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手打VIp 第八十六章 神戰虛空
    隨著氣勢越來越濃重,一道略顯佝僂的藍色身影出現在走廊口。

    他不一言地前行,李淵親自起身迎接,將他迎到與自己並列的座位上,足見這老者身份的不簡單。

    座下許多人已經猜到:這老者定然就是剛剛李淵所說的『霸刀』岳山。

    『岳山』的目光冷冷一掃,最後停在元越澤身上,渾身上下的凜冽氣勢突然消失。

    元越澤淡淡地與他對視。

    殿內修為高絕者皆知道兩人席已經開始了氣勢上的對陣。

    良久,二人目光撤開,分望別處。

    元越澤差點笑出聲來,暗道二哥,你也太入戲了吧?隨即又想到宋師道怎麼會參加這種場合,這完全不符合岳山性子的!

    李淵並未為宋師道介紹,而是對殿中的可達志與寇仲道:「我大唐自起兵太原,一直戰無不克,究其因皆因能以武立國,又廣攬各方賢材。今晚際此盛會,依我大唐傳統,武試當不可缺,不論勝敗方,兩方各賞十兩黃金,以為助興。兩位謹記這只是比武試招,有朕親自監督,鐘聲一響,不論任何情況,均須立即停手退開。」

    寇、可二人點頭應諾。

    由於依例除值勤的衛士將領外,誰都不准攜帶兵器進來,故兩人須等待侍衛送來兵器。大殿內眾人竊竊私語.嗡嗡聲四起,話題當然離不開猜測誰勝誰負。

    二人淡然對望,從容微笑,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味道。

    可達志瞳孔突然一縮,似笑非笑地問道:「請問少帥,你這套心法是什麼,緣何如此高明?」

    他又怎可能看不出寇仲正處在虛實有無之間那種極高明的精神境界!

    寇仲略一沉吟,道:「這是二百多年前的『劍聖』燕飛所創的『日月麗天大法』。」

    場中許多人都驚呆住了。

    寇仲暗道宋二哥告訴我的這燕飛到底是誰,有這麼厲害嗎?

    可達志語帶酸味地道:「寇兄與徐兄真是天生好運,不但學會了千古奇書『長生訣』,還得到了百多年前的武學聖者燕飛的無上心法,小弟佩服。」

    他都這麼說了,一旦輸了也有理由可找。

    寇仲長笑道:「可兄客氣了,小弟聽說可兄是以『敗中尋勝』的心法為底,從充滿死亡味道、不測和絕望的沙漠中悟出『狂沙刀法』令人人防不勝防,變幻莫測,今日終於可以領教一番。」

    尚未開戰,可達志已處下風,寇仲對他竟是如此瞭解!

    一聲「兵器到!」為可達志解圍,大殿再度肅靜下來。

    兩名衛士分別把刀送給二人,萬眾期待下,李閥傳統的『廷比』終於開始。

    二人接過兵器,同時向李淵致敬。然後往左右分開。

    可達志左手握鞘平舉前方,緩緩把狂沙刀從鞘內拔出.出一下先聲奪人,震懾全場的鳴響。接著兩足微分,配合他挺拔如松柏的雄偉身形,確有不動如山,淵亭嶽峙的氣勢。登時惹起一陣喝聲,更添其威風。狂沙刀在大殿通明的燈火映照下,寒芒爍動流轉,仿似具有靈性生命的巽物神器。

    寇仲讚許地點了點頭,緩緩把厚背刀從鞘內抽出來。

    刀一出鞘,登時毫光大綻,寬闊的刀身上,中間部分竟是透明的,這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元越澤的劍。

    這不屬於塵世的刀,同樣被寇仲冠名『井中月』,的確是元越澤送給寇仲的。

    「少帥請!」

    可達志必須掌握主動,一聲長嘯,可達志左鞘右刀.龍捲風般往寇仲旋轉過去。每一個旋身,都帶起一陣充滿節奏感和勁力的呼嘯聲,左鞘右刀,交又織出鋒芒雷射,攻守兼備的罩網。奇異的勁氣,以可達志為中心像沙漠刮起的狂暴風沙般,隨著可達志的迫近,以雷霆萬鈞之勢往寇仲襲去。

