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世無憂 正文 第十九章 再了不起也得挑大糞
    眼見八個阿訇人又要來攆人了,假老赤想了想,想了再想,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強忍下滿腔的怒氣與屈辱,第一次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裝作卑微的低聲道:「老弟,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

    「請?」林曉強皺著眉頭冷哼一聲,他的潛台詞是如此的明顯:你老赤不配用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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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老赤這會兒已恨不得把林曉強活活撕成碎片了,可他還是咬緊牙關堅難的擠出兩個字:「求你!」

    蘇軾的留候論曾說過: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能忍人所不能忍,必能**所不能成!這下,林曉強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假老赤的氣量了。

    「好,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老赤,你剛剛說讓我看在往日的情份給你一次機會,那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林曉強裝作終於被感動的樣子,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如果面對是一個陰險狡詐狠辣之徒,僅僅是頭點地那是不夠的。

    把他趕走了又怎樣?真的能在外面格殺?恐怕未必,這人敢門,肯定就有所準備,一個不好弄巧成拙的話反而使他化明為暗,到時候捲土再重來,自己就把握不住這樣的先機了!

    所以林曉強決定了,他就要看看,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變的?

    「謝謝老弟了!」假老赤低下頭,極為感激的道,其實低下的臉卻幾乎是咬牙切齒,小子,今天你給我的,將來我會以十倍奉還給你。

    「哎,先別忙著謝,我只說給你機會,並沒有說你一定可以留下來,你還得接受再教育的考驗,要你真的不是一塊扶不牆的爛泥,我相信你一定會通過的!」林曉強深知與虎謀皮的危險,但不打死老虎的絕對不是個好獵人,這會兒,他真的已經對這個假老赤來興趣。

    「沒關係,老弟肯給我機會就行了!」老赤回答可以說是一語相關的,也不知是說肯給機會他改正,還是說肯給機會他報復。

    林曉強也不知聽沒聽懂這話的含機,臉只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向來稟著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生氣,而林曉強一旦生氣,後果是會相當嚴重的。

    這個踩門來的假老赤顯然讓林曉強非常的生氣,所以不管這人到底是誰,按照常例來說,結果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可是這一次有沒有可能例外呢?那就只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老赤,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過三關,就可以留下來,想留多久都行,要是過不了,你立馬給我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假老赤淡淡的點頭,眼神之中卻隱藏著一絲不屑,不就是玩麼,這個世還有人比我會玩,哼,我才不信呢!

    確實,這個世界是沒有比假老赤更會玩的了,只不過他現在好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以前,是他玩人家,現在他是被玩的對象,這種情況下也想覺得好玩,恐怕不是那麼好玩。

    「呵呵,那你等著!」林曉強也是笑笑,再不看假老赤一眼,獨自出門去了。

    林曉強找到了阿怒與胖子,如此這般的對他們交待一番,這就過江進城趕往外勤二處在甘省的辦事處了。

    外勤二處的實力有多雄厚,權力又有多大,林曉強是一清二楚的,可是那個老是陰陽怪氣反覆無常的阿受老闆他就有點摸不著底了。所以,這會兒他必須去確定親們的出國護照到底辦好了沒有。

    其實,林曉強一點兒也不想和自己剛團聚的親人好分離的,可是現在保安族裡出了一個不知是人是鬼卻絕對是敵不是的假老赤,又搞不清楚人家葫蘆裡賣的是山藥還是炸藥,半智鬥勇斗陰斗險他都不怕,但是讓親人們跟著他一塊冒險,卻絕非他所願。

    反正這裡的新房就算二十四小時不停趕工,也得有一陣子好整,那不如就讓他們出國去旅遊旅遊長長見識。

    在林曉強進城的同時,假老赤的考驗也開始了。

    阿怒對老曾和老赤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老曾還好一些,畢竟他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人品沒有問題,可是老赤就不行了,不管他是真老赤還是假老赤,阿怒都不歡迎他再次光臨保安族。

