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島 正文 第四十七章:釋放罪惡的靈魂
    第四十七章:釋放罪惡的靈魂

    本來他可以逃走,可偏偏不敢冒險,這會兒被我用槍逼著,還是免不了一隻手下來。我不斷給他施加壓力,扼殺他潛在的反抗意識。「抓住懸掛木門的麻籐,從上面慢慢下來。」

    他爬到一半的時候,我又喊到:「不許再動,就這麼掛著,掉下來就打死你。」這下他更不好受了,像個長得太大的綠黃瓜,搖搖欲墜地懸掛在秧架上。

    由於身體的重量,他得用一隻手死死撐在麻籐上,那只受重傷的手,總想幫忙去抓,結果剛一使勁兒,斷指處就冒血,只得嚎叫一聲,一次次的放棄。

    看到他齜牙咧嘴難受的樣子,我忙喊伊涼她們進院門。進來時,也許看到了很多屍體,她們顯得很怕,慌慌張張往洞裡跑。掛在麻籐上的傢伙,這會體力消耗得也差不多了,我就對他說:「可以爬下來了。」

    話一說完,這傢伙立馬用雙腳夾緊麻籐,上肢也將麻籐擠在懷裡,如油桿頂上的猴子,倏地滑到地上,在石面上狠狠的摔了一跤,發出一聲慘叫。

    「別出聲,進洞去,快」說著我就提起腳,擺出要踢他下巴的動作。他蜷縮的身子立刻蹲起,佝僂著往洞裡鑽,把三個女人嚇得一愣。

    洞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我怕這個傢伙躲進黑暗中耍詐,就對他說:「別太往裡走,平爬在地上,雙手抱頭,將身上藏的武器全部坦白,敢漏掉半支牙籤,我就打碎你的腦袋。」

    不愧是個來自浪漫國度的傢伙,見我警惕性這麼高,以為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有了,就急忙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聽話的很。

    天馬上就要黑下來,我得抓緊時間,把白天在島上失蹤的十個匪徒的動向逼問清楚。

    「你們從船上下來二十八人,按照七十十分成三組,另外的十組在哪裡?你先別急著說,要不要活命,自己考慮好,若有半點虛言,我先射穿你兩個腳後跟兒,讓你像烏龜一樣,在這島上爬一輩子。」為了攻破他的心裡防線,我故意惡狠狠的這樣說。

    「我願意為你效勞,配合你將他們消滅,請仔細記好。」這傢伙突然虔誠起來,不由的另我心頭一驚。我臉上的表情先配合著他的乖張,露出滿意的神情,而堤防之心卻隨之倍增。

    「另外一組去大泥淖後面搬東西,根本沒往這裡來。」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為什麼大船會轟炸森林高地,估計就是那十個人在傍晚回到了船上,見同夥遲遲不歸,知道出了事,就用轟炸威懾,警告島上的人適可而止。

    「搬的什麼東西,有多少,你們什麼時候離開?」為了拉攏他講實話,我放緩了語氣問。

    「這個確實不知道,真的,我不敢騙你,只有滄鬼老大和幾個頭目才清楚,我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

    看得出他並不是兜圈子,如果真是重要物品,他這樣的小嘍囉都能透漏出真相,那才是鬼話。

    「你估計是什麼,軍火?毒品或者黃金?」我以商量的語氣繼續問,使我們倆看起來不像敵對,更像臥底接頭。

    「軍火和毒品的可能性不大,這些東西,大船的貨箱藏了很多,也許是黃金,否則滄鬼老大不會那麼敏感,將它藏在這麼原始的島上。」

    「噢!黃金的可能性很大?大概藏了多少箱,每箱多重?」說完,我一邊等他回答,一邊開始考慮該如何處置他。「不到十箱,本來就埋在大泥淖附近的石頭裡,可是被雨林中的野猴子挖走了。」

    「野猴子,什麼樣的猴子?你在講童話故事?」我臉上有些慍色。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含糊的語言裡,很沒有使自己活命的價值,就急切的補充到:「矮小的野人,生性兇猛,除了它們的同族,有血有肉的都吃。」

    「你們說的打獵,就是指屠殺土著人?」「不是的,你見到了那種東西,也會射殺它們,除非你想成為它們食物。」在一旁的池春好像聽懂了些什麼,嚇得有些緊張。

    「食人族,我倒是見過,也殺過,比起你們手上的武器,他們只不過是會咬人的兔子,沒什麼大不了。」說這樣的話,是想從這傢伙嘴裡套取更多的信息,也是安慰一旁的池春。

    「它們有很長的木管,吹出的毒刺又準又遠,更可怕的是,這些小畜生在攻擊人時,數量驚人,成群結隊的黑壓壓一片,看著都毛骨悚然,觸目驚心。而且,它們不理解死亡的含義,越是被打得疼痛,越是暴怒和凶狠。」

