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一卷第八章破益(八)
    這凌統果然名不虛傳,不是短時間就可以解決掉的敵人。許褚心中暗駭。

    不過此時無暇多想,掉轉馬頭便向凌統衝去。

    凌統心中也自駭然,這個許褚果然力大無窮,這份力量絕對不會比典韋和關於低,更在夏侯惇之上,當是平生勁敵,此時見許褚又向自己衝來,登時收攝心神,與許褚斗在一處。

    此時,賈詡軍中眾將常雕、陳造、萬政、裴緒、蘇顒、張著、徐商等人一個個奮勇向前,領著本部的軍隊開始了對益州軍隊進行了強有力的衝擊。

    益州軍隊已經接到了命令,要掩護益州重步兵後撤,故此在一瞬間內爆發出了全部實力與西涼騎兵糾纏,希望在阻擊了西涼騎兵的並非十分強力的衝擊之後便撤軍回城。

    畢竟益州重步兵的裝備是益州軍方精心打造出來的,若是被敵人全殲的話,那實在是損失慘重,故此要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西涼騎兵因為衝擊力減弱,故此第一輪的殺傷力並不是十分強大,但是也因為速度的減慢使得西涼騎兵們的靈活性加強,只見西涼騎兵一個個施展開精湛的馬術欲益州軍隊周旋,用長槍無情的刺殺著敵人。

    不多時益州的重步兵的前部已經撤到了城中,剩餘的部隊也正在進城。戲志才見狀便下令撤軍,益州軍隊且戰且退,向城中奔出。

    太史慈和許褚雖然有心追擊,但是一來有關羽和凌統阻擊,而來西涼騎兵地確是人空馬乏,自然也就放棄了追擊,雙方罷兵。各自回去。

    青州軍很快創建大營,並且派出多股斥候部隊在宕渠城周圍逡巡。

    青州軍的行動自然便傳到了戲志才的耳朵裡面。戲志才完全沒有想到這是青州軍拖延時間的詭計,而是認為這是青州軍為了判斷司馬懿等人在不在城中所做的試探性動作,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半夜派人出城做出要直奔涪陵的姿態。

    這些動作明顯的疑兵自然被太史慈方面地斥候所發現,所以在一天晚上,雙方大小摩擦不斷,弄得一夜數精。

    看到青州軍如此緊張。戲志才越發地肯定了青州軍並不知道司馬懿已經不在宕渠、前往涪陵的事情。

    益州眾將看到這一幕之後自然是十分開心,覺得戲志才料事如神,更加感到彷彿是益州地軍師龐統就在自己身邊一樣,令他們信心大增。

    如此,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青州軍突然收拾大營,做出要有軍事行動的樣子,益州斥候又把此事傳遞給了戲志才。益州眾人大惑不解,還以為青州軍要撤軍呢,誰知道青州軍居然領軍直奔涪陵而去,顯然是作出追擊司馬懿的姿態。

    益州眾人大吃一驚,還以為太史慈看穿了戲志才的圖謀,當下大為焦急。

    戲志才卻十分鎮靜。不但沒有命令軍隊去追擊青州軍,反而分兵一支,要關羽帶領這支軍隊揮軍北上,直奔巴川等地而去。不過命令關羽在行軍半日之後再向回撤軍,不要去攻城。

    眾人大惑不解,關羽雖然也不明白,但還是出兵了。

    就在關羽出兵了四個時辰之後,太史慈的西涼騎兵居然去而復返,開始攻城。

    這時候戲志才才向眾人解釋先前不過是青州軍之計而已,因為太史慈拿不準司馬懿在哪裡。所以才會作出出兵涪陵的樣子。為地就是看看自己的反應,若是自己出兵追擊太史慈的軍隊。那就證明司馬懿一定去涪陵了,若是按兵不動,則司馬懿一定在宕渠,但是現在自己分兵去巴川,還是疑兵之計,要青州軍摸不清楚司馬懿到底在哪裡。

    眾人聞言佩服,然後奮起抵抗西涼騎兵的進攻。

    西涼騎兵雖然不是攻城部隊,但是他們擁有的神臂弓卻可以進行拋射,一樣可以壓制城頭。

    青州軍的神臂弓雖然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盟軍中也有很多的軍隊裝配了這種強弓,但是他們卻沒有掌握青州軍拋射的用法,故此雖然佔據了高度,但是卻也佔不到便宜。

