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劉謙翻上追風的時候,曾經考慮著是否給他來個「回馬槍」,把韓虎扎個透心涼,想到他虎頭虎腦的兒子,最終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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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衝鋒的時候,劉謙不斷催促追風加速,心中想的最多的是打亂韓立的節湊,誰知道這次韓虎早早地發動了「橫旋翻斧」。
「橫旋翻斧」,就是說用斧鑿橫向一百八十度,斧鑿將要接近劉謙的時候,忽然劃著弧線上摟。「
靠!又是兩敗俱傷的招式。」
劉謙看到在自己眼前,逐漸變大的斧刃,這一刻,他心中霍然間特別平靜,時間長河在這一刻靜止了,韓虎的動作在劉謙眼中,變得是那樣的緩慢,劉謙收回將要刺到韓虎胸膛的銀槍,身體後傾,雙手瞬間挽了八個槍花,劃成一條線擊在他的斧柄上,將他的大斧擊偏了尺餘,上翻的斧刃在劉謙的加力下,急速從眼前飆過,趁韓虎的兵器,還沒來得及換招的剎那間,劉謙抖動槍桿,狠狠地砸向韓虎的斧柄,銀槍的中部用力和斧柄接觸後,槍的前段化為弧線,像一條蟒蛇狠狠地朝韓立撻去,「啪」的一聲,銀槍親吻了韓虎的左肩,沒有馬鞍維持平衡的韓立,身子一歪栽下馬去。
沒有勝利的得意洋洋,劉謙抹去臉上的冷汗,連叫好險,如果不是在緊要關頭,他的實力得到突破,如果不是韓虎被銀槍所迷惑,使韓虎沒有防備銀槍的柔韌性,韓虎那種一命換一命的打法,真的使劉謙很頭痛。
韓虎以為銀槍是純金屬打造,這也不能怪他,銀槍的槍桿是用檍木製成,檍木原本是製造弓弩的良材,找到一顆生長三十年以上,筆直挺拔沒有指節的檍木,也很是不容易。當初劉家可是尋找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如今的槍桿,後面還要經過油浸等許多工序,煉製兩個多月,最後在槍桿上纏幾層防火石棉,石棉之上再塗上一層銀汁。這樣,銀槍外表看起來,就像用純銀鑄造一般。銀槍淨重三十六漢斤,經過煉製後的銀槍本身極為堅韌,如果不懂發力技巧根本舞不出槍花。
「看來只有身處逆境及危險時刻,自身的潛力才能得到更好的發揮,沒有今日韓虎苦苦相逼,突破六個槍花的瓶頸,絕對沒有這麼快,八個槍花應該在魏雄的全力施展下,支持幾十招沒有問題了。」
打馬迴旋,劉謙伸出手臂向大家揮手致意,校場響起山呼海嘯的吶喊,虛榮感霎時湧遍劉謙全身。在冷兵器時代,士卒會發自內心的,為自己英勇的主帥歡呼,就像呂布那樣,純武力就可以使跟隨他的士兵發瘋,崇拜英雄在什麼時代都是亙古不變的主題。
來到不斷活動肩膀的韓立面前,劉謙冷笑道:「韓兄總該說些什麼吧?」
韓立憨憨一笑:「在下先祖從馬援大將軍時就追隨馬家,這樣中郎將明白了嗎?我家小姐為你天天以淚洗面,這次為了你,緊追著趕回茂陵。你小子倒好,天天泡妞,那裡還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我就是看不慣,想來教訓教訓你。實話給你說吧,今日不要看我出手狠毒,可是我自有分寸,只想落你面子,我答應過馬姑娘,終生不傷害你。」
「想不到馬姑娘如此深情。」
「是呀,是呀,俺可聽說,馬姑娘給主公寫了幾次道歉信,主公拒收。」
「馬姑娘可是名門之後,長得那個美呦?」
「出身高貴的小女孩嘛,有點小脾氣也很正常,嫁人之後自然就變成賢妻良母。」
「哦?呃!」劉謙感覺頭真是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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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我們什麼時候發動攻擊,每天讓我處理那些後勤賬目,煩都煩死了。」跪坐在劉謙面前的賈穆,不滿地抱怨著。
劉謙呵呵一笑:「聽說高祖當年論功行賞,蕭何功列第一,諸將不服道:臣等身被執銳,多者百餘戰,少者數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蕭何未嘗有汗馬之勞,徒持文墨議論,不戰,股反居臣之上,何也?』高祖道:『夫獵,追殺獸兔者狗也,而發蹤指示獸處者人也。今諸君徒能的走獸耳,功狗也。致如蕭何,發蹤指示,功人也。』由此可見,經營後勤輜重的重要性。」
賈穆撇嘴道:「刀筆之吏,易老終身,好男兒當效班定遠投筆從戎,萬里封侯!」
劉謙盯著他問道:「那你怎樣評價舅舅?這裡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但說無妨。」
