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五卷第八章龍女
    王圖和來燕兒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左右不過是海誓山盟,又溫存片刻,便從床上起來,跑到外面去叫吃的。

    太史慈不敢再耽誤,畢竟自己是在宴請張世平和蘇雙兩人,若是長時間不回去,管寧等認定會以為自己出了意外,到時候興師動眾一鬧,驚動了眼前兩人就不好了。

    趁著兩人不注意,太史慈又從窗戶翻出,悄悄潛了回去。

    回到走廊上的時候,太史慈的頭腦中還是一片混亂,自己今天晚上從王圖兩人那裡知道了不少的消息,但是過於龐雜,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消化。

    若是談到化解,太史慈倒是知道怎麼做,比如說現在就下令把王圖、來燕兒、尹氏等人抓起來,但是自己又能把這些人怎麼樣呢?

    畢竟來燕兒還未以曹操女兒的身份出現,自己有什麼理由說曹操犯了欺君之罪?

    至於尹氏,本來就是何琳的嫂子,這個身份沒有問題。

    戲志才、曹洪更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犯。

    還有那個於吉,自己又有什麼證據說這人殺了自己的手下黃成?

    相反,若是自己這麼做,反而會打草驚蛇。

    不說別的,和尹氏做聯繫的人自己全無頭緒。

    但若是能找到這個人,自己將會找到很多曹操安插在長安的奸細。

    曹操在長安地計劃看來十分龐雜,連王圖和來燕兒也只知道很少一部分而已。即便是自己把曹操現有的計策全部化解掉,那麼曹操就會死心嗎?到時候只怕曹操會心動的更加機密,那樣一來,自己便得不償失了。

    而且自己制定的計劃本就是用反間計來對付曹操,所以現在自己應該按兵不同,繼續佈局,放長線釣大魚。到最後時刻在把曹操在長安的勢力連根拔起。

    這個曹操還有多少後手,實在是很難說。就拿丁斐的身份來說吧,若不是王圖和來燕兒為太史慈親自揭秘,打死太史慈也想不到曹操的丁夫人這條線上去啊。

    看來世家大族地影響實在是無處不在。

    再往下想,從丁斐的死所引起地王子服的劇烈反應和剛才王圖兩人的談話來看,丁斐的真實身份根本就不被王子服等人所知。

    那就是說,在很久以前,曹操的勢力就已經開始滲透到長安來了。

    可笑自己還自作聰明。自以為當世的智者只有自己,的確,在洛陽之亂後,自己在洛陽安插了徐庶、許褚、史阿,這三人都在到長安發揮了巨大地作用,可是別人也沒有閒著,現在曹操的這個手下丁斐就是最好的證據。

    善戰者無赫赫之兵,自己到底還是太嫩。現在就連史阿的身份都已經曝光,可以說自己現在在漢獻帝身邊連個監視敵人動向的人都沒有,哪裡有曹操玩的這手漂亮?

    自己還是小瞧了天下的英雄。

    一個曹操已經如此了,那麼別人呢?

    太史慈心情大壞,匆匆向回趕。

    看來自己的盡快地想出一個完全之策來,把曹操地這些計策利用起來。迷惑曹操,否則自己所要用的反間計在人家曹操看來,只會是個天大的笑話。

    才一轉回到自己房間所在走廊,便看見桓范匆匆向這邊走來。

    太史慈叫住了他,桓范抬頭一見太史慈,忙大喜道:「主上,可算找到你了。」

    太史慈含笑道:「我知道你們都等急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我,而是想要看龍女表演吧。」

    桓范聞言一楞,旋即笑了起來道:「主上說得有理。咱們主上雖然英俊不凡。但到底不如人家龍女乃是人間絕色。」

    太史慈為之啼笑皆非,桓范又低聲道:「不過主上還真是料事如神。居然可猜得出還有這道節目,管寧先生原本想要給主上一個驚喜,故此沒有事先透露,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倒是主上有先見之明。」

    太史慈歎了一口氣道:「我倒是很想對你說我是算無遺策好讓你佩服一下,可惜現在卻沒有那個心情。」

    桓范看太史慈的臉色暗淡下來,知道有事情發生,連忙詢問。

    太史慈推著他的肩膀向前走道:「這事情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去招待蘇雙核張世平。」

    桓范輕笑道:「主上放心,現在兩人已經對主上佩服得五體投地,張紘對主上佩服得不得了,說主上幾句話就做到他這半個月來都做不到地事情。」

    太史慈失笑道:「做生意找夥伴嘛,誰也不希望找一個白癡,更不希望找一個野心家,有錢大家賺,這才能說得動別人。」

    桓范眨了眨眼睛道:「我曉得,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太史慈笑罵道:「你個鬼機靈,倒是知道我的心意。」

    說笑間便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才一開門,便被屋中的人一起埋怨,任憑太史慈怎麼解釋辯白都無濟於事,唯有自罰三杯了事。

    蘇雙和張世平更是高興,然後迫不及待地喚進紅袖,要紅袖把龍女請來表演。

    紅袖連忙笑著答應。

    看著眾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太史慈心中好笑,不過他的心中也生出一絲期待,那個來燕兒已經如此的動人,同樣是這時代歌舞伎的巔峰,龍女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更何況現在這個龍女還和馬騰的女兒齊名呢?