    不論是否懂得武功.無不感到可達志已化為一個可怕的風暴核心,大有擋者披靡的威力。最厲害處是可達志的每個旋轉度都有微妙的差異,教人難以預先掌握他攻勢襲體的精確時間。

    可達志的狂沙刀法,分為『旋、吹、滾、卷、破』五訣,刻下使出的正是『旋沙』訣,像沙漠裡的旋風般變幻莫測,使敵手無法捉摸。

    面對可達志進攻的寇仲立時生出乾旱渴熱的駭人感覺.大殿似被對方轉化成一望無際的風沙,如此功法,換過其他人.確會生出望風沙而潰敗的氣餒失落感。

    寇仲嘴角飄出一絲笑意,忽然前閃,井中月在空中畫出一道令人難以形容的玄奧線路,似是平平無奇,又似千變萬化。腳下只像輕描淡寫的踏出兩三步,遍是縮地成寸的越過近兩丈的遠距離,那種距離的錯覺,配合他玄奧的刀法,無論身受者和旁觀諸人,均感到他此刀妙若天成,有令天地變色的駭人威勢。

    「叮!」在肉眼難看得清楚的高下,雙刀交擊。

    兩人同時旋開,當距離拉遠至兩丈許時,像約好般倏地止旋穩立,正面對峙。

    全殿爆起轟天喝采聲。

    奇怪的是,剛剛二人兵器交擊後的回音卻依舊不斷,沉悶刺耳,從二人頭頂一丈處連續地傳開。

    寇仲與可達志的眼中只有對手,對外界事物不理會分毫。

    大殿內的眾人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兩眼,注意力就被繼續引回雙刀對決的戰圈內。

    整個大殿中,只有修為到了獨孤鳳、徐子陵、白清兒、李淵、尹祖文、胡佛等人那樣的地步的人才真正清楚虛空中那不斷傳出的聲音代表著什麼。

    只有這極少數人的目光是一直停在半空中,對雙刀對決看都不看一眼。

    造成這怪異現象的,正是端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四目對視的元越澤與宋師道。

    只看座位處神情冷俊,目泛震驚的徐子陵等人便可知,二人是真的對上了。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元越澤與宋師道雖然身體是動都未曾動過,但他們強大至與天地合一的精、氣、神、卻好似脫離了肉身,來到寇仲二人頭上的虛空處,在進行著越普通層次的激烈交戰。

    虛空處,形象如真似幻的元越澤拳、掌、指、肘翻飛,招招寓巧於拙,平實中帶著令人驚駭的威力,不斷做出強勁凌厲的攻擊;宋師道雙手負後,暗捏『九字真言』手印,勁走全身,最後以腳招,每一腳都是那樣的隨意洒然,彷彿天馬行空一般充滿創意,去留無痕,以完美的防守對抗元越澤。

    虛空中,一副只有修為至一定地步的人方能通過『心眼』與靈覺看到或察覺到的、遠比地上的對決更為激烈的絕世圖畫散著無與倫比的慘烈、詭異之美。

    這是比當日元越澤與狂雷的『精神對決』、與向雨田的『神交幻戰』層次更高的『元神之戰』,以強大的氣勢為基礎,將精神力集中後,還要遇到能夠匹配的對方,方可激出這樣的戰鬥,二人修為至此,令人乍舌。

    場中的寇仲猛喝一聲,一刀朝空疾劈,雖是勁氣卷天,卻似不能直接威脅可達志。

    不過這只是圍觀者的看法,身在局中的可達志又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寇仲確已臻成家立派的大家境界,這一刀把週遭的空氣完全帶動,像天魔大法般形成一個氣勁的力場,最厲害是由於不是直接攻來,教人不知該如何應付,攻守均失去預算,更糟是難知其後著。

    這一刀中蘊涵著『弈劍術』的精髓,先出刀,再看對手如何反應,沒有固定招式。

    可達志雙目奇光大盛,刀收往後,全身衣袂拂揚.氣勢狂猛至極點。

    週遭的空氣像停止了流動,空寂得像沒有半滴風的茫茫大漠,還灼熱起來。接著,可達志舌綻春雷,暴喝一聲,收到身後的狂沙刀變魔法般出現在前方,以極玄奧奇異的手法,身隨刀走,往寇仲握刀的手擊去,狂沙刀在虛空畫出一道充滿旋捲味道、波浪般起伏的軌跡,變化無窮的朝寇仲『卷』過來。雖是一刀,卻由十多重連綿的波卷組成,每個波卷、時間和攻擊的角度都有精微的轉變,送出卷卷刀勁,匯為成能被牆裂壁的凌厲刀氣,威力無比。