    雙方在城上城下來回射擊,互有一些微不足道地傷亡,隨後,關羽的大軍出現了,西涼騎兵一見關羽出現,登時在太史慈指揮下停止攻城,再次在宕渠建立大營。

    戲志才看得心懷大暢,知道自己一番調動,青州軍現在一定已經暈頭轉向,分不清楚司馬懿在哪裡了,關羽回城之後,益州軍方大肆慶祝,雖然沒有破敵,但是卻讓青州軍來回疲於奔命,這在以前都是不敢想的事情,故此也算是勝仗。

    這要是換作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像。如此一來,青州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被動搖了,至少,在對賈詡的為人十分熟悉的戲志才這裡,青州軍地腳步受挫。

    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茫無目的,在戲志才的眼裡,現在青州軍就處於這種茫無頭緒的尷尬境地,要追擊司馬懿,卻又不知道司馬懿在哪裡,試探了半天卻又一無所獲,給人了一種賈詡被人看穿了的無力感。

    在這一刻,益州軍對賈詡的畏懼已經大為降低,再沒有那種賈詡不可戰勝的感覺了。

    殊不知道,青州軍一方現在更是高興非常,因為這麼一折騰,戲志才的目光已經完全集中在了己方的身上,卻想不到一小股青州軍已經在郭嘉地帶領下直奔涪陵而去了。

    當然,與此同時。戲志才也完全忘記了自己地左翼。

    也許在他的心中以為只要有荀攸在就不會有問題吧?更何況,子自己來到宕渠之後,原本首位宕渠地老將嚴顏已經撤回了巴陵,使得自己和荀攸的後方全無破綻,又何懼之有?

    涪陵城外,郭嘉帶領的五千人馬已經趁著夜色遣過了大江,來到了涪陵城外。

    若是換作以前。青州軍絕對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卻不同。因為戲志才已經把大部分軍隊調到了宕渠和賈詡對峙去了,涪陵的防禦開始緊縮,基本上放棄了江面的監視。

    這並非是戲志才托大,而是因為青州軍沒有攻破涪陵城地條件。

    涪陵城乃是益州大城,雖然現在城中的守軍不到一萬,但是憑借地利地優勢,沒有十萬左右的軍隊根本別想破城。而在此時,賈詡手中的青州軍並沒有十萬那麼多,而且還要和賈詡對峙,若是分兵出擊涪陵,則一定瞞不過戲志才,除非派出小股部隊,但是小股部隊又怎可能攻破涪陵城呢?

    而且涪陵城上有宕渠,左有巴郡。又有五溪,若是受到攻擊,不用多長時間便可有援兵來救援,戲志才當然放心得很。

    故此,對這江面是否監視已經不再重要,倒是做好對涪陵的防禦工作才是正經。

    因此。郭嘉的軍隊潛過大江來根本就是無驚無險。

    而在此時,司馬懿等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涪陵城,涪陵城的守將乃是劉備十分器重的人才閻芝,得知六人到來,當然十分歡迎,於是出城相迎。

    涪陵城地異動當然引起了郭嘉的注意,郭嘉當然知道這是因為司馬懿等人入城,心中大喜,於是等候於吉和左慈兩人在城中作亂,自己等待攻城。

    夜。很快便到來了。

    閻芝帶領城中的文武官員大排筵宴。歡迎司馬懿一行六人。

    席間觥籌交錯,主賓十分歡喜。卻沒有人注意到,左慈和於吉利用自己宛若變魔術一般的鬼把戲在這些人的酒中下上了**,這些**都是吉平特製的,無色無味,而且開始的時候只有一種喝多的感覺,等一個時辰之後就會不省人事,鼾聲如雷,就好像喝多了一般無二。

    閻芝等人哪裡知道?在喝過酒之後便覺得一個個頭昏腦脹,想要睡覺,於是便高一腳低一腳地各回屋中休息。

    司馬懿為人卻十分警覺,他推辭自己不會喝酒,故此滴酒不沾。

    看到司馬懿如此,於吉和左慈心中暗呼郭嘉厲害,在郭嘉設定計策之時便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知道司馬懿是個無比謹慎地人,絕對不會在未到曹操那裡之前喝酒。畢竟貪杯誤事,因此郭嘉要兩人絕對不能把**下到菜中,以免司馬懿沒有喝酒卻有一種醺然之感,那就糟了。

