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唐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170章 整蠱計劃
    馬敬臣不無驚訝的道:「天官,你說會是誰要跟你過不去?」

    「這個你就不必問了。」劉冕微笑道,「馬老大,去把那兩千匹馬弄來交給唐胡虜吧。剩下的事情,小弟來擺平。你那些兄弟們,跟著你一起冒險,可不能虧待了他們。稍後擇個時間,請他們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一回,好處也不能缺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解決了。」

    「行,看來我也就只能辦點這種事情了。成事不足啊!」馬敬臣一臉苦色的笑道,「可是天官兄弟,你的馬怎麼辦哪?」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會有辦法。」

    「哦,好吧……」馬敬臣狐疑的看著劉冕,點了一點頭,「那我,走啦?」

    「去吧!」

    送走馬敬臣,劉冕也不急著去唐家了,而是回到書房坐下,靜靜的思考當下的一些問題。看來,芙玉這個女人再也不容輕視了。沒想到,她的關係網是如此之廣闊,都與武三思搭上了橋。她處心積慮的非要做糧食買賣,究竟居心何在?

    糧食,在大唐這樣的農業帝國無疑是國家命脈一般的存在。武則天之所以大膽的開放糧食買賣,也是為了體現鼓勵商業的決心。但是同時,她也非常的謹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參予到這一行業來。芙玉夠聰明,轉走武則天最信任的侄兒武三思這條路子來走,果然成功了。

    那麼,她的目的究竟何在?難道。僅僅是為了錢?

    劉冕一時想不通其中究竟,可隱約感覺事情不會如同表面地這麼簡單。要想弄清楚芙玉的動機和目的,看來還要先摸清她的底細才行。

    劉冕發現,自己對這個接觸了多次的神秘女人,居然一無所知。唯一大致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個寡婦,還是新羅人。姓蘇蒙,名芙玉。僅此而已。

    韋團兒和魯有成耐心的坐在外面等候,也不敢來催劉冕。他們都清楚,值得劉冕靜下心來思考的事情,都不是小事,他們這時候是不敢上前打擾地。

    恰在此時,劉家大院裡走進來幾個人,原來是皇宮來的宦官使者。劉冕出來迎到,不用問就清楚定是那太平公主心急,又派人來催促了。一問話。果然如此。

    劉冕心忖。芙玉最初是替太平公主做事的。或許,她對這個女人會有所瞭解。於是爽快的答應了進宮去見公主,轉而讓魯友成和韋團兒去唐家辦事,幫助唐胡虜接收馬敬臣稍後會送來的馬匹。

    太平公主今日卻沒在仙居殿裡呆著,而是頗有雅興的來到了九州池上泛舟,剛剛上了一個小島,到了凝華殿歇息。劉冕跟著皇宮使者宦官一路進去,花了許多的時間。方才進到凝華殿時。就聽到裡面砸得一片響,隱約還可以聽到太平公主生氣的咆哮:「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劉冕那個壞蛋,怎的還沒有來?派人去催呀!」

    劉冕不禁有些汗顏:至於嗎?我晚來一點就發彪發成這樣?

    兩名宮女驚慌地從太平公主地寢宮裡跑出來。[閱讀文字版,請上]正好撞到劉冕。二女歡喜異常的拜道:「將軍來了便好——公主正大發雷霆萬呢!」

    「你們去吧。」劉冕苦笑的擺了擺手。那些宮女宦官非常識趣的都退了出去。凝華宮這裡,也不像仙居殿那樣戒備非常森嚴。僅有的一些侍衛都在殿外不敢入內,公主的寢宮外已經沒人了。

    劉冕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聽到太平公主在裡面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罵咧:「可恨!髒豬、臭豬、醜八怪!」

    劉冕心中暗自一笑:原來不是生我地氣,是在罵武承嗣嘛!

