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道觀奇遇(一)
    怔怔的站在了道觀大門外聽著觀裡傳出的誦經聲,心裡不由的狐疑萬千。從古至今道觀就分成了男道士修行大道的正觀和女道士虛渡人生的的庵堂,對於這樣男女道士混雜在一起共同在一個大院裡讀,也不知這是一處什麼樣的所在。

    李化和符輝已然闖到門前急不可耐的雙雙推門而入,明亮的光線從院中直直的撲了出來散向夜空,張眼看去卻原來是觀內正在做在不知是誰的因果事。

    院內十幾個身著長袍的道士正一個個的面向著一張大桌盤了腿坐在了地上整齊擺放著的鋪團上,閉著眼誦著往生消惡的經咒。兩個年輕的少女坐在桌側面的鋪團上,一臉肅然的就著燈光正看著手中的經書大聲的隨著眾人朗誦。桌上擺著些香爐供火,不用說當是一方香案了。十數盞白熾燈被細細的鐵絲兒高高的懸吊在院子的正上方,白熾燈向外散著柔和卻又強烈的光芒,將大院落映的通明。

    想了想也許是一戶人家在此地還個願做些法事,不過那些事是虛的多實的少當不得真,眼看著夜已深沉還是去道個詢以便得個可歇腳之處,遂緩緩的步入了大院。李化和符輝兩人便一左一右的隨在了我的身側,一臉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景。一個小道士已是看著了我們三人,匆匆的從鋪團上起了身迎著我們跑了過來。

    「幾位施主,觀中正在做一場大法事恕不能接待遊觀,還是請暫時離開罷。」小道士跑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們三人道:「實在是不太方便,對不住。」小道士說話的口音中帶有太多的江浙的語調,明顯的不是當地人離家後來這裡的修行的。

    看著小道士笑了笑道:「俺們也是遊方之人,夜晚了正巧路過,還是行個方便的是。」

    小道士一臉訝異的看了看我便轉達了身奔去,跑到了一個坐在鋪團上的中年人身邊伏耳悄悄的說了幾句,中年人便站起了身向著我們大步行來。

    「見過道友。不知道友你們是那個觀的?這是要去何處?怎麼這麼晚了不尋個地方投宿還在行路?」中年道士到了我的身邊起了右手打了個問詢看著我微笑著道。

    中年人的這幾個問題還真是讓我有些難以應對,只好老老實實的道:「俺們不屬於那個觀,是自已出來修行的,俺們這是要去黃崖尋個人,這不錯過了投宿的地介只好奔了這裡來了。」

    「你們要去黃崖,只這裡便是了,不知你們要去黃崖的什麼地方,如果是去看景,再行個十數里地便是黃崖大寨了。」中年人一臉驚奇的看著我道:「今夜觀裡要做個功課不急接待,我看你們還是去別處罷。」

    李化頓時急道:「老子們要尋的人可是十幾年前就出了家修行去的,他可是成了仙的人與你們正是一家,怎麼能不留老子們在這裡休息了?」

    我方想說話中年人臉一沉看著李化道:「這位施主說話可是有些不太中聽,我看你們還是離去的好,這樣對雙方都方便。」

    符輝行前上一步對著中年人微微的躬了腰道:「俺要尋的人是俺的父親,他可是十年前離開家門的,那時他的本事便不小了,能夠喚出天兵天將的,只是這是個夜晚俺們對這裡又不熟悉你讓俺們去何處歇息了?還是通融通融,俺們明早就走。」

    中年人聽了符輝的話有些呆怔,可能是符輝的話中能招喚天兵天將的語讓他有些不太相信,一臉疑惑的看著符輝小心的問道:「你父親長的什麼樣,如果是與我們一樣修行的人說不得我還可能認的。」

    符輝恭恭敬敬的道:「俺父親離家時的模樣俺還記的,削瘦的臉龐、短短的頭,戴了個黑邊的眼鏡,個頭與俺差不了多少。」

    中年人頓時慌亂起來,扭了身子即跋腿而去根本沒有人過中年那種穩若泰山的模樣,跑到了桌前正面坐著的幾個道士身前,對著一個正閉目誦經的年長的道士慌裡慌張的大聲的道:「師叔、師叔,是元虛師叔的家人尋上門來了。」

