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做皇帝 第一卷 別樣的長平大戰 第兩百六十四章 大將軍的風骨
    第兩百六十四章大將軍的風骨

    (上一章的章節號寫錯了,應是「第兩百六十三章戰神白起」,抱歉)

    秦趙兩軍這番重新部署,頗耗費了些時日,這些日子裡兩軍忙著部署軍力、加固營壘、轉運糧草、打探消息,再次進入了對峙狀態。若不是秦軍的營壘往前推進了數十里,前些日子裡那慘烈的南三陘及老馬嶺之戰,彷彿未曾發生過一般。

    待到秦、趙兩國近七十萬大軍的第二次部署全部完成,已經趙孝成王四年嚴寒的冬天了。這日子剛進入臘月,上黨山地久旱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一場大雪。這場大雪下得甚為猛烈,那呼嘯的山風攪著漫天雪花,肆虐著撲進了秦趙兩軍對峙的大營,撲進了深深的壕溝和壁壘,撲進了關隘要塞。

    上將軍廉頗仰首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他望著遠處的秦軍營壘,兩道穿透飄舞雪花的目光愈發地凝重了起來。雖然天將大雪,但廉頗卻是不敢稍有懈怠,每日間,廉頗穿行在趙軍的營壘中,不時地指出些防守的些微疏漏之處,下意識地暗示著自己篤定堅守耗敵的決心。

    自當年白起冬戰河內以來,那冬日無戰事的傳統早就被列國諸侯拋到了九霄雲外,廉頗不得不嚴防死守,隨時提防著秦軍的偷襲。此戰可是關係到趙國未來之氣運,關係到趙國的生死存亡,更關係到老將廉頗百戰名將的聲譽,廉頗可是不敢大意。

    這場大雪竟然罕見地一連下了三日才停住,待風住雪停後,只見那山巒連綿起伏的上黨郡,已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混沌,雄偉的太行山,宛如一條銀色巨龍聳立在天地之間,傾聽著蒼莽山塬中的蕭蕭馬鳴,更傾聽著遠處無邊無際的隱隱人聲。即使四處茫茫飛雪,即使是這嚴冬苦寒,也沒有冰封這廣闊戰場在天下激起的巨大浪潮。這場曠日持久的秦趙大決,宛若在列國諸侯中掀起了巨*,眼見著秦趙兩國不斷增兵,列國君臣們紛紛坐立不安起來,靜等著這場震古爍今的對決最終爆發的一刻。

    若是往昔雪冬,連接列國諸侯的官道上早就是商旅無蹤、鳥獸絕跡,但是這個冬天,各條官道卻是異常熱鬧,處處是車馬如梭、行人匆匆。一切和原本的慣常軌跡相比,都變了一副模樣。

    列國特使的車騎、斥候的快馬、滿載糧草的牛車、牟取軍利的商賈、甚至逃離戰火的難民各色人等,今年冬日竟都神奇地復活了,不窩冬了。

    一場曠古大戰便在眼前,多少邦國的興亡,多少生民的命運,都將為這場大戰的結局所左右,縱是嚴冬飛雪,天下又如何能得安寧。韓國太行南三陘失陷、趙軍老馬嶺營壘被攻破、趙軍十萬馳援上黨、秦國又增兵二十餘萬、武安君白起出動了、上將軍廉頗害怕了、秦國糧草轉運困難、趙國的糧草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一時間,各色消息滿天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雖有的是事情,不過大多不過是小道消息的臆測而已,於是乎,整個冬日被攪得不得安生。二十萬秦國大軍一進上黨,趙國君臣便覺大為不安。眼見秦趙兩國在上黨的鋪排越來越大,分明便是大將軍趙括曾預言過的國運大決了。

    面對如此前所未有的國運大決,少年趙王丹竟第一次有了一種不可言說地恐懼。夜來臥榻時,趙王丹總是莫名其妙地便是一陣心驚肉跳。於是乎,那夜枕不安席的趙王丹,索性便召來平原君趙勝、平陽君趙豹、上卿藺相如、大將軍趙括、老國尉許歷等一班重臣連夜商議對策。

