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 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四十五章 傳話
    張維信等人又休息了一會兒,眼看著已經到了未時正了,便招呼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準備一下要去齊家完成交易了。眾人聽了轟然應諾,一個個都忙活起來。楊筱筠主僕三人見這邊開始動作,知道後面的事自己這邊沒必要再去摻合,也就過來和張維信等人告別,而後直接回自己的住處去了。楊筱筠在臨走前那充滿斯盼的眼神令張維信心中不由一軟,暗下決心一定要說服委員會接受她,絕不能讓她失望。

    良鄉縣並不大,所以出了悅來客棧之後,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齊員外家。門口的家丁早就得了主人吩咐,這時見到坐在第一輛車上的張維信,就知道是買家到了。於是一面大開府門讓車隊進去,一面趕緊派人向裡面通報。聞報的齊員外及齊家公子立即出來迎接,雙方一番寒暄之後,來到中廳落座。

    坐下喝了幾口茶後,張維信便建議齊員外派人去車上清點、搬運金銀,然後趁著時間還充裕,大家一起到縣衙把該辦的手續辦了。對此齊員外自然是沒有異議,馬上派自己的管家和賬房先生一起去點驗,同時讓自己的兒子去內宅把相關的文書、地契取來,待金銀點驗完畢便即刻去衙門辦相關手續。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雖然金銀的數目不算少,但經過雙方的共同努力,沒用多大工夫就點驗清楚了,與當初約定的款項不差分毫。齊員外這邊做事也相當乾脆,見金銀一點不差,便立即讓自己的兒子和管家出面,與代表玉虛宮這邊的張維信、徐紹安、范吾成、曾志林一起去縣衙辦相關的文書手續。玉虛宮這邊的其他人則繼續留在齊府喝茶聊天,就等著手續辦妥,一行人再去品嚐一番天福樓的美味佳餚。

    縣衙那邊手續辦得很順利,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不會存心刁難,所以度很快。就要離開縣衙的時候,剛巧碰上了鄭伯明鄭捕頭。鄭捕頭見徐紹安等人在縣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忙過來詢問。一問之下得知是這些個所謂的道士打算還俗了,過來與賣家辦手續買宅院。前些天因為拍賣會的事,他與徐紹安等保衛組的人接觸很多,大家都挺對脾氣,也算成了好朋友。這會兒知道對方以後都可能會住在縣城裡了,心中也是歡喜的很。一邊表示祝賀,一邊還和徐紹安開玩笑,說是以後離得近了,少不了要經常去找他喝酒聊天。徐紹安則表示求之不得,改日有時間,一定要和鄭捕頭好好喝一場,不醉不休,鄭伯明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奉陪到底。兩個人又說笑了幾句,鄭捕頭因為有公事在身,便先行離開了,徐紹安等人也出了縣衙返回齊宅。

    因為張維信等人回到齊家時天色尚早,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於是在與齊員外約好了晚上在天福樓不見不散後,玉虛宮的人就告辭離開了。

    從齊家出來,張維信原本打算直接返回悅來客棧,等到晚上再去天福樓。但是王峰、曾志林、楊新等等年輕人都是坐不住的主,特別是第一次進城的吳鵬更是一個勁的請求要好好在城裡轉轉,說自己在玉虛宮裡都憋了半年多了,再不放鬆放鬆,沒準要得抑鬱症了。張維信對此也能理解,與徐紹安商議了一下後,便答應放大家一會兒假,去四處轉轉,下午五點前回客棧就行了。同時為了穩妥起見,張維信還讓清塵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免得這幫小子因為不懂這個時代的習俗而鬧出事來。得了他的允許,王峰等人便拉著清塵歡呼著去了。張維信和徐紹安、范吾成以及趙大偉等幾個「老傢伙」則坐著車回了客棧。

    張維信他們回到客棧坐了沒多會兒,店裡的夥計便來敲門說有一個姓楊的小姑娘求見。一聽是姓楊的,張維信第一反應是楊筱筠,可聽夥計的口氣似乎又不像。張維信走出房間,打開院門一看,來的卻不是楊筱筠,不過也是認識的,就是她的那個妹妹,據她說原名叫楊筱蓮的便是。小姑娘見開門的是張維信,到是自來熟,笑著和他打招呼。張維信忙把他讓進房內,給她倒上一杯茶,然後就坐在那裡等她說明來意。

