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四章 再見雪茜
    四個怪模怪樣的小子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面,雯雯撇撇嘴很不情願。而羅頌大約見慣了這種新新人類,卻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一晚相處之後,她跟小雯真的情同姐妹,也隨著跑單幫,兩人一起逛校園去了。

    「風花雪月」熟門熟路,聽到我的吩咐之後,當先闖到了那間我曾經借宿一晚的宿舍。

    到了門口才把我讓到前面,還真不巧,一問他的室友,說陸紹偉到球場去了。

    四人並不含糊,帶我到了球場,陸紹偉並沒有上場,跟那個叫施婕的女生站著看球。

    看到我本就有些吃驚,再看到四個跟班更不知道如何是好。施婕大概真是怕了「風花雪月」,悄悄地走到一邊,有些擔心地偷眼看著這邊。

    在來路上聽了四個小子的一席話,我也有點不知所以,中洲這塊地皮真是邪門,隨便出手抓住幾個都是公子哥出身。

    陸紹偉不說,這「風花雪月」的家長也都是中洲的實力派人物,有權有錢,如不好好加以利用真是可惜了。

    「紹偉,以後就讓他們四個跟你混吧,也學得正經東西,省得總幹壞事。」也沒想給他們留面子,有什麼說什麼了。

    「風花雪月」對我的安排雖然不太滿意,但沒敢說什麼,陸紹偉卻沒弄明白什麼意思。我心裡清楚,只有把他們安頓好了,雯雯的安全才有保障,這四個小子說不定也就有機會不再幹這偷雞摸狗的勾當。

    按自己的心思解釋一番,陸紹偉的頭搖得就像撥浪鼓,怎麼也接受不了。

    把他悄悄拉到一邊,按想好的說辭做工傷,無非就是曉以大義,希望他能挽救這幾個「失蹤」人員。

    「陸紹偉,別忘了當時你還跟我打過賭呢。」看他實在不接受,我只好拿出了殺手鑭我。

    陸紹偉搖了搖頭:「域大哥,這幾天我已經清楚了你跟江曉雯的感情,凡事不能強求,你放心吧,我早就斷了這個念頭,施婕已經接受了我的追求,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她一直對我很好。」

    陸紹偉的身上,我隱約覺得有點自己當初的影子,不過他的家世比我更要顯赫一些,而我的運氣卻比他好得多。

    「陸紹偉,男人嘛,不能只想眼前,不管怎樣,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幸福,總要做出點成績來。」我拿出做兄長的樣子對他道。

    只所以敢跟他打這個賭,是認定了雯雯無論如何也不會捨我而去,畢竟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自己心愛的女孩,哪能拿來做交易。

    承認做樣做,是有些卑鄙,如果安心讀書,沒有接觸到那麼多的社會我,血氣方剛的年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用那樣的法子。

    已經收服了「風花雪月」,其實大可不必再這樣做。但聽說了這幾個人的背景之後,才突然有了意外的決定。

    在海上遭遇了狂風暴雨之後,突然覺得有時為達目的,人不得不違背那些自小學到的東西。

    陸紹偉父親的海關關長,封父中洲最大的房地產商,而其餘三人的父母還有中洲工商稅務的領導,如果不加以利用,豈不可惜。

    現在辦的公司正在起步階段,而〔希誠餐飲〕的資金從來就不準備動用,〔逸誠科貿〕只是一家小公司,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想在杭海生畢業前超過他,談何容易。

    那個信念逼迫我不得不再想另外的辦法,讓自己的實力能盡快壯大起來。明白什麼叫「天人合一」,覺得自己有些變了,既然要做點什麼,就要不擇手段。

    陸紹偉一面之緣,改變心意找上就是因為跟自己有那麼點相似之處,而覺得他行,就是靠直覺了。

    他的家庭背景,也許正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說白了,我需要錢,需要快速斂財,這一切就要非常規的途徑。

