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光熹 第二卷 試飛 第六十一章 暗隼激流
    醉人的琴聲在劉謙耳畔響起,為什麼泛起絲絲悲傷?是淒美的《梁祝》嗎?劉謙的心痛了起來,劉謙勉強露出笑容道:「嗯,我以為你不來了,有點失望。

    )謝謝你來送我。此去涼州吉凶未卜,我怕,我再也回不來了,你是我在這個世上,遇到最好最美的姑娘,我希望你永遠開心快樂。」

    「不,你走了,我再也不會快樂。」

    劉謙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支吾道:「當然,我會好好的活著回來,回來後——」劉謙再次深深地鄙視自己的勇氣。

    晚霞一直燒到她的耳根,她低著頭小聲道:「回來後怎麼?」

    劉謙訕笑著道:「一切等到回來再說。在雒陽寂寞的話,不然,就去西鄂散散心,你放心,劉家的人都是好人,你在那不會受委屈。」

    「奴家哪裡也不去,只想跟著你。」她轉過身去,她的玉頸一片緋紅,聲音雖然幾乎若不可聞,可是語氣中卻有說不出的堅強。

    在這一剎那,劉謙感到鼻腔中流動著一股老陳醋,她的倩影變得霧濛濛的虛幻,「我究竟有什麼,值得她為我而付出?我只是利用後世書中,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混事理論,混跡在這個時代,真要仔細剖析自己,自己只是一個一無是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個小人物而已,除了花言巧語我還有什麼?

    遠眺遠處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劉謙愛戀的說道:「我不許你去,如果你還聽我的話。」

    淒婉的冷笑,尖銳的刺入劉謙的心房:「奴家知道為什麼,你不過是嫌奴家礙事,誰知道你的花言巧語,曾騙過多少女孩,只有讓奴家跟著你,才會相信。奴家也不難為你,奴家遠離大軍十里,把你身邊那個丑汗派過來護衛。」

    劉謙白白張了兩次嘴巴,都被她提前解決,只好低著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找典韋商量如何保鏢事宜。

    「靠!天塌的感覺也不過如此,我冤啊!老天呀!六月雪在那裡!」有人在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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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沒有想像中的麻煩,身處境內不用擔心敵襲,只要學過兩天兵法的人都可以勝任,劉謙趁機把指揮權下方到黃忠、葛玄手中,叮囑他們詳細觀察一路的關隘重地,描繪出詳實的地圖。

    這樣,只要早上準時到何苗帳中報道,而後就可以與美女來個約會。可惜典韋這盞電燈的瓦數有點高,使劉謙擁吻美女的圖謀一直沒有得逞。

    過函谷關、陝縣、潼關之後,關西在望了,三天之後,大軍抵達大漢故都——長安。

    長安城比起雒陽而言,有點殘破,在西漢強盛的年代,長安的周長達到五十幾里,佔地面積約三十六平方千米,是同時期羅馬的四倍,人口將近二十五萬口,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可是無情的戰火使它衰老敗落下去,世宗光武帝天下初定,君臣上奏還都長安,而光武帝卻不准許,甚至搞出圖讖五德的把戲,由此可以看出,長安還不是一般的殘敗。

    作為大漢的故都,長安是天下第二個,可以合法享受十二個城門的城市,可惜軍紀規定大軍無故不得入城,再看天色已晚只有在城外紮營立寨。按照行程,大軍明天起程,要到駐紮在茂陵的李嚴部匯合,而何苗則留在長安宣傳催促募捐事項。

    夜已深,行軍帳內燈火昏暗,閃爍跳躍的燈火下,只能看清楚人的側面,一個中年男子侍立在劉謙跟前,劉謙把手中的書札遞給賈詡,賈詡拿起來朝燈火邊靠了靠,看了一會,抬頭問道:「情報是否確實?」

    劉謙看了侍立在一旁的男子一眼,語氣可親道:「但說無妨,這位是我的舅舅,涼州名士賈文和。以後你們應該親近一點,我準備在平定此亂後,把整個暗隼衛交給舅舅打理。」

    「是主公,我們暗隼外衛成立時間雖短,可是發展卻極為迅速,基本上各行各業都安插有我們的人。這次打探又不是軍國大事,只是三輔罪惡極大的世家大戶,李策相信自己的屬下,情報絕對沒有偏差。」李策沉聲答道。

    「好!比我想像的好多了,眼下情況是瞬息萬變,還玄機(李策的字)繼續奔波操勞下去,你放心,不出三年,我一定達成你的心願。」

    「謝主公恩賜!其實主公收留救治之恩,策一生就難以報答,策保證三年後,暗隼外衛的觸角伸遍整個大漢。」李策古井一般的表情泛起幾絲波動。

    「我相信你的能力!眼下還要繼續關注三輔的動態,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聯繫。」劉謙把茶水送到他手裡。

    李策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之後道:「謝主公!沒有其他事情,屬下告退!」

    劉謙微笑著點了點頭,親自把他送向一片黑暗。

    李策是豫州穎川郡人氏,字玄機,出生在一個中等地主家庭,原本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常言道天有不測風雲,一天他的良田被張讓家人看中,張家屢次提出收購他的田地,都被他婉言拒絕,張家心一橫,利用張讓手中的權力,強行霸佔了他的良田,李策不甘心之下四處上告。

