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夜的身世終於被揭露,可是蕭夫人最後和慕容流雲那個「賭」卻又留下十足的韻味。如今蕭月夜成了當今聖上之子,那麼他人生以後的軌跡,會產生怎樣的變化呢?
可是蕭月夜此時卻不知道這些,也根本不想去想這些,因為他現在是一心一意的守護著艷煞。算算日子,艷煞生產就在這幾天裡了。有了葉嬸和柔柔的安排,整個「蕭府」中人都精神高度集中,做好一切的準備。蕭月夜乾脆把京師中所有有名聲的產婆都給「請」到家中,當那些產婆怒氣沖沖的臉看到蕭月夜扔出來的銀票後,一個個都笑的歡極了,恨不得以後一直住在這裡。
「一天十兩銀子,孩子順產之後,每人再給一百兩!」
尹采菊現在已經成為了「蕭府」專門的廚子,她現在主要負責艷煞的飲食。她的手藝著實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即使是早就知道她廚藝不凡的蕭月夜。只用簡簡單單的幾種蔬菜搭配,她做出來的東西遠遠的就讓人食指大動。
「蘇景,小夜這些天急的跟什麼似的,哈哈,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他這幅模樣。」
「你不妨把它當作準爸爸的反應。呵呵,老虎,你家辣椒再過幾個月,你也會這樣的。」蘇景調笑著,順手拿過一塊西瓜狂啃起來,嘴裡好含糊的咕噥道:「鬼天氣,真***熱死了。」
得知艷煞快要生產了,蘇景和宋虎也都趕到「蕭府」,乾脆住了下來。雖說都是因為關心,但是前者一部分是垂涎尹采菊的飯菜,後者則是一部分關心慧蘭。
這些日子蕭月夜忙的團團轉,即將做爹的他,一掃往日冷靜的風範,事事關心,事事緊張。總是在想著,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準備到。這可是他第一個孩子啊,他現在恨不得能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作為和自己女兒見面禮。
「少爺,你別這樣轉來轉去了,你不累,姐姐和我看的眼睛都花了。」柔柔帶著一絲的打趣,把蕭月夜給拽住,拉到身邊。
艷煞看著他皺著眉頭關切的模樣,撲哧一笑,同時滿腔的喜悅湧了上來,她握住蕭月夜的手道:「相公,放心,有七個穩婆,還有這麼多下人照顧,不會有事的。」
蕭月夜含笑點點頭,但是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去思考還有什麼沒準備到的,這真像蘇景說的,准爸爸的反應。
艷煞眼光一閃,咬咬嘴唇,用一種複雜的神色望著蕭月夜,低低的說道:「相公,你,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蕭月夜一愣,同時也現了柔柔臉上複雜的表情,他心念一轉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握緊了艷煞的手,溫柔的說道:「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艷兒,你放心,我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一聽這句話,蕭月夜清晰的感覺到艷煞和柔柔都鬆了一口氣。這個時代,就和中國的古代一樣,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以柔柔的醫術,說不定能從脈相上得知孩子的性別,那麼就會擔心,如果生的是女兒,蕭月夜會不會很失望?而這個孩子以後又是否會得到蕭月夜的喜歡。
「小夜,小夜!」門猛的被推開,蘇景急沖沖的跑了進來。以他的功夫,竟然還氣喘吁吁,要不是裝的,肯定是心情的影響。
看他一臉的驚喜,必然是好事。蕭月夜拍拍他問道:「怎麼了?」
蘇景綻放一個巨大的微笑:「小夜,你看看,誰來了?」
他側身讓開,身後走過來宋虎。蕭月夜的目光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宋虎,他注意力始終放在宋虎身邊的那個中年女子身上。
那個一臉溫婉的笑容,正慈愛的注視著蕭月夜的女子。
「娘?!」
蕭月夜驚喜的一聲大吼,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蕭夫人,大喜過望的說道:「娘,你怎麼會來?」
蕭夫人摸著蕭月夜的臉,仔細的打量著自己兒子一年多來的變化。雖然從情報中知道生在蕭月夜身上的事情,但是哪裡有親眼看見兒子來的真實。
她嗅嗅鼻子,隨手彈去眼角的淚水:「夜兒,你瘦了。」