    我不會認為年輕就做不成事,因為自己著手創辦〔逸誠科貿〕的時候還沒有上大學,所以他需要激勵。中洲是個好地方,而他又處在合適的位置。

    陸紹偉在我合作辦公司的勸說下動了心思,沒有血氣方剛的男孩能夠抵擋這種誘惑,我的心裡樂開了花。

    接下來的一天,跟他的父親見個面,現身說法,取得了陸關長的首肯。

    又幸運的約見了「風花雪月」家人。自己孩子什麼樣兒,他們更是心中有數。所以幾乎不需要我做什麼勸解,他們就主動跟我聯絡,能讓這幾個小子走上正途,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辦公司拿執照,有了這些人相助,自然費不了什麼力氣。具體的操作也不需要我費心。在社會上闖蕩這麼久,五人的父母唯一不肯的就是投入資金,畢竟一切小心為上。

    一點啟動資金我還是能夠辦到,回去之後慢慢操作就是,也正好可以確定我在幾人中的領導地位。

    陸紹偉也比較聰明,相信給了機會,總會成熟起來。這邊的人也不用我操心,應該給他一個鍛練的機會。

    雯雯聽說我在這一天的時間神奇的辦成了這麼大的事情,自是驚奇不已,主動要求參與。〔逸誠科貿〕的前身她就曾經幫過忙,但我清楚意並不在此,不過覺得好玩而已。

    她沒什麼錢可投稿,也就希望能在新公司裡有點事兒干就行,而有她在裡面,我自然會更加放心。雖然做甩手掌櫃慣了,但每個地方必會有我的貼心人在,這才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至於究竟要做些什麼,還屬於商業機密,放到以後再講。

    這兩天一直忙著動作這個事情,而羅頌一直纏著雯雯,就連晚上睡覺也住在我訂的房間,愣是讓我們沒機會單獨在一起聊聊。

    留下小雯的完璧之身,我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畢竟性並不是一切,兩情相悅需要一個過程。

    本想囑咐小雯發生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晨姐,親自去說清也許更好。但我終究沒提,一切隨她去吧。

    返京的飛機,來送行的人頗多,除了小雯和我的「合夥人」,羅先生一家也悉數到場。

    走在去機場的路上,羅輝耀先生夫婦不停地為女兒這兩天的打擾說對不起。

    曉雯作為「正主」,也沒有多少機會跟我說話。看著她有些不快的樣子,我也是滿眼的無奈。

    如果不是羅頌跟我們兄妹特別投緣,羅毛重這麼「高級別」的人又憑什麼來送?

    「風花雪月」一口一個大哥,倒也讓我頗感威風。有所得必有所失吧,有這麼多機會也是好事,我們兄妹相聚總是來日方長,等回去之後再仔細跟雯雯解釋吧。

    羅頌力邀我們兄妹隨時去新加坡遊玩的同時,又說明年的企業峰會,她一定會跟老爸一起去京裡看我。

    感歎自己也太有女人緣了吧,不會連這個小姑娘也動心了吧。坐上了飛機,我不停地做著反省,也許她們是慧眼識金,但我特別之處又在什麼地方呢?

    一定要仔細反省一下,以後痛改前非,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人眼中的「大色狼」會為此事煩惱至死,我現在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當然不是身體,而是思想。呵呵,還是有「分寸」的嘛!

    歸根到底,都是多情惹的禍,一個是太「博愛」,再就是心太軟,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難道該像吳叔叔說的「及時行樂」嗎?也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吧!想到這裡不僅閉上雙眼,陷入沉思之中。

    只有有時間,我從來都不忘了打電話給晨姐,只有聽到她的聲音我,才會覺得安心一些,但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在電話裡跟她講發生的事情,但願小雯也會給留了機會吧。

    每天聽到還是柔柔的聲音,大概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也許目前還是安全的。

    ******

    飛機到達終點,很快把這些拋到了腦後,我最想見到的就是曹伯,聽聽他的教誨,再一個就是易雪茜現在什麼樣兒了,下了飛機我才知道,對她還是很關心的。

    一離開就是這麼長時間,婷婷一定很累,會怨我嗎?

