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魂 震關東 第六十二章 雪兔王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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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飛在拉的時候就感到手腕上有點發沉,不像是上次苦啼法師逮住的雪兔,沒想到提溜出來,還真是只雪兔,只是是一隻張大版的,聽黑熊精那一叫,當即就笑了。

    這雪兔王的耳朵快有一尺多長,一對眼睛紅得通透,身體已然是個圓型,但要比一顆籃球要大得多了,這時正蹬著腳在死命掙扎,一雙大板牙呲出來,可愛好玩極了。

    趙欺夏上回見的雪兔是苦啼法師剝好皮的,此刻再瞧見披著純白毛皮的雪兔王,欣喜若狂的伸手去抱,整個兒都攬在懷裡,就伸嘴去親。

    黑熊精瞧得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那雪兔王彷彿知道大限到了似的,眼淚汪汪的縮在趙欺夏的懷中,把她當作了自己的救星一樣。

    玄飛托著下巴笑道:「你還打算給阿灝吃雪兔嗎?」

    「不能吃這隻。」

    趙欺夏憐愛的抱著雪兔王,那雪兔王在她懷中露出小眼睛,還在膽怯的看著玄飛。

    「好啦,小黑,再找別的吧。」

    黑熊精聽到玄飛給自己按的外號,翻了翻白眼,在他那烏黑的臉盤子上顯得特別的明顯,但他可沒法子,玄飛和趙欺夏都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黑熊精就去找別的雪兔洞,玄飛慢慢踱步跟在後頭,趙欺夏陪伴在旁邊,手裡還抱著個雪兔王。

    「你說這雪兔王能修煉成精嗎?」玄飛突然說道,「傳說天上的嫦娥有兩隻白兔精,可很難說吧。」

    黑熊精轉過身說:「我在這長白山數百年了,還沒見到有雪兔修煉有成的,能活到三十歲就算是前生有福了。」

    雪兔王的白毛極厚,趙欺夏把臉靠在它的背上,倒是非常的暖和,聽到黑熊精的話,就抬頭說:「那這雪兔王多大了?」

    「少說有十二三歲了吧。」黑熊精解釋道,「雪兔和雪兔王並非一個品種,但往往一座山中,可能有成百上千隻雪兔,只會有一隻雪兔王,雪兔王能活得久一些,但不會超過四十年。」

    「啊!」趙欺夏彷彿看到了雪兔王臨終的景象,心疼的擁著雪兔王。

    「這裡有個洞。」黑熊精喊道。

    玄飛走上去看了一眼,伸手往洞裡一探,抓出來一隻連雪兔王四分之一都不到的雪兔,但就體形而言,這只雪兔已經不小了。

    「再抓一隻咱們就回去。」

    趙欺夏抓起雪兔,拿著它的耳朵捆了個蝴蝶結,掛在腰間,那雪兔無辜的蹭著她的腰,她倒是一點都不在乎,等到那雪兔蹬得累了,就像狗一樣的吐著舌頭大喘氣。

    雪兔王瞥了腰間的雪兔一眼,咕咕兩聲,就把頭埋在趙欺夏的懷中。

    又抓了兩隻雪兔,告別了黑熊精往山下走回苦鳴寺。

    等玄飛和趙欺夏離開後,黑熊精才鬆了口氣,苦笑著回到樹洞裡去睡,這攤上這些修行人,可真是麻煩透了,看來還是要早些回長白山才是。

    苦鳴寺外排隊的信徒沒瞧過雪兔,見趙欺夏腰裡掛著仨,手裡還抱著個特大號的,都瞪大了眼,這都是什麼東西啊,國家保護動物?

