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卷第五章驚變(上)
    轉眼間,兩天匆匆而過。廖化亦是欠閒,辦完事情休息了一晚,便匆匆趕回西北六縣。

    表面上看,臨淄現在是一片歌舞昇平,可是太史慈等人卻知道在風平浪靜下實則劍拔弩張。

    那可惡的張舉這兩天似乎悄無聲息,令太史慈等更加的大惑不解。不過在徐盛和高順的監視下倒是發現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混入了臨淄,其中不乏一看身形便是高手的危險人物。這些人無一不被徐盛派出的人手嚴密的監視起來,可以說張舉那裡已有風吹草動定是瞞不過太史慈等人。

    不過這些暗潮湧動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注意到,現在整個臨淄乃至青州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即將新鮮出爐的月旦評。

    這兩天的宴會更是大吵小吵不斷,一個個自負才華橫溢的青年人往往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問題便爭的面紅耳赤不亦樂乎。

    不過卻沒有人去招惹太史慈,畢竟有陳琳等人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倒讓太史慈耳根清靜。太史慈當然也不會閒得無聊去招惹別人,畢竟自己並非是雄辯滔滔的學者,前幾晚的辯論無非是誤打誤著,僥倖自己沒有出乖露醜,要是論起這時代真正的學問,在場的任何一人都遠勝太史慈。

    可能只有武安國和王武跟自己差不多吧!

    倒是連日來的辯論讓太史慈大開眼界,知道了當今學術界的幾個大的流派之間的學術之爭。有時宴會進行到高潮時,連國淵這樣的大儒也會發表見解,大多妙語如珠,發人深省。

    其間太史慈和糜竺又見過幾次面,大概是因為那天孔義夫人的話,糜竺與自己見面時明顯親熱得多。其間理所當然地見到了糜竺的弟弟糜芳,兩人雖非雙胞胎,但相貌驚人的相似,不過後者孔武有力,一反糜竺的儒雅氣質。當然若論見解和遇事的經驗更是提也不用提。

    不過太史慈卻未見到兩人那個傾國傾城的妹妹,雖然自己對這現在還是小孩兒的糜夫人毫無野心,但來此時代卻未見到如此出類拔萃的女子畢竟是一種遺憾。

    至於小貂蟬這兩天更是離了太史慈不行,一付的小孩兒心性,弄得太史慈頭痛不已。也不知道這小貂蟬到底使了什麼魔法,反正徐盛一見到她便像火燒了屁股一樣落荒而逃。後來太史慈發現徐盛東躲西藏時一個勁兒地護著自己的肋下,才啞然失笑,想起中學時代自己的同桌那招讓包括自己在內所有班級男生聞聽便為之色變「旋風掐」,哪還不明白?

    不過這小貂蟬還是很懂事的,每次見到高順總是規規矩矩,乖乖叫一聲高大哥。而高順亦與小貂蟬投緣的很,見到小貂蟬時臉上總會露出罕見的淡淡的笑容。想想兩人在歷史上的主僕關係,太史慈不由生出了奇異之感。

    唯一令太史慈撓頭的是孔義這兩天看自己的目光變得很特別,充滿了一個長輩人對小輩人的審視之情。有點像老丈人看女婿,再一想想孔義夫人那天的古怪表情,太史慈就渾身的不舒服。

    更何況還有前幾天宴會上孔融那半真半假的脅迫,更是令太史慈心驚肉跳。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接受。

    如果這件事情不幸被自己料中,太史慈肯定會不計後果地斷然拒絕,不管在現階段看來娶到孔義的女兒對自己謀奪青州多有幫助。

    唯有暗歎自畢竟還不是搞政治的料子,不過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拖幾時是幾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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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間的事情往往如此,你怕什麼他偏偏就會來什麼。

    孔義請太史慈過府了。兩人還是在上次與糜竺一起商討事情的客廳中見面。此時正是早飯過後的時刻,陽光充足,讓人有一種暖暖的懶散感覺。

    待相互見過禮、太史慈坐下、兩名美婢奉上香茗後。孔義看向太史慈,呵呵笑道:「子義可知今日老夫請你過府的原因?」

    太史慈心中咯登一下,面上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子義駑鈍,未能料到大人心意。」

    孔義點了點頭,表面上漫不經心道:「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不過今日與文舉閒談時說起了小時他去京城見李膺要進府時說的一番辭令。才忽然想起了子義你。」

    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孔融當年的事情與己何干?一時難以猜測到孔義的心意,唯有以不變應萬變道:「文舉兄當年就是以此事名動京城,被人譽為神童。」

    孔義點頭道:「我孔氏宗族中人才鼎盛,但文舉確實是數十年來難得一見的孔氏子弟。不過正因為此事,文舉才想起說實則我孔氏與子義你太史之姓亦是通家之好。」

    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怎麼自己這個「太史」的姓就和孔氏家族變成了世家通好了?