蕭夫人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這一年的歲月,在她的身上似乎停止住了一般。蕭月夜定定的望著蕭夫人,原本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問題,此刻卻全部梗在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知子莫若母,何況還是蕭夫人這樣一位母親。她一眼就看出蕭月夜肚子裡的問題,神秘的笑了笑:「夜兒,有什麼問題,等娘的孫兒出生以後再說。還不帶娘去見見你新娶的艷煞?」
屋內,艷煞已經聽到蕭夫人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俗話說,醜媳婦怕見公婆。她雖然不醜,但是對自己的往事始終存在一份自卑。婆婆是個什麼樣的人?婆婆會不會不喜歡我?這些問題一下子都浮現在她的心頭。
「妹妹,我該怎麼辦?」她求救似的望向柔柔。
柔柔莞爾一笑,握住艷煞的手安慰道:「姐姐別擔心,娘性子極好,見到你肯定歡喜的很。」
說話間,蕭月夜已經領著蕭夫人走了進來,艷煞終於見到了這位在別人口中已經被神化的婆婆。她急忙站起來,動作大的嚇的柔柔連忙扶住她。
「娘,她就是艷兒。」
柔柔上前一步,像是小女兒一般的說道:「娘,你來啦。」
她從小服侍蕭月夜,蕭夫人待她如女兒一般,後來嫁給蕭月夜之後更是如此。更何況她還知道一些蕭夫人的秘密,某種意義上來說,蕭夫人也算是她的師父。
蕭夫人摸摸柔柔的臉,憐愛的說道:「柔柔苦了你了。」
轉臉看向拘謹的,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的艷煞,蕭夫人輕輕一笑,上前扶著她坐下,讓艷煞受寵若驚。
「你就是艷煞吧,快坐下,小心身子。」蕭夫人細細的打量著艷煞,滿意的點點頭。
艷煞雖然是殺手組織的主人,這一生向來是殺伐決斷,但是此時,也就像是普通的媳婦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夫人摸著她的肚子,順手把艷煞垂下的秀攏到一邊:「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很了不起,為了夜兒,苦了你了,孩子。」
最後一句「苦了你了,孩子」頓時讓艷煞淚如雨下,從蕭夫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母愛。
「婆婆,我……」
「好了,別苦了,擔心身子。別喊我婆婆,和柔柔一樣,叫我聲娘好了。」蕭夫人輕輕的安慰她,用錦帕拭去她的淚水,又低低的說了些什麼讓艷煞破涕而笑,臉上露出兩團殷紅。
「夜兒,一切都準備好了嗎?」蕭夫人問道。
蕭月夜點點頭:「嗯,差不多都安排好了,可是,娘您還是幫我再看看吧,我怕萬一有什麼閃失就不得了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蕭夫人嗔了他一眼:「你這個家,有柔柔當就行了,別把娘拉下水。現在娘有兩個兒媳婦,還有未出世的孫兒,以後就一心享福了。孩子名字取了沒?」
一家子的閒聊,讓蘇景和宋虎都有些羨慕,兩人對視一眼,笑笑走了出去。
蘇景伸了個懶腰:「哎,真羨慕啊!看來有個家也不是壞事。」
老虎用胳膊肘捅捅他:「你啊,算了吧。你的紅顏知己可是滿大街,呵呵,你要是成親,多少人會傷心死。」
「蕭府」眾人也都聽說了傳說中的夫人來了,都議論紛紛,不少在路上看到蕭夫人真面目的,都口沫橫飛的向其他人介紹。不過等孔管家和葉嬸喊眾人拜見蕭夫人之後,大家都驚訝不已。
恐怕就算是皇宮裡的貴妃娘娘也沒有夫人這般美麗和高貴吧!
這是不少人的第一念頭。
「娘,我們出去吃飯吧,尹姑娘的廚藝,可謂是出神入化了。」蕭月夜笑著說道。
蕭夫人點點頭,一手拉著一個兒媳婦,朝門外走去。
忽然艷煞哎喲一聲,臉色痛苦的皺了起來,沒多時,滿頭大汗。眾人看過去,只見她的腳下一團的積水,出異味。
蕭夫人有經驗,反應的快:「羊水破了,看來是要生了。夜兒,快,叫穩婆。」
接下來的事,就一個字,亂。
七個還在客房裡啃西瓜的穩婆被一眾下來「拖」到了房中,不過這些人也都是經驗了得,急忙吩咐下去:「準備熱水,不能停歇。其他人出去,把窗戶打開。快。」
蕭月夜想要留下來,但還是被肥胖的穩婆給推了出來,他只得搓著雙手,在外面不停的踱步,滿臉的焦急。
其他人和蕭月夜的反應一樣,丫鬟們手上端著熱水毛巾,不停的來回走動。裡面漸漸開始傳出艷煞痛苦的叫聲,還有幾個穩婆七嘴八舌的鼓勵聲。
聽者艷煞的叫聲,蕭月夜心中不由的一痛,本能的就想衝進去,被蕭夫人一把拽住。
「夜兒,別急,你進去也是添亂。」
「是啊少爺,姐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柔柔堅定的說道……
「皇上,據探子回報,蕭月夜的妻子正在生產。」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沉聲說道。
慕容流雲不易察覺的一喜,隨手一揮,那人就消失不見。
想了想,慕容流雲把手上的奏折一合,朗聲說道:「劉德喜,跟朕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