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者領域 新版 第十五集 第十章 突襲所得的真相
    下午三時十五分,一個標準的下午茶時間清海城北區,是和港城的結構差不多,都屬於不能亂開墾的區域。相較於另三區還有中區,北區是富裕之人的樂園,而在這片富者樂園的其中一面草地上,正好建有一座三層式的墨綠色別墅。

    而這座奇妙的別墅以至周邊,平時都甚少人來,只因為這平地還有別墅都屬私人擁有,至於擁有者正是一個叫張孝德的人。然而,現在這座鮮有人拜訪的別墅,今天倒是熱鬧得很,裡面的人不說,在外圍可是憑空多了些訪客來拜訪,不用多說,他們自是易龍牙一干人等。

    「小姐就是被困在裡面。」手執異身槍,傷早給治療得有七、八成,理卡站在無可遮掩的草地上,槍尖遙指別墅的說著,她這番話正是說給她身旁的人們聽的。

    而在她說完後,菲娜微吐出一口氣,皺眉道:「雖然是這樣,但草地上可沒什麼遮掩,要接近的話是很難的。」

    她按正路的說著,這種地形難守易攻,不過前提是明著的來,如果想無聲無息接近,恐怕就不是那麼輕易,而這個問題也是曾困擾過理卡,只不過……

    「沒有什麼困難,偷偷的不行,那就強攻吧!」由離開可倫比到現在,易龍牙的強勢從來沒有減褪過。

    聽見他的話,眾女只是愕然地望住他。很老實的說,她們不知怎麼解釋,總是覺得今天的他是特別「興奮」,行事和建議上尤見其強勢,只是他的強攻提議雖然乍聽下去是衝動不過,不過一念及是出自他口,感覺上卻是沒有問題,他的確有能衝動的能耐。

    沒有反對聲音,易龍牙也沒多詢問,暗自運轉起內勁,當雷氣勁溢出體外時,也就是他們行動之時。

    下午三時十五分是什麼時間早已經說明了,身在清海城的私人別墅,張孝德是在別墅內,獨自一人享用著他眼前的餅乾和紅茶,也不知他是粗線條或者什麼的,他獨自一人享受著,但同時,也有一些穿黑西裝的貼身護衛站在他身後,對於被別人看著自己吃喝,他並不覺有什麼尷尬。

    年歲四十有八的張孝德,已接近人生的五十大關,不過身體各方面仍是保養得不錯,身形略微的發福,正常男人的高度還有不俊不醜的臉孔,要不是有這種排場派頭,走在街上,他還平凡得很,外人並不會知道他是一個身家豐厚的富豪。

    「嗯……」輕嘗一口紅茶,他說道:「那個女人,你們處理得怎麼樣?」

    圓形的餐桌放在客廳,而在桌旁則有一張沙發,上面正好坐了兩人,兩人均是年約三十歲左右,五官端正,理著的都是一頭清爽短髮,一個膚色黝黑,一個則膚色較白,二人都是身穿簡便裝束,與張孝德身後的黑西裝男人,混在一起倒屬於一個對比,尤其是這兩人身後也站著了三名穿便裝的男人,對比感覺就更甚。

    膚色較白的男人,坐得滿端正,聽到張孝德的問題,點頭道:「沒問題,老大已有交代下來。」

    張孝德似是很滿意這種肯定的答法,滿足的頷首,又道:「那就好,你們要知道這事關係到我後半生,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你們可賠不起,那女人要盡快幹掉!」他後面的話,說得很肯定、很有殺氣。

    「放心,現在就差她沒過來,要是她敢過來,她必然死定。」黝黑男人如此的說道,說起話來,倒是跟他的同伴一般的正規。

    「那個女人還好,不過我聽說你們在森林時死傷很慘重,那個女人似是找來了強力的幫手。」

    張孝德沒有親眼看過當時的情形。昨天傍晚在森林之中,他們機緣巧合遇上了負傷的獨角馬,也不用多襲擊打鬥,他們就取到了血液,再來是高興的離開。不過在夜晚時,森林那邊的死傷狀況也傳來,當然,這個傳來的情報,不是他長期僱用的傭兵團告訴他的,而是他私人情報網的關係。

    而正因為沒有親眼看到和經歷,對於一向信任於傭兵團「實力」方面的張孝德來說,其實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是多麼危險。