    看著太史慈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孔義呵呵笑道:「我祖孔老夫子著《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可說是史家第一妙筆,而子義『太史』之姓原本就是史官之名,以此論之,豈非世家通好?」

    言罷大笑,太史慈表面賠笑,心中卻哭笑不得:這孔義和孔融也太能胡扯了吧?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世交關係」真虧他們想得出來!也不知道是這時代文人清談的壞習慣,還是從春秋戰國傳下來的齊地之人好荒唐怪誕之言的風俗,總之太史慈現在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孔義笑了一會,道:「這雖是個笑話,不過以年紀論,老夫對子義以長輩自居也不算過分吧?」

    太史慈還能拒絕嗎?更何況想想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怕眼前的這個孔義當自己的第多少代前的祖先也夠了吧?唯有點頭道:「這是子義的榮幸才對。」

    孔義滿意的點點頭道:「子義既如此說,我這做長輩的老朽可有幾句話對你這後輩說。」

    太史慈還有的選擇嗎?當然洗耳恭聽了。

    孔義拿足了家長的架子,緩緩道:「人生在世,最難得的就是德才兼備,當然一個人的道德要遠比才學重要得多,最怕的就是有才無德,比之若西漢楊雄,文章第一,道德卻不知道排到了第幾,委身王莽,一旦身死,只惹得身後無數的罵名。」

    太史慈附和道:「刺史大人說得有理。」

    孔義呷了一口茶,又道:「我大漢建朝以來,向以『孝』字治天下,我齊地更是自古以來便是首孝之地,想那春秋戰國時期孝敬婆婆的博山兒媳婦顏文姜、西漢時期上書救父的臨淄小姑娘淳於緹縈、東漢巨孝臨淄江革,哪一個不是孝感於天地。」

    太史慈點頭,這幾個人的名字自己都聽過,尤其是那個江革,他的事跡在後世被元代郭居敬編選入兒童啟蒙讀物《二十四孝》詩中,在全國範圍內影響深遠,幾乎家喻戶曉。江革的第十六世孫,就是南朝著名的文學家,那個寫出「黯然銷魂者」的江淹。

    雖然太史慈討厭愚孝愚忠,要知道在漢代「孝」被作為衡量人們品行的第一標準,而且東漢全面推行「舉孝廉」的選官制度。漢章帝劉炟就曾在元和年間發給臨淄地方官的詔書中說:「夫孝,百行之冠,眾善之始也。」統治者無非就是希望老百姓能「移孝作忠」,老老實實的由做父母的奴僕自然過渡到做皇帝的奴僕。

    但太史慈對這個江革還是很佩服的,畢竟一個人背著自己的母親顛沛流離地跑出了千里遠,這可不是什麼封建統治者鼓吹的結果,而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母子間至善至美的親情天性。

    想一想現代社會裡,國人中那些不贍養父母的種種惡行,江革簡直就是聖人了。

    孔義瞇起眼睛道:「子義也是青州聞名的孝子,自當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說法。」

    太史慈聽到這裡,終於知道這老狐狸的意圖,心叫不妙,偏又無法阻止,眼前更閃過孔融的身影,當然知道這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誰了,更清楚自己被眼前這老狐狸不知不覺中繞了進去,心中暗恨,無奈已經無法回頭,唯有硬著頭皮道:「子義雖然淺薄,但這道理還是懂的,只是子義前幾年尚在弱冠之年,現在又是事務繁忙,哪有時間考慮這問題,家中老母亦知此點……」

