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手打VIp 第一百零四章 四星拱照
    寬敞的臥房內瀰漫著淡淡的yin糜氣息。

    幾女幾乎都已睡過去。

    只餘一左一右躺在元越澤身側的單美仙與傅君婥還是清醒的。

    微睜秀眸,望了一眼伏在元越澤身上呼呼大睡的蓮柔,單美仙暗自失笑,隨即仰起春情未消的粉面,道:「夫君該去陪娘和師妹了吧?」

    元越澤眼望天棚,道:「等一下吧,我在想該明日春節宴會時要怎樣處理各方人的攻勢。」

    傅君婥如水蛇般輕扭幾下肉張光緻緻的嬌軀,閉著眼睛道:「他們敢來惹我們,就要作好死的覺悟咯,這不是夫君的名言嗎?」

    單美仙笑道:「君婥也越來越不愛動腦子了。」見傅君婥抬頭望了過來,才繼續解釋道:「蓋蘇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若不從夫君身上討點利息,那當街被夫君捉弄至失禁一事將成為他一生的污點,人前人後,他都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灑脫做人。」

    傅君婥恍然大悟。

    蓋蘇文怎麼說都是她的同胞,若他迫得緊了,一直都是無法無天的元越澤定會毫不留情,比鬥上當然不必擔心,只是在語言爭鋒上,難免會落在下風,蓋蘇文已知元越澤的強悍,雖然元越澤此刻並非萬全狀態,但老謀深算的蓋蘇文恐怕不會真的動手,這樣一來,二人的爭鬥就將僅限在舌戰上,內容多少定會涉及到高麗國,甚至它的歷史。元越澤當然可以毫不留情地痛批夜郎自大的高麗人,可傅君婥心中定不會舒服。

    再非那個只懂舞刀弄劍的羅剎女冰雪聰明,瞬間把握到丈夫的心理,甜甜一笑,膩聲道:「西漢劉德曾說『修學好古,實事求是』、宋代朱熹曾說『格物致知,理在事中』、明代王陽明又加上『知行合一』……哎喲!」

    原來是元越澤的大手順著她光滑的玉背滑到挺翹的香臀上,掐了一把,笑著打斷她道:「可別賣弄學問了。」

    修-長黛眉一蹙即舒,傅君婥嗔道:「這怎麼是買弄,人家意思是說較中原比起來,高麗的歷史底蘊的確很可憐,夫君能為人家著想,已是難得,況且我們早已定下高麗將來自治的計劃,現在只是與蓋蘇文鬥幾句嘴又有何妨?」稍微一停,聲音轉冷嬌哼一聲,道:「我過去幾年一直派北方的消息網盯死蓋蘇文,曾得知他先後數次拜訪突厥、契丹、室韋、靺鞨等族,想想就沒安什麼好心。」

    單美仙歎道:「若說為自己的祖國,愛國人士做什麼都很正常,但以眼下形式看,現在對高麗最大的威脅,並非戰亂紛爭不斷的中土,而是以擴張和征服為最終目標的突厥人,蓋蘇文竟還會去拜訪突厥。」

    元越澤怪手輕撫剛剛破身的蓮柔粉背,接口道:「我猜蓋蘇文也好,現下高麗的當權者也罷,他們內心都很矛盾,一方面要聯合周圍諸族聯合防備突厥,一方面又怕中土一統後,統治者會踏上楊廣覆轍,所以他們最理想的情況是支持突厥人入侵中原,致泥足深陷,與中土來個兩敗俱傷。」

    傅君婥玉容黯淡,道:「起初人家還在納悶為何師傅不與高麗當權者說明情況,但只看他『去』後,高麗人沒用一年就把他忘記,反是推崇蓋蘇文這一點就可知師傅當日的睿智,人,終究會湮滅在歷史中,在這樣混亂的世道中,師傅僅剩下一個名號,再無多少影響力。」

    元越澤香了一口她的秀額,道:「別多想了,明日蓋蘇文若敢惹我,我就再折辱他一番,但卻不會殺了他」

    二女同時望上元越澤,美眸中帶著濃重的驚喜與情意。

    入世數年,元越澤漸漸成熟了。屆此中原大亂的時候,一旦殺了蓋蘇文,自己的確爽了一時,卻帶來無數的後患,已變強大的李唐,如驚弓之鳥的諸外族必定會再起陰謀之心,甚至勾結到一起,如此一來,受苦受難的還是中土百姓。

