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陰傳說 第一卷 至陰邪體 第十一章 三年之約
    十一三年之約

    獨孤雪原道:「這麼說來,大哥也是受害者之一了?」

    張良道:「你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再問我呢?」

    獨孤雪原歎息一聲,道:「大哥,人世間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由上面操縱的?」

    張良「咦」了一聲,道:「看來你關心的倒是不少啊?」

    獨孤雪原道:「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現下那有什麼心思顧及其它。我只想知道,關於我,上面有沒有操縱的成分?」

    張良笑而不語,良久,張良道:「雪原,關於你的事情我所知甚少。自楚漢以來,我已經有兩千多年沒回混沌界,天界的事情我無權插手,他們有什麼動向我又怎會知曉?不過對於你,我想他們還沒有操縱你的實力。」

    獨孤雪原道:「為什麼?」

    張良笑道:「別忘了你的身體。你認為七界五行之內有誰能掌控紫姬與九天玄女?除非她們願意,不然,即便是我的師祖元始天尊都奈何不了她們!」

    獨孤雪原聽了暗鬆一口氣,張良又道:「不過你也得有她們那樣的實力才行!」

    獨孤雪原頓時沒了話說。

    張良道:「這你也不用擔心,依照你的資質,我想即便沒有其它際遇,十年之內你的成就也會過我。不過你這身體的修煉之法還要你自己去摸索,如果方法得當,即便越她們二人也不是問題!倘若錯了門徑,這結果便不是我所能夠知曉的了,一切就都看你的造化了!」

    獨孤雪原道:「大哥放心,我定會努力。」

    張良道:「嗯,如此我便放心。好了,說完你的事情,接下來便談談他們幾個的歸宿。」說著,張良隨手指了指楊曦、馮淼幾人。

    關於獨孤雪原的事情,張良當然不會隨便讓楊曦幾人知道,在與獨孤雪原交談之前,張良便暗中封鎖了楊曦、馮淼幾人的意識,雖然他們幾個在一旁,可是沒有了意識,又能如何?

    張良隨手一揮,解了楊曦、馮淼幾人被封印的意識,道:「曦兒,你認為獨孤雪原此人如何?」

    楊曦看了看獨孤雪原,籌思一下道:「獨孤為人向善,膽識過人,卻是人中龍鳳!」

    張良點頭道:「不錯,那讓你輔佐此人,你可有異議?」

    楊曦截口道:「這……」

    張良道:「怎麼?不必把我當做師尊,只說你願還是不願?我想聽你的意見。」

    張良卻是一位良師,楊曦道:「師父,你的話弟子本應遵從,可是你這樣將弟子送去輔佐獨孤,弟子心中確有不服。」

    張良道:「你能這樣說為師甚感欣慰啊。那麼你說,你要怎樣才能心服口服的去輔佐獨孤雪原?」

    楊曦道:「我知道獨孤至今尚未修習任何功法,我的要求依照獨孤的資質來說並不高,三年之內修為過我即可,那時我定當全心全意輔佐獨孤,死而無憾!」

    張良還未開口,獨孤雪原道:「好,便如阿曦你所說,三年之內我必讓你服我!」

    楊曦道:「獨孤,先別答應太早,我還有要求。」

    獨孤雪原道:「哦,你還有什麼要求?」

    楊曦道:「獨孤僅憑不死之體,在於我對戰之時便可立足於不敗之地,三年之內只要我不成神,最後勝的必定是獨孤,那又讓我如何心腹?」

    獨孤雪原道:「那你說怎麼辦?」

    楊曦道:「封印你的不死之體!」

    張良出聲道:「曦兒,你想得太簡單了,為師可以告訴你,獨孤雪原的身體為師還沒有能力封住他。」

    楊曦不由大駭,連師尊都無法封印的身體,這該是人的身體嗎?雖說不死之體厲害,可這厲害的程度未免有些變態了吧?

    獨孤雪原道:「這樣好了,阿曦擔心的是破不掉我的防禦,那麼三年後的比試時,只要你的攻擊能打到我的身體,那麼就算你勝。你看如何?」

    楊曦冷然道:「獨孤,莫非你看不起我?」

    獨孤雪原道:「錯,我這樣說已經很尊重你了,一切等到三年後再下定論吧!」

    獨孤雪原為什麼有這樣的信心,除了張良之外也就馮淼清楚。看楊曦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身為他這麼多年的對手,馮淼還是好心提醒道:「阿曦,不可大意,獨孤敢這麼說,定有所依仗,小心為上。」

