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劍 第四卷 龍行天下 一七一章 壯志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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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清的長街上,一名身材昂藏的男子,懷中抱著一名面色蒼白,唇角還掛著血絲的女子,緩慢的向前方行走。

    路上,蟄伏在道路兩側的帝都城護衛軍看到男子,全都肅然起敬,將右拳放在胸前,對男子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直至男子走入楓樓,那些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護衛軍這才走上街道。似乎男子的餘威仍然殘留在空氣中,是以整條街道上的護衛軍都沒有說話,甚至在他們清理龍源閣死屍的時候,也一直沉默噤聲。

    楓樓一樓的休息室內,上官唯楓,鬼眼婆婆等一干人全都守在休息室的大門口。

    待得休息室大門開啟,端木青憐從內裡走出,一干人一窩蜂的湧上前。

    「葉楓帶回來的那個美女沒事吧?」上官唯楓湊到端木青憐身邊,關切問道。

    端木青憐輕輕點頭,算是回答了上官唯楓的話。見自己如此作答,眾人似乎仍然滿心疑問,端木青憐輕聲說道:「沒事,那位小姐受到的傷害並不嚴重。不過我真的搞不懂,殷商國人究竟都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寧可修煉對身體損傷尤為嚴重的功法,也要將自己的功力提升上去。」

    「那位小姐的狀況與何歡差不多,全身經脈幾乎全都廢掉。她這次受傷只是引發自身傷勢的契機,即便是及時醫治,恐怕她也會終生都成為無法修煉的廢人!」端木青憐解釋道。

    「嘶!」上官唯楓諸人盡皆倒吸一口冷氣。

    何歡拚命修煉也就罷了,畢竟他本身就是一個比較冷酷,淡漠生死的人。可諸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蓮翹這個看起來清純可愛的女孩子,竟然也會選擇這樣一條不歸路。

    讓一名劍皇強者從今以後不能修煉,成為廢人,這讓眾人感到很是惋惜。他們無法想像,一旦蓮翹知道自己將終生無法修煉後,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姜子唯,葉楓與蓮翹是什麼關係?我剛才看到葉楓面色不善,難不成他們是」上官唯楓詭異的笑著,彎著大拇指做出一個很是齷齪的手勢。

    上官唯楓灑脫的性格與姜子唯有的一拼,也正是臭味相投的緣故,兩個人認識沒幾天,就混得廝熟。

    見上官唯楓如此齷齪,姜子唯同樣報以陣陣邪異怪笑。

    他壓低聲音說道:「蓮翹與葉老大相識已經有很多年。當年葉老大還是劍師的時候,蓮翹與她的主人陳南珠就已經與葉老大關係不錯。這麼多年,蓮翹一直暗戀葉老大,如果不是陳南珠被蓮花山一脈利用,最終成為殷商國的敵人,恐怕葉老大與蓮翹,真的有機會走到一起。」

    姜子唯的解釋,讓滿心疑惑的羅虎,端木青憐眾人全都釋然。只是,儘管他們已然知道葉楓與蓮翹關係匪淺,但一想到葉楓抱著蓮翹回來時,身上散發出的冷凜氣息,他們仍然感到很是不解。

    羅虎是眾人中與葉楓認識時間最長,也是最熟悉瞭解葉楓的人。從姜子唯的話語中,他已然判斷出葉楓與蓮翹之間的情愫,一直以來都是單相思。

    羅虎心中清楚,以葉楓果決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而葉楓真若是喜歡蓮翹,絕不會因為蓮翹是丫鬟的身份,她的主人是殷商國敵人這種外在事情,而就此放棄內心愛意。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葉楓回歸的時候,表情如此陰沉,身上散發出如此冷酷的氣息?」羅虎暗自在心中揣測道,儘管他的心思細緻縝密,一時之間卻仍然無法揣測出葉楓真正所想。

    休息室內裡,得到太乙神木能量滋潤的蓮翹,面色逐漸恢復往昔的紅潤。躺在床上的她陷入深沉的熟睡中,神情恬然安靜。

    床頭一側的椅子上,葉楓端然而坐。望著在睡夢中才舒展開緊鎖眉頭的蓮翹,葉楓禁不住輕歎一聲。

    蓮翹修煉的功法,比之何歡修煉的那種近乎於自殘的功法更為霸道。何歡還能憑藉著太乙神木的力量恢復全盛狀態,可蓮翹由於經脈損耗太過嚴重的緣故,即便有太乙神木充滿生機的能量滋潤,卻僅能保住性命,無法再次恢復往昔的功力。

    對一名劍皇強者來講,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一身經脈損毀到無法修煉的程度。對於一心渴求踏入劍道巔峰的強者來講,這種結局與生不如死無異。