    單美仙望了一眼被元越澤折磨得如爛泥一樣睡在一旁的獨孤鳳,俏臉微紅,道:「可惜鳳兒還是沒追上劉昱,被他給跑掉了,石之軒會否追上呢?」

    元越澤微微聳了下肩膀,劉昱既已逃走,那接下來長安局勢就會清楚許多了,不對!那聖使還沒下落呢!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身上的蓮柔「嚶嚀」一聲轉醒,抬起煉化後更完美的小臉,晶瑩澈亮的明媚大眼睛帶著朦朧之色,望上元越澤,嬌喘細細地媚聲道:「夫君又變大了!」

    身邊兩女同時垂頭啐了一口。

    她們對蓮柔今晚與她們一同狂歡大感驚訝,要知道蓮柔可還是個處子,外域女子的熱情大方,使得魔門中人都要汗顏。而剛剛她那句話的意思,兩女再清楚不過,只因她們都知道元越澤與蓮柔還是緊密連在一起的。

    但下一刻,她們都不由自主地將再度轉熱、柔弱無骨的玲瓏嬌軀緊貼上元越澤,因為元越澤的怪手已經不聲不響地開始亂動,兩個身體早被開地熟透的女子和容納元越澤雄偉的公主哪能受得了這色魔的手段,立即迷失在其中,在嬌羞難耐中,身邊兩女將紅透的玉頰緊貼上元越澤臂彎,嬌軀輕扭,彷彿在配合元越澤的怪手,找尋更大快慰似的,體質極佳的蓮柔似乎不受破身疼痛所影響,一雙潔白如玉的藕臂纏上疼愛她的男子脖頸,獻上嬌艷欲滴的嫣-紅香唇,只片刻,三女春-情再被點燃,只知嬌喘噓噓。

    蓮柔終於還是受不了那壯碩『小邪皇』的威力,本就未癒的傷口瞬間破裂,呻吟聲已轉痛苦,元越澤的神智立即清醒過來,輕輕吻去她蒼白俏臉上的淚珠,道:「是我不好,還疼不疼了?」

    身邊兩女也漸漸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幫著安慰蓮柔,半晌後,蓮柔才破涕為笑,白了元越澤一眼,道:「今日閒聊時,人家才知道婠婠姐這幾日收穫不小呢,夫君還不去看看她和玉妍姐嗎?」

    元越澤三人面露喜色,要知道婠婠除了練功,只有一個任務,就是暗中監視裴寂與胡小仙所提到的『不簡單』的柴家,若真有現,那對元越澤來說絕對是個好線索。

    輕撫她的秀,元越澤迫不及待地道:「公主快告訴我吧,美仙她們倆也該等不及了。」

    蓮柔嗔道:「你要和爹一樣喚人家柔兒!」再看一眼同樣迫不及待的二女,蓮柔道:「那你等下見到婠婠姐時,可要裝做不知道的樣子,否則她定不會放過人家!」

    三人一同失笑,看來這鬼點子不少的西突厥公主還是不敵小魔女啊!

    蓮柔繼續道:「婠婠姐說今日黃昏時,曾有人鬼鬼祟祟地進入裴寂府,再跟蹤回去時,現那人竟是柴府之人。」

    元越澤讚道:「做得好,看來我要夜探一下這兩家才好。」

    單美仙笑道:「夫君如今可是傷重之人,這等事,只要我們幾人做就可以。」邊說邊與傅君婥起身穿衣。

    元越澤放下面帶倦色的蓮柔,將她拍睡後,起身向祝玉妍師徒的房間走去。

    半個時辰後。

    貴賓館外的一顆大樹上,一身著夜行衣,佝僂瘦小的男子打了個哈欠,輕聲自言自語道:「***,老子堂堂『天聽』竟會在這裡聽春宮戲,這姓元的『戰力』果真不俗,休息片刻就能再戰,難怪有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妻妾,嘖嘖,若他死了,我也討兩個來洩洩火,只聽這娘-們嘹亮誘-人的叫聲,就叫人心癢癢。」

    驀地,他的表情轉為僵硬。

    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不知何時架上了他的脖頸。

    這地點極為隱秘,連衛兵都無法察覺到,元越澤與他的妻妾該還在翻雲覆雨,那背後的人又是誰?