    楊曦冷靜下來聽馮淼說完,馮淼的實力與他最為接近,獨孤雪原可以令馮淼心甘情願的幫助他,這其中雖說有張良的功勞,可是箇中原因楊曦與馮淼都不知道,就連獨孤雪原也懵懵懂懂,說不清是什麼。楊曦不由靜心思考對策。

    依照楊曦對獨孤雪原的瞭解,獨孤雪原不是魯莽之人,相反他聰明的要死。獨孤雪原敢這麼說,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可是他這麼說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他要有這樣的實力來對付楊曦。不死之體雖然厲害,可是楊曦偏不信這個邪,他就是不相信僅僅依靠三年時間,獨孤雪原就能讓他這個金丹期的高手的攻擊連他的身體都沾不到。倘若真是這樣,自己即便臣服於他又如何?

    楊曦打定主意,道:「好,那我們就以三年時間為定,三年後再來決定這歸屬之戰。三年之內我們依舊是兄弟。」

    獨孤雪原道:「這是自然,哪怕三年後,我們同樣是兄弟。別忘了,我們只是切磋,並不是決生死。」

    張良暗暗點頭:這兩個小傢伙,看來我是不用再擔心。只是希望曦兒能夠信守這三年之約才好。

    張良道:「既然如此,為師就在此作證。曦兒,你可不要給為師丟臉。記住,不論輸贏,你都是師傅最信賴的徒弟!」

    楊曦點頭道:「是師父。不論輸贏,弟子定當遵守這三年之約!」

    張良點頭不語。

    沙坤道:「師父,那弟子呢?」

    張良道:「也全看你自己吧,你若看好獨孤雪原就盡心輔佐他,若念及兄弟之情,那就等三年之後與曦兒一同決定吧。」

    沙坤道:「是,弟子聽師傅的,到三年後下再決定。」

    張良『嗯』了一聲,又轉身問五行五人,「你們五個都決定好了?」

    馮淼上前一步道:「前輩,我們五兄弟的決定一向是跟楊曦他們倆相反的,況且獨孤贏了我,我們幾個自然要跟隨獨孤。」

    張良道:「那就好。」又對孤獨雪原傳音道,「獨孤,我能幫的也只能如此了,今後的路是怎樣,就看你的造化了。至於楊曦,我只能要求你,能降伏就降服,不能降服的話,若不影響大局,就饒他一命吧!」

    獨孤雪原點點頭,隨即向眾人道:「既然各位兄弟都有了自己的選擇,獨孤在這裡也就不客套了,今後還希望各位兄弟不吝相助!」

    五行點頭道:「全憑大哥一句話,兄弟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獨孤雪原笑道:「至於嗎,我們又不是黑社會。」

    馮淼笑道:「我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有感覺而已。」

    張良見狀道:「你們幾個慢慢相處吧,我就先走了。」張良說完瞬間隱了身形,根本就不給獨孤雪原幾人反應的機會。

    楊曦見狀道:「獨孤,我們走走吧。」

    獨孤雪原沉默一下,道:「好。」又對馮淼幾人道,「你們幾兄弟也先回去吧,天也不早了,明天別忘記了上課。」

    萬谷還想說什麼,卻被楚炎攔住,楚炎道:「既然如此,大哥,我們就先閃人了,你們慢慢聊啊。」

    萬谷被楚炎拉到一旁,頓時掙開楚炎的手,道:「你幹嘛攔住我?」

    楚炎道:「楊曦與大哥能說什麼?你就隨他去吧。況且以大哥的實力,即便楊曦想暗算他,也得要有那個本事。」

    馮淼道:「炎說的對,大哥與楊曦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有張良前輩做後台,楊曦即便想動手也要掂量掂量。」

    萬谷『哦』了一聲道:「難怪了,早說嘛,害我白擔心一場。」

    錢瓊、曲林、馮淼、楚炎四人,輪番給萬谷一個白眼,搞得萬谷一肚子委屈,只能暗暗罵兩聲楊曦出出氣。

    楊曦與獨孤雪原並肩走在通往獨孤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獨孤雪原雖然知道楊曦找他的原因,卻不大好開口;楊曦雖然想說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暗暗盤算。

    最後,獨孤雪原開口道:「阿曦,你是不是在怪我?」

    楊曦道:「我有資格怪你嗎?當初就是我想要利用你的,現在我的實力不如你,成為你的墊腳石也是應該的。」

    獨孤雪原道:「我相信你是這樣想的。是,阿曦,我只能告訴你,今天的這一切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

