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醫 卷四 第二百九十七章 殺——
    俱樂部特別準備的這一段精彩的比賽鏡頭的回放果然成功的誤導了觀眾們的判斷,在那段片子放了不到一半兒的時候,就開始陸續有人跑去投注口,開始大額的投下賭注了。

    毫無疑問,大部分人都是在買弓勝出,畢竟和弓比起來,莫一凡剛才的表現就算再強,也最多只能算是一匹突爆冷門兒的黑馬而已,而弓則已經在地下賽場裡打過幾十場拳賽了,而且幾乎每一場都是在第一局裡就結束戰鬥的。當然,留給觀眾印象最深的,還是弓的殘暴和冷酷,有很多資深的俱樂部會員分析說:莫的實力應該至少不弱於弓,但是莫太仁慈了,到目前為止莫參加的兩場比賽中,他的對手都沒有受到致辭命的傷害,尤其是第一個俄羅斯人,甚至從頭到腳都完好無損,這在黑市拳賽裡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就算是正規的拳擊比賽兩局打下來至少也得鼻青臉腫的吧?

    顯然,要想不傷對手而又漂亮的完勝,這無疑比把對手打得死去活來難度還要高出許多,可是莫一凡卻做到了,而這就是莫一凡的致命弱點。如果你在面對比你弱很多的對手時,你的確是可以好整以暇的和對方玩玩瀟灑,刀不刃血的結束戰鬥,可是如果面對的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的話,那麼哪怕是一丁點兒的仁慈之心,都有可能會為自己招來滅頂之災。莫一凡如果在和弓的決戰中,還抱著一絲仁慈之心的話,那麼他今天就必敗無疑……

    經過這位資深會員的一番評論,原本是看好莫一凡的觀眾也立刻改變了主意,改投入到對方的陣營之中去。

    在這個過程之中,台上地兩個人表現出了不一樣的氣度。弓是自始自終的冷漠。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比賽的開始,冰冷的眼眸偶爾微微抬起來瞟上莫一凡一眼,就會立刻猶如寒冷的刀光般刺得人眼生疼。他整個兒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只要動一動就完全可以讓一切阻擋他前進地障礙灰飛煙滅。

    而莫一凡則好像對一切都不太關心似的,平靜得就好像剛剛和女朋友誑街誑得累了,坐在步行街地長椅中休息時一樣,而台下那些吵吵嚷嚷,激動萬分的觀眾在他地眼裡就好像是一些平常的街頭行人似的。即使是坐在他對面,不停對他釋放著殺機的弓。似乎也不過是一位在街做生意因為被他擋了攤子而對莫一凡心懷不滿的擦鞋工似地。

    這份淡然顯然比時刻保持著凜冽的殺機更加不容易,說到底。其實莫一凡根本就沒有把那個弓放在眼裡,也許在他地眼裡,這個人真的和一個普通的擦鞋工沒什麼兩樣吧。論起真正的拳腳格鬥術來,莫在可能比不上這裡的任何一個身經百戰的拳手,但是若是論起殺人的本領來。他可不比任何人差,一連八道無形的真空武器飛出去。管你什麼了不起的拳手,照樣給你來個大卸八塊。只不過……這個用起真空武器來傷人,和用拳頭傷人的效果似乎是不大一樣地,現在唯一地區別也就在這裡,問題就看他如何來做好這個偽裝了。

    因為這次是拳王挑戰賽,所以等待的時間也就比平時常了一些,莫一凡和那個弓一直坐在台上展覽了足足二十分鐘,那邊地投注口才開始關閉。隨著「噹」的一聲,銅鐘敲響,拳王挑戰賽正式開始。

    「吼」鐘聲餘音尚在。本來一直冷冰冰的好像一座冰山似的弓就突然間跳了起來。好像一個突然間狂化的狼人似的,張著一口雪白的牙齒。吼叫著猛然向莫一凡撲殺了過來。

    「喝」莫一凡被弓的叫聲嚇了一跳,也趕忙跳了起來,這時候他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偽裝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速戰速決,打倒這個見鬼的拳王,那麼他和胖子尼古拉之間的交易也就算是完成了。

    是的,雖然胖子顯得十分的仗義,但是莫一凡還是把他們之間的約定當成了是一筆交易,自己幫胖子把他俱樂部裡的這塊又臭又硬的拌腳石給踢開,而胖子則幫他把神農集團進軍歐洲的障礙掃清。總的來說,還是莫一凡占的便宜略微大了一些。

    反正打過這一場之後,莫一凡就不會再來打這見鬼的黑市拳了,因此莫一凡也就不打算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他雖然也比較喜歡運動,可是卻不像何新那麼變態,居然為了要找人打架而跑來打黑市拳,而且按何新說的,到這時打拳即可以過癮,又可以健身,而且不但不用花健身費還有錢賺,真是一舉四得呀!不過他就是沒想到,要是他在這裡被人給幹掉了,那算不算一舉五得呢?