    這傢伙說的如此聳人聽聞,我心裡也不自覺得有些發毛。因為我之前感受過大泥淖裡的群鱷,想像著它們假如也會遠程攻擊,而且帶有毒素,別說當時躲到了巨石和大樹上,恐怕現在早成了獸食。

    「慢慢起身,把衣服脫掉,只剩內褲,你講的話對我很有幫助,我放你走。」沉悶的話語剛從我嘴裡說完,這傢伙就用將信將疑的藍眼珠看著我。

    「快點,別等我改變主意。」又是一句輕飄飄的催促,但極含份量,他聽得懂意思,立刻露出了信任的微笑,對我點點頭,又對身後的女人們點點頭,感謝著洞裡所有人的不殺之恩。

    我帶他到了院子出口,門是鎖著的。雨仍然持續下著,這時的光線卻照出了暗黑前的光亮,五米之內能模糊看清彼此的臉。

    「從水坑下鑽出去,你就自由。」話剛一說完,這傢伙立刻反身,雙膝跪在了地上。「不,我不走,我一下水你就會開槍,求你了,別這樣好嗎?戰爭讓我們失去了人性的信任和關愛,我要為你效勞,你收留我吧。」

    他瘦削的臉龐上,閃動著藍眼睛,這是個漂亮的小伙兒,已經淚流滿面,還故意把打殘的手指舉給我看,示意自己已經沒有殺傷性,不能再作惡,或者回到船上也是個廢人。

    「我不開槍,你走,我不留人,。」他見我說的如此堅定,知道再糾纏下去沒好結果,只好急速的趴下,將兩條後腿往水坑裡伸。「就在他轉身後,剛想深吸一口氣潛下去的時候,我猛的蹲下,左手一把揪住他金色的頭髮,右手像蝮蛇甩尾一般,拔出馬靴裡的匕首,壓在他脖子前面狠狠抹了一刀。

    為了讓他走的輕鬆些,我將他整個兒按進冰冷的溪水。五分鐘過去了,他終於沒有了掙扎的跡象。

    其實,在山洞裡問完那些話後,就想一槍崩碎他的腦袋,只是不想三個女人見我殺人的樣子,才把這傢伙弄到水坑附近解決掉的。

    他的靈魂終於掙脫了罪惡的束縛,可以在這遼闊的海島上裸奔了。我沒有騙他,我說過,我不開槍,也不留人。如果這樣將他殺死,也算得一種欺騙,那麼和這些披著人皮卻禍害同類的傢伙相比,又能有多大的罪過。

    真若放他回去,恐怕等不到天亮,我和伊涼等人就會死在洞裡。而切,此刻的我,也遇上了麻煩,虛弱的很。

    我必須殺他,他也必須得死。只要上了這島,每個人就注定為生命冒險。他現在悔恨不已的告饒,是因為自己淪為魚肉,假如白天被狙擊中的不是他,而是我,這群畜生在糟蹋伊涼池春蘆雅三個女人的時候,他也會以立功者的身份,參與進姦污的行列。

    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就是不擇手段的封鎖任何關乎自己厲害的消息。當然,這僅針對黑惡勢力。更重要的是,我不可以拿三個女人的性命,去為自己的仁慈冒險。

    附近的屍體必須盡快處理,不然夜裡會招致來危險。我把他們托進溪中,為防止這些僵硬的身體不至於被卡住,或者掛住,又扒下了他們身上所有的衣物,使光溜溜的軀體可以藉著水流,衝擊到很遠的下游,最好把林中的餓獸也吸引過去,免得夜裡騷擾我們。

    拿著一堆帶烏血的衣物,在溪水中清洗乾淨後,我回到了洞裡。幸好洞內有很多乾燥的木柴,從上面摞下一些干樹葉,再扒開火堆上的木灰,使下面的木炭露出來。

    然後用老方法,在蟒皮袋裡取出一顆步槍子彈,用匕首削開,將火藥倒在一塊堅硬的小石上,掏出手槍。

    「你們都蹲到大石後面去,摀住耳朵。」三個女人知道我的用意,急忙蹲了過去。蘆雅兩隻小手按住耳朵,不住的露出半個腦袋,好奇地瞧著火怎麼升燃起來。

    「砰」一聲響後,石上的火藥燃燒起來。就在溫暖的火光剛把洞內填滿的一刻,我再也堅持不住,向後一躺,昏仰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發現自己赤裸著躺在橡皮筏上。頭上有一塊溫熱的布條,三個女人睜著驚喜的眼睛,呼喚著我。

    左臂上的疼痛使我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火堆上的石盆裡,水已經在裡面沸騰。「你中彈了,有些低燒。」是池春,她軟如花香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

    我的頭被三隻柔軟的手掌托起,嘴裡灌進一些草藥湯。現在想想,真是感謝池春這個細緻的女人,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能喝上曬制的草藥,還有三個溫柔女性的照顧,一切辛苦看起來是那麼渺小。偉大而文明的中國有句古話不假:女人傾國傾城,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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