賈穆猶豫道:「胸無大志,毫無作為,腐儒耳。」
劉謙暗暗思忖:想不到賈穆對賈詡的評價如此之低,哦,這也難怪。縱使賈穆聽說過閻忠之評,可是將近二十年沒有一點作為,都會使人以為,賈詡只是一個逐漸走向暮年的普通人。其實人生都是如此,就是曾經叱詫風雲的人物沉寂二十年,也會使人慢慢淡忘,何況這些年來,賈詡一直閉門不出,沒幹過一次轟轟烈烈的大事。在年幼的賈穆眼中,富有冒險精神的自己,才是他崇拜的偶像。」
劉謙的臉色漸漸變得鄭重道:「弟弟此言差矣,舅舅是天下數得著的智者,或許興漢的張子房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賈穆愕然道:「父親在兄長眼中如此了得?」
劉謙莊重頷首道:「正是。今天我給你上一課,為你分析一下舅舅的運籌帷幄。不要吃驚,除了我和舅舅,你是第三個得知整個詳細計劃之人,就是車騎將軍也不是太清楚。因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是舅舅的兒子,絕對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兄長希望你聽了之後,放正心態,努力向舅舅學習,在未來的日子可以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賈穆看劉謙說的莊重,鄭重地點點頭。
劉謙看他態度極好,慢慢說道:「當初朝廷財政空虛,根本沒有錢糧供給一場戰事,舅舅利用天子及宦官貪財,以及宦官惱恨叛軍的心理,巧妙運用『無中生有』之計,達成了這次西涼之行。
到了三輔之後,為了籌集糧草財帛,為了無中生出有來,讓家兵使用『敲山震虎』之計四處殺人放火,三輔的豪門大族經不起折騰,就算明知道是我們幹的,沒有把柄,也只好乖乖的自願捐獻。
事情鬧這麼大,總要找一個替罪羊來背黑鍋,舅舅想到了貪婪驕橫的河東軍,三輔的動亂讓河東軍認為,他們可以『渾水摸魚』大賺一筆,於是『借刀殺人』順利實行。
為了把『借刀殺人』落實,我帶領著郡兵用『打草驚蛇』之計,在右扶風京兆尹大張旗鼓的輯賊,而北軍主力採用『聲東擊西』之計在黃河渡口埋伏下去,一舉摧毀了戒心不足的河東軍。
在舅舅的意料之中,董卓絕對不願吃這個暗虧,一定會出工不出力來這佔便宜,於是我們便許給他莫大的好處,讓他去策反和他相熟的羌族截斷叛軍的糧道,同時還把智囊李儒從董卓身邊剝離,有了李儒坐鎮涼州,『釜底抽薪』之計絕對能夠順利實施。
為了尋找作戰良機,為了麻痺叛軍,我們會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散佈謠言,以朝廷需要鎮壓叛亂為名調走北軍,實際上北軍會沿著汧水繞過蜀嶺山,迂迴六百多里暗度陳倉,在決戰之時突襲叛軍,一舉取得最終的勝利。而我們在這裡,只會一敗再敗,讓叛軍自以為大,認為我們不堪一擊。
當李儒等燒掉叛軍糧道的時候,為了防止叛軍回到涼州,我會讓朝廷一天數次降旨,催促我們和叛軍決戰。我們要裝出非常不情願出戰,又不得不戰的樣子麻痺他們,因為我們在這邊屢戰屢敗,叛軍認為我們根本不足一戰,他們就會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列陣,以便我們離開城池,在野戰中擊敗我們。可是到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舅舅這次回涼州,則是把『釜底抽薪』運用的極致,他將聯繫涼州豪門家兵,攻取叛軍的老巢,如果順利的話,涼州再也沒有叛軍的立錐之地,涼州以後十幾年間將會是個和平的涼州。
你也知道,前幾天西鄂來了快報,有人想和兄長過不起,舅舅看後,決定動用我手中一支隱秘的力量,開闢第二戰場,以南陽郡的動亂為由抽調北軍,這樣北軍實施『暗度陳倉』將會更加隱蔽,這次玩的可不是謠言,叛軍絕對會上當受騙。
至於南陽郡的亂子,舅舅也做出了詳盡的安排,我們絕對會取得很大的利益。呵呵!計謀一環套著一環叫連環計,而連環計的最高境界,則是使人咂舌的『樹上開花』。舅舅的計劃從涼州轉向南陽就是典型的『樹上開花』。
說這麼多,你可明白了舅舅的才幹?我希望你以後努力的向舅舅學習,兄長可是等著你來幫我呦!」
賈穆小臉興奮得通紅,激動說道:「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兄長失望!」
正在這時,聽到傳令兵急促報道:「蕩寇將軍前來拜訪!」
傳令兵話音未落,就聽到一氣惱的男子喝道:「朝廷派爾等前來平賊,為何駐紮茂陵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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