    張家得知李策不會輕易罷休後,一不做二不休滅了他的全家,最後一把火把李家付之一炬,李策此人命比較大,被捅了三刀卻沒有氣絕,逃出火海後隱姓埋名潛往南陽郡,期待報復張家的機會。劉貝收攏流民的時候發現了他,其時顛沛流離的李策身患重病,隨時都會斃命,劉謙可憐他是個讀書人,就把他帶回來,請仲景先生為他醫治。

    李策為人比較義氣,病情稍微好轉,為了不拖累劉家,毫不隱瞞講出他的身世,劉謙聽完之後哈哈大笑,勸他安心養病,並對他做出保證,未來一定幫他報仇。

    劉謙清晰地記得,當劉謙說出幫他報仇時,他不相信的神情,直到葛玄道出劉謙是神仙徒弟後,他眼中迸發出閃亮的光芒。從此,他就一直在給劉貝打下手,也許是經過患難磨練後,人的潛力都會得到很大的提高,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劉貝發現李策為人心思縝密,辦事幹練,性情堅忍。於是,劉貝向劉謙舉薦李策,經過劉謙和葛玄、劉貝的認真考慮商議後,決定委任他為暗隼外衛的金隼,也就是外衛的老大。

    回到帳內,賈詡露出耐人琢磨的眼神道:「想不到你手下真是人才濟濟。」

    劉謙也很神棍的答道:「英雄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賈詡露出輕笑道:「恰逢其會?你我也是恰逢其會?」

    劉謙呵呵一笑:「我聽說,龍出潛淵之時,必當風起雲湧,豪傑必從四方附之,舅舅遵從外婆之命,不遠萬里來到謙的身邊,不就是恰逢其會嗎?」

    兩人相對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賈詡走的時候轉頭說:「潛龍一出,自當風起雲湧,我看最多四天時機自會成熟,三輔就是風起雲湧之時,哈哈哈哈!」

    賈詡走後良久,長笑依然在劉謙耳邊迴盪,「是呀,四天後,我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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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條條有據可查的罪證,大家都聽清楚了嗎?很好,他們全是欺男霸女、侵佔良田、草菅人命、無惡不作之徒,這些人是不是披著人皮的狼,是不是吸血的寄生蟲,是不是典型的衣冠禽獸,所以,我們要去替天行道,代替上天收割這些敗類的生命,大家不要懷著慈悲之心,因為他們已經不是人,一天不除,就會有更多的百姓遭殃。下邊有請葛秘書為大家講話,鼓掌!」劉謙正以飽滿熱情鼓動今晚即將行動的家兵,忽然看到葛玄在下邊對他打手勢,好像是他要上來演講,只好賣他一個人情。

    葛玄瀟灑地邁到台上,高聲說道:「弟兄們!我的侍衛段小二,想對大家講講他的遭遇,大家聽後,也許會對今晚的行動有用,歡迎段小二上台!」說完閃身而下,把一個比較瘦弱的少年推到台上。

    段小二扭捏地走到土台中間,晚霞的餘暉映照著他,稚嫩的小臉宛如兩個熟透的紅蘋果。在大家的催促下,低著頭小聲說道:「俺叫段小二,原來是益州漢中人,俺家沒田沒地,就到吳霸天家做佃戶。一年起早貪黑忙個不停,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可是一年就是吃上半年野菜,還是吃不飽。吳霸天餵著成群的雞鴨牛羊,個個肥的流油,吳霸天用他的糧食喂牲口,俺也沒話說,可是他大倉裡邊的糧食霉掉,也不給窮人吃,前幾年遭災,俺爺爺被活活餓死了。」說著段小二觸動到傷心處,眼淚嘩嘩地滴在土台上,情緒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土台下邊的家兵被段小二的話語,勾起了各自的傷心事,大家群情激奮,咒罵聲不斷地從他們中間飛出。

    段小二抹去臉上的淚水,悲聲道:「咱是小民,沒有田地,遇到年成遭災,人家的糧食不讓咱吃,就該餓死,好多地方都是這樣,要說咱也不記恨。可是吳霸天不顧災年歉收,仍要照常交租,俺爺爺都餓死了,家中那裡還有糧食。沒有糧食交租,吳霸天搶走了俺姐姐,不到三個月,俺姐姐也死了,她是被吳霸天折磨死的。姐姐死後,吳霸天說俺姐姐也抵不上地租,要把俺家唯一的衣服也要搶走,俺家太窮,沒錢買衣服,爺爺去後,家中只剩下這一件衣服,爹爹出門幹活,俺娘只有用木棍把門頂起來,實在是無法見人。為了保住這件衣服,俺爹爹被吳霸天打斷了雙腿,沒幾天——就——死了,爹爹死的——當夜,吳家的惡奴——就來——調戲俺娘,俺娘——對俺說,兒呀,你現在——還小,長大——後——記著——給爹娘——報仇,說完——一頭撞到——院中的青石上,跟隨俺爹爹上天了!」

    段小二話音未落,下邊就沸騰了,各種傷心事及惡毒的咒罵聲嗡嗡響起,很多人的話語中伴隨著哽咽與淚水。

    劉謙從來沒有想到,貧苦小民的真實生活是如此的悲慘,他的心很難受,很痛,黨的多年教育,使他不能容忍這些地主惡霸的罪行,他腦子熱血沸騰,一下子跳到台上,振臂高呼道:「打到吳霸天!打到一切地主惡霸!打到這個人吃人的社會!」

    下邊的家兵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看著劉謙,劉謙也愣下來,「書上不是說,大喊這種口號的時候,他們應該跟著大叫嗎?並且是發自真心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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