    年長的老道士抬起頭看了一眼中年人然後緩緩的站起了身,根本未再理睬中年人也未答話,轉過身來向我們三人慢慢的行了來,看著他一步步的挪動著腳步不由的有些敬佩,所謂「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可能就是對這一類人的誇讚,至於中年人為何慌張心裡隱隱的有了些狐疑。

    「貧道元空,幾位施主深夜前來定有大事,且請隨我去後面休息,待貧道做完法事後再與你們細談如何?」老道士行到了我們三人的身前看著我們臉含微笑著道。

    看著元空大師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怎能麼說今夜不用再露宿山林當是一個最好的結果,於是對著大師範微微的彎了彎腰以示禮敬,元空將長長的白眉輕輕的抖了抖轉了身向著後院落而行,急忙隨著他的腳步而去。符輝是一臉的喜色,對於他來說能知道親人的下落正是一個天大的喜事,慌亂的隨著我一同繞過了地上坐著的人們,李化有些畏畏縮縮的在我的身側向前碎步而行。

    一路而過,在院落牆壁上斜斜的懸支起的一隻隻白熾燈泡很是有些耀眼,幾經盤旋過了一個小小的圓狀的門洞後進入了道觀的後院。道觀其實並不太大,一眼望去十數幢平房就著坡勢一路向上排去,不過到是光火通明的顯的極為壯觀,想來來這裡的道士大多數並非當地的人,一場法事也根本用不著在夜裡去做。

    隨著元空道士順著青磚鋪就的路面直直的奔向了一個小坡上孤零零獨處的一幢磚房,磚房有十幾間屋可能是專門用來招呼外來遊方的人們所建,隨著道士的引路進入了正中的一間,進了門後便看著是八個高低的鐵架製成的床鋪兒順著牆壁一個個的緊緊的挨著,不過被面床罩什麼的看起很是清爽。

    「幾位道友今夜可暫時的住在這裡,只因觀內俗事繁雜沒有時間來招待你們,明日事更是多了去了,你們明早便走罷。」元空伸手撫了撫垂落胸前的幾縷長長的已是花白的鬍鬚,雙目炯炯的看著我們道:「我們要做些功課不能被外人所擾動,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再去前院,過一會執事的會來與你們端些飯菜茶水,貧道告辭了。」說完話對著我們幾人執了個手手禮後即飄然而去,很是有一種仙家的風範。

    看著元空出門而去李化大叫一聲即撲在了一張高低床的下鋪上,將個身子再一擰後便直直的躺了下去,看來這路行來可是將他累的緊了,符輝緩緩的行到到了另一張床鋪前慢慢的坐了下去,伸手撫了撫床單一臉的迷茫。

    「大哥,你說俺還能尋的到俺的父親麼?」符輝神色很是有些失落。

    對於符輝的父親現在何處自然是能夠算的出來,可是那樣便少了修行的樂趣,對著他一笑道:「怎麼不能?你父親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你沒看見俺們進來時那些人的表情麼?大可放下心來好好的歇息了。」

    符輝默默的點了點頭將坐著的身子躺了下去,目光恍惚著早不知飄向了何處。

    歎了口氣行到緊靠著門側的一張床前和衣躺了下去,也許從這裡開始又將是一條新的旅途,只是少了目標不知要行去何處,不過泰安城當是要去的,泰山也是要去,對於那處虛無飄渺茫的十大洞天之一怎能能不去看了,還是好好的將歇了,也能有個好的精神繼續前行。

    迷迷糊糊的聽著前院人聲吵雜心裡有了奇怪,不過也未見著執事送來茶水,遂起了身信步行出屋門,站在坡向上向下院中望去,不由的有了些吃驚,不知有多少的人手執著火把站在了前院的大院落內,不少人推推搡搡的似乎起了爭執,緩緩的行下坡來向前院落而去,方過了圓門即聽的清吵嚷聲。