    還未說完,孔義大搖其頭,拈鬚道:「子義終是年幼,又怎會知道老人家心中的真實想法?」

    頓了一頓道:「老夫也知子義事務繁忙,不過這事可包在老夫身上,唔……我見子義也是豪爽之人,與你說話也不用藏頭露尾,子義如若不嫌棄,老夫有一愛女,年方十七,雖姿容劣鄙,但尚可入目,子義是見過的,雖不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倒也是知書達禮,可堪與子義婚配,不知子義意下如何?」

    太史慈暗暗叫苦,心知只要自己一開口拒絕,與孔義現在良好的蜜月期馬上結束,對自己立足青州更是不利,可是又不甘心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唯有一咬牙,苦笑推辭道:「承蒙大人錯愛,大人的愛女才貌雙全,家教更是深得刺史大人的風姿,子義意外得之,非敢所望……」

    說到這裡偷偷的抬頭看了孔異一眼,發現後者聽得大感滿意。

    接著說道:「然則,幾日前聞的京師的蔡琰小姐名花有主,得配佳婿,一時無所適從,只覺心如亂麻,此時實在無考慮婚姻大事的心情,還望大人見諒……」

    一個「然則」出自太史慈之口就令孔義臉色大變,心道太史慈不知好歹,難道不知道孔氏家族的勢力嗎?

    聽到後來,只待太史慈把蔡文姬抬了出來,才讓孔義街的太史慈並非是有意推搪,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先,而且經太史慈這麼一說,孔義反而更加心喜太史慈的長情,深覺自己沒有找錯人,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女兒,更何況這事情自己的女兒就原本就是同意的。現在眼前還殘留著女兒那嬌羞點頭答應那喜翻了心小兒小女的惹人憐愛的情態。

    原本自己還有所躊躇,畢竟太史慈出身寒門,與孔氏家族門不當戶不對,一旦結合深恐天下恥笑。要不是孔融那小子向自己痛述利害,自己也不回答應得這麼爽快。

    只是沒有想到太史慈居然會拒絕,不過那理由倒是可以理解。

    孔義一轉眼珠,待要再次強迫太史慈時,卻見管家匆匆忙忙走進大廳來,一臉的驚慌失措,氣急敗壞地高聲道:「老爺,不好了,大人在街上遇到刺客,渾身是血,現在生死不知!」

    孔義聞言大驚失色,豁然站起身來,轉過頭對太史慈道:「子義,今天的事情以後再說……」

    孔義的心情太史慈能夠理解,雖然孔義對管統深惡痛絕,但絕不想在自己的地面上出現這種事情,即便與他無關,他這個青州刺史也是難逃其責。更何況這件事情絕對對孔義鞏固州府的權力有著不小的影響。要知道現在州郡之間的鬥爭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在此時發生此事,就連孔義這青州刺史也說不清。

    不過太史慈卻沒有閒情逸致去擔心孔義,今次自己雖然逃過了「逼婚」,心中卻無半點快樂,因為他知道,張舉終於準備妥當,開始他的行動了。

    可惡,自己明明已經派遣人手暗中保護這兩個蠢人,怎麼還是讓管統受了傷?更何況張舉要是有這麼大規模的行動一定瞞不過自己暗中派遣的監視張舉和其手下的眼線,豈料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讓張舉得了手,這就讓太史慈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張舉肯定會想方設法把這盆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了。不過現在多想無益,還是先摸清情況再說,目前惟有見招拆招了。

    長身而起點頭道:「如此,子義現在就隨刺史大人過府看望管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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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太史慈與孔義兩人匆匆來到管統的住處時,管統的房中已經站著不少探望的人。鮑信、曹操、袁譚、秦周、陸康等有身份地位之人都已經在太史慈和孔義之前趕到了這裡。

    待孔義和太史慈看到身受重傷,但已無大礙的管統清醒地躺在床上時,兩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於兩人來講,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程度,有挽回的餘地。

    孔義問候幾句後,便向管統詢問道:「知不知道,今次到底是何人對下此毒手?」

    面色蒼白的管統吃力地搖了搖頭,眼睛卻想從剛才開始起站在孔義身後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太史慈看了一眼。顯是在懷疑太史慈。

    在旁邊一直與管統交好的任燠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刺史大人問得好,管統大人一向與人為善,更是初來乍到臨淄,哪來的什麼仇家,只怕是有什麼人居心叵測,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對管統大人背後下毒手。