    果然,司馬懿滴酒未沾,不過看到眾人這般模樣倒也不懷疑,畢竟眾人喝得不少,就連於吉和左慈兩人也都「多」了,司馬懿自然不會想到其他事情上去。

    最後,眾人無不扶醉狂歌而去。

    夜半時分,左慈和於吉便展開了行動,先是跑到了和自己住在同一個院落中的黃蓋等人的房中把黃蓋人事不知的等人綁好,然後便潛進了司馬懿的房間。

    司馬懿因為連日來的逃亡,所以對周圍十分警惕,睡地極輕,房門才一向東,司馬懿便翻身下床,同時抓起放在身邊的長劍,直奔窗戶。

    誰知道才到窗口,一把長劍居然破窗刺入,神乎其技地抵在了司馬懿的咽喉處。

    司馬懿心中大駭,卻聽見門口處腳步聲響起,但又不敢轉頭看,一直到來人走到他的面前,用長劍也抵在了司馬懿的喉嚨處時,司馬懿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左慈!?司馬懿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從窗外刺入的長劍收了回去,外面腳步聲響起,過了一會兒,另外一個人也從門口走了進來,來到了司馬懿的面前。

    正是妖師於吉。

    「為什麼?」司馬懿平靜地問道。

    於吉和左慈相視一笑,前者悠然道:「這句話等一會兒青州軍師郭嘉入了城你再問他吧。」

    司馬懿聞言瞳孔收縮了一下。失聲道:「郭嘉?郭嘉什麼時候來的益州?」

    問過之後身軀再次一震,不能自已道:「原來一直到現在都是郭嘉地計策,郭嘉要利用我謀奪益州,今天晚上就是青州軍奪得涪陵地最好時機……」

    於吉和左慈哈哈一笑道:「司馬仲達還真是聰明,居然這麼快便識破了郭嘉軍師地計策。」

    司馬懿臉色慘白,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是我司馬懿棋差一著。千算萬算算露了郭嘉會從并州趕到長安在太史慈身邊出謀劃策,若是只有太史慈的話。那時一定會中計地。」

    於吉嘻嘻笑道:「司馬仲達不愧是智者,不知道現在可有什麼脫身之策?」

    司馬懿苦笑道:「郭嘉出手,我司馬懿哪裡還有什麼機會?只看看你們現在敢動手,我就知道你們已經有了詳密的計劃,本來我就在奇怪為何城中的官員今天會在醉得如此之快,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兩位動地手啊。可是我司馬懿卻沒有昏迷,那顯然是郭嘉已經先一步料到了我司馬懿絕對不會喝酒了,剛才兩位進屋也一定是得到了郭嘉的指示,否則絕對不會並非兩路。這些都是深悉我司馬懿性格之人才做得出來地,由此可知,郭嘉一定還有防止我逃跑的後手,可對?若是如此,我司馬懿還是束手就擒吧。」

    左慈卻瞇起眼睛。眼中的寒光一閃即逝,嘿然道:「司馬懿,你這小子果然有點鬼門道,若是換作從前,我們絕對會認為你現在走投無路,可是現在我們卻不會如此大意。長安的大牢你都能逃得出來,眼前的這種局面又算得了什麼呢?」

    司馬懿卻苦笑道:「長安的事情是太史慈故意防水,哪裡會那般容易……」

    於吉搖頭道:「太史慈放水是因為另有所圖,本身尼司馬懿的計劃天衣無縫,若是郭嘉小子不在,你照樣可以成功。」

    左慈卻冷哼道:「別和他廢話了,還是把**跟他灌下去,讓他一覺睡到天亮,比什麼都好使。」

    於吉嘿嘿低笑道:「地確如此。」

    司馬懿的臉色終於大變,他知道自己的諸般鬼蜮伎倆都瞞不過郭嘉去。自己再多費唇舌也是枉然。而等待自己的命運就是一死。

    想到這裡,司馬懿把心一橫。才要張嘴喊叫出來,卻見左慈閃電般探出自己的大手,一下子扼住了司馬懿的喉嚨,令他發不出聲音來。

    左慈微微一笑道:「你想學蘇秦和吳起嗎?哼,這一點郭嘉先生也早已經想到,想要死後還算計我們,想都別想。」

    說完之後,只見左慈探出另外一隻大手,一把捏在了司馬懿的腮幫子處,司馬懿只覺得自己的腮幫子一麻,便不由自主地把大嘴張開了,於吉則十分迅速地把一包**灌進了司馬懿的嘴巴裡。

