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六十一章 千頭萬緒
    婷婷急著回去,在南辰也沒多做停留,勿匆返校。

    下了車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習慣性想到天普去看看。等婷婷問我去哪兒的時候?不由自己苦笑,這是何苦來著:那兒,還有太多關係嗎?

    送婷婷到公寓樓,幫她把行李拿下,卻是不敢上去,委婉的請她替我給易雪茜說說好話,就獨自一人返回住所。

    等不多時,曹宇一個人回來了,見面之後,兄弟之間自然特別親熱。道了別來的客套話,竟都小心的不去提天普。

    都是這般小心翼翼,心裡卻都清楚對方想的什麼,對視的時候,彼此苦笑,天普實在成了我們共同的心裡之痛。

    吃晚飯的時候雨萍回來,她卻不管這一套,忿忿的提起來,對鄭延洲的行徑不滿那是在所難免。

    「老域,你這一走倒輕省了,鄭廷洲經常找我們麻煩呢。」

    「他還有什麼好找麻煩的」我的氣無法不被勾起來。

    這一開頭,曹宇也不再藏著掖著:「域哥,你拍屁股走了,那姓鄭的小子當我好欺負了,三番兩次的派人來,想收購我們的股份。」

    「那就給他唄,咱們棋差一著,再留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真得不想他們小兩口跟著再受累,尤其曹宇,本就不發達的身板近日來似乎更瘦了。

    「那怎麼行。」雨萍憤憤不平,「那可是我們的心血呢,再說他給的價格那麼低,明擺著趁火打劫嘛。」

    一時想不出好的解決方案,我只有低調的說道:「這都怪我,事前沒做好工作,才被他鑽了空子,讓你們跟著受累。真是過意不去。」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大家一起合作,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否則還有什麼意思。你對朋友好,我們都知道,關鍵姓鄭的不是東西。」曹宇不太理解,「那次我碰到他,狠狠的罵了一頓。哼,」

    「小宇,你小心點,鄭廷洲的背景複雜著呢。當心他報復。」

    說到這裡,我就想起劉二一家人。

    有一個道理永遠不假,小人萬萬得罪不起,不到萬不得已,有一擊斃敵的把握,最好不要起正面衝突。

    「還說呢。那傢伙就是狂妄得不得了,還楊言要威脅我們呢。」雨萍在旁邊添油加醋。

    聽著小兩口一點一滴的披露,說著鄭廷洲的過分之處,我一廂情願替他找的種種借口也站不住腳了,心裡也漸漸涼了。

    憶起以前種種,鄭廷洲刻意隱瞞。沒有太過表露。但應該也是個先天功法的修習者,而且原先修為在我之上。不知道這次重振功力之後,兩人相比會是何種情形。

    曹宇和雨萍從哪方面來說,都難以與之匹敵:「你們兩個以後小心此,盡量少跟他接觸。有什麼事我來解決好了。」

    雨萍說話真傷人:「你能有什麼辦法?要不是那次遇到雪茜,說你真有事,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臨陣脫逃了呢。」

    發生了事情明顯不作為,落到他人眼中是顯得懦弱了些。易雪茜肯替我說話,倒有些出乎意料。感覺裡,她應該對我恨之入骨才對呀,現在還能好好的在外面呆著,運氣已經夠好了。

    心裡隱隱作痛,我強作一臉平靜,轉向曹宇:「鄭廷洲對月茹姐還好嗎?」

    「那種女人,你還叫她姐姐。」雨萍不滿道。

    「哎,畢競她當初出來是為了幫我,也不能說一點感情也沒有。」我替卞月茹說好話,對她的「背叛」,竟是覺得很淡,只是從心底裡不想提到這個人。

    「這個不太清楚,沒再接觸過。」曹宇如實說道,「不過姓鄭的還跟姓逢的在一起,並且讓她接管了天普,卞月茹做了副手。」

    聽到這裡我皺皺眉,客觀評說,逢妍心細,但決不是個合適的管理者,比卞月茹多有不如。

    鄭廷訓如此做,顯然是拿她當外人,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有點想不明白,卞月茄實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競還甘心留下。

    如果真心對她倒罷了,我心裡有些不齒鄭廷洲的為人了。以前對他還是挺佩服,因為他思路敏捷、寬闊,實在是個很適合做生意的人。

    但如此說來,在情商上不免差得太遠了。甚至遠不如杭海生呢,只是心眼較小而已。

    比起來我怎洋呢?也許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有一點,我不會害朋友。

    「老域,你得想個法子,咱們可不能讓他欺負嘍。」而雨萍無意中拱著我的火,「你以前可不是能吃氣的人。還有啊。袁姐姐不原意再待在公司,幾天前已經離開了。她怕你分心,來不及道別,只是做了公證,把持有股份無償轉到了你的名下。還說她只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聽到詠清姐離開的消息,我很傷心。非常能幹的一個人,還這麼為我著想,等緩過之後,無論如何要把她挖回來。

