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天下 第二卷 亂世烽火 第十七章 改變
    沒有人上前制止農馬,也沒有人出聲喝止農馬,只因此時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副活生生的地獄血腥景象。農馬就好像一頭飢餓的野獸一般,貪婪的吸食著獵物的鮮血,當飢餓的野獸進食時,任何的打擾他的事物都必會遭殃,也幸好阮秋章等人被他瘋狂一面的震住,否則又是打斷了他的進食,他一定會狂起而攻。「咕咕……」聲響清晰可聞,這是農馬在大口喝著鮮血的聲音,三個丫頭早已被如此瘋狂的農馬嚇得不住抖,比起當日在鬼村所見的吃人一幕,她們覺得現在的農馬可要恐怖的多。時間一點點流過,不知過了多久,農馬從夏方天的斷頭口出離開,抬頭用鮮紅的眼睛瞧了眾人一眼,露出一個詭異莫名的微笑後,轉身欲想離開。沒走幾步,他的傷口再次爆,又是一陣血霧噴灑而出,霎時,沒有意識的他不支倒地,便再也絲毫不動。直到此時,眾人才從驚愕之中驚醒過來,別說阮秋章臉色鐵青,就連玄素真人這樣修為高深的高人的臉色亦是一點難看。小心翼翼走近農馬,阮秋章用腳微微碰了碰農馬的肩膀,試探他是否真的昏了過去。無怪乎他如此小心,誰又知道失去意識的農馬會做出什麼事來?要是他再次狂攻擊自己這幫人,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還好,農馬因流血過多徹底昏厥過去,或者他潛意識裡已經知道殺死了夏方天,總之,他是真的昏死過去了。「阮老弟,這裡就交給我和不一吧,你去把你徒兒找回來。」玄素真人心裡明白,因為農馬怪異的變化,阮秋章此時內心裡一定難以平靜,與其讓他留在這裡瞎操心,還不如讓他去就張小露,這樣也可以讓他稍微冷靜一些。阮秋章同樣擔心張小露的安危,一聽玄素真人的話,他沒有絲毫猶豫,囑咐幾句後,獨自一人奔往南面尋找張小露。等他一走,玄素真人立即叫來南宮雪三個丫頭,要她們燒水打點,而他則於王不一將農馬抬進小木屋裡,則於夏方天的屍體,他們暫時顧不上。農馬是非常幸運了,每次他受到致命創傷時,總會有高人或是好藥提供給他,這一次也不例外。玄素真人與王不一都是道中厲害高人,與身體創傷,他們自是各有自己一套醫治手段。等余小萱小心翼翼的將農馬身體上的血跡擦去後,玄素真人和王不一立即切脈診查,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兩人同時大驚失色。「死了?!」兩位高人同聲驚呼,同時驚動了正忙著燒水打點的三個丫頭。南宮雪耳朵尖,一聽兩位高人同聲驚呼,她急忙跑到玄素真人身前,問道:「什麼死了?」玄素真人八字眉都快連在一起,再次把了農馬一下脈,確認自己並誤診後,搖頭歎氣:「農小兄弟身體奇經八脈已斷,各大要穴均被血流擠破,身體裡各個起髒已嚴重受損,他現在除了腦袋沒事外,身體已然全部壞死,即使他能醒過來,那也是廢人一個了。」「不可能!」南宮雪聞言一聲大叫,「他剛才不是好好的嘛?他不是一招擊斃夏方天的嗎?怎麼就這一會就身死了?前輩,你一定看錯了,你再看看。」「丫頭。」王不一接口歎氣:「農領王確實身死了,相比剛才他那番勇猛,是一種迴光返照的現象吧。」「不可能,要是迴光返照的話,那他幹嘛吸夏方天的血,不是說守龍一族之間戰鬥,殺死對方可以取得對方的功力嗎?只是五叩就那麼厲害了,要是取得十叩,這點傷勢根本奈何不了農師叔,你們一定看錯了,我不信!」南宮雪一直很崇拜農馬,雖然之前曾生不愉快的事,但這種崇拜卻未曾改變,當她親眼見到農馬與夏方天的一戰是如何慘烈後,她對農馬的崇拜更進一步,此時的她,又如何接受得了農馬身死的事實。眼見南宮雪的言語大有不敬之意,余小萱急忙上前拉了一下南宮雪的手,搖頭示意南宮雪不可無禮。