    這次輪到楊曦驚訝了,道:「你知道的?」

    獨孤雪原苦笑一聲,「一個高高在上的豪門少爺,被譽為修真界千百年難能一遇的天才少年,突然找上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並且能與他以兄弟相稱,除了搾取利益,我想不出自己還能為你做什麼。從你找上我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僅僅是相互利用。我說的對嗎?」

    楊曦笑道:「獨孤,我還是小看你。不錯,起初我確實是有這種心思。你的智慧確實是一筆財富,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是萬中無一的不死之體,這讓我對你的評定又起了變化。我本來打算讓你得罪五行門,這樣的話,舉世之下,也就我可以幫到你,那時即便你是不死之體、聰明過人,以你的性格也會死心塌地的跟隨我。只是,哼,楚炎那小子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壞了我的計劃,還驚動了師父,導致現在的局面。只是我沒有想到師父竟然會與你稱兄道弟,還要我來輔佐你。你說,這是為什麼?」

    獨孤雪原道:「因為他看的出來,我的利用價值要比你的大。」

    楊曦接著道:「不錯,你是不死之體,天賦高,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很容易大成,而且提升的空間也比我們這些普通人要高得多。一句話,你的前途無量,而且時間也需要的比我們少。師父肯定有比較急的事情,否則他不會改變之前的主意。」

    獨孤雪原笑道:「你倒是挺瞭解你師父的。」

    楊曦道:「呵呵,好歹我也跟了他十幾年,師父的事多少我也瞭解一些。」

    獨孤雪原道:「那麼你說,你師父這次準備做什麼事?」

    楊曦道:「你認為我會知道嗎?」

    獨孤雪原長歎一聲,道:「你要是知道的話,你師父就不會這麼苦惱了。我們將來要面對,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楊曦狐疑道:「獨孤,你不恨我嗎?」

    獨孤雪原道:「會嗎?我能有今天,也全是你算計的結果。若非你,或許等我真正暴露在世人面前時,也就是我受制於修真界的人之時。相反,我得感謝你,是你讓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的事情,雖然在這之前我要先完成一個囑托,但是,我相信,最終受益最大的那個人,還是我——獨孤雪原!!」

    楊曦猛然一震:看來,這人真的不是我能夠比擬的,師父的眼光真的不是我能夠望見的。三年,三年的時間我有能夠提升到什麼境界呢?神境?可能嗎?哈,師父,弟子這次真的要給你丟臉了。獨孤雪原,你說的沾身即為勝,到時候別怪我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楊曦暗暗下定決心,嘴上卻道:「那好,所有的謎底等三年後在揭曉吧。」

    獨孤雪原道:「那好,三年。我到家了。」

    楊曦猛一抬頭,略帶尷尬的說道:「那好,我先走了。」

    「等一下,」獨孤雪原突然出聲道,「阿曦,你說一個人要是改變的話,需要多久?」

    楊曦微微一愣,獨孤雪原道:「只需要一個念頭即可!」

    目送楊曦離開,獨孤雪原暗道:楊曦,希望你不要讓你師父失望,不然,就不是廢你一身修為那麼簡單了!

    第一次,獨孤雪原心中產生了嗜血的念頭!而目標就是——楊曦!

    楊家。「楊虎,你在獨孤雪原身邊可有什麼現?」

    楊虎道:「阿曦,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楊曦輕『咦』了一聲,道:「怎麼,你有意見?」

    楊虎歎息一聲,道:「阿曦,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只是,你要三思!」

    楊曦仰面歎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吶!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為的是什麼?我想讓我們楊家傲然絕世,並不僅僅是在人世間,而是整個修真界!可是結果呢?我還是張家的弟子,而且還是一個沒了利用價值的弟子。呵,是不是很諷刺?」

    楊虎低頭不語,他當然知道楊曦的心思,楊家的尷尬處境他不是不知道,雖然表面上風光,可也僅在人間,對於修真界來講,楊家無異於螻蟻;相反張家,憑借張良一人之力,大小門派見了張家的人都會給幾分面子。

    以前不知道張良的真實身份,楊曦以為自己終於有了實現抱負的機會,可是在當得知他的師父『南山道人』即是張家家主張良之時,楊曦並沒有感受到澎湃的熱血,相反,彷彿掉進了冰窟。他知道自己永遠只能被張家的人壓在下面,有張家,就不能有楊家!

    一時間,楊曦陷入了兩難:到底是聽從張良的話去輔佐獨孤雪原,還是自立門戶。顯然,僅憑楊曦自己一人想要對抗背負五行門和張良的支持的獨孤雪原,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楊曦在等,等一個機會,可以一次解決獨孤雪原與五行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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