    額外一提是傭兵這種制度,要得到政府認可的傭兵是要非常具有實力,只是評審底線沒特戰隊來得高,但仍是有高要求,是以能得到政府認可的傭兵,都是有相當實力,不過實力差別多少就屬個人問題。

    是以,一般待在傭兵團工作的人,大多分有資格和沒資格兩類,前者是享有政府提供多種方便行動的待遇,而後者則是沒利益可言,不過每年繳稅方面倒可以只付一半。

    當然,這些制度是無法套用在家庭式作業的葵花居,但在外面的傭兵團,大多是採用這種制度。沒資格的在傭兵團中變強,再跑去考資格,而有資格的則帶著沒資格的傭兵接委託賺錢。至於委託內容,也不像葵花居般雜亂,通常都是集體打鬥,殲滅怪物或者大商旅的護衛工作,極少牽涉沒大利益的小生意。

    說回現在,提到森林的傷亡,沙發上的二人都變了臉色,當晚接到報告後,所清點的死傷人數足有百多人,直佔去整個團的四分之一。

    「放心,有幫手也不會有問題,我們全團人也是在附近。」實在不想多提死傷人數,膚色較白的男人輕輕的把話帶開。

    張孝德對於力量方面不怎麼認識,他們既然說沒問題,自己也沒什麼好說,道:「嗯,全團人在的話,那自然不怕,不過你們最好盡快幹掉她。」

    事實上,兩名男子也很想那些幫手會來,好讓他們一報林中損失慘重的大仇。

    正好此時,在張孝德說完後,卻如旱天炸雷一般,倏然傳出「轟隆」巨響,嚇得喝著紅茶的張孝德嗆咳起來,更雙目圓睜的脫口道:「怎麼了!」

    「呃!」

    巨響突起,直震入眾人的心思,霎時間也無人敢回答他。倒是一個身穿便裝的年輕人,一手握著機關鎗闖進來,氣喘的他沒有多贅言,即時喊道:「二……咕……首、三首,不好了!那個女人帶著……嗄……她的幫手找上了!」

    沙發上的二人,究竟哪一位是二首或三首其實大可不必深究,重點是年輕人後面的話,「那個女人」來了。

    黝黑男子甫聽到此訊息,露出與膚色相違的潔白牙齒,沉聲笑道:「好呀!那個女人終於來了,還帶了幫手!」

    白膚男子聽見同伴的話,是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輕笑道:「你們快去通知別墅外的人,現在我們要教那女人什麼叫自投羅網,絕不能讓她跑掉。」

    兩人信心十足的表情,也難怪他們能當上領導地位,他們有安撫人心的自信。

    本來還滿錯愕的張孝德也旋即變換成安心,只是這種安撫卻對年輕人起不了作用,只聽他喊道:「不……不是!我是說要快離開。那個女人,現在不是逃,她是帶著人沖這裡過來,路上的兄弟就算圍也圍不了,他們有神州,也有東瀛,不!總之,很恐怖!」

    對比起年輕人的急趕,場中聞言的人均浮現不解神色……他們眼中的時間還過的滿悠閒。

    「你胡說什麼!要我們逃,那個女人帶了軍隊來嗎?」

    黝黑男子的問題自然沒可能,理卡還沒這種能力,但事實上,她找來的幫手卻比軍隊更可怕。

    年輕人臉上儘是汗水,分不出是緊張的冷汗還是運動過量的熱汗,只聽見他猛搖首道:「不是軍隊,那更恐怖,我很難說,總之、總之,他們是可以隨便打個幾拳就能擊倒十多個兄弟的怪物!」

