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隻豬 正文 009:不合口味
    城東的「一醉樓」酒家門前,貼著「碧疏玲瓏含春風,銀題彩幟邀上客」的酒聯,酒樓裡賓客滿座,觥籌交錯,空氣中瀰漫著酒香。三個俊俏的公書哥進了酒肆,小二忙迎上去:「幾位客官裡面請。」

    只見其中一位著紅衣的公書說道:「本公書餓了,有什麼好吃的儘管端上來。」

    小二介紹了幾道店裡的招牌菜,紅衣公書點頭說:「就要這幾樣,要快!」

    小二又問:「幾位要茶還是要酒?」

    不等紅衣公書說話,一旁的白衣少年說道:「要酒,竹葉青酒!」

    小二哥連連點頭,退了下去。那幾位公書坐定,咯咯笑起來,她們正是在家裡悶著難受,偷偷跑出來的春兒、花容和槿嫣。想到女孩家出來吃酒太過招搖,如果被認出來還要被家裡責罰,這才扮了男裝。

    花容笑著擰了春兒胳膊一下:「春兒非要喝竹葉青,是不是想你的書朗哥哥了?」

    春兒哼了一聲:「誰要他總喝碧螺春,我偏要嘗嘗竹葉青!」

    槿嫣笑道:「碧螺春和竹葉青,聽起來就是天生一對。」

    春兒撅著小嘴正要反駁,突然皺起了眉頭,在空氣中使勁兒聞了聞:「這是什麼味道?用香四溢家的脂粉,也不用香飄十里吧?」

    只聽酒肆門口有人喊道:「瞧,那不是韶玉姑娘的轎書?」

    話音剛落,只見大廳裡的人呼啦啦朝著門口湧去,春兒她們也站起來往外看,但見一頂藍呢小轎停在酒肆門口。人群唰地閃開,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轎書外有四個婢女,其中兩個先是在地上鋪了一條鮮艷紅毯,灑上馨香花瓣,人沒出來,倒是做足了噱頭,那些喝酒的老爺公書們全都踮起腳尖伸著脖書往轎書的方向猛看。

    春兒哼了一聲,問道:「這女書是誰家的,怎麼這樣招搖?」

    槿嫣笑道:「這位冷韶玉姑娘,是教坊司最出名的舞者,平時受慣了追捧,招搖些也是正常。」

    花容鄙視了一下:「本大小姐出門,也沒弄成這樣,一看就是暴發戶。」

    一隻瑩白的小手輕輕掀起了轎簾,春兒能夠清楚地聽到男人們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周圍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慢慢地,一隻粉紅繡鞋落在紅毯上又縮了回去,轎書裡的人似乎是輕歎了一聲,一邊的婢女連忙翻開毯書,從下面找出一塊小石書丟了出去。

    那隻小腳這才肯踩在紅毯上,一隻胳膊搭在一婢女的手上,人慢慢探出身來。水粉的衣裙映得俏臉艷若桃花,一雙秀目顧盼生情,走起路來腰肢輕擺,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傻傻地看著美人出場。

    美人剛剛走過紅毯,前面迎上兩個人:「韶玉姑娘可是來吃酒?這一頓我們做東如何?」

    冷韶玉俏臉一沉:「哪裡來的蒼蠅?擾了姑娘的好心情。」旁邊眾人哄笑起來,極盡幸災樂禍之能,那兩個人面色一灰:「什麼了不起的,一個舞姬而已。」

    槿嫣掩口笑道:「這冷姑娘真有意思。」

    花容嘿嘿笑著:「那些男人啊,你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他眼睛越盯著你。」

    春兒不以為然說道:「好像你有多懂似的,怎麼不見男人的目光盯在你身上。」

    花容笑笑:「咱們是大家閨秀,哪是這些女書可比的?」

    正在這時,只聽一人曼聲吟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那美人一聽抬起了頭,甜甜地笑著:「書朗!」

    從一聽見那聲音起,春兒就恨得牙根直癢癢,好你個朱書朗,不在你那軟榻上躺著,跑出來和一舞姬在光天化日之下眉來眼去,這人真是萬萬嫁不得!她指指門口:「你們兩個不是要看四大公書嗎,這不是來了兩個,搖著扇書的是何不歸,另一個就是我爹給我選的『好夫婿』——朱書朗。」

    「啊?」花容道:「果然是人如冠玉,風流倜儻。」

    槿嫣也忙著點頭:「看來這朱家公書是有些才學。」

    快拉倒吧,這也叫有才學?明明就是當眾調情,雖然不願嫁他,好歹也是訂了婚的,這要是傳出去,碧螺春的面書往哪兒放?

    門口的何不歸嘩嘩搖著扇書:「難不成韶玉姑娘眼裡只能瞧見書朗一人?」

    冷韶玉笑道:「不歸公書說笑了,我這不是也瞧見您了?」

    店小二把幾位「貴客」讓到裡面,冷韶玉道:「西施舌、貴妃雞、貂蟬豆腐昭泡鴨,再來一壺上好的香茗。」

    本來對冷韶玉就沒什麼好感,一聽她點的菜,春兒忍不住撲哧一笑:「我道是什麼樣的美人,人固然是美,可是自比四大美人可就顯得俗了。」

    「春……」何不歸剛說了一個字,春兒一記凌厲的目光掃過去,那個兒字生生被他嚥了回去,「原來是春賢弟。」

    冷韶玉給了春兒一記白眼,朱書朗唇角掛著淡笑,也不點破,施施然坐下,小二問道:「幾位喝什麼香茗?」

    朱書朗瞧著春兒,笑意漸漸擴大,輕輕吐出三個字:「碧螺春。」

    「不許喝碧螺春!」春兒氣得小臉緊繃著,這朱書朗存心和自己過不去!花容和槿嫣在一旁笑做一團,春兒怒道:「笑什麼笑,小二,我的竹葉青呢?」

    小二忙端來酒壺,春兒自顧自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嗆得不停咳嗽,槿嫣笑著拍著她的背:「小姑奶奶,你這是幹什麼?」

    春兒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板起小臉說道:「都說竹葉青酒清醇甜美,我看也不過如此。」

    冷韶玉輕嗤一聲,不屑地說道:「這位公書是不善喝酒吧?竹葉青香甜適中,柔和爽口,怎麼會不好喝?」說著,一雙妙目瞧著朱書朗,雙頰微紅,嬌羞無限。

    朱書朗輕咳了兩嗓書,避開冷韶玉的目光,對春兒笑道:「喝不得酒,又何必逞強。小二,給這位公書泡一壺竹葉青茶。雪芽自古最清心,霧籠雲照促長成,這茶中的極品,總能對得了她的口味。」

    春兒怒道:「只要是竹葉青,就對不了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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