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法師 第八卷 第三百三十三章
    慢慢的,慢慢的,那緩慢成時光之影的人像是惡魔漸漸地走近了。

    剩下的四個歹徒瞪大了眼睛,嚇得甚至連逃走的想法都忘了。

    「你……你要做什麼?!」他們驚恐地叫喊著,一個使不上力全都癱倒在了地上掙扎著。

    覺非不語,依然慢慢地走近,那赤紅的雙眼隱隱散發出殺意,面無表情!

    「你不要亂來,這裡可是城門口邊上,你就不怕官差嗎?!」一個歹徒大喊,喊得剎有其事。只是他的記性太不好了,竟然這麼快就忘了就在剛才他自己還想在這所謂的城門口邊上劫人錢財劫人色!

    覺非還是沒有說話,甚至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在說話在叫喊一樣。

    「別……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可就要喊人了……救命啊,救命啊∼∼!!」四個歹徒瘋了,確實瘋了,他們竟然會傻到用喊人救命這一招!

    「下輩子記得別做錯事!」覺非聲音陰冷,仿若來自九幽的低鳴。

    一說完這句話,一道寒光便在四個歹徒的脖子前閃過了,四個人在剎那間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快得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那獲救的女人見狀嚇呆了,長這麼大她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一幕?!她嚇得連說聲謝謝都忘了,瘋狂地摀住了衣襟往外跑去,步履蹣跚。

    覺非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右手隨意一揮帶起一股勁風將地上五個人的屍體給丟得遠遠的,而那鮮血也在剎那被這股風給「清洗」乾淨了,然後他就坐了下來,坐在了原本屍體所擺放的位置。

    接連幾口酒,狠狠地灌進了肚子,不久就打濕了衣襟打濕了那顆如火焰般燃燒的心——只有這這樣他才能忘記不該忘記的。

    早晨的風吹拂在他的髮際竟現出了幾根白髮,蒼老如銀。他忽然皺起了眉頭,厭惡地回望了一眼街口,那裡正有幾個人在談笑。

    他發現那幾個人就是早上教授一幫孩子魔法的士兵隊伍,甚至還很清晰地看見了那個把冰說成是沉睡的水的女士兵對他友好的點了點頭,可他還是厭惡,他很不喜歡自己在喝酒的時候被人打擾,尤其是今天這樣的情況。

    「您好啊!」那女士兵款款走來,語氣充滿了崇拜,「剛才您是怎麼做到的,告訴我可以嗎?好棒丫!」覺非再次往嘴裡猛灌了一口酒,這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他站了起來,理也不理的就走了,絲毫未作停留。女士兵很奇怪地望著他,嘴裡嘀咕說真是個怪人下午寫信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兩位姐姐一聲。

    他們收拾了這裡的殘局,一場風波表面上雖然就此結束了,但情況卻並不是這樣。

    下午當覺非回到艱布殤家的時候兩柄刀出奇不然的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

    覺非冷冷一笑,也不問為什麼只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在兩個架刀在他脖子上的人身上。

    「是他麼?!」兩人根本就不理會他的眼神,轉而問一旁的艱布殤。

    艱布殤帶著一絲懼意看了看覺非,眼神躲閃地說,「是是是,他就是!」「哼!」其中一人冷冷一笑,狠狠地踢了覺非一腳說,「你小子膽子可夠大的啊,竟然敢在這麼敏感的時期鼓動群眾造反,你就不怕被人砍頭?!」覺非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那瞪著他們的眼睛漸漸佈滿了醉酒的血絲。

    「別跟他廢話,帶回去交給大人不就是了!」另一個人的態度更差,那踢在覺非臀部的腿力道用得也更大,「咱們把他的面具給摘了!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哪有好人會整天戴著面具的?!」搞笑,難不成壞人會傻到整天戴著個面具告訴別人自己見不得人的?!

    他說著,他就伸手想掀開覺非臉上的面具,可是任憑他怎麼弄都弄它不下來,徒增了一身的臭汗。

    他哪裡知道這面具覺非得自藏巫山,是神族神王四大神秘護衛所留,除了以高強的魔力來回振蕩的方法外別想有別的方法拿下它!