    「把人交出來萬事干休,不然俺們一把火燒了你們這個觀。」在吵嚷聲裡一個尖細的聲音很是刺耳。

    「對、對,將人交出來,自已做了事不敢負責任還修個什麼道」,「快些、快些,交人、交人」,「假道士,裝個什麼蔥頭大蒜的,讓那個小子出來,為了那個東西可真是丟盡了俺們的臉。」更多的人大聲附和著亂亂的叫著。

    這讓我有些訝異,對於一個道觀來說其在一方所起的作用有時往往會過政府的行為和能力,從古至今人們對於道士們所付出的努力無不加以褒揚,這裡的人們如何這樣的處事,想來其中定有個緣故。站在圓門內呆呆的看著手舉著火把的幾十個人已是圍著坐在地上的道士人群起沸騰不住口的漫罵,道士們卻是一個個的似乎根本未看見他們依舊低聲齊齊的誦唱著往生的經咒。

    「你個雜碎在這裡還裝出一副人的模樣來,」一個大漢伸了手將地上坐著的一個道士劈手提了起來懸在半空大聲的嘲弄道:「昨日個你去俺家中結緣時咋不這副表情呢?」大漢手中的瘦小的道士緊緊的閉了雙眼,嘴裡依然是「故我非非我、故我有有我、非去非來有無無有往生歡喜天」的誦個沒完沒了。

    這讓我心裡漸漸的有了些怒氣,這些道士們明顯的未將來人作了對頭,一個個的在盡自已最大的能力克制自已的性情,對於修行人來說這雖然應是個劫,可這種劫難本身是不該就這樣承受的,「逆來順受」這詞說的是讓人們能夠以最快的度去適應環境,可修行本身即帶有著改天換地的原意。

    不由自已對著大漢大喝一聲「放手」,然後幾個大步行到了他的身邊揮手劈向了他的胳膊,大漢根本不知躲避,在他的殺豬也似的哭喊中在人們呆怔的目光中將道士隨手接了過來拉在了身後。道士對著我行了個手禮口中輕輕的吐出了「天量佛」三個字後即扭轉了身,行到地上放著的鋪團旁矮了身盤腿坐了上去。

    「你是什麼人,敢來管這些個事?」一個手執了火把的大漢看著我楞楞的問道。

    對於他們的行為根本不在意,聽著問話理也理這人而是在眾人的目光中行到了桌案前,扭了頭冷冷的看著手舉著正「畢畢剝剝」燃燒著的火把的呆立著的人們:「你們這是想做什麼?不要忘了這裡可是個觀,現在正在做法事豈能容得了你們亂來?」這時李化和符輝飛快的從內院中跑了出來到了我的身邊齊齊的站定了,看來他們定是知道我行來此處這才一路追了過來,只不過兩人的目光中有了些畏懼的神態。

    一個年長的老者伸手推開了身邊擁擠著的人們,緩緩的行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道:「要不是這場法事,哼,俺們還不會來這個地介。你是哪裡來的?知不知道些規矩?他們這是犯了錯違背了俺們這裡習俗,這場法事俺們這一片地沒有一家會接了去,現在他們偷偷摸摸的在夜裡辦了,如果這事傳了出去讓俺們以後怎的還能有飯吃?那些需要辦水陸大會的人以後怎麼還可能尋了俺們了?這個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聽了老者的話我有些恍然,他顯然也是哪一個道觀的主現在來尋這一家的不是,看來這場法事是所有事情的起緣,不過做法事本身是個好事,如果是為人做了當真便是將那個人的精神不朽於天地,讓生存在這一方天下的人們表示他們的追憶和懷念之情,只不過為何一方水陸的大會在這裡卻沒一家觀願意接了手,這個觀裡的道士們這是明顯的在偷偷而為。

