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青樓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蘇景的狂
    世界上什麼東西是最公平的,那就是時間。

    但是即使是最公平的時間,在不同情況,不同人的眼中,也是不同的。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那些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人眼中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是在柔柔艷煞的眼中,卻是一晃眼就過去了,實在太短。

    路上不少的地方都已經結凍了,非常的滑,所以駕馭馬車的侍衛都不敢揮鞭快馳,尤其有幾輛馬車裡坐的,都是平日裡養尊處優,身子嬌貴的大學士。

    蕭月夜和蘇景坐在自己的馬車裡,即使車轅滾滾的噪聲也掩蓋不住另一輛車子裡那些大學士的抱怨聲。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小夜,你這一走,那你要開的什麼胭脂水粉的店怎麼辦?」

    「有柔柔姐和艷兒在,一定能做的比我還好。」

    蕭月夜在走之前,就把自己腦中的相關想法全部寫了下來,交給了柔柔。同時他也告訴了柔柔若有任何需要就去找祈雨。至於安全方面,他倒不怎麼擔心。先不說柔柔和艷煞一身的功夫,就蕭月夜所知,他的宅子周圍,起碼有十二個殺手日夜保護,更不要說那些化裝成普通百姓的「飛雪閣」的成員。

    他自己也知道,此次出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呢。想到皇上交給的兩個任務,尤其是後面一個,就讓他暗暗擔憂。哎,希望可以趕在艷兒生產前回去。

    蘇景掏掏耳朵,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你說皇上讓這些老傢伙來幹什麼?一個個怨氣沖天又身嬌肉貴的,我看那幾個侍衛都快被他們折磨死了。」

    蕭月夜微微一笑,翹起二郎腿說道:「你知足吧,這三個老傢伙對我們可是一肚子不服,我想最多今晚,他們就要出嘴了。」

    蘇景嘿嘿一笑,撇撇嘴說道:「他們這一路上唧唧歪歪的,早就忍耐不住了。一個個仗著資格老,對我們橫眉豎眼的,今晚他們要是敢出嘴,我就把他們一個個辯的吐血而亡。」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是不變的一個規律。這一次的議和團,竟然讓兩個「黃毛小子」帶頭,這讓那三個平日裡拽的跟二五八萬的什麼「文淵閣」大學士頗為不服。不過聖上有旨,他們自然不敢有怨言,可是這一出京師,這幾個老傢伙就擺出老姿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蘇景和蕭月夜二人就當他們是小丑,雖說這人越老越有財富,但是並不代表年輕的就不如年老的。別的不說,要是和蘇景拽文,那基本上就是尋死了。

    蘇景或許在才智上遜蕭月夜一籌,但是對於古今歷史,天文地理,他可是旁徵博引,無所不精。蘇景看上去一派和氣,但是京師中,誰不知道蘇景有三個出名的地方:

    一個他的帥,二是他的才,三是他的狂。

    有本事的文人不狂的沒有幾個,蘇景的狂是在骨子裡,平日裡很少表現出來罷了。但是若是你觸及到他的底線,那麼你面對的,將是烏雲蓋頂,天地變色。

    當日蘇景初上京師,便嶄露頭角。當時很多文人都嫉妒他與宋川的關係,平日裡說話含沙射影,酸不可聞。蘇景倒也是好脾氣,就當作是一群狗在叫。不過千不該萬不該,有一個上京的學子竟然言語辱及蘇景的家門,這可把他惹怒了。

    這小子其實和顧遙差不多,外表儒雅謙遜,其實骨子裡狂到了極點。他面對這些人的風言風語,做了一件事。他在京師一個酒樓中間,擺了一桌酒席,然後面對眾多考生,只說了一句話:「三日擂台,以文會友,找死的請!」

    這一句話狂妄的頓時惹起了眾怒,於是眾多考生,前赴後繼,但是無一例外,全部被蘇景說的滿臉羞紅,落荒而逃。第一天黃昏,蘇景拍拍衣袖,飄然離開,只留下一句話:「不外如是!」

    囂張至斯!