    馬上又聽到:「劉冕那臭小子也不來見我——再不來,我就、我就把他閹掉!」

    「公主,劉冕前來拜見。」聽到這裡劉冕心頭一汗。急忙敲了一下門。

    聽到太平公主在裡面興奮的叫道:「快進來。」「是。」劉冕四下看了一眼。別無旁人,於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太平公主蹦跳著跑了過來。一把將劉冕扯進屋中自己掩上了門,動作好不利索。

    劉冕四下看一眼,屋中全是砸得亂七八糟了的磁器家俱,亂作了一團。他無奈地搖頭苦笑,從瓷碎渣中撿出兩個坐榻抖了抖,放到了一張矮几邊。

    「快坐!」太平公主心急的叫劉冕坐到了自己對面,機警的眨著眼睛,「你剛才來沒遇到那頭髒豬吧?他沒有上凝華島吧?」

    「沒有啊,怎麼了?」

    太平公主忿忿然的聳了下鼻子,揚起拳頭恨道:「氣死我了!母后今天強令我和那頭髒豬來遊湖。我可無奈何,只好和那頭髒豬在船上呆了個把時辰。每每一看到他那副醜陋噁心的模樣,我就想吐!他還自以為有才華學識,在我面前賣弄詩辭歌賦,還要彈琴給我聽——我才不要,那會噁心死的!我就跟他說,我喜歡聽他跳河的聲音,他卻又不照辦,哼!」

    劉冕聽得很逗,禁不住哈哈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不許笑!」太平公主急惱地道,「我都要憋屈死了,你還笑!叫你想辦法幫我對付他的呢,你想到法子沒有?」

    劉冕頗為神秘地一笑,卻不說話。

    太平公主本來一副焦急模樣,看到劉冕這副表情不禁愕然,自己也冷靜了下來低聲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公主完全可以自己對付他,又何須在下來獻策呢?」劉冕微然笑道,「在下畢竟是臣子。不便插手你們皇家之事呀!」

    「我自己有辦法?」太平公主疑惑的眨巴了幾下眼睛,茫然不解的道,「我若有辦法,還用得著找你嗎?」

    劉冕苦笑的搖一搖頭:「公主那日栽害在下地招術,不就很厲害麼?」

    「真的?」太平公主欣然的揚起眉毛,露出興奮的神采來眼珠子轉了一轉,嘿嘿低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讓我用對付你的那種法子。轉過來對付武承嗣?」

    「在下可沒那麼說。」劉冕搖頭,「同樣的招術,哪裡能重複使用呢?再說了,能對付得了在下,卻未必對付得了武承嗣。因為公主要對付的不僅僅是武承嗣,同時還有……太后。最重要地,是讓太后回心轉意,讓她不讓你嫁給武承嗣了。」

    「是呀……」太平公主的眼珠子一陣亂轉,揚起一手來將食指放到下頜邊作思考狀。臉上漸漸浮起一絲壞笑。「你是臣子,讓人知道調戲公主定然是死罪。可武承嗣不太害怕呀,母后巴不得我現在就跟他進洞房呢。而且母后太精明了,這等小把戲定然瞄她不得。那想個什麼法子,一勞永逸的斷絕了母后和武承嗣的這門心思呢?嗯、嗯……」

    劉冕看著太平公主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就像個邪惡的小太妹,正在冥思苦想整蠱的法子。

    劉冕知道,武承嗣要慘了。別看太平公主平日裡一副端莊高貴的樣子。她要是挖空了心思要整人,那絕對是天才級的選手。那天自己都在她手上著了道了,武承嗣又何能倖免?

    「喂。劉冕……」太平公主賊賊的一笑湊到劉冕身邊來,低聲道,「你說,用一場意外來……廢了武承嗣,行不行?」

    劉冕不禁心頭一窘:「那樣看如何一個廢法?」

    「就是……」太平公主低下頭來瞧劉冕襠部瞟去,擠眉弄眼地壞笑,食指和中指還並在一起做了個剪刀地動作。「那樣、那樣!卡嚓!」

    「暈!」劉冕本能的感覺下體一涼。情急之下爆出一個很久沒用了的字眼,驚彈的往後縮了一縮。「不用這麼狠吧?」

    「哼!無毒不……公主!你沒看到他今日那副神情。滿以為我太平就是她的人了,老是一副夫君的神態擺在那裡,還不停的那他一對豬眼色迷迷瞟著我……這裡看!」太平公主毫無尷尬的指了一下自己地胸部,然後恨恨的揚起拳頭咬牙切齒的道,「我當時差點就揮劍把他殺了,真是氣死我了!若非把他卡嚓,絕難消我心頭之恨!」

