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大忽悠 第56章 若即若離 履險如夷
    第56章若即若離履險如夷

    零時,連霍高速、一七國道jiāo叉出入口,一輛奔馳s系列靚車在前方黑衣荷槍的特警的手勢下緩緩地停到路邊,車裡,一男一nv,這位年紀不大的特警對著一張排查對像仔細瞧了瞧,駕車的男士隨手遞著支煙,鉑金蘇煙,很昂貴,特警擺擺手制止了,要著證件,出聲問著:「這麼晚了,上哪兒?」

    「六堡村,家在那兒……幸苦了啊,警察同志。」

    男士既儒雅且客氣,而且是個連鬢鬍子,副駕上的nv人很yan,隔著車窗都聞得到香水味道,設卡攔截的警察看著證件,對著人,再看看車,這位男士很配合地摁開了後蓋,一圈審視,排查的特警揮手示意著一隊同伴:放行。

    不是,體貌特徵不符、年齡不符、似乎也不像潛逃的人,這麼招搖開個奔馳拉個妖冶的nv人,更不符,一隊特警看著車影消失,排查的這位歎著道:「這才叫生活啊,駕最貴的車、上最靚的妞。」

    「反了反了,應該是駕最靚的車、上最貴的妞。」

    另一位補充了句,惹得幾位哈哈大笑,零點了,此時身處的是中州市的一個出入口,這數日,特警中隊三班倒連番排查根本沒有什麼效果,牢sāo倒是生了不少,嬉笑著,點著煙驅著深夜的寒氣,除了定點清除和定點圍捕,連種疲勞戰可不是特警們的特長,明顯地懈怠了幾分。

    倒視鏡裡,最後一個人影消失之後,端木不屑地道著:「看……我們是自由的,我們可以隨意出入中州,中國的警察最講形式主義,說什麼天羅地網、說什麼天網恢恢,他們以為自己是神仙……就這些娃娃,抓個xiǎomao賊嚇唬老百姓還成。」

    搖著頭,幾近鄙視了,每每從警察的眼皮下從容走開,每每和警察擦肩而過,熱衷於貓鼠遊戲的端木,已經習慣了在這種危險的場合保持著變態般地從容,這種挑戰總會給他帶來都會給他帶來一種異樣的興奮感,像毒癮一樣無法戒除的興奮感。

    徐鳳飛此時剛剛稍定,嗔怪了句:「平,你今天怎麼了,又是讓閆律師租奔馳、又是粗粗化個妝就上路,多危險!?」

    「不不,你錯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一點危險沒有……即便是追兵就在身後,他們一定會想我們在惶惶不可終日、一定會判斷我們會隱藏形跡、也一定會判斷我們會找機會倉皇出逃,可我偏偏大搖大擺開著豪車、伴著美nv出行,還專往盤查最嚴的出入口走,越是這種荷槍實彈的地方,他們會判斷嫌疑人根本不敢往這兒走,所以,這兒是最安全的地方……當然,說不定他們根本不是找我,一定認為我們早已經走了……」

    端木平穩地駕著車,很平靜,聲音和人同樣地平bo瀾不驚。徐鳳飛又一次被說服了,相處日久,已經習慣了服從,因為至今為止,身邊坐著的這個人還沒有錯過,笑了笑,提醒了句:「還是xiǎo心為上,再說我覺得你應該來見梁根邦,他算什麼東西?提個款都能出事,差點被警察連根撥了,咱們十幾條下線,就數他蠢。」

    「呵呵……這個我不反對,不過中州就這麼一條下線,不找他找誰,再說我喜歡和蠢人打jiāo道,和這種在一起會體現出我們智商上的優勢……」端木笑道。車已過了六堡村,還在向前走,上了一七國道,已經到中州遠郊的範圍了。

    開了車窗,吹著絲絲的涼風,聞著野外空氣中似乎還有麥香和草根的氣息,徐鳳飛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彷彿肺部被涼氣充斥著要興奮地大喊一般……慣於按部就班毫無bo瀾生活的人總是嚮往刺ji,而慣於在危險中刺ji的人卻總是嚮往安寧和普通,徐鳳飛其實屬於後者,每每在倆人獨處的時候,這種感覺會格外地強烈,回頭瞥著鎮定如斯的端木,笑著問:「平,其實我還是覺得中州的生活好,我真想在這兒修一幢房子,哪兒也不去了……要是就咱們倆個人,多好。」

    「你又在擔心了。」端木答非所問,不過直指徐鳳飛的心事,徐鳳飛聞言黯然了下,這些天每每想勸端木走總是未能成行,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不料也被端木聽出來了,一聽出來,乾脆關著車窗直說著:「是有點擔心,值得嗎?咱們已經走到這步了,有必要在中州糾纏不休嗎?」