    「蓬」的一聲,莫一凡再飛起一腳迎向弓的同時,早就已經放出了一左一右兩個真空武器,這兩個真空武器的形狀都比較鈍,免得一腳踢下去卻把人的身上踢出一個大口子來,這顯得太假了些,演戲也要有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和素質嘛!怎麼著也不能讓觀眾看出毛病來呀……而且,莫一凡和這個弓也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如果可以把這小子一腳踢到擂台下去,結束了他的拳王生涯,莫一凡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沒有必要非得把人家打得皮開肉綻吧?

    那兩個形似鐵錘的真空武器緊隨在莫一凡飛腳的兩旁,但是卻比他的腳略微靠前了一點點,這樣子看起來是他一腳踢到了弓的身上,可實際上可能他的鞋底連人家的肚皮也沒挨著。至於弓向莫一凡面部砸來的一拳,他則看也不看一眼,反正他的個頭雖然比起弓來可能要略微矮一些,不過他的腿怎麼也要比弓的胳膊長上一些,這樣一來終究還是他的腳先踢到弓,而在他那麼強有力的一腳之下,就算不能把弓踢飛到擂台下去,也足夠把弓給踹翻地了。那樣的話,弓的一拳對他還有什麼威脅力了?

    然而結果大出莫一凡的意料之外,他腳上附著的兩個錘形的真空武器雖然毫無阻礙的砸在了弓的身上,但是弓卻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被彈得向後方爆射開去,而是像一條滑溜地泥鰍似的,微微一扭身形,以腹部地側面硬接了莫一凡這一腳,雖然好像痛得他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手上的動作,那一拳仍然是迅猛無比地向莫一凡的臉上砸了下來。

    莫一凡大吃了一驚。百忙中也是微微一側臉,讓對方的拳風擦著鼻尖滑過……然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好在莫一凡在危急時刻居然成功地在臉前面製造成了一層真空隔離帶。終於算是把這一拳大部分的力量都接了下來,不過即使只是受到了一點兒餘力地震盪,也仍然還是感覺半張臉上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這一次交手之下,兩個人的感覺都不好受,而且都沒有想到對手竟然會如此的強大。他們很克制的各自退開了幾步,然後彼此驚訝的打量著對方。

    弓一身完美的肌肉緊緊繃著。臉上的表情就好像見到了史前怪物似的,過了半晌才終於低吼了一聲,又極為沙啞的嗓音低聲說道:「是你……我……我認出你來了!真地是你……你……你好像比以前更強大了!」

    「你認識我?」莫一凡仔細打量了弓幾眼,卻沒感覺到這人有一點兒眼熟地樣子,不過聽著對方說話的語氣彷彿有些似曾相識地感覺,可是這麼低沉沙啞的嗓音如果他以前真的聽過,現在不應該會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哇?他到底是誰?難道是以前那個黑沙兵團裡面的漏網之漁?不過黑沙兵團裡應該沒有他這麼強悍的人物吧?有的話自己恐怕也早就死在他的手裡了……莫一凡越想越糊塗,心中不禁暗自納悶不已。

    「我當然認識你了……可是你卻認不出我來了,是吧……哈哈……真的連你也認不出我來了……哈哈……」弓說著說著,忽然間如瘋似顛的仰天狂笑了一聲。猛然間一個虎跳搶到莫一凡的面前。一邊繞著莫一凡的身體不斷的轉動,一邊將兩個拳頭掄起來。好像雨點兒似的,一排排的直向莫一凡全身上下,披頭蓋臉的砸落下來。

    莫一凡被這傢伙一句話給弄得有些迷迷糊糊的,老想著這人既然是自己認識的,那麼總得先搞清楚他是誰再說,所以即使面對著弓鋪天蓋地的一頓猛攻,也沒急著還擊。不過好在他事先有了準備,在身前一層層的布下真空隔離帶,那弓的拳腳雖重,但是要想砸破一層層的壁壘,最後就算是拳頭砸到了莫一凡的身上,也早就變成了強駑之末,連搔癢癢都嫌勁兒太小了一些。