    可達志的確非同一般,看出了寇仲氣勢最強一點,在他以不變應萬變的招式前,不做停留,轉攻氣勢,氣勢一破,招式自然保持不住。

    「嗡!」兩道閃電交擊在一起。

    二人飛退站定。

    眾人看得連喝采打氣都忘掉。

    機智的白清兒一直徉裝將注意力都放在虛空處,一邊一那雙美目掃視場中任何一個被虛空中的戰鬥所吸引的人,一個另她意外的人出現在她的眼中,李淵的多年的親信大臣、尚書省右僕射裴寂。裴寂的目光表面上是直視寇仲與可達志戰鬥的,若要讓粗心大意的商秀珣三女觀察,一定覺不出裴寂的異樣,只有機敏細心、修為又不低的白清兒方能察覺得到他的眼角實際上一直在注意著頭頂的虛空處,外表的樣子只是幌子。由此可見單美仙安排白清兒隨元越澤前來參加宴會的用心是何等良苦。

    虛空處,只能被『心眼』看到的元越澤二人的影像已經開始變淡,這意味著對戰雙方在精神方面的損耗加劇,戰鬥已經快到了終點,形勢亦更為嚴峻。

    元越澤身邊的許多人已經注意到了元越澤的變化,他就如上午在『明堂窩』那般,整個人好像成為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另一邊李淵當然也注意到了宋師道身上生的同樣狀況。

    「轟!」

    一聲尖銳中帶著沉悶、回音無限延續、似可震破天地、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兵器交擊還是氣勁交擊所出的巨響後,寇仲與可達志同時飛退,依舊分開兩丈站立,二人表情平靜,彷彿沒動過手似的,但雙目射出奇異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瞧著對方及眼神中掩不住帶上一絲駭異神色卻昭示著剛剛一拼都是出了彼此間的預料。

    虛空處的元越澤與宋師道亦分別點出一肘,踢出一腳,肘腳在空中各劃出一道優美眩目的光弧線,硬撼撞擊,出並無實質的璀璨強光,將關注這場戰鬥的人的心眼,靈覺徹底干擾至失去知覺。這一擊彷彿融入了時光的洪流,成敗生死皆失去意義,而是成為了天地宇宙間永恆的一部分。

    剛剛那一聲古怪的巨響,實際上是兩個戰場的最後一擊同時引出來的,否則哪會那麼怪異。

    「噹!」

    李淵在確認宋師道並無大礙、那妖媚的妃子在他耳邊略嘀咕兩句後,第一時間舉手示意侍衛敲響停戰的銅鐘。

    大殿突然變得鴉雀無聲,靜待李淵的判定。

    元越澤回過神來,先對白清兒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意,惹來白清兒的冷臉後,開始掃視大殿。遺憾的是,他沒有覺到任何異樣,倒是看到李世民與齊王李元吉身側一個王妃在偷偷地眉眼傳情,關係似乎不一般。

    二人合演的這一幕當然被一直分散注意力盯著白清兒的尹祖文看在眼裡。

    李淵親自鼓掌讚好,道:「好!好!兩位的比試確是精采絕倫,令人歎為觀止。五招拼成平手,稍後朕會賞贈二位十兩黃金,請入座。」

    立即惹來全殿附和,喝采不絕。

    二人分別施禮謝恩。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場中,他湊到李秀寧晶瑩的小耳旁,輕聲道:「你二哥好像和你三哥那個王妃關係不一般吧?」

    專注戰場的李秀寧被他熱氣一噴,癢得一縮玉頸,聽到他的話後,立即色變,神情不自然地幽幽瞥了他一眼。

    元越澤沉思片刻,貼得更近,大嘴幾乎親上了她嫩滑鮮紅的臉蛋兒,道:「你三哥那王妃是否叫楊珪媚,與你二哥……嘿!」

    李秀寧駭然地扭頭呆望元越澤,連那嬌艷欲滴的小嘴擦過元越澤的大嘴,她都沒有知覺。李世民與弟媳齊王妃楊珪媚之間有非正常男女關係這件事,整個李唐內部也就只有兩個當事人及當日誤撞見到的李秀寧知曉,這種丟人丟到家的事,元越澤是怎麼知道的?