    葉楓探查出蓮翹的傷勢後,神情黯淡,身上散發著森冷的氣息,是因為在蓮翹的身上,他再次看到了多災多難的人類,一身力量是多麼的渺小。

    他能猜到蓮翹不惜一切修煉,是為了幫助陳南珠報仇。只是,他卻為蓮翹感到惋惜,感到不值得。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人要做的不只是報仇,還有好好的活著。想到仇恨讓一個天真浪漫的女孩成為只知道殺戮的利器,葉楓越發覺得重振殷商國乃至東南十國的任務艱巨重大起來。

    只有國泰,才能民安。只有百姓安居樂業,才能減少殺戮與磨難。這是葉楓自滅掉蓮花山之後,心神受到的最大震動。

    這一刻他在心中暗自發誓,有他在,絕不會再允許東南十國出現與蓮花山類似的勢力,也絕不會再允許任何類似蓮翹這般的慘劇發生。

    「或許你失去一身元氣後,生活會比從前更加開心吧。現在蓮花山被滅,你所有的大仇都已經報掉,從今以後你做個普通人,找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或許同樣會生活的不錯。」葉楓坐在床頭,輕聲說道。

    說過這話後,他彎身幫助蓮翹蓋好被子,站起身,逕直走出房間。

    房間內裡,熟睡中的蓮翹,眼睫毛忽然輕輕顫抖起來。兩顆豆大的淚花順著她的眼眸流淌而出,滴落在枕頭上。

    蓮翹看似睡著了,可實際上她卻只是在假睡。即便葉楓不說,她也知道自己一身功力盡毀。她之所以不睜眼,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楓,醒來後又該與葉楓說些什麼。

    「葉楓,從今以後我們將不再是同一世界的人。就像你說的那樣,或許我嫁給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才是最終的歸宿!」蓮翹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苦悶與委屈,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楓樓二層的休息大廳內,葉楓與何歡,姜子唯等人分散而坐,佔滿房間內的椅子。

    見葉楓低頭沉思,不言不語,姜子唯忍不住問道:「葉老大,蓮翹修煉的是何種功夫,怎麼比何老大修煉的功夫更加霸道,自傷也更加嚴重。」

    葉楓抬起頭,微微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功夫。不過從蓮翹原本詭異的元氣波動上,我能夠感覺到那是一種極為古怪,靈動飄忽的能量。若是我沒猜錯,她應該是在離開殷商國後,同樣得到了某些奇遇,修煉了一種神奇的功法。」

    「靈動飄忽的元氣?」坐在房間一側椅子上的蕭白,輕聲重複道。

    見眾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在自己身上,他搖了搖頭,說道:「單是從字面上,我也無法判斷出蓮翹修煉的是何種功法。不過據我所知,百年前在東南十國內倒是如同曇花一現般,出現了一名實力強悍的天才。」

    「那名天才劍修耗時四年半,從劍士晉級成為劍尊強者。不過自從他成為劍尊後就神秘消失。後來,經過許多劍尊強者調查才得知,那名天才男子正是因為修煉了一項自傷極為嚴重的功法,這才在晉級成為劍尊強者後,一身經脈盡數損毀,成為廢人。」蕭白解釋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詭異的功法?」上官唯楓都忍不住驚歎道。

    暫且不提這種功法所擁有的自傷效果,單是其能在四年半時間內,令一名劍士成為劍尊這件事情,就足以令人發狂。

    有些人限於天資,窮其一生也無法成為劍皇強者。可是,若有了這份功法的話,一切都將變得不同,那些終身無望晉級成為劍皇的人,很有可能會借此突破,修為達到更高等級的境界。

    當然,修煉這份功法所帶來的副作用自傷,同樣不能忽略。不過,對於那些終身無望晉級的劍師來講,些許反傷並不會令他們放在心上。讓一千名天資稍差,無法突破劍皇境界的九級巔峰劍師選擇的話,恐怕至少九百九十九人,將會毅然決然的選擇以傷害自身為代價,促成自身晉級成為劍皇強者。

    聽聞蕭白講述的功法,葉楓的眸子中爆射出道道精芒。這一刻,他的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要藉著那套神奇功法,成立一支足以保護東南十國,足以與浩然劍宗那種龐然大物都能叫板的敢死隊。

    葉楓相信,只要他將能夠令九級巔峰劍王晉級為劍皇的消息洩露出去,東南十國定然會有無數修煉者蜂擁而至,報名選擇加入敢死隊。而一旦這支隊伍成立的話,定然會成為殷商國乃至東南十國,戰鬥力最為強大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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