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大唐 第五卷 龍騰九天 第四章 皇后娘娘你好美
    府中前院的大廳外,幾乎被大內侍衛團團包圍起來,畢竟,來了一個皇后和貴妃。薛楓緩緩地走過來,一個侍衛厲聲喝道,「什麼人?皇后娘娘鑾駕在此,站住!」

    薛楓愣了一下,在自己府中還被盤問起來了?他皺了皺眉頭,淡淡地道,「薛楓!」

    「啊?!奴才見過神機駙馬!」侍衛一驚,躬身下去,行了個持刀禮。薛楓的大名,對於這些皇宮的大內侍衛來說,說是如雷貫耳都不誇張。

    薛楓點點頭,逕自進了大廳。廳內,燈火通明,正中一張桌案上,一個著明黃色宮裝,姿容秀美的諉笑風生地坐在那裡,她的右下方,也有一張桌案,同樣也坐著一個柔媚的,也是一襲宮裘,只不過是淡綠色。豫章等四女在下首相陪。

    薛楓望向正中的,目光略一掃,他知道,這就是李治當前的正宮皇后王氏了」出身山西太原的名門望族,祖母是唐高祖的妹妹同安長公主。而邊上這位,應該就是著名的蕭淑妃了。

    看著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大唐頂級貴婦,薛楓暗歎一聲,看上去榮,風光無比,實際上……而且,按照史書的記載,武媚娘當了皇后以後,王氏和蕭氏被截去手足,浸於酒中,名曰「骨醉」,活活折磨慘死。

    豫章急忙起身,喚道,「明堂,還不見過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薛楓猛醒過來,定了下神,拜了下去,「臣薛楓,見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誰都沒有料到,王皇后居然盈盈站起身來了。面帶笑容,輕輕道。」神機駙馬免禮!你如今是朝廷的重臣,皇上的腦骨。大唐的棟樑,本宮是久仰大名了!」

    她這一站起來,淑妃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也是笑著,不過,這笑容實在是有些勉強。在她看來。功勞再大,也不過是一個臣子,讓他拜一拜是理所應當的。她甚至有些奇怪。這一向驕傲跋扈的皇后今日是吃錯藥了嗎?就是長孫無忌見禮,她也不過是道聲免禮而已,可……

    豫章與長樂訝然對視了一眼。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們四個公主一起拜見,她也不過是用手虛扶了一下,這明堂一拜,她居然起身了?!

    薛楓微微點頭,這王皇后不像史書上記載得那樣愚蠢,起碼,比旁邊那個淑妃沉穩得多。就在這一刮,他就將心中的砝碼押在了她地身上。至於淑妃,畫了個紅圈,排除掉了。不過是個撒嬌弄寵的花瓶,扶不起來地。

    薛楓道聲不敢,坐在了豫章邊上。

    一席人一邊談著些皇室的家長裡短,一邊隨意喝酒,王皇后興致勃勃,但顯然淑妃有些不耐。按照她地心思,她是不願意來的,但豫章開口了,她也不好駁豫章的面子,只好硬著頭皮來了,這些人中,她與皇后勾心鬥角自不待言,其他人,除了豫章之外,長樂和高陽根本就沒有來往,柳湘蘭就更不用說了。

    勉強等酒過了三巡,她強笑著起身,向王皇后微微一禮,「皇后娘娘,臣妾不勝酒量,身子困乏,想早些回宮歇息了。」

    「哦?好吧,本宮今晚要住在駙馬府,與幾位公主好好聚一聚,你要回就回吧。」王皇后呵呵一笑。

    「那臣妾就先行一步了。」淑妃向豫章等人點點頭,起身行去。豫章等急忙起身恭送:「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走了,王皇后看上去更放鬆了,情緒大好,一連乾了幾杯。突然,她眼角的餘光隱隱發現,薛楓正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打量若她,呆呆地出神,眼睛緊緊盯在自己的臉上,眨也不眨一下。

