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扇遮妝 正文 枉凝眉情緣薄如紙21
    枉凝眉,情緣薄如紙(21)

    獲得名字的茹暮並不快樂,神情凝重的望著飄來的白雪,看著它們在空中飛舞,然後漸漸的畫上了生命的終止。雪來的不是時候,是那一年的初春最後的一場雪,很快便是春暖花開,而堆積在她心頭的雪始終未化。

    她明白冉馭的用心良苦,也終於在絕望中明白,在佐剎門裡只有用別人的生命才能獲得自己存活下去的權力,就好像以命續命,不停的殺人,才能活的更長久。而過了很久,她終於弄明白了原來玉珮上的花是海桐花。可是,到她去找那個癡兒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特殊的玉珮,在時隔九年之後,又一次的回到了茹暮手中,依稀間,彷彿還是舊時的溫度,可那個當時只有十歲的不忍心殺人的小女孩,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工具。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血。九年裡,殺了多少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別看了,它不會是你的。」魏廷見茹暮對玉珮很感興趣,厭惡的打斷了她,「時辰不早了,別忘了你的承諾,出去了別給本王丟人!」告誡中多了幾分嚴肅,說罷,邁開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軒昂挺拔的背影,呈現在茹暮眼前,留下了一大片難以驅散的黑暗。九年前,我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叫一個女人死在了我面前,而二皇子魏廷恰巧是在九年前與麗妃一同失蹤的,傳聞二皇子在八歲的時候得了一場惡疾,從此變得癡傻……一件件確實的事情,羅列在眼前,堆砌成不容推翻的磚牆。九年前,他是一個癡兒,而九年後他是廣義王爺,是我名義上的夫君。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月歌叫我來還債?可這九年裡,魏廷都是怎麼度過的?誰能告訴我……

    忽然間,茹暮好奇起魏廷的過去,迫切的想要瞭解他在這九年裡過得好不好。數不清的問題接連不斷的冒出來,在馬車的一顛一簸中幻化成無數條小蟲子,啃咬著她的心。

    一路的行駛中,是不該有的沉悶,叫魏廷覺得馬車的車廂內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轉過頭,在瞧見茹暮後,不由得把黑郁的雙眉擰向了一起。看著她對玉珮呆,心也隨著一同沉淪了。茹暮的舉動不就是他經常做的嗎?每天,在一個人的時候,對著玉珮呆,在腦海裡找尋著母親的剪影,可那時他是癡兒,根本不記得了。「玉珮很漂亮吧?」他的聲音裡多了一些溫柔。

    「嗯?」茹暮從恍惚中清醒,放下被焐熱的玉珮,點了點頭,「是,很好看。」堵塞在心頭的問題,終究沒有問出口,只是化作了一句早已明確答案的問話,「這塊玉珮對你很重要,是不是?」

    魏廷的眼睛流連在茹暮胸前的玉珮上,「是,很重要。」

    「你放心,我不會把它弄壞的。」

    車廂內的氣氛微異,一塊潔白通透的玉,改變了很多,同時,也改變了兩個人。他們都不再開口,就這樣一直安靜的隨馬車前行著。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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