    既然長安地男人為了爭辯兩女誰才是長安第一絕色而爭得頭破血流,那龍女絕對有其過人之處。

    不知道是怎樣地絕色尤物呢!

    在眾人度日如年的期待下。連青州美酒似乎都失去應有地味道。

    不多時,房門再一次被打開,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眾人抬頭望去,不約而同地被驚呆了。

    這個女孩兒太美了!

    蛾眉淡掃,不施粉黛,從頭到腳沒有一點裝飾,出奇的素雅。

    不過沒有人會認為那些珠光寶氣的東西對這龍女有何幫助。相反覺得那些東西出現在龍女的身上只會成為一種累贅。

    這個女孩兒有一種自然之美。

    她地眼睛、她的睫毛、她地皮膚、她的所有一切都是那般的獨特,但是搭配在一起卻又那般的協調。令人過目難忘。

    在一瞬間,太史慈就產生了一種長安城的漫天冰雪的靈氣全部被抽光了,完全聚集在龍女的身上,好像在她地體內有一個冰雪的精靈在散發著天地的玄理。

    那一頭過膝的長髮宛如瀑布隨著龍女走動向左右微微搖曳著,色澤出奇地柔亮,顯示出了無比的健康。

    蔡文姬也是自然之美,但是卻又不同。蔡文姬的美富於變化,隨時隨地都會自然而然融入所處的環境,讓觀者不自覺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但是龍女不同,她地美麗讓人想起琉璃世界白雪紅梅,婷婷風姿自有一種不可侵犯,讓人敬而遠之的氣度。

    張夫人和甄宓也很冷,但是在她們的冷漠之下。有一種野性,可以煽動催發出男人的慾望,想要征服她們。

    龍女則完全讓人高山仰止,敬而遠之,不會對她大什麼齷齪念頭。

    和馬騰的女兒比起來,的確是春來秋菊各擅勝場。

    眾人完全被她所震撼住了。尤其是在這眠花宿柳地風月場所,能夠看到這等由內而外一塵不染的絕色美女,更是叫人為之憐惜。先前眾人腦中的色慾念頭無不退盡。

    唯其憐惜,眾人才對她出奇的尊敬。

    張紘連忙站起來,陪笑著要龍女坐下。

    龍女卻站在那裡,並未理會張紘的謙讓,只是淡然說了一聲謝謝,便俏立在那裡環視屋中的人,當看到太史慈坐在那裡的時候,美目中閃過動人心魄的神采。輕聲道:「這位便是大司空太史慈將軍吧?」

    此聲一出。太史慈的腦中轟然作響。

    是不是歌舞伎都有一付天生美好的嗓音?但為何蔡文姬地嗓音那般甜美都未能給自己這種感覺呢?

    還有那個來燕兒地聲音,聽上去便令男人控制不住慾念。

    看來。她們真的如同桓范說地那樣,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故此才會知道如何用聲音感染別人。

    不過這個龍女又和來燕兒完全不同,她的聲音自有另外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但絕對與煽動男人的慾望無關。

    太史慈看向龍女,微笑道:「正是敝人,小姐為何不坐呢?」

    龍女微微一笑,使得屋中眾人眼前一亮,好像明媚的春日散出的*光掠過冰雪覆蓋的山尖兒,宛如鏡子一般,晃的眾人睜不開眼睛。

    龍女卻毫不理會眾人目瞪口呆地表情,對太史慈道:「無功受祿,寢食不安,作為歌舞伎,可以為人做的就是悅人耳目,令人們忘記現實生活,沉浸在藝術的海洋中,故此,還是想讓小女子表演過節目,盡到本職之後再坐吧。」

    眾人齊齊一怔,感到此人果然獨立特行,迥異凡俗。

    太史慈卻覺得這龍女語出驚人,一語便道破了表演的本質目的,當下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小姐隨便。」

    龍女含笑道:「多謝司空大人。」

    眾人早就聽說龍女的表演驚世駭俗,更有人已經見過一兩次,感覺更為強烈,故此無不聚精會神。

    就見龍女低下頭去,不半晌之後,方才抬起頭來,卻見這時的龍女地表情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

    那臉上充滿了哀怨。一雙美目中更是充滿了珍珠般的淚水,還有幾顆好似脫線,換過吹彈得破的柔嫩臉頰。

    肩膀也在微微抽搐。

    她這是怎麼了?眾人莫名其妙,卻又覺得她哭得好傷心,好像受了什麼委屈。

    一瞬間之內,龍女的氣質大變,若是說剛才給人的感覺是凜然不可侵犯的話。那麼現在就讓人覺得無比柔弱,讓人覺得應該把她攬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安慰,為她排憂解難。