    念頭未已,他已被點上昏穴,失去知覺。

    ※※※※※

    戌時之末。

    柴府後院角落裡的一間不起眼的閣樓。

    這閣樓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印象,裡面若隱若現的微弱燈火更加劇了這種感覺。

    裴寂與席風對坐在小几旁,互相打量著對方。

    良久,席風方道:「想不到裴大人亦是我聖教之人,小弟潛在宮中這麼久,都沒能覺到,佩服佩服。」

    裴寂道:「席先生竟可在冷宮潛伏這麼久,我也沒察覺到,佩服佩服。」

    兩人相視而笑。

    席風又感慨道:「小弟本名烈風,與狂雷大哥為聖尊座下兩大神將,席風這名字用的久了,漸漸都要忘記自己的本名。」

    裴寂亦油然道:「我自從十四歲那年任了州主簿,得遇聖尊,被傳聖教無上心法,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回想最初他安排我在太原任晉陽宮的副監,與當時的太原留守李淵套關係,再到後來起兵、入關、立唐,每一步都被聖尊提前算到,可惜這次沒能見到他,三十年未見,不知他修為到了何種境界。」

    席風道:「小弟因被李淵藏在深宮做護衛,亦只見到聖尊兩面,他一向神出鬼沒,裴兄不是收到聖尊的親筆信了嘛!至於修為,說出來恐怕裴兄會大吃一驚,我聖教典籍所記載前人拓印在和氏壁中的『戰神圖錄』已於數月前被聖尊得到,若有一段時間加以練習,整個天下還不都是我聖教的!」

    正是劉昱的信,將二人聚到一起。

    裴寂低頭喝茶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旋即抬頭驚訝道:「和氏壁不是被寇仲那兩個小子偷去了嗎?」

    席風搖頭道:「詳細經過我也不清楚,因與聖尊一同誅殺元越澤時,我受了些傷,聖尊為我療傷時說過幾句,嘿!說來恐怕裴兄不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聖尊真身,他的外貌竟只得三十歲的樣子。」

    裴寂羨慕地道:「小弟可就沒席兄這福氣了,不過那元越澤果真可怕,今日城東與城外的強大精神波動,席兄該也感覺到了吧,白道終於出手了,哼!不過敗得很慘!」

    席風左右看了一眼小廳,裴寂微笑道:「席兄不必擔心,柴慎與我有過命交情,我為他柴家爭取過許多東西,這樓本是有條通往城外的地道,小弟專門留著逃生的,任誰也想不到我與柴紹的父親關係不一般。前幾日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定是元越澤派來的高手,但今日他與祝玉妍全部受傷,我又派了藏在府中供養了十幾年的監聽高手去盯著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席風點了點頭,道:「裴兄萬不可輕視元越澤此子,本來當日圍攻他時,聖尊亦叫出了安排在李淵身邊多年的我聖教神秘好手一起,但他一招就被元越澤擊殺。今日李淵派我去趁四大禿頭與元越澤鬥個兩敗俱傷時下手,我到時,元越澤竟已恢復三成戰鬥力,所以我略一思索,打算幹掉四大禿頭,嫁禍給元越澤。豈知負傷的四大禿頭一點都不簡單,我只能勉強傷了智慧老和尚。」