    站在門口頂替還未回寺的明通做知客的弟子,眼睛就瞪得更大了,看到玄飛和趙欺夏想往寺裡走,忙賠笑著攔住:「玄飛施主,小夏施主,阿灝師兄在香鋪,不在寺裡。」

    「你是怕姑娘在寺裡殺生嗎?」趙欺夏嗔怒道。

    她打小就往苦鳴寺竄,苦松、苦啼兩位法師算是瞧著她長大的,但別的弟子就不知道她就是原本香鋪裡賣香的那個老太婆了,更不知道她和兩位法師的關係。

    這苦鳴寺的和尚唯一知道的是這個年輕的姑娘成天和阿灝師兄來往,讓他們都有想法。

    「不敢,不敢。」那名弟子慌張的擺著手。

    「好啦,回香鋪吧,你還真想在寺裡殺生呢?小心苦松法師給你臉色看。」玄飛笑笑,拉著趙欺夏就往外走。

    「哼!」趙欺夏重重的哼了聲,抱怨道:「我就不懂,為什麼寺院裡不讓女人進去。」

    玄飛笑道:「香風庵可不會讓男人進裡院。」

    趙欺夏一愣,嫣然一笑。

    香風庵可只收女信徒的,傳言還有男人男扮女裝混進去過,可都被趕了出來。

    阿灝在香鋪裡大大咧咧的賣著香,他雖不修香,可家傳的東西,還會一些,最起碼能分辨出哪一類的香是用在哪方面。

    正在和個年輕的女信徒瞎侃,就瞧見趙欺夏這副模樣過來,登時眼睛都瞪圓了。

    「小夏,這雪兔還是雪兔嗎?胖成豬了吧?」

    阿灝說著就伸手去摸雪兔王的頭,雪兔王昂頭就給他一口,嚇得他把手就縮回來:「乖乖,還會咬人,佛爺晚些就煮了你。」

    雪兔王極有靈性,一聽這話就忙把頭縮到趙欺夏的懷裡。

    「去,別嚇著小白了。」

    趙欺夏拋給阿灝一雙白眼,就萬分柔情的伸手去摸雪兔王的腦袋。

    「阿灝,一寧回來了嗎?」玄飛掏出煙點上,就靠在門板那抽了口問道。

    「剛接到電話,說是五點前就趕回來,你們還回來得早了。」阿灝說著就有點擔心的說,「師父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回來。」

    畢竟一直帶著自己,阿灝對苦啼法師還是充滿了感情的。

    「山神幫不會對苦啼法師不利吧?」玄飛皺眉道。

    苦啼法師要出事,自己說不定就要去山神幫走一趟了。

    「應當不會,山神幫就算不拿苦鳴寺當根蔥,也得要給金剛佛院三分臉,他們要得罪了師父,就等著被屠滅吧。」阿灝信心十足的說。

    這是實話不假,玄飛笑笑,就看著凌一寧白衣翩翩的走過來。

    在慢慢降下的夜幕下,就仿似一個仙女一樣。

    「啊!大白兔!」凌一寧一瞧見趙欺夏懷裡的雪兔王,當即興奮的叫了聲,探手去抱。

    「小心些,它會咬人。」阿灝忙提醒道。

    誰知那雪兔王直到被抱到凌一寧的懷中,它都乖巧得像個小孩。

    「奇怪了,這雪兔王是公的?」玄飛好奇的將雪兔王提起來,看了眼,又還給凌一寧,「母的啊。」

    雪兔王衝著玄飛呲牙咧嘴,可真要讓它去咬玄飛,它可不敢,它是被玄飛直接從洞裡提出來的,怕著玄飛呢。

    「翠花呢,怎麼沒跟著你回來?」玄飛問道。

    「她和小六一見面就哭了個稀里嘩啦,後來還是在鎮招待住下了,說是要等到小六執行槍決才回來。」凌一寧一提起眼眶就泛紅。

    小衛的屍體估計已經挖了出來,這槍決是跑不了的了,但並非一朝一夕的事,翠花這一住還不知哪時是個頭,玄飛正想問,凌一寧接著說:「村長給她送了一筆錢,讓她安心住在招待所裡。」