    原本無色無味的**在司馬懿的嘴巴裡卻有一種十分苦澀的味道,沒有多少時候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剩下的事情便容易了,於吉和左慈來到北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了崗哨,然後猛地衝殺出來,殺散了守城門地十多個士兵,直接打開了城門,隨後便扯破喉嚨大喊「青州軍進城了」。

    此時,涪陵城中的大小軍官都已經人事不知,兩人的行動在引起一片慌亂之後並沒有遭遇到像樣的抵抗,情況輕鬆了很多。

    若是有人指揮,於吉和左慈兩人本領再大,也不會有這般輕鬆。

    原本就在近處的郭嘉此時還客氣什麼?直接帶著五千人馬殺進城來,為了攻城之用,郭嘉的軍隊中有一千人胚帶著「損益連弩」,在進城之後自然所向無敵,還有人用上了用青州美酒做的「酒精炸彈」,點著火之後向敵人一些稍微有點組織規模的戰鬥小團體拋去,配之以「損益連弩」,涪陵城的守軍全面潰退。

    一些下級軍官跑到了閻芝等涪陵城地重量級官員那裡通風報信。結果卻發現一個個人事不知卻又鼾聲如雷,怎麼叫都叫不醒。

    萬般無奈下,唯有背起這些人逃跑。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雖然郭嘉只有五千人,但是現在涪陵城全城都在郭嘉地控制中,哪裡還逃得出去啊。

    最後,除了一些距離各個城門比較近地益州士兵逃走之外。涪陵城內的大部分軍官都被抓了起來。

    天明時分,郭嘉已經接管了涪陵城地防務。

    郭嘉志氣高昂地來到了議事大廳。看著躺了一地的涪陵城官員,拿出解藥把這些人弄醒。

    不多時,閻芝等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全發現渾身上下綁得緊緊的,再抬起頭來看看坐在自己位置上地郭嘉,馬上認出了眼前的這支軍隊乃是青州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青州軍地階下囚,一時之間面若死灰。

    司馬懿吃藥較晚,所以醒來的也很晚,過了好一會兒司馬懿才清醒過來,抬起頭來看向郭嘉,慘然一笑道:「郭嘉,是我司馬懿棋差一著,被你算計了。」

    大廳中的人大多並不認識郭嘉。但是此時一聽郭嘉的名字登時一個個垂頭喪氣,知道自己是無可能脫身了,更知道有郭嘉在此,劉備已經時日無多。

    一旦涪陵失守,益州的防線變會出現缺口,守都沒有辦法守住。

    黃蓋、程普、韓當三人卻認識郭嘉。當初第一次諸侯同盟的時候,郭嘉便和他們是老熟人了,當初郭嘉還幫助他們識破了賈詡的陰謀呢,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居然變成了人家地階下囚。

    郭嘉微笑地看著司馬懿,笑道:「司馬仲達,並非是你棋差一著,而是天下大事如此,天底下並不存在運氣這兩個字,即便是有運氣也要有相對應的實力才可以。易地而處。難道天底下除了我家主公之外還有人會有這種運氣嗎?」

    司馬懿聞言渾身一震,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韓當卻發現於吉和左慈兩人站在郭嘉的身旁,一臉微笑地看著眾人,登時怒火中燒道:「於吉、左慈,原來你們是內奸!」

    於吉哈哈一笑道:「韓當,你莫要天真了,我和左慈兄一開始便是青州方面的人,只是你們不明所以罷了。」

    左慈則微笑道:「連大名鼎鼎的司馬懿先生都沒有看穿佈局,又更何況是這幾個傻蛋呢?」

    韓當氣得火往上撞,郭嘉卻微笑道:「你們不用奇怪,兩位先生乃是我青州的政治犯,為了獲得這個資格,當然要付出點代價了。」

    這些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政治犯,不過卻可隱隱約約地猜到有這個身份之後左慈和於吉兩人會苟全性命這一點上。

