

    二人離了寢宮朝宮外走。上官婉兒一路悶悶不樂的低著頭,劉冕也不好出聲說什麼。二人就這樣沉默著緩步而行,經過了數幢宮殿,走過了幾條迴廊,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經過御花園時,一群鳥兒被驚起,撲撲地飛躍起來。上官婉兒才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的醒神,轉頭看向劉冕:「你要走了嗎?」

    劉冕淡然的微笑,聲音低柔地「嗯」了一聲。

    上官婉兒娥眉輕皺,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憂傷,話語卻透出一絲慍意的道:「你似乎早有預料了,為何一直不告訴我?」

    劉冕呵呵的笑了一笑:「這幾天來,你不是一直不愛搭理我,不想跟我說話麼?我怕你心煩,就只好先瞞著你了。」

    「呆子,木頭!」上官婉兒生氣了,恨恨罵了兩聲轉過身去。

    劉冕四下看了一眼,御花園附近很安靜沒有閒雜人等。於是走上前去伸出雙臂,從後面將上官婉兒抱住,雙手握住了她地手臂。

    上官婉兒渾身輕輕一彈,略微掙扎了一下也就不動彈了,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只是低著頭不搭理劉冕。

    「婉兒。」劉冕湊到上官婉兒耳邊,輕聲來喚。上官婉兒仍是不理睬。

    劉冕心中暗自一笑,惡作劇的對她耳朵吹了一口氣。上官婉兒渾身打了個顫,又羞又惱的低罵道:「胡鬧!」

    「婉兒……寶寶!」劉冕喚過這一聲,自己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啊呀,太肉麻了!

    上官婉兒撲哧一笑掙脫了劉冕的懷抱,向前逃了幾步笑罵道:「真受不了你!」

    劉冕嘿嘿的笑,仍是上前將她抱住。這一次,上官婉兒很是溫順的朝後面躺了一躺,還抬起一手來摸到劉冕的臉上。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劉冕說完就心頭一笑:這台詞咋這麼耳熟呢?以前電視裡經常看到唉!

    「才不會,想你作甚?」上官婉兒的手很溫柔,話中卻是不肯服軟。

    劉冕微然一笑:「那我若是戰死了,你會流淚嗎?」

    上官婉兒渾身一驚彈,突然一下轉過身來正對著劉冕,仰頭看向他目露恨意,伸起一隻小手就拍起了劉冕地嘴來:「亂言!亂言!休得再言!」

    劉冕呵呵一笑,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那你等我回來。」

    上官婉兒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呢?你這樣的男人,注定了不會被男女私情所羈絆。我也不從不幻想你會為了我而做什麼事情。」

    「婉兒,你可是信不過我?」劉冕溫柔地微笑,眼神卻是很堅定,「放心吧,我們肯定能在一起。」

    上官婉兒本來是一副無所謂的神色,這時迎到劉冕堅定的眼神,一顆芳心已然在悸動跳躍。就如鬼使神差一般,她點了一點頭:「那我等你。」

    「好。」劉冕也不多話,將上官婉兒緊緊抱住。

    撲撲撲——又一群鳥兒驚飛而起,上官婉兒稍是吃了一驚,掙扎著從劉冕懷裡出來低聲驚慌道:「這是在宮裡……」

    方才掙脫出來,上官婉兒又靠到劉冕身邊,仰起頭來在劉冕臉上飛快的親了一口,然後轉身就朝回跑:「我等你——」

    劉冕摸了摸香韻餘存的臉頰,微然一笑,轉身朝宮外走去。

    其實劉冕還很想去見一次太平公主交待一些事情。可如今她被軟禁在九州池瑤光島,什麼人都見不到,也只得作罷。

    回到家裡,韋團兒依舊歡喜的上前來迎接。擔茶倒水卸甲更衣,忙得不亦樂乎。每天做這些事情,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地最大地快樂。

    看著韋團兒這副高興勁兒,劉冕都沒忍心馬上告訴她自己就要出征了。只在心中道:過了這夜,再告訴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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