    「值得,不管是《英耀篇》還是師爸,都值得……」端木道。

    徐鳳飛有點不悅地道:「你一直說這話,可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了,仇是結定了,還有那本書,不就一本騙經嗎?咱們現在的水平和身家,就不去做這些都夠兩輩子huā了……」

    每每遇到這種口氣,端木總是很有耐心地,像說服一個xiǎonv孩一樣,和聲悅se解釋著:「你錯了,我們現在什麼都有了,就是沒有退路,中山瑞昱集資已經快到臨界了,隨時可能穿幫……你這徐麗雅的名字馬上也會上通緝名單;而我呢,就更不用說了,樁樁涉及的都是重大詐騙案件,只要我以真實的身份出現,馬上就招來成群的警察,甚至於我用假身份都逃不過去……我曾經想過到一個沒引渡條約的國家,不過那樣的話等於給咱們自己上了個籠子,永遠也出不來了。……或者我們永遠隱姓埋名潛藏下去,可行xing倒是有,不過以我們現在的身家,你想低調都難,從幾地調走這麼大的資金做個投資移民,那等於自暴身份了,越有錢你越不會過安生了,想來想去,我一直沒有想到一個萬全之策……我們總不能騙一輩子吧?」

    「那你是說,我們在做的事,和退路有關?」徐鳳飛驚訝了。

    「當然……《英耀篇》是傳說中的騙中聖經,傳說得到英耀篇的江相宗師,最終都能全身而退、頤養天年,這件事我們師兄弟幾個都知道,但誰也不知道秘密究竟是什麼。」

    「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有點玄乎?」

    「所以我得找出真假來……不過我覺得真的成份多,單論騙術,即便是我,也難望師爸項背呀。和他在一起呆了十年,我幾乎沒有看到過他重複使用過相同的手法,每次得手馬上消失,永遠不走回頭路,我以前對他這種方法很不屑,不過現在我倒覺得他比我高明,我的手法有規律,每每奏效的手法我總想把它利潤擴大到最大化;而師爸的手法,從來就無跡可尋;我的手法一穿幫,就必須換個身份隱藏形跡;而他的手法根本不會穿幫,或者即便是就穿幫了,他也不需要逃命……」

    端木細細羅列著,說到了手法,由衷地讚歎著:

    「……比如這次通過拍賣設局,純粹就是鑽了大陸法律的『不保真』空子,這個局究竟有多深如果不是他親自告訴你,你永遠理解不完整……現在就即使穿幫了,對他也毫無損害,這就是他比我們高明的地方。」

    「那他以前還栽到你手裡?」徐鳳飛反問著。

    「不是栽在我手裡,是他不想我栽在那件案子上,否則他進監獄只要供出我來,我恐怕逃不了這麼久,不過那樣的話,會把我們師兄弟幾個一窩全端了,仁慈是他最大的弱點,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騙子都當了,還要仁慈這層假面具幹什麼………他身上我看不懂的東西太多,本來我想坐監十年,出來就是個糟老頭子了,恐怕生活都難自理,可你看現在,不到五年光景,他又能翻雲覆雨了,光這點本事我自認都不如他,我要是像他那樣栽一下,肯定翻不了身,所以,我覺得那份江相師men的《英耀篇》裡,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端木輕聲說著,或許就是消除路途的寂寞,不過徐鳳飛聽出來了,他是在想倆人的後路,已經不再像數年前殫jing竭智聚斂,單憑這一點細微的變化,徐鳳飛也覺得值了。

    於是,她沉默了,聽著端木有一搭沒一搭地敘述的往事,敘述著他們師men幾個兄弟走鄉串戶,算卦看相、捉鬼去邪,好像那時候才是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徐鳳飛聽著往事,也被這貌似笑話的故事逗笑了幾次。

    ……………………………

    ……………………………

    車行了近十公里,轉上了村道,停車的時候,突兀可見地只有伸向天空的圓形屋脊聳立地夜se中,yin森森地有點可怖,端木電話聯繫著獨了下了車,徐鳳飛很默契地坐到了駕駛的位置,把車開到隱敝的地方,熄了燈,靜靜地黑暗中等著。

    端木悠閒地走上了村路,聽著夜蟲的低鳴,吹著涼涼的夜風,這種地方,是絕對安全的,不多會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奔上來的梁根邦有點ji動地輕聲喊著:「是不是王老闆?」