    裴寂詫異道:「那席兄還如何在宮裡潛伏下去?」

    席風笑道:「小弟自有辦法不被那四個老和尚認出來,李淵那裡,我只要撒個謊就可以了。」

    裴寂點頭道:「席兄果真不簡單,接下面我們可以靜等下一步計劃……」

    話音未落時,他面色一沉,望向門口。

    席風則轉頭望向緊關著的木窗。

    ※※※※※

    玉鶴庵後堂禪房。

    寧道奇、了空、嘉祥、道信、帝心圍著精緻的圓桌而坐,而主位上的人赫然是梵清惠。

    慈航靜齋齋主竟法駕親臨。

    他們全部進入禪境中,看各自的臉色,傷勢已恢復許多。

    「篤篤!」兩聲敲門聲後,隨著了空一句:「請進。」兩人並肩走入門口。

    身著便服的李世民與穿著淡素尼服的師妃暄。

    幾人迅從禪境中恢復過來,李世民恭敬施禮後,道:「齋主與幾位前輩的恩情,世民與李家永世不忘,今晚打擾諸位前輩靜修,失禮之處還請幾位前輩諒解。」

    幾人面帶詢問地望了一眼玉容平靜的師妃暄,得到安心的眼神後,梵清惠方道:「若秦王不介意,貧尼就叫你世民可好?不必客氣,請坐吧。」

    李世民受寵若驚,點頭稱是,雖是見慣了大場面,卻依舊拘謹地坐下。師妃暄則回到梵清惠左後方,垂跪坐。

    堂內恢復平靜,李世民在名利場長大,卻出奇地沒有一絲煩躁感,在場幾位皆是修為天人,凡脫俗之人,與他們坐在一起,自己身上的俗氣都好似被沖淡了許多。

    良久,梵清惠始開口感歎道:「這次的失敗,全在貧尼大意,小看了那邪人與祝玉妍,差點害死智慧大師,罪過罪過。」

    帝心低喧佛號,道:「際此道消魔長的時刻,齋主不顧自毀修行,為天下蒼生除魔的高尚情操讓人敬佩,我們幾個老禿自然也要盡力,智慧大師之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世民低聲道:「那偷襲四位大師的蒙面人會否就是易容後再殺回去的元越澤?」

    道信搖頭道:「絕不可能,他們身材相差很大,最主要還在氣質上,元兄弟雖名為魔門中人,但他無論真氣,劍法都帶著道家平和浩瀚的氣息,反是那偷襲我們的人,一身邪氣。」

    嘉祥不禁想到了元越澤所說的『邪劍』,那自嘲的口吻對四大聖僧來說,簡直就是個諷刺,於是無奈苦笑道:「可惜了那麼一個有佛性的人,唉!」

    李世民道:「父皇前幾日曾派出高官厚祿請出山的早年好友『矛妖』顏平照先生偷襲元越澤,豈知卻落了個慘死的下場,他身邊還有個魔功蓋世的祝玉妍,想再動他,太難了。」

    此話一出,堂內重歸平靜。

    梵清惠幾人自從聽寧道奇講述祝玉妍可破空而去一事後,都在避免提及她,如今被不知情的李世民提起,幾個修為高絕的世外高人面色亦沉靜不下去,紛紛無奈歎息。

    這事確實過於諷刺,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門中人,竟可比他們這些脫離紅塵、潛心修道、無慾無求的白道中人更快一步攀上天道。更可笑的是,那魔門中人竟想都不想就放棄了這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對此,連心境修為如了空、寧道奇、梵清惠者亦為之不解。

    一襲粗布白衣不但沒有蓋住師妃暄動人心弦的風姿,反是將她空山靈雨般秀麗的輪廓和清逸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恬淡氣質完全顯露,她低垂螓,秀眸中射出複雜難明的神色。

    自師門傳下來的典籍中,她知道修天道者必須要斷絕七情六慾,皆因欲-望與感情是很難受人控制的,修道者就如怒海波濤中的小舟,只要一個失神,就會淪落為七情六慾的奴隸,再難翻身。祝玉妍卻偏偏突破了天人限制,這對她的思想帶來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入世的修道者,最難過的自然是情關,在祝玉妍這個先例下,師妃暄心中不期然閃過一個想法:情關真的必須要過嗎?

    心魔,就這樣悄悄地滋生。

    事情當然不是她所想那樣,想大俠傳鷹馬踏虛空、破碎而去前,仍摟著『紅粉艷後』祁碧芍的身慟悲不已。佛祖釋迦寂滅前苦口婆心警告世人生死間可畏處,可知有情無情,實與能否越天人之界,無甚關連。

    師妃暄不知道傳鷹,卻知道佛祖之事,她的疑惑越來越大。

    梵清惠動也不動地道:「暄兒是否有話要說?」

    知道自己心跳突然加,引起了師傅的注意,師妃暄輕聲道:「元公子與弟子說過他沒有剷除佛道的心,只想為魔門爭取正當的生存空間,而且師傅也知祝後這幾年一直致力於修改魔門制度……」

    雖然師妃暄所說的都是事實,梵清惠依舊失聲笑道:「暄兒太小看你的對手了。」

    李世民這才知道梵清惠為何突然下山,親自策劃這次『滅魔行動』。

    他們先是偶然覺到元越澤這幾日都在盯著一個平凡的山丘,便在猜測那裡的不對勁之處,待到元越澤與劉昱打鬥起來,消息迅傳入城內,白道高手立即決定行動,趁機阻截元越澤,雖說是渾水摸魚,有損名聲,但他們是為天下蒼生,所以並不在乎這些。而李世民前幾日提點元越澤李元吉欲在春節後害他一家,實際上只是為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只可惜,這麼周密的行動,依然以失敗告終,白道還差點損失一位高手。