    要一時間說出戰況,年輕人委實難以多詮釋,不過其實也不用。

    「哈!」

    場中人還在處於呆然之際,本來完整、好端端的牆壁卻是驀然碎裂開來,那彷彿是受到什麼貨車的衝擊,整面牆伴隨著一道人聲而出現一個大洞。

    「小牙,你像怪物嗎?」

    眾人只見牆洞後邊,是站了一男二女,男的渾身染血,而二女的身上也染著不少血污,但沒男的來得厲害,不消說,這三人正是慣當先鋒的易龍牙和莉莎及姬月華三人。

    目不轉睛盯著場中狀況,易龍牙沒有遲滯的走進了場中,聽見莉莎的怪聲問話,他倒是獰笑道:「說得好,我就是一個非人怪物。」

    「你……你、你是誰!」

    突變倏生,也來不及取武器,距離易龍牙最近,綠狼傭兵團中,剛才一直站於沙發後的其中一人,撲上前掄拳邊問邊打向他。

    然而這人勇悍可嘉,但運氣和智慧少了大截,被易龍牙鎖定為敵人的人,是不應該作如此輕率的攻擊。

    「喔!真是好笨耶!」

    比易龍牙快了一點,姬月華一面晦氣怪聲的說著,一面又以雪白左掌擋下了拳頭,內勁盡吐,瞬間就震開了來人,教那人的身子有半個嵌於牆內,直死亡過去。

    擊殺一人,姬月華倒沒什麼話,只是衝著易龍牙皺眉道:「龍牙,你給人這樣說時,應該要說『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受命運指引而來的審判者』,這樣才會酷。」

    「嗄?」聽到姬月華的建議,易龍牙拉長了代表困擾的音節,歎道:「你最近警匪電影看太多了,耍帥下次再耍吧!」

    肯定自己是男性的易龍牙,並不會否認間中也想耍帥一下,但現在就是沒這種心情。

    「小牙,你真是不懂把握機會,我也覺得這台詞滿不錯。」

    「喂喂,不要贊同她。」

    三人的淺談輕笑,倒是惹怒了他們的對手。黝黑男子很快從驚愕間回復過來,憤怒的道:「你們到底是誰,竟敢惹我們綠狼傭兵團!」

    很有威勢的話,不過他說完後卻是自感面目無光,只因為那個報訊的年輕人,一回復過來,便驚喊道:「真、真的是他!外面的兄弟已擋不住!」

    「你叫什……哇呃!」

    「呼……」破空之聲一出,本來還想怒斥年輕人的黝黑男子,可是感到不妥,身子一偏,同時一道念箭自入侵的三人背後射來,越過了冷靜如常的易龍牙左肩,直射中了黝黑男子右肩,頃刻即痛入心扉。

    「你們還在鬧什麼玩笑!」

    「玉姐。」

    悅耳的不滿教訓,從三人後面傳出,星眸正泛微紅的孫明玉,跟凌素清站在三人背後。

    而凌素清在三人回頭時,便是提手拉著易龍牙的臉頰,道:「擋路。」

    「啊,請……」易龍牙自然聽得明她的意思,逕自讓開一條路,只是頓了頓,又道:「等等,為什麼只拉我?」

    凌素清是站在他和莉莎之間,聽見他的「質問」,凌素清停下了欲越過他倆的腳步,再提手拉了一下莉莎的臉頰,道:「擋路……這樣就行了。」

    有夠公平的補救方法,只是之後易龍牙吃了一記爆栗。

    「你們的人也差不多完了。」

    看到他們肆無忌憚的進來,張孝德等人早就暗道不好,再聽到對手的話就更是驚訝。理卡提著染滿了血的騎士槍自破洞進來,這時一行九人也終於進到別墅內。

    至於外面的綠狼團員是死是活其實也不需明言,看他們大陣仗的闖進來,綠狼的人,恐怕是慘敗下來。

    「可惡!」

    黝黑男子終歸不是常人,有傭兵資格的他,受傷不是沒有,但沒礙著行動,扯掉一截上衣當作繃帶使用,綁著受傷的肩頭,吐出一聲咒罵,竟想步部下的後塵,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白色的匕首,急攻九人。