    劉冕心頭一陣汗顏,端坐在那裡目不斜視,也不搭話。

    太平公主自顧手舞足蹈地說了一陣,這時才發現劉冕如同一尊泥菩薩似的坐在那裡,不禁既生氣又疑惑的道:「你幹嘛作出這副模樣,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沒有。在下什麼也沒有聽到。」劉冕正視前方,正色回道。

    太平公主眼珠一轉,壞笑著又去伸手解身上的衣服:「劉冕,要不要再試一試我的新招術啊?」

    「別,你再這樣我走了,再也不來了!」劉冕急忙伸出一手將她擋住,無可奈何的道,「公主,你也稍稍為我著想一下——你要怎麼辦了武承嗣,只悶在心裡就行,怎麼能跟我說呢?這種事情,在下是無論如何不能摻和的。不然,就會丟了腦袋。你莫非想不到?」

    「噢,也是……」太平公主方才醒悟,嘿嘿一笑低聲道,「好吧,等我自己想清楚了法子,部署好了前後計劃——再來找你幫忙!」

    劉冕差點朝後吐血翻倒:「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忙?你別找我——自己搞定!」

    「別啊,駝兄,你一定要幫我!」太平公主發起嗲來,弓下身子四腳著地做爬行狀,像隻貓一樣爬到劉冕身前來可憐巴巴地道,「我一個弱女子,如何制得住他一個大漢呢?萬一、萬一他真地把我給……那個了,豈不是欲哭無淚?駝兄、駝兄,你就那麼忍心看著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被一頭髒豬糟蹋吧?」

    太平公主這一俯下身來,胸前那一條溝壑已然深不見底,左右不停就在劉冕眼前晃蕩。劉冕作痛苦狀捂起臉來不停地拍自己的額頭:「你坐好、坐好說話!」

    「嘻嘻!」太平公主明顯是故意這樣色誘調戲劉冕來玩,這樣的把戲以往也不知道幹過多不次了,反正她是覺得很有趣。這時又坐到劉冕身邊,湊到他耳邊十足媚惑的低聲道,「駝兄,幫我啊……大不了你幫我之後,我以身相許啊?」

    「不要!你別害我!」劉冕往旁邊一彈,拿起茶杯死命灌了滿滿一杯水下去,長吐一口氣說道,「我是不會幫你害武承嗣的!你是公主,把他治得再如何不堪也只是家事,太后頂多責罵了事。我要是敢參與,那就是謀逆叛亂,要誅九族的!」

    「說得也是哦……」太平公主作沉思狀點了點頭,突然又嘿嘿一壞笑,「不過,我的這個計劃實在是天衣無縫哦——意外,用意外的方式,把他卡嚓!放心,我也不會用對付你的這種爛俗法子來對付他,這肯定是不管用也瞞不過母后的。我是想,如此……」然後,太平公主就湊到了劉冕耳邊來,低聲喃喃的細說了一陣,將她心中的整蠱計劃詳細的說了一遍。

    劉冕起初還細細的聽,最後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到後來乾脆成了哈哈的大笑:「公主,你實在太壞太毒了!」

    「嘻嘻,不錯吧?很精妙很合理吧?」太平公主揚著眉毛邪惡的壞笑,「怎麼樣,願意幫我嗎?」

    「不行,我不能幫你。而且實際上……公主要幹什麼,在下可是完全不知情。」劉冕眼神犀利的看著太平公主,意味深長的道,「那純粹是個意外,哪裡會有什麼預謀和安排呢?」

    太平公主何等聰明之人,這時理會了劉冕的意圖,指著劉冕嘿嘿的低聲笑道:「咦,駝兄果然很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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