    她有些不愉地輕聲道,「駙馬?本宮臉上有花兒嗎?」

    薛楓悚然一驚,心想壞了,盯著國母亂看,被視為大不敬可就麻煩了,他急忙起身道,「臣望見娘娘母儀天下地尊貴姿容,一時間有些失神,請娘娘恕罪!」

    王皇后心頭情不自禁地有些歡喜,有人讚美自已姿容華美母儀天下,她豈能不高興?儘管,薛楓這話聽起來輥似有些「褻瀆」的意思。她淡淡一笑,「駙馬過獎了。」

    豫章不解地扯了扯薛楓的衣襟,心道,這皇后是漂亮,可那是皇上地老婆,你可不能亂……

    薛楓緩緩轉過身來,沖豫章一笑,然後又轉過身去,「娘娘地姿容秀美如同那夏日的牡丹,華貴艷麗,實乃是天下絕色,真可謂是閉月羞花之貌。」

    薛楓此言一出,豫章四女大驚,這明堂怎麼了,他瘋了嗎,當眾誇起皇后的容貌來。王皇后也是有些訝然,她沒想到,這神機駙馬居然不避嫌疑地誇讚起自己來,啊……」她沉吟著。

    突聽薛楓話鋒一轉,沉聲道,「可惜,牡丹雖艷,也是要凋謝地。」

    王皇后勃然變色,斥道,「大膽,當面戲弄本宮,你不怕本宮奏明皇上,降罪於你嗎?」

    薛楓微微一笑,回頭對豫章等女道,「豫章,你們先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皇后娘娘說。」

    從他的眼神中,豫章若有所思,她起身點點頭,順從地與高陽、長樂、柳湘蘭盈盈而去,等候在門外。

    薛楓繞過酒案,逕自走到王皇后跟前,清朗的目光深深地望著她,低低說,「皇后娘娘此等美麗姿容,如此獨守空房,豈不是可惜了。」

    「大膽,你瘋了,居然敢這樣跟本宮說話!」王皇后的臉色頓時蒙上一層陰雲,手都顫抖起來。

    「娘娘,等薛楓把話說完,要殺要制,就任憑娘娘了。」薛楓毫不畏懼地搖了搖頭,「臣有心,想幫娘娘奪回皇上的心!」

    王皇后身子一震,陡然站起身來,手指著薛楓,「你……講。」

    「娘娘,如果薛楓沒有猜錯的話。娘娘之所以失去聖眷,是因為娘娘沒有生育。臣願意一試。如果想。或許……」薛楓笑了一笑。

    「真的?」王皇后一陣狂喜,這一直不能生育,可是她的一塊心病,正好似因為不能生育,她才失去了李治的歡心。

    「延真,進來。」薛楓轉身行到門口,呼道。

    孫延真進得的廳中,向皇后跪拜了下去,「民女孫延真叩見皇后娘娘。」

    「娘娘這是薛楓的師妹孫延真,她的醫道精心,或許……」薛楓笑了一笑。

    「來吧,本宮願意接受你地診治。」王皇后長吁一口氣,艷麗的容顏上滑過一絲深深地苦澀。

    孫延真行去。伸出兩指扣住王皇后的脈門,試起脈來。半響,她臉上一片淡然地起身,低低說,「娘娘,可是自小患有痛經之疾?」王皇后臉上一紅,飛速地掃了薛楓一眼,點點頭。

    「明堂,這就是了。娘娘陰氣過重,導玫陰陽不能調和而無法受孕,只要……」孫延真嫣然一笑。

    「針灸、桑拿!」兩人幾乎同時道,對視一眼會心地笑了起來。

    「你先下去,我還有幾句話跟娘娘說。」薛楓柔聲道,孫延真應聲而出。

    「娘娘,臣有百分百的把握,讓娘娘懷上龍子。」薛楓轉過身來。

    王皇后默默無語,閉上了眼睛,歎息一聲,喃喃自語,「談何容易?陛下如今,一個月都不到我的宮中一趟……」

    「娘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娘娘用柔情喚醒陛下那顆冷漠的心,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而且,娘娘要想永遠獲得陛下的寵愛,首先要學會柔情似水,其次,還要多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平日裡為陛下出出主意,分些憂愁……臣以為,陛下對娘娘是有舊情的……「娘娘,記住臣的兩句話:先做一個女人,後做一個貼心人……」薛楓緩緩道來。

    武媚娘之所以將李治迷得五迷三道,不在她容貌多麼艷麗,而是她媚柔的性子(裝出來地),再加上有機謀善決斷,逐漸引得了李治始終如一地寵幸。只要王皇后做到這兩點,她比武媚娘更有優勢。

    王皇后眼前一亮,薛楓的一番話似是打開了一扇門,一下子讓她感到心裡亮敞起來,但此人……她想到這裡,面色一變,「蟀駙馬,你如此對本宮出言不諱,就不怕本宮加罪於你嗎?」