    「算了算了,咱們先把他帶回去交差,一切不還有大人嗎,哪用我們操心?!」那人弄得滿頭大汗大概也覺得無趣了,於是就住了手,忿忿不平地大罵著覺非肯定是個醜八怪。

    當兩人正打算將覺非帶走的時候,一直不曾說話的覺非忽然開口了,舌頭打結地問,「你們……你們是要把我帶到牢房去吧?牢房裡有……有酒喝不?」說完他就醉倒在了兩人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兩個官差看到這裡簡直是哭笑不得了,再次不確定地問艱布殤說這人真像他所舉報的那樣在煽動造反。艱布殤異常肯定地點頭,然後露出了一個奸商特有的表情問什麼時候能拿舉報獎金。

    兩個官差厭惡地瞧了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說,「你等著吧,等這人的罪名定下來了,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把獎金送過來的!」等覺非被這兩人押解走以後,艱布殤笑了,得意洋洋地自語道,「臭小子想在我家騙吃騙喝?門兒都沒有!要裝也要裝得像點,就你包裹裡那幾條破衣裳能是有錢人才怪!」原來他在覺非出去之後悄悄地翻看了覺非隨帶的包裹,在發現裡面只有幾件換洗的破舊衣服後(覺非懶得將這些東西放到魔法空間去)就認定他是個騙子,再加上當地律法規定說檢舉賣國者有獎的關係,他就立即跑去把覺非給出賣了。

    只是有一點他還是想不明白,這人既然穿的都這麼破舊那先前丟給自己的那個金幣是怎麼一回事——對,得回去再看看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

    臉龐之上那冰冷的是什麼?

    鹹鹹的,帶著絲絲的苦澀。

    覺非咬著牙重重地搖了搖自己的頭,一串晶瑩隨著頭的搖晃被甩了出去——覺非苦笑,又流淚了。

    又做夢了,重複了千回的夢,這一次還是如同以往,甚至連場景和劇情都未曾改變過。

    夢裡的一切都是那麼得刺痛人心,就好像有一根根的尖刺在紮著讓人痛不欲生。覺非時常想這一陣陣的刺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把惜妍的名字銘刻在自己的心上,又是不是到了下輩子自己還會因此而記得她?如果是這樣也挺好,就讓它痛著吧。

    他四顧周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這空間四方無窗,除了壘成牆的石頭外就只有正前面一排既粗且密的鐵柵欄了。

    牢房,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裡是個牢房。

    他挪了挪身子斜靠在了牆角,下意識地又想掏酒喝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戴上了鐐銬。

    「果然是在牢房裡!」他努力回憶終於在隱約之中想起了兩個官差帶走他的那一幕,自己犯的該是「策劃反動」罪吧!

    正想著,牢房外忽然走來了兩個官差,長得凶神惡煞。

    他們打開了覺非的牢門,二話沒說的就把他給提了起來往外拖去。覺非任由他們拖著一點兒都沒反抗,雖然只要他稍微一動手指頭就可以取了這兩人的性命。他現在所想的是記憶中牢房是折磨人的場所,既然自己來了何妨不被好好地折磨一下呢?

    半柱香後,他被帶到了一個陰暗的地方,裡面不出覺非所料地擺滿了刑具。

    接下來就該是問話了,覺非想,套問不出什麼後他們就會對自己用刑。

    他忽然很想笑,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竟完全跟他想的一模一樣!一個頭戴官帽的傢伙一開始很溫柔地問他說有沒有同黨,當覺非不說話的時候他就開始威脅說要用刑罰了,覺非還是沒理他,他便對那兩個拖覺非過來的官差揮了揮手,兩根被燙得火紅的烙鐵就被拿到了覺非的面前。

    「我再問你一句,你究竟還有多少個同黨,來到我們火城到底有什麼目的!」面對這人的逼供,覺非盯著眼前的那兩根烙鐵沒有說話。

    「給我狠狠地燙!」問訊官惱羞成怒,大聲命令道。

    官差聽令,將烙鐵慢慢地逼近了覺非的胸口……

    他們肯定是很有經驗的,要不然在用刑的時候動作不會這麼慢,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人的恐懼感提高到最高點!可是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即將受刑的人好像一點兒都不怕,他的眼神甚至還在放著光芒似乎還很渴望被自己燙,難道他是個被虐狂?

    如果他們知道當烙鐵逐漸靠近,他們眼前的這人卻主動地把圍繞在自己皮膚邊緣用於保護的魔鬥氣給收回了體內,徹徹底底地將自己給「裸露」了出來的時候,他們又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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