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五卷第四章見客
    古長安、夜初上。

    太史慈從府中出來的時候,老天也詩情畫意地點染上了漫漫風雪。

    不過太史慈的心情卻不好,整個一個下午,王基和於禁不斷地向自己送回情報,說根本未發現王子服方面西園八校尉有何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也沒有聽說在西園八校當中何人有如此身手。

    如此一來,太史慈便知道這事情其中另有玄機。

    桓范一個下午也未回來,太史慈派人去找,卻等不及了,看看時間,知道招待張世平和蘇雙的時候快到了,唯有放下丁斐的事情,心事重重的出府。

    才跨上駿馬,便看見桓范騎在馬上匆匆忙忙地趕回來,太史慈叫桓范和自己去參加宴會,有事情路上再說。

    聽著駿馬踏在積雪上發出咯吱的聲響,桓范吁出一口涼氣,對太史慈道:「主上,倒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太史慈對桓范說到:「你先說說楊松方面的事情。」

    桓范知道太史慈有急事,故此長話短說道:「楊松那裡進展很快,我和楊松也談了做生意的事情,楊松已經代表漢中的楊氏家族表示願意與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了,至於張魯那裡,他自會去打點。」

    頓了一頓,桓范才道:「主上,你急著找我回來到底有何事?」

    太史慈把丁斐的事情說了一遍,桓范面色凝重道:「主上想得很對。這事情看來另有玄機。」

    太史慈懊惱道:「但問題地關鍵是我實在想不出丁斐身上的突破口在哪裡。」

    桓范摸著自己才開始長鬍鬚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主上,我們為何不換一種角度想一想,王子服等人有多大的本事我們是知道的,單看丁斐才被抓,隨即被暗殺,我看這件事情就和王子服他們沒什麼關係。他們還沒有那個勢力。故此我以為有兩種可能。」

    頓了一頓,桓范沉聲道:「一種可能就是我們把事情想得複雜了。殺死丁斐的人乃是張繡將軍手底下的人,主上說鄒氏手下地家人都是職業軍人,我想張繡將軍正在外作戰,鄒氏放在長安他怎可能放心?又無法托付給主上,若是交給別人又不放心,所以派人暗中保護是一定的,而且張繡為人心狠手辣。丁斐這般冒犯鄒氏,定然犯了張繡地大忌,故此才痛下殺手。」

    太史慈緩緩掉頭,旋即皺眉道:「雖然說得通,但是若是別人這麼想還可以,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和張繡的關係,現在事情明擺著,別說是丁斐了。就是任何一個人被殺,那對我們穩定長安的局勢都非常不利,文和是個心思細密的人,他怎可能讓張繡做這種事情?」

    桓范點了點頭,才道:「主上說的有道理,而且這事情若是張繡做的。他的人現在應該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主上了才對。」

    太史慈苦笑道:「而且張繡軍中哪裡來地此等高手?現在漢中前線的超一流高手只有三個:張繡、張遼、許褚。若是張繡軍中有此人物,只怕早已經被張繡提拔為將軍了。」

    桓范冷然道:「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這個丁斐乃是外地諸侯派到長安的奸細,這人本身就是個雙頭蛇,一方面是某個諸侯的心腹,一方面又假意投靠王子服等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肯定有對主上不利的企圖。」

    太史慈聽得心中豁然開朗,旋即苦惱道:「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毫無線索,根本無從知道丁斐是誰的人。」

    桓范冷笑道:「主上不妨借調查這件事情的機會好好調查一下這個丁斐的底細,看看他是哪裡人。何時來到地長安、何時投在王子服的手下。說不定我們會有意外收穫。」

    太史慈馬上明白桓范的意思,心懷大暢。笑道:「你這小子的確不錯。」

    桓范淡然道:「主上謬讚了。不過主上要注意,既然這潛在的敵人有如此厲害的身手,我們在長安地諸人出入都要小心一些,萬一有個意外,那便得不償失了。」

    太史慈被桓范說的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若是管寧等人萬一有個閃失,那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桓范又沉聲道:「不但是我們,我看蔡琰小姐也要保護才可以,誰知道這敵人發現蔡琰小姐對主上言聽計從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若是劫掠走蔡琰小姐之後,主上只怕會追悔莫及。」

    太史慈的臉色大變,顯然被桓范預計的事情驚駭住了。

    雖然在冰天雪地之中,太史慈還是出了一身的熱汗。連忙叫過一名特種精英,要他馬上加強長安眾人的防衛。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群玉閣」。

    雖然是在冬天,又是在晚上,但是「群玉閣」燈火通明,連如白晝,雖然人還未進去,悠揚的音樂聲已經傳入太史慈和桓范的耳中。

    在這眾香國度裡,太史慈和桓范馬上被感染了。

    太史慈對桓范笑道:「這等風月場所我是第一次來呢。」

    桓范卻是途老馬道:「群玉閣我倒是第一次來,不過在青州的時候,整天和那些巫祀神女打交道,左右不過是那些規矩,主上隨意好了。」

    太史慈笑罵道:「我又非初上情場地毛頭小子,豈會怯場?」

    桓范卻低聲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而且這裡是百花爭艷,吃慣了家常便飯,出來嘗嘗鮮也不錯地。」