    「這深更半夜,還會有別人嗎?」端木低聲回了句。

    「失敬失敬……請……」黑暗中,梁根邦客氣著,暗暗打量了一眼,中等個子,偏分頭,走路背著手,腰有點佝,像村裡的大隊會計,可是他不敢絲毫怠慢,這是傳說中能點石成金的王老闆,自己幾年前的發跡全靠著這位的點拔,能見一面,還真有受寵若驚的意思,走了幾步,端木輕聲問著:「人呢?」

    「就在前面冷庫地下室,安全得很……那位吳老頭我們昨天早上就關起來了,呆了這麼長時間,屁事沒有。」

    「他還老實嗎?」

    「ting老實,錢也帶來了,足額……這錢怎麼處理。」

    「當然歸你了,沒事,我就來看一眼,再給你找點xiǎo麻煩,不過有報酬……邦子,這次完事了,跟我走怎麼樣?我聽說你可大陸公安追得四處躲藏,這地方呀,恐怕咱們都不能常呆,還是去國外吧,只要有錢,你的人權和穩si權還是有保障的……」

    「那是,我早就想走了,這不沒men路嗎?王老闆,您真能把我帶出去呀?」

    「你說呢,我既然能來去自如,帶個把人問題不大吧?其實沒你想得那麼難,只要到了沿海,就是點路費問題,要不你覺得這麼多走si貨是怎麼來的?集裝箱走si都能來去自如,何況個把人,可能你不瞭解,中國的人頭多,蛇頭更多,每年光往歐美走si人口就要有數十萬了……」

    「這個我聽說過,還是王老闆您的見識自然比我們大多了……」

    梁根邦不吝恭維,端木不動聲se地伸了橄欖枝,幾步路功夫梁根邦對此已經深信不疑了,端木在暗笑著,很奇怪這位當騙子居然對另一個騙子深信不疑。就帶走,恐怕也不會帶走這麼一位渾身是事的嫌疑人。

    進了鐵大men,幾十米走過,下了地下台階,再行不遠,隱隱透著燈光的地方,梁根邦xiǎo聲解釋那是幾個兄弟看著吳奇剛的地方,端木繞過去了,誰也沒見,聽得裡面摔撲克著聲音在叫器著喝酒,繞了兩間到了僅容一人進出的地室,端木抬眼四下應該是冷庫的地下恆溫室,廢棄的有些年頭了,有些地方chao濕得已經長出苔蘚來了,開了木men,室內一角蹲坐的人聽著燈光一個ji靈起身了,爾後是瞪著端木,嘴chun哆嗦著,半晌憋不出一個字來……是吳蔭佑,比記憶中老態了不少,屏退了梁根邦,端木笑了笑道:

    「吳師弟,別來無恙。」

    「我……我就知道是你。」吳蔭佑憋了句,沒罵出來。

    「智商和涵養都見長了,呵呵,知道是我你還來。」端木笑著,不動聲se。

    「師…師…師哥,我沒坑過你,也沒害過你,你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放過他,有什麼衝我來……我都土埋半截的人了,可孩子還xiǎo……」吳蔭佑說著,抹了把鼻子,失態了。

    「坐……吳師弟,別這樣,要不是沒法找你,我也不會對大侄動手……我和你們無怨無仇,怎麼會害你們,坐坐……」端木很意外地客氣,拉著師弟的手,倆個人席地而坐,坐下來給吳蔭佑點了支煙,這才問著:「就是有些xiǎo事想打聽打聽,我畢竟走了十幾年了……」

    「師哥,我知道你想找師爸,找不到了……」

    「別告訴我他死了,那是個假墳。」

    「死倒沒死,不過他把我們譴散了,你知道他說一不二,他說從此退出,不再過問我們的事……」

    「吳師弟,那你的意思是準備讓我白忙活一場了,既然退出,那《英耀篇》傳給誰了?我走時候捲了一千萬,你們回頭又騙走我八百多萬,咱們扯平了,錢我不要了,可咱們師men的重寶,你總得告訴我下落吧?」

    「肯定不在我身上。」

    「這我知道,你還沒資格拿這東西……我問你是傳給誰了?」

    「帥朗……一個新人,師爸培養的接班人。」

    「絲………」

    端木臉se一凜,貌似難為了,電話上就知道了梁根邦一夥被這位名不見經傳的xiǎo人物痛毆一頓的事,正發愁不知道怎麼下手呢,卻又聽到了這個名字,吳蔭佑生怕端木不相信似的,賭咒發誓讓師哥好好查查,數月之前這個人還是個街頭,現在已經被師爸變成擁資百萬的xiǎo富人,光在拍賣會就攫走上千萬,放眼中州,除了師爸,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本事……