    回到公寓,聽雨萍說曹伯還在易雪茜那兒,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回來了?」開門的是蔣婷婷,臉上露出的是喜出望外,但迅即臉一紅,馬上又變了口氣,「怎麼這麼久。」

    點點頭,沒接她的話:「婷婷,怎麼樣了?」問的是易雪茜的情況。

    「快進來吧。」蔣婷婷也不理我的問話,臉上意思很明顯,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屋裡沒看到曹伯,易雪茜正從衛生間出來,突然看到我,臉一捂跑到了她的臥室。

    奶奶的,我還沒說見鬼了呢,她倒先下了手,還好她速度快,沒給我機會看清什麼模樣。

    知趣地沒有跟進去,而是回頭問蔣婷婷:「怎麼沒見曹伯,雨萍說老爺子在這兒呀。」

    「說還要買幾種藥回來。」蔣婷婷簡短地回答,拉著我進去,「看看吧,雪茜恢復的不錯。」

    易雪茜又躺到了床上,拿床東西蒙著臉,並不把頭回來,看來還是有些生氣,可是我欠她的嗎?這事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嘛。

    婷婷溫柔的性格畢現,輕輕地拍拍床上之人:「雪茜,逸誠回來了,讓他看看,他很著急的。」

    易雪茜扭扭身子:「我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兒?」

    我不吃這套,不過這牽扯到發財大計,回頭問蔣婷婷:「曹伯怎麼說的?」

    「嗯,他說恢復挺好的。還開了幾副養陰生肌的藥給雪茜喝,最近這幾天好的很快。」

    「那就好。我這兒還有弄了支去除疤痕的藥膏,是〔瑞輝製藥〕新出的,所說效果不錯,等合適的時候用用看吧。」

    得到這支藥可以說是意外,是羅先生出門時帶的,以備不時之需,正好聽羅頌說起,就順便要了來。現在這藥還沒有在國內正式銷售,國外的雜誌上多有報導,好像是個好東西。

    耽擱了這麼久,正好找了個機會將功補過一下,不為易雪茜,也要為了婷婷嘛,當時這樣跟自己解釋,其實更是希望易雪茜能夠快點好起來,要不一張漂亮的臉蛋多可惜。

    蔣婷婷接過去看了看,驚喜地說道:「真的是呢,那天小叔來的時候,還說要托人買這個呢。」

    女人愛惜容貌就如同鳥兒愛惜羽毛,這話一點不假,聽到婷婷這麼一說,易雪茜很快地回過頭來,也顧不上面子問題了。

    「易雪茜,讓我看看吧,不知道現在能不能用了。」我柔聲說道,男人不能太計較。

    總算看清了傷勢,恢復之好甚至超過了我的想像,出現在面前的臉蛋已經沒有了那種讓人慘不忍睹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感覺,臉上的痂皮盡去。

    當然跟對側比較還是相去甚遠,底下露出的新鮮組織呈現嫩紅色,如果再鮮艷一些,就會給血淋淋的感覺了。

    頸部的痂皮還沒有完全脫落,但露出的組織已經跟面色差不多了。看來恢復有望,也許易雪茜痊癒的時間不遠了。那藥真的是有奇效,幾乎可以肯定了。

    她的身上已經套起了大汗衫,看來前胸本來不重的傷已經好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曹伯一定說過,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起來了吧。」

    次是易雪茜的回答,早已忘卻了不快,臉上露出了憧憬。

    我突然發現,易雪茜的這副樣子---真是不美,還不如板著臉好看呢。

    無話可說了,我拿起藥膏仔細地看起來,說真的,還真沒注意過怎麼用呢。

    說明書上英文標識著也有中藥的成份,近年來水平大有提高,我還是能看得明白,其中有兩味還不是太熟悉,過會兒曹伯回來,要好好請教。

    想不到國外的藥廠也對中藥材這麼感興趣,甚至有些方面的應用還走到了我們前頭。我們這個開山鼻祖的有很多東西需要加強啊,不能什麼到了外面都讓人慢慢超過了我們。

    看了半天,每種的含量都沒說清楚,主要的組方應該不會有遺漏,也許曹伯的高明能從中發現有用的信息。

    「曹伯回來了。」突然聽到了婷婷婷的聲音,「逸誠來了,正等您呢。」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得出曹伯過得挺滋潤,小日子過得不錯嘛。怎麼每個人都會想到先打擊我一下子,看來做人還真是失敗,居然沒有誰站到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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