    太史慈聞言一怔,指點著嘻皮笑臉桓范笑罵道:「沒想到你和文響是一丘之貉。都是色狼。」

    桓范搖頭晃腦道:「到了這裡若是在強調自己是君子,那就虛偽了。待會兒若是主上不放開手腳,人家那些客人又怎麼好意思極盡快樂呢?」

    雖然是玩笑話,卻把太史慈說的默默點頭。

    兩人才一進群玉閣地大門,馬上便有煙視媚行的女子笑憨如花地上來溫柔體貼地為兩人除去外衣,輕聲軟語地問候著兩人。

    雖然太史慈貴為司空,但是因為為人生活儉樸。所以還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故此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倒是桓范,一付坦然自若的樣子,顯然是享受慣了這種生活,雖然是第一次來群玉閣,現在反倒像個常客。

    太史慈在這個當兒趁機觀察環境,馬上發現在這大廳中有很多達官貴人,登時大感有趣。

    這般道貌岸然的傢伙現在全都換了另外一付縱情聲色的嘴臉。連他們地笑聲中都帶有一種聲嘶力竭的**,各個摟著美人上下其手,大逞手足之慾。時時有女子發出低聲嬌呼,甚至不乏類似於呻吟地聲音。

    這大概就叫做活色生香了。

    太史慈進來的時間不長,在一樓大廳中吃酒享樂的人們的聲音便漸漸地低落下去了。同時有人發出低呼,隱隱說到太史慈的名字。

    顯然,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了太史慈。

    在這種場合下備受矚目,太史慈當然尷尬。

    正在這時候。一名中年艷婦從二樓走了下來,納悶兒地看著那些面部表情不自然的人們,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有此異樣。

    直到看見太史慈和桓范站在門口處,這才猜出了個大概,心知眼前的來客定是大人物,否則怎會有這種威懾效果?

    連忙綻放出最有魅力地笑容迎了上來。好像輕雲蔽月一般向太史慈和桓范盈盈下拜道:「奴家紅袖,見過兩位貴客。」

    桓范一挑眉毛,淡然道:「若是不介意,小生便叫您一聲紅姨,如何?」

    這紅袖聞言連忙笑道:「這位公子太客氣了,被公子如此看得起,實在是奴家的福氣。」言罷便湊上前來,站在了桓范和太史慈的中間,左右胳膊分別挎上了兩人的胳膊,毫不避嫌疑地把自己胸前那一對豐滿成熟的果實的緊緊貼在了上面。笑問兩人的名字。

    太史慈享受著令所有男人都甘之如飴的待遇。那一絲不自然完全不翼而飛,笑道:「在下太史慈……」

    此語一出。紅袖臉色大變,雖然她已經把眼前地人物想得非常有來頭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長安城內最有權勢的人,當然吃驚。

    雖然早已經得知了太史慈要來的消息,但是當太史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紅袖還是無法壓抑住自己的震撼。

    奇跡總是在不期間悄然而至。

    紅袖的呼吸急促起來,弄得她那一對絕對真材實料地碩大玉乳劇烈地顫抖了幾下,讓太史慈和桓范享受非常。

    太史慈淡然道:「紅姨你不必在意,我們到這裡是來找人的,一切隨意好了。」

    紅袖終是風月場面上的老手,不半晌便恢復了常態,滿面春風道:「奴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言語之間多有得罪,實在應該受罰。」

    桓范在一旁調笑道:「紅姨說得輕巧,你要怎樣賠償才可令司空大人滿意?難不成以身相許,把自己賠給司空大人?若是如此,司空大人倒可考慮一下。」

    紅袖臉上現出一陣紅潮,發出嬌羞不依的聲音表示抗議,但是摟著太史慈胳膊的手卻拽得更緊,自然是千肯萬肯。

    能和太史慈這等大人物同床共枕,也算是做歌舞伎的一個榮幸了。

    不過太史慈卻不會胡來,別說有個蔡文姬在長安看著自己,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大小嬌妻,太史慈那半點留戀風月之心便會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半晌,太史慈和桓范便和紅袖消失在了二樓的樓梯處。