    楊珪媚本是長安一個很紅的歌妓,容貌嫵媚,性情妖嬈,又通曉詩文,能歌擅舞,曾令長安無數公子哥兒追逐傾倒,最終嫁給了李元吉,成了齊王妃。婚後不久薄情的李元吉對妻子司空見慣的美貌開始膩味,又開始在外面獵艷調情,柔情款款的齊王妃傷心至極,常獨對春花秋月,悲歎自己的命運,婉惜虛度的芳華。

    一個暖陽融融的春日,李家三兄弟各自攜帶家小一同到京城近郊的山坡上嬉游賞春。秦王李世民平日裡戎馬倥傯,廝殺疆場,難得有今天這種悠閒寧靜,因而心情特別爽朗,他揚鞭策馬向遠方的山腳飛馳而去。開始尚有幾騎人馬追隨著他,漸漸地都落後散開了,待到了山地的樹林裡,遠遠地只有一騎跟了上來,等那匹馬跑近一看,馬上居然是他的弟媳楊珪媚,因為追得太緊,楊珪媚顯然體力已透支,只見得嬌喘噓噓,臉色緋紅,髻和衣衫都有幾分散亂。李世民趕緊扶她下馬,楊珪媚腳下一軟,趁勢倒在了李世民懷中。

    一個是千般憐愛,一個是萬種柔情,勿需多說,二人間開始有了非正常關係。

    那之後,只要李世民回朝,總是想辦法接近齊王妃。正好李元吉整日縱情酒色,夜不歸宿,給李世民與齊王妃的份情提供了不少機會,這種婚外之情,充滿新奇與刺激,令李世民與齊王妃都沉醉不已。

    李秀寧也是一次偶然情形下現的,她震驚的同時,唯有保持沉默,假裝什麼事情都未生過,今日就這麼簡單被元越澤給看出來了。

    左側李元吉側席位處突然有人起立,長笑一聲道:「請恕在下無禮,外界傳聞『霸刀』岳前輩神功大成,請問今次來長安有何貴幹呢!」

    寇仲已經走到座位旁,看了一眼略顯羞澀的李秀寧,洒然的樣子立即消失,神不守舍地座了下去,元越澤與李秀寧的注意力被那聲語調不純的漢語所吸引,隨眾人望了過去。就見站起那人年紀約在三十許間,骨瘦如柴,高如白鶴,俊逸冷傲由帶著少許文雅的面容使整個人於雄奇中透出智慧的秀氣,一見已可知其必是智勇雙全的不凡人物。

    宋師道如磐石一般坐在那裡,面色不變地道:「老夫所為何來,與你何干?你又是什麼人?」

    李淵面色尷尬地介紹道:「大哥勿怪,這位是突厥『武尊』的親弟墩欲谷先生,今次正是為『武尊』春節來長安作客一事前來知會我大唐。」

    宋師道不屑地哼道:「你還沒資格要我答你,你兄長倒是可以。」

    墩欲谷面色一冷,隨即微笑道:「今晚少帥與可將軍一戰讓人大開眼界,既然名動天下的元公子與重出江湖的岳前輩都在場,為什麼不為宴會增添更多的興致呢?」

    此人一肚子壞水,以他的修為,怎可能看不到二人剛剛的『元神之戰』,可他卻偏裝出沒看到的樣子,令人毫無辦法。接著又挑起岳山與元越澤的矛盾,中間還不忘『揚』元越澤而『抑』剛剛聲勢大震的寇仲,目的自然是再明顯不過的了,若能分化這關係不淺,皆為人中之龍的二人,對突厥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李建成尾席處的『金槍』梅洵亦起身推波助瀾道:「對於元兄的武功,我等一直都是聽的傳聞,若今日能親眼一見,那是何等的榮幸!」

    只看他說得好聽,眼中卻閃動陰狠的神色,就可知他也不是什麼好鳥,對元越澤大滅南海派威風,殺掉晁公錯一事依舊耿耿於懷。

    眾人立即有喝彩的,梅洵的心思他們無暇多理,若能親眼見元越澤出手,那是何等的榮幸!