    「列位臣工,此戰我大趙可有必勝的把握?」待重臣們來到殿中,少年趙王丹顫抖著聲音問道。此時的趙王丹已經明白所謂的媾和已經不可能,這場大戰不可避免,來日只有兩個結果等待著自己:或勝,或敗。勝敗之間,趙王丹那顆心已經高高地懸了起來。

    重臣們看著少年趙王丹那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再聽聽趙王丹這顫抖的聲音,他們心下頓時明白:趙王是在為秦趙大決之戰的凶險在著急上火呢。但是,此時秦趙大軍已經鋪排開,糧草、邦交、援軍,能做的,趙國已經盡力而為了,剩下的就要看那上將軍廉頗的了,重臣們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見著大臣們一個個憂心忡忡、躊躇不言,御林軍大將軍趙括面色冷冷地一笑,頓時向趙王丹高高拱手、慷慨激昂道:「決國如同決戰,狹路相逢勇者勝戰場已經擺開,大軍已經對峙,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我趙國君臣應勇自當先,養出浩然正氣也」

    隨後,趙括那雙灼熱的目光又徐徐掃視著殿中的大臣們,昂聲道:「當此之際,陣腳鬆動者必是大潰諸位身為邦國棟樑,卻是疑懼不定,當真令人汗顏也」

    大將軍趙括短短兩句話,如同金石相交、鏗然有聲,聽著趙括慷慨激昂之言,再看看趙括那身子硬挺的傲骨凜然模樣,一班大臣們頓時面紅過耳,心下連道慚愧。

    那趙王丹望著豪情勃發的大將軍趙括,頓時從趙括那灼灼的眼神找出幾分自信來,他心頭陡然一跳,強做笑顏道:「大將軍言重了,想來諸位大臣正在思忖謀劃,也未必便是疑懼,哎——諸位且說,我大趙該當如何與那秦國周旋了?」

    平原君趙勝立即接道:「大軍成勢,大將軍所言大是在理,此時稍有退縮便是崩潰無疑。老臣之見,秦國兵力已經超過我軍十萬,我當立即調邊軍十萬南下,一則對等抗衡,二則昭示天下,趙國決意抗擊秦國虎狼,絕不退縮」

    「此言大是」上卿虞卿重重拍案,連聲附和道,「秦趙兩國惟有兵力均勢,四國之盟方可不亂,六國合縱方可有成」

    上卿藺相如點了點頭,言道:「山東諸侯畏秦,已是日久成習,我大趙若無大勇之舉,也實在難以合縱也。」

    老國尉許歷歎息一聲道:「我接趙商義報:魏國、齊國兩國的丞相又在和秦國的特使眉來眼去,那楚國還在首鼠兩端、拿不定主意,燕國一幫元老爭吵不休。老臣觀此中之要,便是兩國對我軍能否勝秦,心存疑慮了。」

    這老國尉許歷本是不理邦交事物,為大軍籌備糧草、居中調度、謀劃戰事才是其本職。但是此時趙國面臨的局勢太過凶險,一冬來到處是議論紛紛,許歷這老國尉也不得不關心些邦交之事了。「真是豈有此理」趙王丹聞言,一股怒火猛地竄了上來,他費力地壓制著怒火的爆發,高聲言道,「魏、齊反覆無常,楚、燕畏首畏尾,當真可惡、可恨也」「我王息怒。」上卿藺相如很是冷靜,他拱手言道,「秦國近四十萬大軍壓在上黨,對魏、韓猶如泰山壓頂,猶疑觀望原是常情。趙軍十萬南下但能成行,臣等便立即分頭出使。非但韓、魏,便是齊、楚、燕三國,也可穩定。」「好」趙王丹斷然拍案,卻又突然猶豫道,「不妥,若是邊軍十萬南下,那胡人匈奴捲土重來,當如何……」「呵呵——我王毋憂,此事原是簡單,且聽趙括一一道來。」大將軍趙括淡淡地笑了,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功夫,眼見列位重臣們都紛紛亮出了觀點,眼見趙王丹就要最後拍板,是該他一鳴驚人的時候了。