    不過林曉強既然把這事給阿怒,對兄弟的托付,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定會盡全力去完成的。

    這會兒,阿怒來到假老赤的面前,沒有多少表情的冷冷說了一句:「跟我來!」

    假老赤的眉頭緊皺了一下,顯然是很不習慣別人對他這種呼呼喝喝的說話方式。可是這會兒,不習慣也得試著去習慣了。

    阿怒把假老赤帶到屋後一個非常簡陋的小房子前,這就停了下來。

    阿怒伸手推開了小房子的門,一股熏天臭氣便撲鼻而來,臭得幾乎讓人窒息。

    這就是鄉下獨有的廁所,房子裡面是一個大池,面棚著幾根方木條,人方便的時候就蹲在面,日積月累之後,池子裡就裝滿了大糞,在化肥緊缺的農村,這就是肥沃土地最好的肥料。

    「看到來了沒有?」阿怒朝廁所邊的一擔木桶與一個長木勺子問。

    假老赤沒有回答,他又不是睜眼瞎,肯定看到了。只不過他覺得有點奇怪,不是說要考驗嗎?怎麼來跑這來了,這有什麼好考驗?難道是考驗他的耐臭力?不會是這麼小兒科!

    正當老赤疑惑不解的時候,阿怒指著那些木桶與長勺道:「用這擔木桶把糞水挑到三里外的農田里去!」

    阿怒扔下這句轉身就欲離開。

    「喂,等等,你是讓我挑嗎?」假老赤著急的問。

    「不是讓你挑,難道讓我挑嗎?」阿怒轉過頭來沒好氣的問。

    頓時,假老赤臉的表情比廁所裡的大糞還要臭,B的林曉強什麼事都不讓我做,竟然讓我挑大糞?這叫什麼考驗啊!

    「怎麼?你不願意挑嗎?」阿怒悶哼一聲,冷冷的注視著他道:「我兄弟交待了,如果你不肯挑,那你就可以滾了!」

    假老赤眼神一冷,心性陰毒險惡的他立即就湧起了殺意,左右看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陰陽怪氣的問:「如果我不挑,我也不離開呢?」

    「那你就試試!」阿怒冷笑了起來,在深城或是在別的地方,他也許會有所顧忌,可是在保安族,他可是誰都不怵的,要真的惹惱了他,分分鐘都可能把這人塞進糞坑裡。

    假老赤也笑了,當即就準備伸手進懷裡去掏槍把阿怒給一槍崩掉,B的,什麼玩意兒,竟然敢在我面前咋咋呼呼的,給我臉看,我看你顯然是已經活夠了,不想再活下去了。

    可在他即將要把槍掏出來的那一秒鐘,他的耳朵突然聽到了「卡嚓」一聲輕響,不太大的響聲,甚至可以說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耳力稍差點的人都不可能聽到,但假老赤聽到了,而且他也知道這聲音雖小,卻是一種極大傷力的武器發出來的聲音,那就是分分鐘都能讓他的腦袋搬家的狙擊槍保險的聲音。

    是的,假老赤沒聽錯,這確實是狙擊槍在保險的聲音,在保安族會用狙擊槍的只有胖子,這會兒埋伏在周圍的就是他,林曉強離開的時候,為了預防假老赤耍花樣,特意交待胖子這樣做的。

    聽到了這種聲響,假老赤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卻還是勉強保持著笑容,從懷裡伸出來的手仍然掏了樣東西,但不是槍,而是一把梳子,用梳頭的動作掩飾著自己的窘態,故作輕鬆的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就挑糞嗎?這活我又不是沒幹過。」

    假老赤這次沒說謊,他是真的幹過這種又髒又累的活,但不是現在,而是一千幾百年之前。

    到了這個時候,假老赤的真實身份已經很明顯了,是的,他就是那個高高在威風無比的金少爺。

    在審問老赤的時候,他得知林曉強擁有了和他們族類一樣的易容能力,保安族中又出現了變異野豬的事情,這對別人來說,也許只是一樁無足輕重的奇聞罷了,可是對金少爺來說,這卻是與他性命悠關的,因為能把動物弄得像人一樣精明,這是他的妻子所擅長的,如果能找到他從前的妻子,以妻子那神乎其神的醫技,他相信她一定能治好自己的嚴重衰竭症。