南宮雪一番話確實有些過激,不過,這卻正好提醒了玄素真人,「啊,丫頭提醒的好,沒錯啊,農小兄弟或許不是身體,而是他的身體正在自我改變。」「自我改變?」眾人聞言一愣,這話又從何說起。玄素真人稍微沉默了片刻,搓著手說道:「簡單點說,農小兄弟因為吸取了夏方天的功力,所以等他消化後一定可以使出十叩的叩術,但他的身體原本只能承受神術五叩,一下子激增五叩,他必定無法承受,為了適應激增的五叩,他現在的身體一定是暫時進入假死之狀,以求自我改變,好以後能承受住十叩之術,這種改變也有可能是夏方天的血帶給他的,不過總而言之,農小兄弟的情況應該是樂觀的。」王不一一聽就明白過來,隨著附和:「這個的確大有可能,若不如此,守龍一族族人只見轉移功力的傳說也就無從解釋了,依我看,咱們不如等兩天看看,若他的身體開始復原的話,那就證明咱們的推測並沒有錯。」「不行。」玄素真人一口否定了王不一的提議:「現在老兒很是擔心水墨他們三人,那裡畢竟是上古所遺留下來的神墓,只憑他們三個,恐怕事有意外,所以咱們必須按照原來計劃,即刻前去與他們會合,也好助他們一臂之力!」「可是,農領王他……」王不一還是有些放不下農馬,不管怎麼說,要是農馬真的死了,那對付道屍的希望也就隨著破滅,現在的農馬,一死引千災,所以他絕對不能死。他一話未落,門口突然有一人接過了話:「兩位道兄大可放心,老弟我留下來照顧他,你們先行一步,等他一醒來,我們隨即趕去與你們會合。」眾人聞言回瞧,說話的人正是找到張小露趕回來的阮秋章。「唔,這樣也好,有阮老弟在,要是生了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玄素真人點頭同意,有阮秋章在,他就可安心趕去與水墨等人會合。想了想,玄素真人又道:「阮老弟,農小兄弟身體的改變很可能不是幾天就能完成的,你留下照看他,必須時刻待在他身邊,以防萬一!」「玄素兄,你放心吧,老弟自知深淺。」阮秋章此刻的神情依舊恢復往日那般冷峻,眾人以為他已經冷靜下來,殊不知阮秋章此時心裡酸楚萬分,昔日兩個總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弟子,今日卻都變成這副模樣,他這個做師傅的,又怎會好受?簡單處理了一下你們的傷口後,眾人又把夏方天的屍體埋在小木屋不遠處,夏方天雖在最後反戈,但不管怎麼說,他跟農馬是曾經的兄弟,也救過農馬等人,現在被農馬打的連腦袋都沒了,與其說是宿命弄人,還不如說是一種悲哀。等一切都料理完畢後,玄素真人與王不一兩人不再停留,上馬與眾人告辭後,兩人拍馬飛揚而去。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阮秋章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走進小木屋裡。夜晚,高野林下起了傾盆大雨。這是一場長命雨,從傍晚下到深夜,雨勢不但沒變小,反而越下越大。余小萱、南婭和南宮雪三個丫頭都先行睡著了,臥房中,阮秋章一人靜靜的坐在農馬身旁,一旁則是依舊半死不活的張小露。「唉……」雨夜漫漫,阮秋章無奈一聲歎,聲音中夾雜著他複雜的思緒。突然,阮秋章猛一抬頭,回眼瞧向臥房外,沉凝片刻後,歎氣說道:「進來吧!」他聲言一落,只見門簾被一隻蒼白嬌嫩的玉手抹起,跟著柳雪涵走了進來!這是阮秋章三次見到柳雪涵,一次,是在十二年前他剛到「萬山鎮」的時候見過柳雪涵一面,二次則是在亂葬崗的正邪大戰,這三次見面,事故變遷,許多人事物皆已成為過往,也許這一人一鬼大概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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