    騙子,都是騙子,吳蔭佑口是心非,在想著譴散之前師爸最後的安排是誰要是出了事,儘管把所有的事往帥朗身上推,就說他是江相傳人、就說英耀篇在他身上、甚至可以說拍賣會是了設計的,反正找這麼個頂缸的替罪的吳蔭佑自己也介意,添油加醋地說著,暗暗觀察著師哥的表情,那樣子恐怕已經遇到難處了。

    沒錯,以毒攻毒,吳蔭佑此時暗歎著師爸的高明,要是把這個騙子引得和那個流氓jiāo上火,後果是什麼,吳蔭佑一想那次莫名的爆炸就有點興奮……

    「再問你件事,咱們兄弟幾個,就你愛打聽事……我藏身新加坡,是不是你打聽出來的?」端木突然間話鋒一轉,問到這問題上了,吳蔭佑點點頭:「是我。」

    「消失來源呢?就你這水平還查不到那兒?」端木追問著。

    「寥厚卿,銳仕獵頭公司的經理,主要是靠他打聽,銳仕是個全國連鎖的獵頭公司,在查人方面有獨到之處,除了賣人才,他們還賣消息,無意中我查到徐鳳飛的消息,追著她我找到了你在新加坡的信息咨詢公司……查了兩年多。」吳蔭佑照實說了。

    「呵呵……刮目相看了啊,有長進。」端木笑著起身了,似乎要結束談話,吳蔭佑下意識地跟著起身,端木見狀安慰著:「師弟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咱們畢竟是同men,我保證,你和你兒子活著從這兒走出去,我還沒有殺人的膽子………給了點時間,我把事處理完,咱們各奔前程……」

    著,不容吳蔭佑哀求,起身出了暗間,回頭有點憐憫地看了燈光中可憐兮兮的吳蔭佑一眼,旋即梁根邦在外面把men關上了。

    走著,向外走著,在應急燈的光下走著,梁根邦不敢發問,繞過那些喝酒打牌的手下在的地方,又出不遠,端木突然停下了,回頭問著:「根邦,咱們雖然素昧平生,可你應該瞭解我從不虛言吧?最起碼我告訴你那兒有錢錯不了吧?」

    「那是…王老闆怎麼了?」梁根邦很謙恭地道。

    「沒怎麼,現在就有個地方有好幾百萬,保守估計……你想不想要,就在你身邊。」端木問。

    「我身邊?這兒?」梁根邦不相信了。

    「是啊,就關在那個xiǎo屋子裡。」端木指指關押吳蔭佑的地方,xiǎo聲道著:「我告訴你,他和咱們一樣,是個騙子,剛幹了一大票,就在拍賣會上,他應該是單干,藏錢的地方應該只有他知道……我建議你,想想辦法,搾搾油水,這傢伙很fei的啊,呵呵……」

    「嘿嘿,那行,有您這話我就敢幹,我們還以為您要這人有用呢,要這麼說,沒問題,我們有的是辦法。」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不能出面,可你需要找不少人來幹,有辦法嗎?」

    「看什麼事了?」

    「幫我抓個人,姓帥名朗,活的,他手裡有我要的東西,連人帶東西我都要……」

    「這個……」

    「有兩種付報酬的方式,一種是給你現金,一百萬;另一種是給你存到海外戶頭,你出去隨時可以兌現,任你選……你知道我說話從不打折扣,錢明天早上就可以給你。」

    「那沒問題……只要有錢就好辦事,這人這麼橫,我也想收拾他了,我準備找一幫收爛債放高利貸的傢伙去收拾他,大不了多huā點錢,錢沒事,現在我手裡暫且有用的,不過王老闆,我那事……」

    「我讓律師團給你辦個護照,再給你一個新身份如何?在這地方,您是地頭蛇,呵呵……我可是外來戶啊。」

    「放心,包我身上……」

    「留步……把人看好了,不管你們怎麼對付這倆人,事成之前千萬別走漏風聲。」

    「沒問題……」

    直送到了院men口,端木出men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感覺這地方找得蠻不錯,距離公路有四公里,步行不遠就是造紙廠的排污溝,左側遠處是大棚林立的菜地,右側是聳如炮樓的窯口,再往遠處是火車道兩旁的違章建築,就這種髒luan地方,恐怕還真不好找一個兩人失蹤的人口。

    步行了不遠,驀地車燈一亮,換乘到了副駕上,端木一擺手:「去原陽。」

    「原陽市?」徐鳳飛詫異地問。

    「對,離這兒一個多xiǎo時行程,咱們不走,也不在中州,圍著中州轉圈,即便還有人在查我們,也只會在非走即留上判斷,不會考慮到我們不走也不留。」端木笑著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徐鳳飛笑了,駕著車,拐上了國道,提速了,一路順風順水毫無阻礙。

    此時,中州的臨檢還在大規模的進行著………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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