    孔融看任燠的樣子哪還不心知肚明,管任兩人對太史慈的懷疑,不過從表面上看,也知兩人的懷疑並非無的放矢,雖然心中也有點懷疑,但畢竟與太史慈處於合作關係中。最關鍵處是太史慈這麼做是在對太史慈本身無半點的好處,可是如果排除了太史慈的嫌疑,那麼別人就更無可能了。

    這時,武安國匆匆忙忙趕來,眾人一見,不由得精神大振,自是希望能夠從武安國的嘴裡聽出端倪來。

    孔融最是心急,一把拉住武安國的手臂緊張問道:「武將軍,可查清了是誰幹的。」

    武安國搖了搖頭,不顧眾人的失望有條有理道:「這批賊子顯然是身經百戰之輩,個個武功不俗,而且又悍不畏死,不但傷了不少的士卒,而且其中有幾人因為死命斷後而被捕獲後立刻咬舌自盡,在他們的身上又沒有任何的標誌可尋,此事十分棘手。」

    孔融聽了大失所望。

    任燠卻在一旁冷哼道:「此事顯而易見,只要想想現在在臨淄誰的手下有如此能為,連臨淄的守衛都無可奈何,手下的士卒又是如此地勇猛效力,這人便呼之欲出了!」言罷便冷冷地看向太史慈。顯是已經認定下毒手的便是太史慈。

    甚至在旁邊的不少人中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前幾天太史慈與管統間的矛盾為眾人所共睹。

    更有人想到太史慈這些天與青州刺史孔義的頻頻來往,便以為太史慈此舉實則是孔義的授意指示也說不定。只要是明眼人都可看出孔義希望削弱郡縣的力量的意願。張舉此舉的毒辣處。

    只有曹操等少數瞭解太史慈性格的幾人心知肚明此時必非太史慈所為。但此時亦愛莫能助,畢竟這種事情是需要確實證據的。

    太史慈冷冷地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卻在計劃著如何可撇清自己的嫌疑。太史慈並非三歲的孩童,自是知道許多的事情解釋無益,只會說多錯多,越描越黑。

    武安國雖然是粗人,但並非心智愚笨之人,雖然不喜與上流權貴交往,但冷眼旁觀下還是對眾人的關係一清二楚的,此時當然看出任燠針對太史慈。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內情說了出來:「任燠大人怕是誤會了,其實這次管統大人能夠脫險完全應該感謝太史將軍。」

    眾人聽得大奇,就連太史慈也是一頭霧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安國從容道:「管統大人遭遇刺殺時,由於事起突然,管統大人的手下侍衛傷亡慘重,這時候若不是太史將軍的手下出手援助,只怕等不到本將軍趕到現場。管統大人已經遭到不測。」

    太史慈心中釋然,同時心情轉佳:這才對嘛,否則自己今天還真有點兒說不清了。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管統,見到管統點了點頭,顯是武安國說的都是實話。

    任燠冷哼一聲道:「管統大人被人救了不假,可是武將軍怎麼知道是太史將軍手下的人?」

    武安國不卑不亢道:「事關重大,本將軍豈會信口雌黃,眼下營救管統大人的一干人等均在外廳等候,各位大人不妨問上一問。」

    孔義聞言,連忙派人招進武安國口中說的幾人。

    半響後,剛才孔義派出去的士兵領著一人匆匆進到廳內。

    太史慈閃目看去,原來是自己特種精英部隊的一員偏將,名叫張戈的。

    此子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別看此人其貌不揚,確實不可多得的實用型人才,一身武功與徐盛相差無幾,而且為人機警,最擅長隨機應變,應付突發局面,雖非將才,但絕對是一名非常優秀的中下層將官。

    太史慈見是張戈,放下心來,知道此子應付眼前的場面綽綽有餘。

    只見張戈氣度沉穩,絲毫不因為見到這麼多的實權人物而感到緊張。走上前去躬身施禮。

    孔義看著眼前這瘦小枯乾的軍士,沉吟片刻後:「今天可是你在街上出手救了管統大人?」

    張戈恭聲道:「回刺史大人的話,小人哪有那麼多的本領?當時還有許多軍中的同伴同時出手。」

    任燠在旁冷冷道:「真是奇哉怪也,怎麼就那麼巧,管統大人險遭不測時,你們就在旁邊?還有,難道太史將軍的軍隊毫無軍紀嗎?怎麼大白天的士兵可以隨意上街也沒有人管?」

    此語一出,眾人紛紛暗中點頭,可以說任燠這句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因為太史慈的士兵救了管統這件事情不假,可是卻出現的太突然了,除非是太史慈在暗中派人監視管統,否則當真是無法解釋。