    「呵呵,娘娘不會的。否則,娘娘也不會屈尊到舍下來了。臣想,娘娘來此不會是為了飲宴吧?請娘娘放心,臣對娘娘絕對沒有惡意,臣是一心要幫助娘娘奪回陛下地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機。」薛楓低沉的話傳進王皇后的耳朵,她一時間無語,默然地站在那裡,廳中一片無言的沉寂。

    「你為什麼要幫本宮?」

    「自然是有原因的,但臣不能說。臣只能說,臣這一生絕對會全力娘娘,牢牢做住這大唐的六宮之主!從今後,娘娘但有所命,薛楓莫敢不從。臣願意對天發誓,如若言詞有半句虛假,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薛楓堅定地道,兩道堅毅的目光投在了王皇后的身上。

    王皇后呆呆地望著薛楓,神色越來越複雜。她感到一陣陣的迷惘,他,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而且,還不惜發下如此毒誓……他,他真的能幫到自己嗎?

    她今日到此,當然也是懷著有意結交薛楓的意思,但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口,他就主動開口,這到底是為何?

    薛楓歎息一聲,「娘娘,不要多慮了,薛帆還是那句話,臣對娘娘只有一片赤誠之心如果娘娘一定要薛楓給一個理由,薛楓就斗膽放肆幾句一一臣不忍看著娘娘如此聰慧美麗如同天仙般的人兒,在那冰冷的深宮中受苦……」

    王皇后猛然抬起頭來,似水的目光緊緊地盯住薛楓,似是要從他的面色神態和眼睛中找到答案。

    薛楓神色不變,依舊是一片湛然。但心底也是捏了一把汗,他知道,他這個「忽悠她的理由」,實在是有些大不敬,太過冒險,萬一她惱羞成怒,自己可就慘了。他也是沒辦法,如果不給她一個說過去的理由,她恐怕也不會配合自己。她畢竟也是當朝皇后,豈能隨隨便便被一個臣子擺弄。

    不過,他也明白,此判她急於重獲寵愛,還在這宮中爭回她失去的一切,為了這些,她應該是不會拿自已開刀的,起碼,現在是不會。但,他也有一絲隱憂,暗暗念佛,南無啊彌陀佛啊,千萬不要讓她誤會自已是一個好色的登徒子之流啊,我的上帝,我的佛祖!

    王皇后沉默半響。突然笑了,說話的聲音低沉細微卻很清晰,「我注意你也非一日了,想必你也不是那種登徒子。而即便是登徒子,也斷然不敢當面調戲於本宮。故而,本宮相信你這一回,本宮願意接受你的治療,願意接受你的意見,願意接受你的幫助。」

    王皇后一連說了三個願意,頓了頓又道,「只要你誠心幫助本宮,將來,將來……有一天,本宮也斷然不會虧待了你。」

    薛楓大喜,成了!他疾呼,「豫章,皇后娘娘有旨,請延真為娘娘診病。」

    孫延真已經回房去取了自己的銀針來,而且,還順便請教了自己的父親幾句,已經等候在門外。

    薛楓退出廳去。豫章立即派人撤去了廳中的酒宴,擺上了一張大榻,讓王皇后躺在上面,接受孫延真的針炎。半個時辰以後,孫延真出門來,親自指揮丫鬟們又是生火爐,又是開藥方這一套,她是從薛楓那裡學來的,就是當年薛楓用來替柳湘蘭和李世民驅毒的那種桑拿療法,用藥物的霧氣驅逐人體內的「毒素」。不過,此法,在孫延真手裡,又融入了她多年行醫的心得創新,其實已經推陳出新了,自然療效也高了。

    折騰了整整一夜。宮中的侍衛們,越來越弄不明白,這皇后娘娘到底是來赴宴的,還是來診病。

    黎明的曙光露出了東邊的天際,報曉的公雞扯開了那嘶啞的嗓子,可勁地鳴叫著,新的一天就要到來了。但對於王皇后來說,這恐怕還僅僅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薛楓站在院中仰首望著天色,輕輕地自言自語。

    而廳內,被蒸了一宿藥物桑拿的王皇后,卻赤棵裸地躺在那張榻上,做了一個迷離的夢,夢中她清晰地聽到,薛楓那淡淡的聲音:皇后娘娘,你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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