    這就是他們小看了元越澤的代價。

    梵清惠淡淡道:「我知了空師兄、道兄及幾位大師對元越澤印象不差,但想想他是如何得到洛陽的,又是如何對待我佛門的,他一直暗藏真正實力,若非今日四位聖僧出手,天下人還不知要被他騙多久。妃暄也說過寇仲與徐子陵明知元越澤是魔門中人,還與他保持密切關係,原因竟是當日元越澤慷慨地送了少帥軍百萬兩白銀,此舉不但收買少帥軍的信任,更使當地百姓讚不絕口。由此可知此子絕非表面那樣淡然,反是極具魔門中人的陰險特色,包藏禍心,心機深沉。我下山前曾收到探子消息,襄陽已被沈落雁攻陷,寇仲與徐子陵二人騙過所有人,日夜不停趕路,三日就回到彭城,暗中兵,以雷霆之勢奪取鍾離、東海二郡,還出檄文,斥責輔公祏早年擊殺李子通,雀巢鳩佔,準備進軍揚州。」

    了空幾人默然無語,師妃暄垂著頭,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樣的表情。

    元越澤若在這裡,定會指著梵清惠小巧鼻子大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自己小看我,反過來卻說我隱藏實力,真他娘的!

    李世民面色凜然,問道:「齋主可知宋閥與林世宏、蕭銑都是何表現?」

    他這一問大有深意。在沈落雁已經到達長江以北的情況下,輔公祏與揚州的命運將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南方三大勢力的動向。

    梵清惠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秋水明眸中閃過一絲黯然,旋即平靜地道:「宋閥一直不出,林世宏已到襄陽與沈落雁會過面,蕭銑受沈落雁牽制,鎮兵四十萬,動也不動。」

    李世民暗叫不好,這不意味著揚州早晚都會落到少帥軍的手上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天下將會是『四星拱照』的局面,中央的元越澤、東方的少帥軍、北方的大夏軍、西方的李唐軍。在李唐已得巴蜀的情形下,其他三軍就算不聯合起來,其控制的區域和軍隊,對李唐一統中原都是極大的障礙。反觀南方的瞻前顧後的蕭銑和失去『天刀』宋缺的宋閥,都要弱上許多。

    梵清惠幽幽地輕歎了口氣,像是在對眾人訴說,又彷彿自言自語地喃喃道:「貧尼這次出山,就是不忍看蒼生禍害延續,元越澤若真是淡泊之人,為何聽了勸告還一心堅持與大唐作對?這不是逆天而行又是什麼?」

    這才是梵清惠真正出山的目的,原本在李唐重現戰國末期強秦的形勢,天下走勢幾乎定型,哪知卻被瘋狂擴張的少帥軍與沈落雁打亂陣腳,元越澤更是頭倔驢,你說的什麼現狀我都點頭,但是心裡就是不同意歸隱。秉著不容有一絲閃失的劍道精神,梵清惠要把一切可怕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才有此次出山聯絡白道高手之舉。

    李世民知道眼前這中原武林的精神領袖是在提點自己,連忙起立,恭敬施禮,面色誠懇地道:「齋主的言行教誨如暮鼓晨鐘,世民定銘刻肺腑,您心懷萬民的偉大情懷,更是讓世民慚愧萬分,只是父皇和太子、王弟那裡……唉!」

    了空沉聲道:「你父皇過於優柔寡斷,我們已提醒他連貴妃腹中胎兒是楊虛彥的骨肉,他竟要等孩子生下來滴血認清,白白看著楊虛彥在長安城出沒。唉!我們始終是遁入空門的方外之人,力量微薄,能幫的也僅此而已。但太子與突厥人關係親密,齊王又與魔門之人暗通款曲,以詭計害你,就算你們是一奶同胞,但也該知政治是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的,罷了,貧僧語無倫次,秦王不要計較。」

    想到已經破壞了李元吉春獵時的計劃,收繳他們暗中藏好的火器的李世民苦笑道:「禪主一片苦心,世民豈會不知,但兄弟相$$殘這種事,世民還是下不了手。」正因如此,他才會將元越澤當成第一敵人。頓了一頓,他又道:「聽師小姐說齋主明日就要回靜齋,世民屆時再來相送。」

    梵清惠點了點頭,閉上雙眼。

    李世民施禮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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