    閻芝聞言大怒,才要說話,卻被於吉截了回去,這妖道冷然道:「各位不要說什麼我們叛變投敵,告訴你們,我和左慈並非是青州軍方面的人,而是不再想為盟軍效力了,哼,司馬仲達,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我和左慈兄即便是跑了出去,也會被曹孟德殺掉,變成曹孟德恢復他名望的工具,我二人又豈會是貪生怕死之人?但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可就實在太冤枉了。」

    眾人聞言默然,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於吉說地話是個事實。

    郭嘉看著兩人,心中大樂:若是不給著兩人灌上毒藥,著兩人只怕逃走之後便會一走了之,哪裡會受自己的要挾?若是那樣的話,自己也不會有現在坐在涪陵城中的機會了。

    郭嘉掃了眾人一眼,抬起手來淡然道:「先把這些人都壓下去,只留下司馬懿、黃蓋等四人,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郭嘉一聲令下,閻芝等人立時便被押了下去。

    等到大廳中只剩下幾人之後,郭嘉站起身來看向司馬懿,悠然道:「我知道司馬仲達現在心中有很多的遺憾。」

    司馬懿卻不出聲,到了現在。他還有何話好說。

    青州方面眾人看著郭嘉,也不知道郭嘉到底要說什麼。

    郭嘉看著司馬懿,淡然道:「司馬仲達一路行來,風塵僕僕,逃脫出來更是千難萬險,劫後餘生下,心中定然十分慶幸……」

    司馬懿抬起頭來看著郭嘉冷然道:「郭嘉你有話直說。時至今日,司馬懿已經無話可說。只求速死,不要出言侮辱。」

    郭嘉搖頭道:「司馬仲達雖然是我軍欲除之而後快的敵人,但是也是當今國士,若有可能,還想要和司馬仲達傾心交往呢,又怎會出言侮辱,現在只是要告訴司馬仲達一件你聽了十分後悔地事情。」

    司馬懿苦笑道:「本人最大的遺憾便是不能親手殺死太史慈。郭嘉你就不要枉費心機羞辱於我了。」

    郭嘉卻微笑道:「我聽說司馬懿在被抓前曾經想要用一死換來益州軍隊的警覺,這等打算只有蘇秦吳起之輩才會想得出來,郭嘉是十分佩服的,可惜司馬仲達卻用錯了地方,更針對錯了人。」

    司馬懿雖然一心求死,但是此時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不知道郭嘉倒地所指何事,卻見郭嘉悠然道:「司馬仲達只知道一天未到曹孟德處。一天就未算得上安全,故此在和戲志才見面之後只求快點逃跑,卻對自己第一次如何被我軍擒住隻字不提,實在是失策……」

    司馬懿越發地糊塗起來,忍不住道:「我知道青州軍人才濟濟,那個叫做呂蒙的小子有著成為一流軍師的潛質。現在一定在漢中戰場上獨當一面,可是,我被此人所騙被抓這一點沒有必要和戲志才說吧?」

    郭嘉微笑道:「司馬懿你太糊塗了,你知道呂蒙這小子現在在哪裡嗎?他現在已經領著特種精英混進了荊州,在他的姐夫荊州將領鄧當地手底下當押運糧草的官員……」

    郭嘉此言一出,司馬懿四人登時臉色大變,如此一來,荊州危矣!

    郭嘉看著司馬懿,不動聲色地打擊道:「司馬懿,你原本有三個機會把呂蒙地名字說出來。一個是在長安地監獄中對趙氏夫人。第二次是對戲志才,第三回是對閻芝。可惜的事情是司馬懿你根本就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件事情才應該是你臨死前真正應該做地事情呢。」

    司馬懿聞言悔之無及,自己殺不死太史慈道也算了,現在卻連呂蒙也要放過,更把這人留下來在荊州成為最大的禍害,實在是讓司馬懿有說不出的難過。

    就因為急著逃走,又因為自己對著生平地奇恥大辱有著下意識的迴避心理,才會鑄下如此大錯,現在更是錯恨難反,卻又怨得誰來?