    「你等……」

    阻也阻不了同伴的攻勢,膚色較白的男子一咬白牙,便是喊道:「上!」

    調動還剩下來的兩名貼身部下,同時攻向了眾人,而此時,張孝德也配合的道:「你們也上!」

    對於他們湧過來受死,眾人都是皺了皺眉頭。級數上除了那兩個綠狼的二首、三首外,其他人都是遜色許多,頂多是受過一般訓練而已。

    「你們給我去死!」因傷關係,黝黑男子那雙怒目是憤瞪著孫明玉,反手握著匕首的他,現在極想去割斷孫明玉的喉嚨……當然,這是屬於妄想。

    孫明玉那雙微微泛紅的星眸,沒有退避的迎上他的怒視,比他更凌厲、更陰沉甚至憤怒的眼神,她也見過不少,想要她堂堂葵花居領袖人物退避,黝黑男子的眼神還不夠格。

    易龍牙身子微偏,半身擋在正想與之應戰的孫明玉身前,右手不疾不徐地提起,一眼就看穿他想抓緊的黝黑男子的頸喉,欲停止他的攻勢。

    「哼!」

    多麼簡單的動作,黝黑男子很輕易看出易龍牙的意圖,鼻音哼了一聲,匕首即往攔阻於前的手腕割去,只不過出乎意料之外,那手沒有退縮,但也沒有見血,黝黑男子一向自傲的鋒利匕首,竟是硬生生給一隻血肉手腕擋住,斬下去如斬鋼鐵,半吋不入。

    「怎麼可能!」

    沒有回應於他的驚訝,易龍牙冷冷的輕揚嘴角,目如獵鷹,右手強勢地迫退匕首,五指抓著他的頸項,勁力一發,即時讓他由生轉死。

    而衝在最前的一個先死了,本應還有後面,但是……

    「皇家之雨。」

    要控制招式的範圍是比較麻煩,現在易龍牙能解決掉黝黑男子,菲娜可輕鬆多了,剩下來的人,還道聚集一起攻來會較安全,殊不知反切合眾人的心思,凌素清更是心中歎好。

    一招皇家之雨,金色雨芒自半空落下,數秒過後,這些攻來的人全變屍體,如數倒地不起。作為世間上的強大力量,皇家血技不容小覷,而逐漸掌握此技的菲娜,更是不能忽視。

    局勢一變再變,變得越快越急,也變得越對張孝德不利。見及剛才還活生生,可以信任其力量的人,被別人輕易格殺,他已經訝異得說不上半句話,粗喘著大氣,強裝鎮定的道:「咕……你……你們想怎麼樣?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很標準的求饒方式,不過他們來的目的不是為錢。

    莉莎道:「不是要錢,我們是來要獨角馬的血還有塔倫。」

    貳式的槍口指正了他抽搐的臉容,彷彿是在提醒他不合作的後果會是如何。

    「可……可以,馬血可以給你們,但那些血我交到別人手上……我給別人精煉。」

    混了半生商場的膽色不是叫假的,雖然看到槍口指著自己時已感到一陣暈眩,但是張孝德仍可繼續裝出鎮定之色。

    至於獨角馬的血珍貴的原因也不需多說,雖說能愈傷,只不過那屬於離體不久的熱血才適用,隨著血液離體日子愈久,血效會急速流失,正因為此,為了保持其血效,才要把大量的血精煉於一起,使得血效不會急速減低,是以拿去精煉並不是什麼奇事。

    「血這些不說,那塔倫小姐,你快把她交出來!」易龍牙沉聲說道,血那些還可以遲點再說,先確定尤加莉的安全先為重要。

    「塔……塔倫?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張孝德驚呆地看著易龍牙,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怪模樣。

    「不要裝傻,快說!」對於他的反應,莉莎是嚷著的大喝。

    但是張孝德偏頭望向她,始終是一副茫然的樣子,猛搖其首的道:「不,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塔倫!」

    「唔?」起初還好,但看了片刻他那自然不過的茫然無知樣子,孫明玉轉頭問及理卡,道:「理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孝德的神態實在不像刻意裝出來的,如果真是裝出來,只能說他的演技已能跟李佳雲比較。

    「不,我才想問你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事實上,高人的張孝德並沒有出色的演技,被孫明玉問到,本來就覺奇怪的理卡,是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盯著眾人,續道:「……小姐由始至終都不是給他抓住的。」

    「嗯,由始至終,由始至……啥!塔倫不是給他抓去的!」稍稍咀嚼了理卡的簡單回答,姬月華脫口叫了出來,而她的訝異也是眾人的訝異。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沒抓過什麼塔倫、加倫!」張孝德為自己辯護。

    而莉莎則是問道:「你沒抓過塔倫,那你為什麼要抓獨角馬?」

    「我?我要馬血只不過想減緩衰老,跟什麼塔倫沒有關係,你要歧視老年人嗎?」

    「減緩衰老?」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著,也同時望住了張孝德,該怎麼麼說好……對於一向際遇不凡的他們來說,本應該很能接受到事情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覺詭異……或者,確切點來說,是無力。