    還未來的及應茖,李化站在了我的身邊瞪大了眼看著老者飛快的道:「咦,你這個人真是古怪,大路通天各走一邊,你行了你的法他做了他的道,與你有么子關係喲。」

    老者頓時一臉的怒意看著李化道:「如果是正常的法事俺們根本不會管了,你去這周圍打聽打聽誰家願接了這個手,當時好幾家還有了個約定,」然後伸了手指著坐在桌案旁的兩個女子接著大聲的道,「那個小子和她們先先後後的尋了七八個地央求作法,雖然價格不低可沒有人願意,就算是有人願意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所為,這可真是丟盡了俺們的臉了。」

    這句話讓我心中大奇,默默的悄然的展開左手得一來去事卦,仔細的將卦象理的分明,正是渡一亡靈的往來行去,不由的搖了搖頭扭了身看了一眼兩個女子。

    卦象正是應了一道魂靈奔向來世,不過這道魂靈並非曾是一個人所有而是屬於一隻畜物,那別傳畜物在卦中應了是「守主看院天際黑,不計家貧常相隨」,這個卦象分明道出了那道魂靈來自一隻有著黑色皮毛的狗兒,想來那隻狗兒與主人相處甚歡,誰知天降奇禍便一靈奔向了不知名的所在。

    對於人的魂靈我知其是順著光的通途奔向下一個世界,可是對於一隻畜物它的魂靈應奔向何處卻是從未曾去深究過,想來人活著已是極不容易,關心人還來不及如何騰的出時間來關心一隻不知名的性命了,只不過這事也真是蹊蹺的緊,本來不應該是道士們來做這渡的事,為何這種水陸之事也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將卦再一分便恍然大悟,卻願來如此而已。

    「這位小兄弟你知不知道為麼沒有人來接這事?」老者陰沉著臉看著我道:「這裡本來是俺們的一個別院,只因十幾年前來了個得了道的元虛只好將這裡讓與了他,去年個元虛出遊一走未歸,這裡便烏煙瘴氣的沒個人樣的,說不得只好收了回去也免的讓外人看著笑話。」

    「不是那樣的,」兩個女子面色淒涼的看著老者道,其中一人厲聲的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動物,它曾救過俺村裡的幾十個人,為了救人才沒了命,村長讓俺們前來尋個地介作場大大的法事好讓它能安然而去,那樣俺們的心才能安的下來。你這個人好不通情理,俺們去了那麼些個地方你一直隨著沒個完沒個了的,現在俺們偷偷的作了這事你又不依不饒的尋上門來,你還是不是個人。」

    老者「哼」了一聲冷然的道:「俺們只與人作不與畜生做,你們這樣將人放在何種的位置上看了,難不成*人與那動物沒有區別了不是。」

    坐在桌前一直未出聲說話的元空忽然抬起頭來看著老者道:「那只雖然只是只畜,可卻比人更懂的些事,它能潑出命去護得幾十個村民無恙,這真是一個大大的功德比我們這些一天無所事事的人強了太多。我們並不想驚動上院,可這場功德也非得做完了不可,你們先回,等功課一完我們即去領罪。」

    聽了這幾句話心裡不由的長長的歎息不止,元空說的確是個正理,有時候畜物比人還真的強了些,在古人的話中也有「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丑」的話,想來這事可還真的有些不好處理,主要還是這裡也是老者所領的道觀的一個下院而已,這本是他們內部的事我真個是不便涉足其內,但是這場功德可真的要行了完,也算是對活著的人們的一個交待。

    老者頓時怒氣衝天的伸手指著元空道:「你還能耐了,當初你來時是何等的樣幾乎成了個廢人,若不是老觀主力排眾議的留下了你,真個不知你現在還活沒活在這個世上。你與俺現在去上院,好好的領了你的罪,說不定你會被轟出門去了。」

    元空笑了笑輕搖著頭道:「那裡都是一樣的世界,在觀裡觀外並無任何的區別,觀裡好、觀外好、天上好、人間也好,俱是個萬空而無心滯無有而非有有而非無有,有即是無有無有也即有,如果讓我走也得等到這場法事結束。」說完即扭了頭不再看老者一眼又隨著一直未停止唱經的道士們的聲大聲的誦了起來。