    大廳這才恢復了往日地喧鬧。

    在紅袖的帶領下,太史慈和桓范施施然來到了一間雅間。紅袖慇勤地打開了房門,裡面一股喧嘩地酒熱之氣撲面而來。

    太史慈和桓范信步進入。

    對面桌上自然放著山珍海味,在那美味珍饈地後面,幾個人正在說笑,懷中當然擁著絕色的美女,大快朵頤。

    太史慈和桓范一進屋,眾人紛紛看來。旋即一個個站起身來,向太史慈拱手。

    張紘連忙從酒席之後搶了出來。站在太史慈與眾人之間,向太史慈做著介紹。

    太史慈一一看去,仔細打量著蘇雙和張世平。

    也許是生活過於優越,所以蘇雙和張世平長得相當肥胖,身上地贅肉驚心動魄,若是把他們腰間束腰的金帶接下來地話,那高度定和他們的身高不相上下。

    兩人一黑一白。五官絕不相同,但絕對都與英俊無緣,倒是張世平好一些,雖然也像蘇雙一般,一個鼻子深陷在臉頰裡,但是到底鼻子大一些,不至於搭配失調。

    不過卻沒有人會小瞧他們。

    這是兩個富可敵國地商人,當日隨意拿出點錢財來。便可以為劉備裝配一支幾百人的軍隊,而且一出手就是幾千斤的上好鑌鐵,和號稱富商,結果卻傾家蕩產的張飛比起來,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人的名樹的影,只要看看這兩人那對小而細的眼睛裡面流露出來地刀子般的鋒芒。便可知道盛名之下,必無虛士。

    太史慈和兩人親熱地打著招呼,隨後眾人坐了下來。

    太史慈先舉起一杯酒來笑道:「兩位先生,早就想和兩位歡聚,但是瑣事纏身,直到今日才有機會和兩位把酒言歡,實在是罪過,我太史慈自罰一杯!」

    言罷,一飲而盡。

    眾人叫好。

    蘇雙發出沙啞的聲音道:「司空大人好酒量!早就聽說司空大人海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世平接口道:「那日司空大人喬遷新居。我和蘇雙兄去拜訪,結果圍繞司空大人的人太多。我二人就未過去,這人一胖,往人多的地方一湊,那就比過夏天還難受呢!」

    這張世平妙語如珠,說的眾人無不捧腹。

    蘇雙也忍不住笑道:「張兄說,若是司空大人心中還有我們兄弟這號人物,定會在閒暇時找上門來,何必急於一時。果然被他說中,司空大人還真是好朋友。」

    太史慈自己倒滿酒,滿面微笑道:「雖然和兩位初次喝酒,但卻被兩位先生說出知己之感,來,我再敬兩位一杯!」

    眾人無不舉杯迎合,開懷暢飲。

    太史慈看這兩人這麼給面子,心中高興,不過也知道,兩人向自己示好是必然的。

    不過怎麼說,這兩人的生意大半在幽州,要想今後地生意風生水起,那是少不了太史慈的關照的。

    所以,太史慈請他們吃飯,他們歡喜還來不及呢,若是再和太史慈裝腔作勢,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一飲而盡後,蘇雙笑道:「按理說,我們有點倚老賣老了,司空大人既然想著咱們,要咱們到長安來,那當然是把咱們當號人物,現在要司空大人自罰一杯,實在是有點賴皮。」

    太史慈微笑道:「兩位先生不必介意,說起來,我太史慈也算是個生意人,咱們生意人若是不賴皮,怎麼可能賺到錢呢?」

    太史慈此語一出,蘇雙和張世平哈哈大笑,感覺到和太史慈的關係又親密了一些,不知道這是否叫做臭味相投。

    張世平看向在一旁陪笑的張紘,搖頭歎息道:「我們和張紘這小子交往了這麼長時間,卻不知道原來司空大人是這樣的人,早知道如此,我們兩人豈會躊躇不前?只怕此時不知道在司空大人府上吃了幾回酒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太史慈感覺到自己和兩人關係親近了很多,便用語言挑道:「兩位先生莫怪我這手下,他哪裡敢說我地是非,否則當年鄒忌早就知道自己不若徐公之美了。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總要自己嘗一嘗,不知道別人需要什麼,只是一廂情願的想當然,這可是我們做商人的大忌呢。」

    蘇雙和張世平聞言齊齊一怔,均被太史慈這番言詞所吸引。

    要知道,太史慈這是在闡述市場經濟的運作觀念,這在後世,只要是稍微有點經濟常識的人看來,都是最淺顯的道理,但是在這時代卻絕對新穎,蘇雙和張世平都是經商的行家裡手,馬上捕捉到了太史慈話中的玄機。

    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太史慈計謀武功過人,但是卻未想到太史慈在經商方面也有自己獨特的一套,登時令他們對太史慈刮目相看。

    商人重利,只要是能獲取利益,他們便會想方設法牟取利益。

    故此,蘇雙和張世平面容一整,前者肅容道:「司空大人果然是行家裡手,說出來地話前所未聞卻有發人深醒,不知道司空大人能否說得詳細一些。」

    太史慈看看兩人一付謙虛地樣子,心知自己已經真正的走入到對方地心裡,這絕對是個良好的開始,不由得大喜。

    自己也不要兩人答應去搾乾劉備和益州,只要能夠為自己打開益州的商道便可以。

    哼,誰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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