    梅洵的話,說得慷慨凜然,讓人找不出理由拒絕。

    這些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若能借外人手將元越澤廢掉,再好不過了,剛剛重出江湖的岳山毫無疑問是最佳的『劊子手』,雖然殺掉元越澤機會較渺茫,但只要有一絲希望,這些視元越澤為最大威脅的人們都不放棄嘗試。

    墩欲谷的計謀不單止此,若能靠岳山將元越澤拖傷,那麼大半個月後,狀態萬全的畢玄一旦到來,隨便找個『以武會友』的借口邀元越澤下場,將其擊敗,這比殺了他都要難以接受,無論是洛陽,甚至整個中原的信心,氣勢都將大跌,反之突厥則氣勢大漲,甚至可以一鼓作氣南下入侵中原。若是元越澤反殺掉岳山,就更好了,李唐很可能與元越澤的矛盾演變得更為激烈,中原更亂,對外族而言,好處自然不用說。因為誰都知道元越澤要麼不出手,出手就不留情,什麼江湖道義、憐香惜玉,在他面前通通不管用,而李淵與岳山的友情,任殿中任何人都看得心裡雪亮。別的不說,只說這一國之君當眾一口一個『大哥』,這就已經是無上的榮幸了。

    這麼個無論結果如何,對突厥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簡單計謀,偏偏沒有漏洞。

    元越澤與岳山一戰誓在必行,最終卻只會便宜了突厥人,甚至還有其他外族人。

    就在這不情願也得上的時刻,宋師道突然出一陣嘶啞的長笑,緊盯元越澤道:「我與祝玉妍已約好正月廿四了結我們四十年的恩怨,若你今日有興趣,老夫又怎會不奉陪!」

    許多不瞭解岳山的人這才明白到原來他與祝玉妍有著很深的過節,難怪一進場就與元越澤之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元越澤暗暗叫妙,淡淡道:「我若與你動手,豈非使你一個多月後敗在玉妍手上也不甘心?嘿,老人家一定要好好提升修為,爭取以萬全狀態出戰玉妍。」

    他這一招同樣不簡單,利用的自然是李淵對岳山的信任及李淵是知道岳山與祝玉妍之間的恩怨的。果然,就聽李淵道:「眾位請坐,朕的大哥是江湖中人,希望大家遵守江湖規矩,大哥既已決定決戰『陰後』,元公子又無意見,那朕在此下旨,任何人若不得在正月廿四前騷擾大哥清修,否則嚴懲不殆!」

    座下人哪敢還多說,元越澤偷笑的同時,墩欲谷與太子黨一派的人都是恨恨的表情,今晚不但沒鬧起來,反倒讓李淵開了金口,往後的一段日子裡,想算計岳山的人都不敢胡來了!

    明顯偏向太子黨,坐在李元吉那一席位處的墩欲谷突然又起身,對大方端坐宋玉致身後席位處的尚秀芳道:「聞聽秀芳大家才藝術無雙,為求曲藝真諦,曾走遍中原,敢問秀芳大家可有興趣到我突厥境內一遊?不但可以體會有別於中土的人情風俗,在寬廣的大草原上,想必更可提高秀芳大家的樂藝修養。若小姐有興趣,本人在此可代表大汗承諾負起全部護衛責任。」

    宋玉致立覺不妥,不待目泛憧憬之色的尚秀芳開口,拉上她的玉手,檀口微開,輕吐仙音道:「先生不必急於一時吧,秀芳還要在新春宴會上表演,之後再決定不是更好嗎?」

    她的聲音乾脆有力,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而且看樣子她與尚秀芳關係並不一般,的確可以替其表意見,墩欲谷一愕後,訕訕地客氣幾句坐下。

    他***,被人欺負到頭上了!

    元越澤心中大恨。

    墩欲谷顯然是權謀的大家,什麼邀請尚秀芳,保護她安全,哪會那麼簡單!誰都知道尚秀芳曾在元越澤家中小住過一斷日子,雖然誰都看得出她至今並未破身,但兩人間會否產生感情可就難說了,二人的魅力畢竟都擺在那裡,若能在塞外將尚秀芳控制住,愛妻如命的元越澤必定處於被動,那對將來突厥南下將大有幫助。或者就算二人真的沒任何瓜葛,邀請尚秀芳這樣的奇女到草原作客,突厥也沒任何損失。

    元越澤眼中殺機大盛看小說^.V.^請到,被他緊盯的墩欲谷頓覺不妙,以元越澤的性情,就這樣當場幹掉他,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就在元越澤拳頭越收越緊時,一旁的李秀寧秀眉緊蹙,輕輕按上他的大手,微微搖了搖頭。

    李淵眼中閃過一抹冷芒,長笑一聲道:「朕突然有個想法,想說出來給各位卿家及貴賓聽聽。」

    大殿立即靜了下來。

    見李淵正緊盯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元越澤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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