    太史慈卻隱隱知道這是龍女的入戲階段。

    果然,當龍女地第一顆淚水落地的時候,便開始輕聲歌唱了。

    那聲音如泣如訴,無比幽怨。

    才唱了幾句,青州眾人便已經聽了出來,這龍女表演地是什麼。

    她演的是墨姬。

    這一段唱詞所唱的內容正是當初墨姬被張夫人勸動之後。與郭嘉翻雲覆雨後準備離開的那一段。、

    當然,外人是不知道這段事情的詳細內情的。

    現在在市面上發行的評書《冀州風雲》和《郭嘉與墨姬》在寫這一段地時候都是另造情節,添加另外一個小人作梗。

    畢竟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青州和甄氏家族已經全面合作,而且現在太史慈又和張夫人有了特殊的關係,所以太史慈才會命令這一段故事要偽造。

    龍女哪裡知道?她唱的內容當然和評書中寫的一般無二。

    不過那歌詞極盡華美,卻絕不是評書中的詞彙。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因為龍女用其出色的表演完全佔據了人們的心靈。所有人均被龍女代入到了當時墨姬要離開郭嘉卻有心有不忍地情境中。

    在人們的腦海中,這龍女表演的墨姬已經活脫脫地站在了眾人面前,好像就在眾人面前傷春悲秋、風花雪月、亂紅鞦韆、危樓獨倚、黃昏泣血……

    不期然間,人人眼中都有了一絲淚花。就連張世平和蘇雙這等利慾熏心之人都被擊中了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回想起自己年少輕狂時到底有多少不如意事。

    青州眾人中凡是見過墨姬的人更是把眼前的龍女完全當成了墨姬。

    不知何時,歌聲逝去。

    眾人卻如醉如癡。還沉浸在那種美妙地境界中,久久沒有恢復清醒。

    片刻後,人們才不約而同地驚醒過來,這才懂得叫好,人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爛了,方才可以表達自己的賞激之情。

    而此時的龍女卻有恢復了剛一進屋時候的冷漠,擦去眼睛裡殘留的淚水,站在那裡。好像剛才的表演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太史慈這才明白為何龍女在長安會有這般崇高的聲譽,因為她已經達到了表演的最高境界:不管表演什麼,都可以身臨其境。化身成自己所要表演的人。但是同時又絕不沉浸在戲中不可自拔。

    到了她這種境界,若是她想要蓄意裝扮成誰又或者裝扮成某種性格。實在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太史慈神思恍惚間,龍女已經坐到了太史慈地身邊。

    不過沒有人會埋冤她沒聽太史慈這主人的安排而隨意亂坐。相反,人們覺得她這麼做根本就是理所當然。

    就連身為客人張世平和蘇雙也不例外。

    不過因為龍女地原因,眾人都不自然起來,紛紛坐正了身子,放開了自己懷中的女孩兒,蘇雙和張世平當然也把自己的肥手從身邊女孩兒的懷中抽了出來。

    龍女先端起一杯酒來,與眾人喝了一杯。

    眾人受她的氣度所攝,故此紛紛舉杯應和,連那些歌女都不例外,面對這等美女,她們只能心悅誠服,絕對興不起半點嫉妒之心。

    放下杯後,眾人還是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桓范乃是風月場上的老手,知道風月場如戰場,絕對不可以落在下風,尤其是面對龍女這等不受群玉閣約束、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奇女子,更是如此,便開口對龍女讚歎道:「小子桓范對歌舞藝術很感興趣,在青州的時候也是多有涉獵,但是像龍女小姐這般歌舞表演,桓范實在是聞所未聞。」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的出聲應和。

    龍女卻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桓范卻拿她沒了辦法,若是這龍女開口說話,場面也不至於冷落下去,但是現在最難做到的事情恰恰是這一點。

    今晚已經很美好了,他可不希望蘇雙和張世平在最後時刻感到不開心。

    太史慈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問題的關鍵是自己在這方面也是外行一個,根本沒有資格與龍女這等大行家對話,心中也是暗暗著急。

    要是蔡文姬在這裡就好了,她可是有極高的藝術天賦。

    但這事情只能想一想,蔡文姬又怎會來這種地方?即便是來,時間也趕不急了,絕對的遠水解不了近渴。

    突然間,太史慈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對付蔡文姬的方法。

    對付這等奇女子,守規矩是沒用的。

    因為她們都知道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動物,男人越實在他們面前矜持,她們便越以為這個男人做作。倒不如任性而為,讓她們看看自己的真性情,反而能收到奇效。

    想到這裡,太史慈便笑道:「各位讚歎的時間已經過了,龍女小姐的表演雖然精彩,但是最好的讚賞就是我們剛才沉醉的表情,現在的一番言語,反倒顯得多餘了。現在的龍女小姐是陪我們喝酒的龍女小姐,而不是那個表演的龍女小姐。」

    眾人聞言齊齊一怔,不明白太史慈為何會在龍女面前說話如此「隨便」。

    龍女卻是聽得兩眼放光,美目中異彩漣漣,彷彿才見到太史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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