    以張孝德的年歲想減緩衰老不出奇,奇就奇在他為什麼會扯到事件中。

    「他為什麼要馬血就不要管了,抓了小姐的人,是一個常戴頭巾的中年人。」

    聞言後,眾人只感到尷尬和好笑……到現在他們才發覺一件事,由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是憑著一種先入為主的概念而推想事情。

    以張孝德耗用獨角馬血(港天銀行事件),再跟著先前與張孝德等人的一些小節為據,他們一直都認定張孝德是主事人,卻從沒正式問過理卡犯人的特徵,現在還是第一次聽到。

    「大意……超級大意!」

    孫明玉雙眼圓睜,臉上露出極不自然的怪異表情,她想不到身為領袖的自己竟然會犯下這種低等錯誤,瞬間想哭不是,但笑也不是,慚愧和無力滿溢於胸。

    不獨於孫明玉,葵花居的眾人就連席悠悠都是為這件事而介懷,一個最重要,也最應該問「抓走小姐的人,到底是誰?」的話,他們居然沒問出來,由始至終的沒問。

    而相比起眾人的複雜心情,張孝德可簡單得多,一聽及理卡的話,他急忙指著黝黑男子的屍體道:「就、就是他了,那是卡夫,是他們的老大,我也是把馬血交給他來精煉的!」

    算是真相大白嗎?

    是的,但這真相大白不會讓人高興,快速從慚愧的感覺回復過來,莉莎的語氣明顯不耐煩許多,道:「那個卡夫現在跑到哪!」

    「不、不知道,他一早就出去了……」

    「什麼!」

    現在他的「不知道」等於是開眾人玩笑,姬月華的一聲喝問,可是讓張孝德苦著臉,那個卡夫跑到哪,他哪裡會知道,強笑說:「我、我真是不知道,我總不會什……對、對了!他昨晚說過要找清靜的地方精煉,我說過他可以用這裡北面不遠的另一座別墅,他應該會在那裡!」

    就像想到什麼,靈光一閃的張孝德立時把卡夫賣掉。不過說起來,他也沒必要為一個「害」自己的人保守秘密,要不是他打上了塔倫的主意,事情也不會到這種不能收拾的地步。

    「原來在北面!」

    理卡一旦聞言,手執騎士槍便即時衝出別墅外,自然她是要趕往張孝德的另一座別墅。尤加莉被困在哪,她實際上是不知情,她只在遠處看過卡夫偷運尤加莉進別墅,而現下與其偷偷在別墅找密室,找卡夫才更直接。

    理卡如滿弦下射出的箭一般離了隊,孫明玉發覺之後,立時道:「理卡等一……糟,月華、莉莎,看著她。」

    玉旨一下,二女點頭,即道:「沒問題!」

    語畢,她倆也衝出了別墅,跟在理卡的後頭。

    「玉姐,那他怎麼辦好?」二女一走,雪櫻也問著孫明玉,應該怎麼樣處置張孝德。

    「當然是放了我!你們是搞錯了人!」張孝德吼道。已經適應了狀況,雖然還未完全掌握,但他可以肯定這次事件中,自己是非常的無辜。

    只是,孫明玉卻是淡笑著,輕聲道:「殺。」

    「等等!你、你們已經知道是搞錯了對象,為什麼還要殺我?我是無辜的!如果是想守秘密的話,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

    毋庸置疑,他說的是實話,這事上他們一開始的對象就搞錯了,不過孫明玉頓了一頓,是歎說:「張先生,如果你真是無辜,那你又為什麼想殺理卡?」

    對象是搞錯了,但欲殺理卡之心張孝德還是存在,而且因為搞錯了對象,這一點更是無可饒恕,他沒有足夠理由,非要殺掉一個只是礙事兼陌生的女生。

    「而且你的個人操守和信譽在商場上也不見得很好。」

    因為錢家事件,孫明玉多少也瞭解張孝德,而綜合資料所得,他是一個很一般的商人,一個諳歷「奸詐狡獪、害人算人」之術的一般商人,信用……早就破產了。

    「這一次下午茶,你要轉到地獄喝了。」易龍牙在他耳邊呢喃了出來……

    殺一個富豪很麻煩,外面的屍堆瞞不了人,而地點也不是在城外,所以說要殺張孝德是非常的糟糕,不過……

    「只好去拜託一下聖母,嘿,我還真是厚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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