    不過他的文采和實力也將在場的眾人震懾住,尤其一些聞訊的富家小姐,都是一顆芳心拋了過去。

    到了第三天,也是令所有人難忘的一天。一些與宋川不對盤的官員私下請了據說「學識動天」的老夫子們來教訓蘇景,當時蘇景端坐中間,旁邊一共有七位老頭虎視眈眈。等他們一個個說了例如「黃毛豎子,貽笑大方」之類的話後,蘇景只不過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口上放刁。」

    接下來的自然是一番唇槍舌戰,當時不少人都記得蘇景的風姿,也記住了這個將來注定要震驚天下的名字。蘇景以一敵七,不急不躁,淡然自若,引經據典,旁徵博引。無論是三皇五帝,還是天文地理,或者人情風貌,或者時事論證,他都侃侃而談,到了最後,那七個老學究被他說的啞口無言,目瞪口呆。

    最後蘇景大笑而去,只留下七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據說受不住打擊,當場吐血暈倒。

    其後省試開始,據統計,足足少了三成的考生,大多都是灰溜溜的捲了包袱回家的。

    蕭月夜倒也是頗為期待今晚這些大學士飆,他想的更深了一些。這些大學士確實是有些本事,但是如果他們一直背後放箭,那麼對蕭月夜二人來說,絕對不是幸事。可是蕭月夜和蘇景又不能主動挑釁,這樣可是自己留下一個話柄,蠢人才會做這種事,而蕭月夜和蘇景顯然不是這種人。

    那麼就只能等對方出手了,這些日子,蕭月夜暗中花錢知會那些駕車的侍衛,盡量顛簸,把這些老傢伙的火氣全給顛簸出來,當然,要是能讓他們身體受不了,主動離開最好。

    看這幾日的勢頭,蕭月夜暗中估計,這幾個老傢伙今晚應該要飆了。

    經過在京師這短短的幾日,蕭月夜卻一直在考慮自己的定位。他有著一種從蕭夫人那裡繼承而來的傲氣,這股傲氣使的他注定做不到蘇景那樣的八面玲瓏。

    原本他忽然進京,確實有些亂了分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皮笑肉不笑,綿裡藏針的去面對京師的一切。但是他很快就現,自己做不到這樣。

    他知道,自己骨子裡就是一隻嗜血的野獸,平日裡收斂了自己的爪子。但是誰要是侵犯了自己的領地,那麼回應的就是殺機。

    世人看到的蕭月夜,是一個武藝高強,性子張揚的江湖莽夫,那麼蕭月夜就保持自己這樣的性子,別人怎樣待我,我就怎樣待人。至於心計深沉這一方面,低調的掩飾起來,並不是壞事。

    就好像宋川一樣,他是個貪官,眾所周知。這樣一來,各方勢力都會認為他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反而會很容易的接受他。

    而蕭月夜就是這樣打算。他的性子根本無法使自己和官場上一樣時不時的卑躬屈膝,那麼乾脆就不要委屈自己那樣做。因為他是蕭月夜,他的起點比任何人都要高,他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

    他背後的勢力或許還沒有凸顯出來,但是這一點點的冰山一角,已經足以震撼很多人。

    至於今晚,不怕你不飆,就怕你的不夠猛。

    蘇景疑惑的望著他,瞇著眼睛問道:「你小子露出這樣的笑,基本上沒好事。說,又動什麼壞腦筋了?」

    蕭月夜笑著看著他,直看的蘇景渾身毛,他才淡淡的說道:「我在想,我新制的毒藥要是給你吃了,效果會是怎樣?」

    蘇景臉色頓時一變,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多年的「白老鼠」經歷,急忙擺擺手,諂笑道:「小夜,你的毒藥根本不用試,效果肯定好的不得了。」

    蕭月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把頭靠在車壁上,隨手拿起一個毛毯蓋在身上,會周公去了。

    蘇景呼了一口氣,隨手擦擦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嘟囔了一句:「看來得想辦法讓那些老頭子當出頭鳥,要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了。」

    蕭月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慢慢的呼吸便沉了不少。

    是夜,一輪明月掛在天幕之上,滿天星星璀璨生輝。可是驛站內,卻不安寧。

    「蘇大人,蕭大人,前些日子一路急行,我們都沒有機會好好聊聊。今日明月當空,老夫和諸位大人一同過來,與兩位共同探討一下議和事宜。」大學士周源笑著用長者的口氣說道。

    來了,蘇景和蕭月夜隱蔽的互望了一眼,拱手說道:「三位大人請坐。」

    蕭月夜暗暗做了個手勢,蘇景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眼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周源點點頭,心想這兩個小子還算知禮,捋捋鬍須說道:「不知蘇大人心中可有計較?」

    蘇景滿臉謙遜的說道:「本官蒙皇上恩典,心中卻不免惶恐,正想去請教諸位大人呢!」

    蕭月夜在一旁跟著說道:「朝中上下誰不知道諸位大人乃是學識淵博之輩,對這等議和事宜自然是比我們熟悉,請諸位大人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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