    頓時,大將軍趙括那昂昂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不絕,只聽趙括言道:「先說邦交,趙括以為六國合縱暫不可侍,四國之盟鞏固已是足夠」

    「戰秦,我大趙之軍力足夠,無須他國來援;眼下所慮者乃對峙日久,糧草不濟、甲杖缺少。趙括以為可先讓少原君、毛遂這兩位常駐魏、齊的特使吹吹風,趙括再密書一封分別發往大梁和臨淄,來日借糧、借甲杖不難。」

    趙括這番話說得信心十足,因為魏、齊兩國的權相全都被他攥在手心裡,鐵鷹營的密探更是不時地向須賈和後勝上門敲打,少原君、毛遂兩位常駐特使更是時常溝通聯絡,一明一暗相輔相成,諒須賈、後勝這兩位權相不敢搞出什麼貓膩來。

    至於六國合縱,自戰國蘇秦首倡以來,聯軍從未見到何等的大勝,說是烏合之眾並不過分,趙括也從未指望從他國借到兵來,因為那借兵、仰人鼻息的滋味,趙括並不想沾。

    「大將軍所言甚是,借糧才是邦交第一要務」那平原君趙勝捋著長鬚言道。這大戰一起,老國尉許歷不斷地請糧,糧草可是消耗得如同流水一般,對此平原君趙勝可是深感心痛。

    見主持邦交事物的丞相已經發話,眾臣們對此再未多言。眼看著趙王丹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將軍趙括又是高高地拱手,朗聲言道:「趙括以為十萬邊軍不可輕動,那匈奴乃是華夏之大敵,秦趙大決乃是華夏之內鬥,若是因內鬥而放棄了外敵之防禦,一旦匈奴被貪婪迷昏了頭腦,我大趙邊防便是危矣」

    趙括開口間,便否定了徵調李牧邊軍的提議。要知在原本的歷史上,李牧大將軍防守的匈奴,日後可是危害了華夏數百年,就連那史上的女強人呂後,都不得不向匈奴忍辱負重。歷經漢武帝、衛青、霍去病、班超等等絕世大才數百年之努力,再加上匈奴的內亂,這個禍亂華夏的遊牧民族,才最終消停了下來。

    匈奴之外患更甚於與秦之內鬥,大將軍趙括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冒險徵調邊軍之提議的。

    「邊軍不可動,那麼」上卿藺相如見大將軍趙括居然否定了他徵調邊軍的提議,卻也不惱,他轉頭望著趙括這問話卻是只說出了半句,藺相如此時已經明白了趙括的意思,知道趙括要請調的是哪支軍隊,不過那支軍隊甚為特殊,是他這個上卿所不變提及的。

    大將軍趙括向昔日的伯樂上卿藺相如展顏一笑,微微頷首表示會意。隨後趙括運足丹田之氣,拱手對趙王丹朗聲言道:「我王,馳援上黨、決戰暴秦,我御林軍願當此任」趙括的聲音甚為洪亮,聽得那少年趙王丹身形一陣顫動。

    「御林軍」聽著趙括洪亮的聲音,少年趙王丹心頭的慌亂稍覺平復了一些,但是待聽到御林軍這三個字,它卻是又猶豫了,不到萬不得已,趙王丹並不想把御林軍派到這秦趙大決的前線,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御林軍乃防衛邯鄲的最後一道屏障,若是此屏障一失,若是秦軍攻破防線,國都邯鄲豈不危矣。

    「大將軍,御林軍乃拱衛王室之軍,本王以為不可輕動。」少年趙王丹這句話說得卻毫無命令的口氣,似乎在和趙括這昔日的同窗、今日人稱天賦奇才的大將軍商討一般。

    「呵呵呵——」大將軍趙括望著趙王丹那蒼白盡顯的面色,他心想這小祖宗看來是真的怕了,不行,頂也要把他頂起來,若是這般沒有精氣神,還怎麼去決戰暴秦。

    「我王,此番大戰乃秦趙大決之戰,大趙或生、或死,或盛、或衰,均繫於此戰。若是萬一不幸,上黨大軍戰敗,御林軍十萬徒首邯鄲又有何用?」

    「御林軍為拱衛王室之軍不假,但當此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眼下決戰暴秦乃是我趙國首要之大任,拒敵於國門之外,更是我御林軍當仁不讓之責任,若是窩在邯鄲不懂,徒讓天下人恥笑」