    玄飛點頭,只能這樣了,要讓翠花回靠山村,怕是一時半會是難了。

    正在想著,苦啼法師從寺裡大步走出,往外看了眼,逕直走到香鋪前。

    「經書的事還有些波折,我留明通在山神幫裡,回來給你送個行。」苦啼法師一站穩就拍打著阿灝的肩膀,輕聲道。

    「師父,那咱們現在過去?」阿灝笑道,「小夏腰裡掛著三隻雪兔,這賣相可不大好看。」

    「走,都走,小夏,把香鋪關了。」

    坐在小飯館裡,趙欺夏要親自下廚,就去了後面的廚房。留下玄飛、阿灝、苦啼法師和抱著雪兔王小白的凌一寧四人坐在桌旁。

    玄飛看到苦啼法師眉目間隱含著憂慮之色,就問道:「山神幫沒直接把經書交給你?」

    「沒有。」說著,苦啼法師冷哼道,「也不知他們幫主怎麼做事的,也不出來露個面,讓個火鳳凰來接待我。」

    火鳳凰的實力與苦啼法師相差不遠,他這副臉孔,卻有一半是倚仗著金剛佛院的勢力了。

    玄飛想起火鳳凰帶著山神幫跪在小樓前的事,心裡有些異樣,舉起茶杯,擋住了臉。

    「不過,他們倒沒否認經書是他們指使那只山魈盜走的,」苦啼法師頓了頓說,「我那本《素女經》是山魈自作主張拿的,現在已經取回來了。」

    凌一寧一怔就舉起秀目去瞧他,這《素女經》聽上去就不像好書。

    阿灝尷尬的轉頭就當不認識這位師父一樣,苦啼法師全當沒聽見,真要解釋,這形象就毀了。

    「那山魈最後怎麼處置?」玄飛忙把話題給岔開。

    「今早苦松師兄把事情通知了金剛佛院,山魈將交給金剛佛院羅漢堂處理,要按他們的習慣,怕是這只山魈要會被廢除全部法力,從此只能重新修煉了。」苦啼法師語氣中帶著很大的惋惜。

    無論是修行人,還是妖魔鬼怪,能修煉到這種地步,都是極為艱辛的事,只因一步行差踏錯,就要重頭開始,不免會讓人歎惜。

    但要按別的修行門派,怕是會將山魈人道毀滅了,這金剛佛院,卻不像江湖傳聞中的一樣辣手殺生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阿灝突然說道。

    雪兔王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探出頭張望一下,縮得更進去了。

    「胡說。」苦啼法師伸手一巴掌搧得阿灝趴在了桌上。

    阿灝沒弄明白這話怎麼說錯了,揉著脖子,痛得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苦啼法師沒多解釋什麼,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長歎了口氣:「阿灝,去了金剛佛院,要好好學,別丟師父的臉。你師父這輩子啊,做錯的事太多,在佛院裡也沒能好好學,被發配到這苦鳴寺,一輩子就這麼算了,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聽著師父苦口婆心的話,以阿灝這樣粗細條的人,都不禁眼眶一紅,說不出話來。

    苦啼法師瞧著打小就當兒子養大的阿灝,輕輕拍了他肩膀兩下,就再不言語了。

    玄飛想起了老爺子臨終前的場景,心下喟然的歎了口氣。

    凌一寧被感染得眼睛跟雪兔王一樣了,晶瑩的淚珠懸在眼眶裡,眼瞅著就要掉下來。

    「我讓師傅幫看著,在聊什麼呢?」

    趙欺夏伸手抱過雪兔王,在它的額頭上狠狠親了口,才發現氣氛不對。

    「都怎麼了?」趙欺夏愕然問道。

    「沒,沒什麼,小夏,紅燒還是藥燉?」阿灝勉強笑著問道。

    這雪兔有兩種做法,一種是上回苦啼法師做的紅燒,還有一種就是藥燉。這長白山綿延千里,人參、鹿茸不說,雪蛤、黨參都是名貴的藥材,住在山裡,賣得更賤,每家飯館都有藥燉菜的菜色,就是這苦鳴寺外的小飯館都不例外。

    「藥燉,你這就要上山了,得好好補一補身子,何況,你昨晚還去了香風庵,這就更得補了,幸好這三隻雪兔裡有兩隻是公的,兔鞭就有兩條,夠你補回元氣的了。」

    趙欺夏明知阿灝是去走了空,沒領回半點實戰經驗,估計是光打手炮了,還拿這話來逗他,臊得阿灝滿臉通紅。

    「唉,想不到這和尚一做還真就做到底了,想我堂堂奇男子,就此和凡塵俗世作別,去那人煙不見的地方要呆上三年,真是後悔死了。」

    阿灝的感慨讓玄飛一笑:「現在做和尚不用吃齋念佛,但你入的是奇門,算是個例外,忍忍吧,三年一眨眼就過去了,你現在回頭看,這二十多年不都過來了嗎?」

    「可那山上沒女人啊。」阿灝痛苦的說,「沒女人的日子我可過不下去。」

    「你現在就算有女人了嗎?」趙欺夏不屑道,「你還是清心寡慾,老老實實的修行,等三年之期一滿,我就給你準備好靈香,讓你一次用個夠。」

    「嘿嘿,」阿灝笑笑,拿出古玉還給玄飛,「昨天還真靠你這塊東西,要不然我肯定挨不過。」

    玄飛把古玉塞到懷裡,微笑道:「可惜的是,你沒能好好的用它。」

    阿灝訕然一笑,有了古玉和靈香,都不敢去碰香風庵的小尼子,這要傳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就掃大街了。

    「其實呢,金剛佛院未必沒有女人。」苦啼法師緩緩的說。

    「真的假的,師父!」阿灝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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