    金少爺已經活了很久了,要換了別人,或許活到他這個份對生命已經看得很淡,生與死都無所謂了,可是他不一樣,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使他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王者一般,別看他的暗金皇朝已經被摧毀,可是只要他不死,以他所擁有的智慧與財富,他可以奢華又享受的活得很舒服,可是現在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了毛病,如果找不到他的妻子將不久於人世,所以他喬裝成老赤的模樣,進入保安族來尋找妻子的下落。

    正因為抱著找人治病的目的,又不知自己的妻子到底藏身在保安族中的什麼地方,所以他才會一直隱忍與低調,否則以他的個性,被人如此欺壓,恐怕早就怒火沖天的大開殺戒了。

    可是現在,為了能留下來,他除了忍辱負重,可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老赤,既然你幹過,那就別T吱吱歪歪了,趕緊的挑,什麼時候把這糞池給挑完了,什麼時候去幹下一趟活。」阿怒眉也不抬一下的道。

    要挑完?還有下一趟?金少爺聽了這話頭就大了,想他堂堂暗金皇朝的主宰,身家無數,手下萬千,平時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大小事無一樣不是別人精心伺候著,可是現在,他竟然要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挑大糞,這種感覺,若不是他自己,確實是很難感同身受的。

    然而為了明天能好好的活著,為了以後能舒舒服服的繼續享受人生,他只能無語的挑起了糞桶。

    儘管心中早已做好了堅苦的準備,可是當臭不可聞的糞水一勺一勺裝進糞桶裡,裝了滿滿兩大桶的時候,仍使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桶面,一些還沒有完全液化的糞便還呈條狀漂浮在面,那些白花花的蛆蟲也在面一扭一扭的游動著,最難受的是那股讓人窒息的臭味不停直衝鼻孔,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兩桶糞水,加起來雖然只有百八十斤,牛高馬大的金少爺要挑起來自然不在話下,可是農田在三里外的地方,山路扭扭曲曲坑坑窪窪,並不是那麼容易走,平時也說挑這種又髒又臭的東西,連路都很少走的金少爺僅僅是挑到半路,就已經氣喘吁吁舉步堅難了。

    在他的前面,那條山路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走三步換一個肩膀,而且還得走得穩穩當當的,不敢有絲毫搖晃,因為稍一不小心,桶裡的糞水就會蕩起來,濺到他的身。

    最後,當第一擔糞水終於挑到田地裡的時候,他的全身下已濕透了,除了汗當然還有糞水,交織在一起,使他看起來狼狽到極點!

    這個時候的金少爺,再也顧不什麼形象與儀表了,兩個肩膀又熱又痛又麻又軟的他一**就坐到了田梗呼呼的喘大氣。

    這活,真T不是人幹的啊!已經記不清什麼年前幹過這種活計的金少爺心裡罵道,然而他哪裡知道,現在僅僅只是個開始呢!

    「偷什麼懶,趕緊繼續!」阿怒的聲音突然從金少爺的身後傳了起來,「我兄弟說了,你今天要不把那個糞池挑完,讓你連夜打包袱走人!」

    要是在以前,阿怒敢這樣對金少爺說話,阿怒的腦袋肯定要搬家,金少爺是什麼人啊,他是暗金皇朝致高無的統治者,沒有人任何人敢給他一點臉色。可是現在,保安族裡一個蠻漢就敢對他呼呼喝喝的,還讓他挑這種天下間最骯髒的東西,這實在是太難讓人想像了。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不是那位高高在不可一世的金少爺,他是厚顏無恥走投無路的老赤,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他金少爺除了暗歎命苦繼續幹這不是人幹的活之外,還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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