    郭嘉看著司馬懿,淡然道:「人都是這樣,對痛苦的事情就是會盡量迴避,對於光榮的事情卻會盡量移栽的自我強調,以便增加自己的信心,被一個無名小卒所戲弄那是何等的丟人,有戒備森嚴的長安大牢中神乎其技地逃脫出來又是何等的厲害,司馬仲達就算是在厲害,也不大可能避免人類的下意識心裡吧,更何況戲志才也知道司馬仲達被抓的事情乃是你生平奇恥大辱,更導致了家人被抓,若是你不提起,他又怎好意思詢問呢?畢竟他也知道你是要到曹孟德處為官,日後同朝為臣,自然要對你體恤有加了。」

    司馬懿不能置信地看著郭嘉,眼中厲芒閃爍,連連點頭恨聲道:「郭嘉,看來是我司馬懿低估了你,沒有想到你算計別人的心思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愧是青州第一軍師,司馬懿甘拜下風,心服口服。」

    郭嘉卻搖頭道:「我哪裡有這本事?現在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情,真正擊敗你的人其實乃是我青州軍地後起之秀諸葛亮。在我青州五德院的軍旅這個科目中,有一門特殊的學問,嘿,叫做『心理』,是我家主上獨創的,這裡面主要結合了《孫子兵法》『勢篇』的知識,教給軍人如何在戰場上運用……嘿,對了,叫做什麼『心理暗示』的東西,這門學問是上一次諸葛小子在長安教我的,我此次偷偷來長安,還有定下眼前這個計策其實都是諸葛小子針對你司馬懿的性格特點設計的,若是你要心服口服,還是對著諸葛亮吧。」

    司馬懿聞言,頭腦中顯現出來第一次見到諸葛亮的樣子,當時地諸葛亮就在太史慈地身邊,一付深不可測的樣子,那時就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地印象,但是這小子卻一直深藏不露,自己的視線一直集中在了青州的其他幾個軍師身上,卻忘記了這個小子,到了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敗在諸葛亮的手中,登時想起了兵法中「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的話。

    這一次,他輸得心服口服。

    司馬懿卻看向黃蓋這三個恨得咬牙切齒地人,微笑道:「至於你們三人,當然也沒有忌諱把這消息告訴給孫氏家族的人。」

    到了此時,黃蓋等人還有何話說?只剩下眼中一片帶著怨毒的絕望。

    郭嘉袖手站在大廳中,淡然道:「涪陵雖然是座大城,但是卻不是沙場,四位如此出色的謀臣猛將居然死在這裡,並且毫無還手之力,還真是委屈四位了,所幸今天風大,適合於殺人,連血都會幹的很快,四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言罷,郭嘉對著徐康一擺手,徐康會意,命令士兵帶著四人下去。

    參軍孫資見狀忍不住想要說話,郭嘉卻淡然道:「不必多說,遲則生變。」

    孫資點頭,郭嘉轉過頭來對梁畿道:「你去閻芝那裡進行招降,能夠投向我軍的當然歡迎,不能投降的押送回巴川。」

    梁畿點頭應命下去了。

    不一會兒,徐康帶著四個人頭獻上。

    郭嘉看著司馬懿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心中沒有絲毫的歡喜,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失落,兔死狐悲的心情那是難免的,尤其是對著司馬懿這驚才絕艷的謀士的屍首更是如此。

    直到梁畿回來,郭嘉才收拾心情,要徐康這四顆頭顱裝好,派人送到太史慈的軍中,然後微笑著詢問梁畿,結果還算是喜人,除了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死硬派不肯投降之外,倒是有一些益州的人才投降,至於俘虜的益州士兵都是全體願意投降,如此一來,郭嘉的手中就有了一萬多人馬,用來守護涪陵城可說是綽綽有餘。

    雖然自己的身邊沒有什麼猛將,但是郭嘉也不需要,只從守城的角度來看。於吉和左慈兩人的陸戰功夫作用更大,站在城樓上作戰走不能騎馬吧?

    現在沒有十萬人都沒有資格攻涪陵城,若要破城,則還需要更多的人馬。

    青州軍的訓練一向有素,涪陵城中還有大批的軍用物資可以使用,這一切對於郭嘉十分有利。

    更何況,郭嘉知道太史慈等人正在宕渠和戲志才周旋,等到戲志才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只怕一切都完了。

    當然,光是自己奪下了涪陵城還不夠,魯肅現在也應該攻下巴陵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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