    「現大法身道:『可留諸身加持不得妄為,隨往三十三層天三十三層兜率宮,奔太初往見天帝道明並尊禱與上,與爾重持有』。」眾道士齊聲誦唱著似乎並未受到絲毫的影響。

    這一段經文聽入了我的耳中讓我心中猛然劇震不已,一顆心「通、通」的狂跳不止。不知道士們所唱的這些經文來自何處,那裡分分明明的道出了有個太初的世界和那座唱響天下的宮殿,更是分分明明的道出了那個天帝之上還有個「上」,呆呆的擰了身豎起了耳小心的聽著道士們背誦著一個故事一般的經文,也不知這個經文是如何到的道士們的手中,為何當初無心師傅未告訴過我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經書。

    「黃足生雲端往見,果知上與帝均得此事之果,遂與之周祥安放空靈與三十三重天外,以褒其德。欲得生者必積善功,慈心待物救人之窮,見人得失如已得失、見人悲樂如已悲樂,不自貴、不自譽,不嫉妒勝己,不佞諂陰賊,如此實乃為有德,受福於天可得往生矣。」眾道士依然齊聲的誦頌著生靈往生的經文。

    一時心緒飛轉有了些呆怔,對於他們口中道出的「三十三重天」心裡知道那不過是一個詞而已並未有太多的內意,可是對於生靈往生於「三十三重天外」卻是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做何解。

    「住嘴,你們與俺住嘴,」老者有些惱羞成怒的對著元空大聲的喝斥道:「你們真是不知廉恥,狂做了個修行之人,都與俺住了嘴。」

    聽了老者的責備聲幾條大漢已是大步行到了元空的身邊,亂紛紛的伸了手就要將元空制於手中,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對於一個有功於人的物事不論它是畜還是物,人們對它進行一些紀念的行為根本無須指責,於是大喝一聲一步向前將幾人攔在了身前,伸手將一個大漢的胳膊緊緊的握於手中向後一甩,大漢已是踉踉蹌蹌的向後栽去,有幾人已是驚呼著急急忙忙某的將栽向地面的大漢的身子扶住,一臉驚懼的看著我。

    「你們還不走,」我雙手緊握成了拳淡淡的對著已有些騷亂的人群大聲的道:「難道還要讓俺送你們一程不成?」

    老者瞪著眼看了看我猛然間一個大步到了我的身前雙手一錯,左手如刀揮向了我的右肩,右手卻是握成了拳帶著隱隱的風聲衝向我的胸腹之間,掌法平穩拳意深深很見功底,看來他修習這種武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是在其中浸淫太久顯的有些大家的風範。

    對於這種時不時的要顯出自己的一些本瓴讓他人屈服的行為我很是有些反感,伸出了右手將兩根手指拼了,不慌不忙的點向看似飛襲而來的老者的雙臂,在我看來他的手法雖快卻仍是有著自身的限制而動做緩慢了些,眼看著手指在他的左手手腕處重重的一點,隨即身子一擰手指早飄向了他的右臂肘間,在他的手肘的筋骨上狠狠的點了一下後,聽著他慘呼一聲後整個人便倒撞而去。

    手執了火把的十幾個人頓時一湧而至將老者圍在了憧憧的身影裡,不過也並未再向我出手拚個高低,護住了老者向後飛快的退了去,李化已是有些得意的對著眾人喝呼了起來。

    「你們還不走?是不是想讓老子們送你們出去?」李化一臉傲氣的看著正亂亂而退的人們大聲的道。

    其實我方才對老者並未下了狠手,而是輕輕的一點即收了手勢,不過想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會了些拳腳的人如何能擋的住我那看似隨意的一指了,眼看著他在眾人的扶持下退到了觀門前,扭了頭看著我目光極是凶狠。

    「俺們會再來的,」老者聲音激憤的大聲的道:「你們不要得意,元空你最好從今日起離開這個觀,這是俺們的別院不是你家的財產,你被上院除名了。」然後又對著隨他而去的眾人聲音有些沮喪的繼續道,「俺們走。」