    「御林軍自成軍以來,南征北戰、東征西討,未曾一敗。破燕國大軍為我趙國拓地數百里,剿滅林胡叛亂穩定大趙北邊之局,更有奇襲注人、潛伏陘地之功。御林軍之戰力,我王及眾臣可有疑慮?」

    「我大趙自武靈王變法以來,軍威震天下,拓地千餘里而未曾一敗。趙括不才,在那直觀經也曾以五百騎兵殲滅四千秦軍,斬首秦軍副將。若是我御林軍精銳盡出,太行散散經怎會被奪?老馬嶺又怎會陷落?」

    大將軍趙括說得慷慨激昂,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少年趙王丹先是微微頷首,又是重重地拍案叫好,聽著趙括這最令其信任的天賦奇才之言,趙王丹的心底漸漸篤定起來,那慌亂和驚懼消散了許多,彷彿已經尋不到蹤跡。

    平原君趙勝、上卿藺相如也是聽得連連頓首,這兩位為趙國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臣,心下不禁感慨道:趙人就是要有這種氣勢,趙國就是要有這種氣勢,趙軍更是要有這種氣勢,如此,大趙方才有救。

    待趙括話音落定後,少年趙王丹重重地一掌拍向案頭,向趙括言道:「大將軍趙括,本王命你御林軍十萬即刻整備。一月後開赴上黨前線」

    待趙括拱手應諾領命後,趙王丹有和平原君趙勝、上卿藺相如等一班重臣將邦交、糧草等要務商議了一番,決定採納適才趙括的提議,一明一暗緊緊拉住魏、齊這兩個盟友,以備不時只需。

    最後,趙王丹決定平原君居中調度一應事務,上卿藺相如著重推動與秦國的邦交大戰,至於國內的糧草運輸、徵集事宜,則委任上卿虞卿執行。

    待散朝後,心下略覺輕鬆的趙王丹,在王宮西門外親自送別趙括。臨別時,他習慣性地拍了拍趙括的肩頭,那期許的目光深深地望了趙括數眼。這此關頭,這少年趙王仍舊不忘施展他的御下之術,只是這等做派卻早已被趙括看得透徹。

    「趙括,此番抗秦,包圍我大趙百餘年之基業,本王就要靠你了」風雪中,少年趙王丹向趙括鄭重地交代著。

    「我王,趙括乃王室宗親,定當為我大趙之生死存亡披肝瀝膽、鞠躬盡瘁,只是眼下我趙軍之統帥」趙括話只說了一半,便沉吟著停了下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趙括相信這趙王丹早已是心領神會。

    若是算上這次,大將軍趙括已是第三次請戰了。那少年趙王丹驀然笑了一下,隨即一拳擊在趙括的肩頭,難得地露出了那少年的本性,向趙括嗔怒道:「好你個趙括,請戰,請戰,就不能再容本王尋個時機再說。」

    大將軍趙括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不停地揉著肩頭,連聲求饒。轉身辭別時,趙括心頭卻在想著:不知應侯范雎的那套鬼把戲,什麼時候登場亮相,我趙括可是等著呢

    待趙括轉身辭別之後,少年趙王丹一直望著趙括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紛紛揚揚的漫天大雪中,他望著西部混沌難辨的白色天地,竟情不自禁地對著上天一陣喃喃禱告:天祐趙國,將於本王天賦奇才,來日本王將為戰勝強秦的天下之王乎?

    禱告完後,趙王丹身後抹去了頭頂的積雪,心下卻是想著:時不我待兮,三十萬趙軍統帥之位,該當變易哉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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