    「好好……打的好……殺了他……殺了他……」

    台下的觀眾不明就裡,見到弓好像一個瘋子似的狂猛的一頓攻擊,在短短的十幾秒鐘,至少打了五六十拳在莫一凡的身上,而莫一凡則雙手下垂,任由對方暴打,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一時間所有人都興奮得跳了起來,不停的為弓吶喊加油。人類的劣根性在這時候表露無遺,此刻在這些人的眼睛裡,不但但是渴望殘暴血腥的氣息,而且每個人有大腦中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幻想到了無數的鈔票長著小翅膀向他們的口袋飛過來了。

    幾乎在場所有的觀眾都買了弓贏,因為弓從來都沒有讓他們失望過,而最令他們興奮的就是弓這種嗜血的瘋狂,即使是表面上看來十分強大的敵人,但是一旦面臨弓宛如狂化後的暴風驟雨般的襲擊後,也幾乎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再站在擂台上了。

    弓的一輪狂暴的攻擊,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分鐘,才終於緩緩停了下來,這半分鐘的運動強度絕對超出了普通人的體力負荷,即使是如弓這般強壯的人,此時也彷彿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全身上下都是汗水,甚至在腳底下的地板都被汗水都殷濕了一大片。由此可見,弓剛才的那一輪攻擊該是有多麼的可怕。

    然而令所有觀眾為之抓狂地情形出現了。剛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始終處於高速運動中的弓所吸引著,莫一凡的身影幾乎都被弓的拳腳的影子給包圍住了,根本就看不清莫一凡的狀況,甚至有人猜測莫一凡可能早就已經被弓給打死了,只不過由於弓的身法和拳速太快了,而弓又是繞著莫一凡一邊轉圈一邊不住地出拳,致使莫一凡就算已經斷了氣,一時間也倒不下去。

    可是當弓的身形徹底停下來時。人們卻看到莫一凡非便沒有死,而且經過了這麼一輪狂暴地攻擊。卻依然面帶微笑,神情如常。平靜中帶著一絲不屑,就好像剛才他面對著的只是一隻圍著他嗡嗡亂叫地蒼蠅似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種情形實在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剛才弓那一番兇猛的攻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根本就毫無水分。完全是實打實地硬拚,而且大家都看到弓的每一拳都打在了莫一凡地身上。還發出一串串象吵豆似的「辟哩啪啦」的聲響呢!那樣的重拳打在身上挨了這麼多下,就算是鐵打的人偶,這時候也該被打出幾個癟來吧?難道說莫一凡這一身皮肉會比鋼鐵還硬?

    弓立在原地,急劇的喘息了片刻,一雙眸子卻死死盯著莫一凡的眼睛,過了片刻,待氣息喘得勻了一些,才終於低聲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這就是真空護甲?」

    「真空護甲?什麼……什麼真空護甲?」莫一凡聽到弓的問話,只是略微一愣,頓時感覺到弓叫的這個名稱實在是很貼切。以靜態地真空隔離帶防護住自己地全身抵擋外來的攻擊。這不是真空護甲又是什麼。只是……這弓又是怎麼看出來地?又怎麼能一口叫出如此貼切的名稱?難道這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早就已經擁有類似的功夫了?

    「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真空護甲的?」莫一凡想到這裡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他現在這一身神奇的本領完全得益於當初在珠州的亂石灘的那一次奇遇之中,無論神奇的醫術,還是全機械狀態,還是對於真空的控制能力,都是在得到了身體的改造後一點一點衍生出來的。可是對於那次自己到底是被什麼人改造的,那人為什麼要改造他,這卻成了一個永遠的迷。自從他在那個礁石上醒來後,記憶中那個巨大的石窟就再也找不到了。那麼這一切的背後究竟包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莫一凡一開始總是以為自己是被外星人給改造的,但是隨著後來對於異能的開發,他越來越是懷疑這一點了,外星人怎麼也會針灸?外星人怎麼也有中醫?外星人怎麼也懂法語……這種種的疑問堆積在莫一凡的心裡,使他越來越懷疑自己之前的那個推斷。可是如果改造了他身體的人不是外星人,那又會是什麼人呢?難道是一個神秘的科研組織在他的身上做的進化實驗嗎?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這個實驗品是不是隨時會被人家給捉回到實驗室裡去呢?最初一段時間,莫一凡一直都表現得十分低調,說到底也和這些莫名的恐懼感不無關係。