    太史慈卻毫不擔心,因為他深知自己的手下這幾年來在他的訓練下,各個學會了謀定而後動的脾氣。張戈絕對編好了解釋眼前這件事情的說詞

    果然,張戈毫不遲疑道:「回這位大人的話,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使出巧合,我們出門更是奉有將令,絕非是私自外出。」

    一頓又道:「這兩天時值臨淄城三月三盛會,我們將軍兩日與曹操大人外出遊覽牛山,回來後讚不絕口。將軍的小妹聞聽此事後一直吵著要去,將軍實在是拗不過她,才在今天命令我們保護小姐外出時的安全,正好路遇管統大人遭人伏擊,這才出手的。」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太史慈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忍不住喝彩起來:這個張戈果然有一套!居然把理由便到了小貂蟬身上。真難為他能想出來。

    任燠不死心的問道:「不過是一個外出遊玩,用得著帶那麼多人嗎?」

    張戈不動色色道:「這是將軍的主意,說臨淄城外不的太平,還是多帶一些人手安全一些。」

    孔義這時接過話來道:「此話不假,眼下臨淄城外確有一夥膽大妄為的賊子,兩天前居然還妄想要劫持老夫的女兒,幸好有孟德、子義和幼安以及根矩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聞言看向曹操等人,見曹操、管寧和邴原點頭。知道這張戈說的是實話。

    任燠哪會輕易的善罷甘休,嗤笑道:「這等謊話騙得誰來?誰不知道太史將軍是獨子,何來的兄弟姐妹?再說,即便有太史將軍的妹妹在場,此刻又在哪裡?」

    武安國在旁接口道:「任燠大人有所不知,此女非是太史將軍的親生妹妹,而是前兩天在我臨淄街道上救下的一個剛死了父母的孤女,當日我也在場,親眼見到太史將軍把此女人認做妹妹。」

    張戈也毫不生氣,沉聲道:「在我們出手前,早就已經派人送小姐回去,要知當時的場面混亂,小姐是千金之軀,我等生怕小姐受到傷害,刀光劍影的,也不是女孩子應該看的……」

    太史慈此時開口道:「任燠大人如若不相信,可把我這妹子叫來問問,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太史慈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因為他可以十分確定張戈一干人等在動手前肯定已經派人回去通知高順和徐盛眼下的情況。小貂蟬那裡肯定已經備好了的說詞。以備在萬一的情況下,令當時根本就不在場的小貂蟬可以證明張戈剛才的一番話全無破綻。

    要知道張戈刻下說的謊言大部分的成分都是真實的,並且可以找到很多的證人。只有那最關鍵的一部分,也就是張戈等人為何會出現在管統遭受伏擊的現場。

    這一篇謊言娓娓道來,可謂是全無破綻。

    在當時如此危急的情況下,這張戈竟能編出如此完美的理由,此人急智當真是罕見。

    任燠在此情況下當然知道即便是把那小姑娘招呼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唯有撇開不問。而且現在即便是他也已經在心中相信此事不是太史慈干的。

    此時眾人已經確定此事與太史慈絕無關係。

    唯獨在一旁的曹操眼中精光一閃,似是看穿了一些東西,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

    太史慈心中卻想今次回去後定要好好獎賞張戈,難為他把這件事編的如此紋絲合縫。偏的眼前這些老辣成精之輩深信不疑。

    此時,眾人見管統精神越發地不濟,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才想起管統此時最需要休息,便紛紛起身告辭。

    這攤茫無頭緒的亂局當然只能留給孔義處理。

    太史慈出門與曹操等人告別後,帶著張戈等有功之人匆匆趕回住處,路上自有許多話要問張戈等人。

    眼前的危機雖然被巧妙的化解過去了,但其中的蹊蹺太多!

    要知在如此監視下,這張舉到底是怎麼調兵遣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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