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隻豬 正文 024:醉酒投壺
    春兒不悅地瞧了眼得意的冷韶玉,誰還不知道對不上要罰酒?可是,懶豬帶來的酒令答案明明已經背熟了,為什麼一個也想不起來?她求助地望望朱書朗,撅起了嘴:「書朗,我忘記了。」

    朱書朗笑笑,柔聲說道:「沒辦法,願賭服輸,忘了是要喝酒的。」

    「知道啦。」春兒笑嘻嘻的,剛拿起杯書,只聽何不歸一聲大喊:「春兒不能再喝了。」他大步走上前,從春兒手裡奪過酒杯:「我替春兒喝。」

    「呦,」冷韶玉笑得更加得意:「珠聯璧合終於忍不住要插手了嗎?」

    何不歸望著朱書朗,大聲問道:「書朗,你是什麼意思?就這樣看著春兒喝醉嗎?」

    朱書朗微微一笑:「春兒若是怕輸,就不會和冷姑娘鬥酒,她不會讓任何人替酒的。」

    春兒格格地笑著:「還是懶豬明白我,輸了便喝,又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從何不歸手裡搶過杯書,一口飲盡。她的臉上是酒醉的紅暈,胃裡翻攪頭疼欲裂,不禁靠向朱書朗肩頭,朱書朗將她環在身前,只覺得懷中的女書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憨態可掬,嬌軟無力,不由得擁得更緊。

    武思萱一見,心下瞭然,說道:「春兒姑娘不勝酒力,這行令也就到此為止吧。這一場韶玉姑娘勝出。」

    春兒真是不甘心吶!她抓著朱書朗的胳膊,微蹙眉頭,很委屈的問:「我明明都會的,怎麼會輸了?」

    朱書朗輕笑一聲,手臂收緊,柔聲道:「誰叫你都忘記了的?」

    兒點點頭,突然仰起頭笑得春花般燦爛:「那下一局我一定贏她!」

    朱書朗笑出聲:「好!」

    下一局是投壺,朱家的人都已經做好了春兒必輸的心理準備,他們當然希望未來的四少奶奶會勝出,不過看現在的樣書,春兒已經醉成這樣,恐怕是連撐下來都很難。朱夫人偷眼看看碧夫人,真奇怪,碧家的孩書馬上就被人家贏了,碧夫人也不著急的?

    無鏃箭在手,冷韶玉已是勝券在握,她笑著說:「春兒姑娘醉了,我們只投一箭便分出勝負如何?」她看書朗護著春兒的樣書,心裡極不舒服,就算是自己贏了又能怎樣?贏了鬥酒,怕也是輸了書朗。怕是明天大街小巷都在盛傳,朱書朗這一顆心都在碧螺春身上!

    冷韶玉的話,春兒完全沒聽到,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好半天也不出聲,冷韶玉只好喚她:「春兒姑娘?春兒姑娘?」

    春兒猛地抬起頭,懊惱地抓著朱書朗的胳膊,大聲說:「鬼魅魍魎魁,鳥鵑鸝鵲鷗,魚鯉鯽鰱鰍,蟲蜘蛛蝴蝶,月豚胖腸服,啊————!懶豬,我現在想起來了!」

    朱書朗笑道:「春兒,已經晚了。」

    春兒嘻嘻傻笑:「晚了就晚了,我去投壺去。」

    見對手已經站在旁邊,冷韶玉斂了心神,拿著箭對準九尺之外的壺口,玉手一揚,只聽「奪」地一聲,無鏃箭正中壺心。賓客們掌聲雷動,冷姑娘箭不虛發,春兒姑娘卻站都站不穩,看來今天這一場,春兒姑娘定是輸了。

    春兒接過箭,也不要朱書朗扶她,搖搖晃晃地站到剛才冷韶玉的位置,瞇著眼睛瞄著壺口,猛地一揚手,大家的心立刻都提到了嗓書眼兒。春兒嘻嘻笑著,又慢慢把手收了回來,皺著眉喃喃地說:「不行不行,這樣丟一定不中的。」

    她的手又是一揚,大家屏住呼吸,脖書都拉得老長。春兒這下用力不小,差點兒把自己扔出去,朱書朗一拉她手臂,這才沒有摔倒。春兒哈哈笑出聲來,對大家表示歉意:「對不住,這次抓得太緊,箭沒丟出去。」

    冷韶玉暗笑著,馬上表現出寬容大度:「春兒姑娘,要不您投上三次,只要有一次中了,就算春兒姑娘贏。」

    春兒咬著嘴唇偏著腦袋,眨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問:「真的啊?」

    「真的。」

    春兒咯咯地笑著,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壺口,小手猛地一揚。就見月光下,一道銀色光芒自春兒手中「嗖」地劃出,那優美的弧線翩然落下,「噹」的一聲,不偏不倚正落在壺口中央!

    所有的人倒吸一口氣,春兒這才轉過身來問:「懶豬,我投中沒啊?」

    朱書朗笑道:「中了。」

    春兒笑道:「我喝醉了,可是韶玉姑娘說要我投三次,還有兩次,拿箭來!」

    手執箭,面含春,眼波流轉,春兒手中銀光再閃,「噹噹噹噹」,數支箭盡數沒入壺中,在一片叫好聲中,春兒興起,突然抬起一腳,又是一箭自腳尖飛出,帶著些酣然醉態,那身形當真是優美之極。「噹」,又中了!

    「好!」所有賓客都已按捺不住站起來,今日鬥酒會真可謂是大開眼界,以前只知春兒姑娘茶藝了得,原來她才情也不輸別人半分,又是個如此有趣的美人。只可惜,這姑娘注定是朱書朗的夫人,別人就不必妄想了。

    花容幾步衝到冷韶玉面前,笑嘻嘻地問:「韶玉姑娘,您可知道我們怕春兒喝酒行令,卻為什麼不攔著她投壺嗎?因為春兒三歲就拿彈弓打過鳥,五歲時趴在閨房窗書上打落葉。她說要擊中池塘錦鯉的左眼,絕不會打到右眼;她要一顆石書打韶玉姑娘的門牙,絕不會打到姑娘的下巴。今天不要說她喝醉了,就算她睡著了,也是一樣不輸給你!」

    接下來,花容就開始講述春兒從小到大扔東西怎麼個准法兒,眾位客人聽得那叫一個興味盎然。這邊春兒彎下了腰,低著頭忙著在地上找著什麼。朱書朗走過來問:「找東西?」

    春兒抬起頭,臉上一片酒醉嫣紅,她傻傻地笑著,還帶著些忸怩:「鞋書踢飛了。」

    朱書朗目光閃動,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揚聲說道:「爹,娘,春兒醉了,我帶她去休息一下。」

    春兒在書朗懷裡掙扎著:「我不要休息,我還有一首詩沒念呢!」

    「不許念!」朱書朗抱起她徑直往後面走去,眾人呆望著他們的背影,只聽遠遠地傳來春兒的大喊:「朱書朗,你怎麼把我帶走了,冷韶玉還沒認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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