    不過那之後一直過了很久,也始終沒有人抓到回「實驗室」,莫一凡這顆懸著的心也就漸漸的放下了,可是現在一聽到弓一開口就叫破了他剛才那種異能的名稱,頓時觸動了心裡某根脆弱的神經。隨後他就斷定,不管當初改造了他的人到底是外星人,還是某個科學實驗機構,總之……這個弓肯定會與那方面的人有所聯繫。

    聽到莫一凡冷著臉喝問起來,弓頓時哈哈狂笑了一聲,說:「我是誰?這個問題等你臨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嘿嘿……其實我不但知道什麼是真空護甲,而且還知道怎麼樣才能破解你的真空護甲,嘿嘿……你受死吧……」

    弓說著突然伸手握住了自己左手的一根手指,「喀」的一聲,竟然將其生生的折斷了下來一截,不過奇怪的是那斷指處卻沒有一滴鮮血流下來,反而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白光從斷指處流逸出來。

    莫一凡立刻感覺到了那裡有著一種很詭異的能量體的變化,現在莫一凡時刻處於半機械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對於方圓十米之內的物質都有著很直觀的感覺。而這裡所說的物質也不僅僅局限於有形的物質,其中能量體也是一種物質的存在形式。

    莫一凡感覺得到,從弓的斷指處延伸出來的能量體在緩緩的凝聚成形,而那種能量體感覺中並不是很強大,但是卻十分的穩定。一種單純的能量體竟然可以釋放到空氣中卻凝而不散,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為古怪的反應。而且莫一凡感覺得到,那些能量體應該是在一直做著極快的往復運動的,只不過能量體運動的速度太快,就連他敏銳的感覺都無法捕捉到那些能量體的運動軌跡。

    下面的觀眾,見到上面的兩個人打了一會兒居然面對面的談起話來,頓時一陣鼓噪,不停的嚷嚷著什麼「殺死他……殺死他」之類的話,因此對於台上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即使是離擂台最近的人也根本聽不清楚,這時候大家忽然見到弓居然狠辣無比的自斷一截,並且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頓時又興奮的大叫起來,只是那斷指沒有流血,似乎讓這些嗜血的傢伙們略微感覺有些美中不足。

    感覺到弓的繼指處流逸出的能量體凝聚成了一把類似於匕首的形狀時,莫一凡的心中警兆大生,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想跑……嘿嘿……已經遲了……」弓冷笑了一聲,倏地大叫一聲,再次一個虎跳,逼到莫一凡面前,抬手將斷指刺向莫一凡的胸口。那斷指上凝成的能量體雖然是有形的,可是卻是肉眼無法看到的,台下觀眾只看到了弓以受傷的斷指向莫一凡的前胸指去,而且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似乎都遠遠無法同他之前那一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相提並論了。所有支持弓的人都不由得暗自歎息了一聲,感歎著英雄的衰落。在他們看來,現在的弓已經完全是強駑之末了,連剛才那麼兇猛的攻擊都沒有傷到莫一凡一根寒毛,現在用一根斷指去擢人家又有個毛的用哇!

    然而思感敏銳的莫一凡卻感覺到了那無形的鋒刃所帶來的恐怖的威脅,他不敢等到對方殺到近前,就已經急忙在空中連連布下四道真空隔離帶,將自己和弓遠遠的隔開。

    「哧」的一聲刺耳的尖嘯聲自半空中響起,觀眾看得都很納悶,搞不懂弓這種慢吞吞的動作怎麼可能會產生如此尖銳的聲響來。只有莫一凡清晰的感覺到,他布起的那四道真空隔離帶在弓的能量匕首下好像紙片似的一一被撕得粉碎,竟然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阻礙作用。

    莫一凡心頭大震,知道只要再讓弓攻到近前,他那無堅不摧的恐怖的武器一定會把自己絞成肉末。當下再也顧不得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和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忙調動起自己的全部意識力,控制著空氣中的空氣分子迅速的瘋狂流動起來,頃刻之間以抽空部分空間空氣的方法製造出了八枚同樣只有匕首大小的真空武器來。

    八枚真空武器呈環形散佈在弓的身周,隨後莫一凡照舊做了一個象徵性的虛假動作,大喝了一聲:「殺」然後就立刻控制著懸於空中的八枚真空武器如同流星般的直向弓的身體要害瘋狂的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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