    這楊筱蓮卻似乎並不著急,她一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一邊忽閃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上下左右的不停打量著張維信,彷彿是在鑒賞商品一樣。張維信被她看的有點不自在,忙開口問道:「不知筱蓮姑娘大駕光臨有什麼指教,或者是令姐有什麼話要你轉達?」

    楊筱蓮見他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便覺得不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好容易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答道:「小女子哪裡敢指教張道長,我姐姐也沒有什麼話要我轉告你。」

    她的回答令張維信更是一頭霧水,既不是這小妹妹自己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又不是替楊筱筠來傳話的,那她來幹什麼。難道是筱筠那邊有危險了,讓她來報信。可看她表情並不像有什麼緊急的事呀。或者是兩個時辰不見,楊筱筠怕這邊出了什麼意外,特意派個人來打探一下,這也沒道理呀。

    見張維信一臉茫然的樣子,楊筱蓮費了好大勁才沒有笑出來,只是小臉被憋得通紅,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覺得逗得張維信也差不多了,她終於決定不再打啞謎了,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後,脆聲說道:「虧我姐姐還說你是個有大學問的聰明人,這點事都想不明白。我姐姐讓我來就只能是傳話的嗎?難道就不能為了別的事情?」說著她把手伸進袖筒裡,從裡面掏出一隻做工精緻的玉簪,交到張維信的手上,說道,「這個是我姐姐最喜歡的一隻簪子,她讓我拿來送給你,說你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直到這時張維信才明白這位小妹妹來是為楊筱筠送定情信物來了,這也算是楊筱筠對此前承諾的一種更有力的表達方式。想到她對自己的一片癡心,張維信深受感動。接過簪子,將它小心的揣進懷裡。張維信覺得應該自己應該有所回應,才不負對方的這份情意。於是他讓楊筱蓮稍等片刻,然後就進了自己的臥室,在裝有隨身物品的背囊中翻找起來。

    雖然穿越後按照團隊規定,每個人都可以保留一些現階段無法為團隊所用的物品在自己手裡,但是這次出來是完成交易的,根本也想不到還會有互贈信物的需求,所以張維信的背囊中除了幾件日常生活用品外,就只有做記錄用的紙筆了。

    這時再出去買些貴重禮品也不趕趟,更何況現買東西也是沒有誠意的表現。思來想去,最後張維信將一支他從前世帶來,一直放在身邊的鋼筆拿了出來。這支鋼筆是他當初剛當老師的時候,他那做了一輩子老師的父親送給他的,有些讓他繼承衣缽的意思。穿越後,因為沒有鋼筆水的補充,所以他基本上沒有用過,只是當個紀念品帶在身上。這支筆也可以算是他現在最珍貴的東西了,作為信物還是完全可以的。

    從臥室出來,張維信將自己已經保存了十餘年的鋼筆鄭重的交到楊筱蓮的手上,說道:「俗話說,禮尚往來。令姐既然送了在下東西,在下自然是要回贈的。這支從海外帶來的硬筆還請筱蓮姑娘帶回去交給令姐,以表在下的心意。」

    楊筱蓮接過鋼筆,雖然不明白這所謂的硬筆究竟是種什麼樣的筆,但是既然是這位張大才子從萬里之外帶來的,想必不是有著重要意義,就是相當珍貴,用來做信物也還算配得上自己的姐姐。於是也小心的揣進自己的袖筒裡,說道:「張道長放心,小女子一定把東西帶到。」

    隨後一拍手,站起身道:「事情辦完了,本姑娘也該走了。」說著,便往門外走,張維信見狀忙也起身相送。誰知才到門口,這小姑娘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轉身拍著自己的額頭說道:「哎呀,都是你這老道跟我咬文嚼字的,害得我把我姐姐讓我跟你說的一句話差點給忘了。」

    聞聽此言,張維信連撞牆的心思都有了。明明是這調皮的小丫頭故意戲耍自己,卻偏偏還怪自己咬文嚼字造成的。只是現在有求於人,即便知道被耍也不能抗議,還得順著她說。

    於是,無比糾結的張維信只得無可奈何的做自我批評,並保證下次一定會注意語言用詞。這才哄得小丫頭眉開眼笑的,表示接受他的深刻檢查,然後才將那句早就該說的口信說出來:「我姐姐說了,如果你以後長住縣城,想和她聯繫的話,就每月逢五、逢十到城東的昊天塔去。她到時候會一個人去拜佛,你就能不受干擾的見到她了。」說完便笑瞇瞇的走了,張維信一直將她送出客棧才轉身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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