    老者喊聲未落,幾十個人手執著火把亂亂的如潮水般退出了山門,眨眼間走了個謦盡,留下滿地坐著的還在誦經的道士們,白熾燈的光華隨後輝映了院落,光華也隨著夜風不住和晃動著,將著輝映在地上的人影兒也不停的搖擺著。

    「無量佛,施主請隨我來。」元空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

    扭了頭看著滿頭蒼的元空道士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對著他笑了笑緩緩的點了點頭,看著他轉了身後慢慢而去,便隨在他的身後抬腳向著後院而行,不過這次並未去了坡上的那幢平房,而是順著道左彎右拐的行入了一個小院,進了院門才現院中只有一間小屋,進了屋門才現小屋裡竟然只有幾個扔在地上的鋪團和一個靠牆擺放著的香案。

    「施主請坐,」元空對著我行了個執手禮後矮身坐在了鋪團上。

    緩緩的在元空身側的一個扔在地上的鋪團上坐了下來,這時李化和符輝兩人緊隨而入,不過卻是悄然的尋了個鋪團坐了下來。

    「施主們莫非真的是來尋我元虛師兄的麼?只是師兄去年已然離開了這裡說是要去求證大道,實是不知他現在身在了何處。方才實是有些事迨慢了你們,還請不要怪罪。」元空看著我目光中透著欣然的神色。

    「俺們三個是四處游離想增些見聞,尋符輝的父親不過是順帶著的事,即然他不在這裡俺們再向別處去尋他就是了。」看著元空笑了笑將話題插了開道:「不知這個觀叫什麼名字,聽那個與俺動手的老些的人說似乎還是一個什麼院的別院了,那個院豈不是太大了些?」

    元空頓時一臉的漠然著我點了頭道:「這事看來無法避的開了,他們要尋那個人出來定是知道了些事,我們也是真的惹了些禍事了。這個觀名叫清風觀,那個與你動手的人是黃崖上院的一個住持,看來我明早不得不離開這裡了。」言語中出莫名的淒涼之意。

    「對了,大師,不知元虛大師離開前有沒有留下了物事或言語什麼的?」看了看身邊坐著的符輝一臉懇求的望著我,不由的心裡一軟對著元空輕聲的問道。

    「師兄走時沒有留下一句話很是突然,平時裡他所著的衣物也沒有留下,只是在他住的那間屋裡的牆面上寫下了一道詞,我這就帶你們去看看。」說著起身站了起來向外就走。

    符輝頓時一臉的驚喜從鋪團上跳了起來伸手拉著了李化的胳膊,將李化連拉帶扯的幾乎是將他腳不沾地的拖出門去,李化已是一迭聲的嚷了起來。

    「你慢一些、你慢一些。」李化不滿大聲的道著跌跌撞撞的被符輝拖出門去。看著符輝著急向外奔去的身影心裡很是有些感動,父子情深實是天下的至情,只不過那只是詞並非是人就讓符輝似乎失去的理智,不由的搖了搖頭緩步行出了屋門。

    隨在三人的身後再次踏上彎彎曲曲的小道,繞過了兩堵影牆後便行入了一個大些的院落,不過院落中仍是只有一間小屋,待元空進了屋將燈開了亮方才緩緩而入。

    屋中空空落落的沒有一件物事,即算是一個可以打坐的鋪團也未見著,塗了白灰的牆面有些生了黃,不過一眼即能看著門側的牆面上用飽飽的墨寫著一詞,符輝大叫一聲撲到了牆前伸手顫顫的輕撫著墨字眼中已然有了些淚光,李化忙閃身站在了一旁不停的伸手扑打著身著的衣物,一臉不滿的看著符輝一聲不。

    元空與我並肩站了,臉色平靜的看著牆上寫就的詞喃喃的不知說些什麼,大概是在將熟知的詞句在心裡讀將出來罷。

    這應是一詞,不過每五個字成了一句,每個字都龍飛鳳舞的在牆面展開它們的逍遙的身影顯的很是華麗,看來寫詞之人當真是有著一手的好毛筆字,與呂村長可是不相上下。細細的辨識後已然在心裡將詞讀了出來,只是隨心讀去後心中漸漸的生了些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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