    看著雨萍氣鼓鼓的樣子,又覺得稍舒服了一點,在這方面我比鄭廷洲強得多,身邊的人都能替我著想,是真心真意對我好,就像我對他們一樣。

    我開了玩笑,以緩和緊張的氣氛:「好了,我有點累了,想早休息了,你們也抓緊,我這當乾爹的可著急的緊呢。」

    「該死的傢伙,說什麼呢。」雨萍這下不幹了,抓起個靠枕就向我丟過來。

    曹宇來的更乾脆,衝上來把我按到沙發上,摟頭來了一頓老拳。

    我笑著承受這一切,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受虐待的傾向,遇到事情就喜歡跟朋友們胡鬧,以此來緩解心底的鬱悶。

    回到房間躺下,思考著下一步該有何行動。

    雖說期末考試已近,卻不必太著急。因為修的學分距離畢業只是一步之遙。就算修夠了。一時半會兒也食不到畢業證的。

    盤點起自己近年來的所做的一切:

    〔逸消藥業〕的利潤來得更容易,但跟我的愛好有一定距離。〔逸誠科貿〕不錯,但只是一個實業,適合做根基產業。

    〔希誠〕則純粹是個意外的收穫了,有雲希介入,完全可以不去考慮了。

    算起來反是最愛!〔天普〕,許多奇思妙想均可以仰仗它來實現呢。重起爐灶要另費一番功夫,而且也不能輕易輸。找回即得利益,就顯得非常重要。

    心中對鄭廷洲實是有點畏懼。以前的接觸,總覺他人深不可測,又有我搞不清楚的背景。

    同樣是先天功法的修習者,有些手段不一定用得上,也許比對付「前劉書記」一家要麻煩得多,說不定了會弄個頭破血流。也爭不到什麼好處。

    漸漸瞭解了一些社會,對沒有把握的事情不願無謂的冒險了,「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實非智者之選。

    晨晨以前這樣勸過我,當時憑著一股血氣還不服氣,但在處理好了蔣叔叔的事情之後。許多觀念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雖然該衝動還是會衝動。

    在做事以前,考慮好優劣所在。呵呵,我喜歡上了那種勝卷在握的感覺。

    把這些事情都理了個遍之後,我決定等待時機,或者說想去創造時機。

    婷婷在睡覺前打了個電話過來。只說一切都好,她會想辦法跟雪茜好好說說。

    如何安頓易雪茜,倒成了當務之急,因為這次回來,我無法不去面對這個問題。

    婷婷的話只是一面之辭,處理與女孩子的關係,我絕對不敢說在行,仔細想來,其實很多時候主動權都學握在她們手裡。

    易雪茜雖然性暴了些,但不失為一個好姑娘,認認真真做女孩兒的時候,絕世的容光,任是神仙也會為之心動。

    只是從一開始,我們彼此就給予了錯誤的定位,把對方放到了一小敵對的位置上。

    提起她,我習慣的表現是嗤之以鼻,尊稱為「男人婆」。只在不知不覺中,她卻愕然隱在了我心底的某處。

    接受杭海生的挑戰,欺騙的說法是一時氣憤,但毫無疑問她在我心裡佔據了一定位置。

    當知道她受傷的時候,何等著急自己最清楚,但見面之後,那種奇怪的心理又冒出來,兩人很自然的針鋒相對,這何嘗不是一默契?

    口頭上也許還不願承認,卻有一點難以否認。對於這個從心裡關注的女孩子,最可珍貴的東西又被我奪取,我毫無疑問會樂於接受她,可是人家肯接受我嗎?一個名實難符的「花花公子」,又處處讓她難堪。不久之前,還實施了讓她蒙羞的行為。

    晨晨、雲希、婷婷這三個萬中無一的女孩子都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想不頭痛也很困難。現在再把易雪茜算在其中,局面如何可以控制?

    今天離開南辰的時侯,晨最還悄悄跟我提起許洋,那個等候在大洋彼岸的好姐姐。

    口頭上不敢做什麼承諾,這些日子與洋洋沒少了聯繫,〔逸消〕那邊很多工作的她也能幫上忙。

    初上大學的時光,兩人不可抑制的親密接觸、她為我所的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我心裡如何能夠忘?

    小雯的關係更加曖昧,盛開的果實似乎只等著採摘。

    譚薇也擺出不明朗的態勢,暗中較著勁呢,我心裡如何不明白。

    作為一個「劣等』」男人,如何不渴望左擁右抱,但要夢想成真,道路的艱辛可想而知。

    這一切的一切,都擺在了面前,要在事業和感情兩條線上同時作業,任是誰也會產生心力交瘁的感覺。

    「花開堪折直須折」,話是不假。但美好的花兒往往都是有刺的,摘起來是要付出的自然更多。

    無奈,太無奈。

    就在此時,不識趣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驚擾了我本以不平靜的心。抓起來看看號碼,我毫不遲疑的掛掉了。

    安靜了沒有多長時間,再次響起,又看,還是那個號碼。

    我再掛掉。

    可電話好像也跟我較上了勁,毫不間歇的又響起。

    「嘀」的一聲,我按通了接聽鍵,卞月茹—這個我不原意再見的女人還有臉跟我說什麼?

    「喂,誠誠,為什麼不接姐姐電話」卞月茹嬌媚的鼻音傳了過來。

    隔著聽筒,我似於都感到了濃濃的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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