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手打VIp 第八十三章 道中無間
    單美仙幾女出得皇宮後,分散而行。

    白清兒獨自一人走在貫通長安城南北的主軸『朱雀大街』上,左顧右盼。

    朱雀大街兩旁無論商舖民居,均是規制寬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擁有天井廂堂。坊巷內的民居則為瓦頂白牆,單層構築列成街巷的聯排。宅門多作裝修講究的瓦木門擔,高牆深院,巷道深長,與熱鬧的大街迥然有異,寧靜祥和。

    富戶人家的宅院固是極盡華麗巍峨,店舖的裝置亦無不竭盡心思智巧,擔桶梁架,雕飾精美,或梁枋穿插,斗拱出簷,規法各有不同。

    看得興致盎然,津津入味的白清兒猛地現:她已經漸漸適應,甚至喜歡上了這種雖無權勢與吹捧,身邊的一眾人等卻是以真心相待,更沒有任何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從小到大長在制度森嚴的魔門,第一次察覺原來生活可以如此愜意與美好。

    為防止積水,城內主要大街火兩旁設排水溝,寬若小川,在路囗水溝交匯處,均鋪架石橋,形成長安的一個特色。大道兩旁,植有槐樹,不過際此寒冬之時,茂密的枝葉早由積雪冰掛替代,令人感受到隆冬的威嚴。

    嚴寒的天氣,無損長安的繁榮盛況。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鯽,足可與洛陽的熱鬧相提並論。

    在殖業坊的處,白清兒欲向左方逛去,就見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毫不起眼的角落上歪歪斜斜地畫著一個帶著箭頭的古怪圖案,沒人會注意到它,因為誰都把它當成是哪家小孩一時『興起』的塗鴉之作。

    白清兒嬌軀一頓,清麗的面容變得冷酷,朝那方向走了過去。

    ※※※※※

    小鶴兒面帶哀求地望向元越澤,這一局誰輸,都不是她想見到的,可偏偏這兩個人都是一副誰都勸不了的倔脾氣。

    胡佛顯是想籠絡和巴結元越澤這位名動天下、又是李唐貴賓的人物,而且二人對局,無論結果如何,都對胡佛造不成任何不好影響,於是笑吟吟道:「賭博若是雙方都同意,賭命亦沒什麼稀奇,我這裡除天、地、人皇三廳外,尚有專接待貴賓的大仙廳,公子與紀姑娘如有興致……」

    「不必了!就在這裡,一攤骰寶定勝負,紀姑娘可有意見?」元越澤閉著眼睛道。

    紀倩神色冰冷地端坐那對面,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美麗的玉石雕像。

    這就代表她不反對的意思,胡佛對旁邊的手下打了個手勢。

    不片刻,一個特殊的閃著金光的骰盅和三個骰子被取來,這麼大的一局,為免作弊,胡佛親自為二人搖骰。

    胡佛介紹說,這骰盅和骰子是他多年前收集的,採用深海精鐵中夾奇玉,外鑲黃金製成,搖盅時不會出任何聲音,所以任何可以靠高明聽力作弊的手法都將失效。

    紀倩面色凝重,緊張地望著胡佛那彷彿具有懾魂魅力,飛翻動的右手。元越澤整個人依舊坐在那裡,閉著雙眼。

    周圍許多人都在壓低呼吸地望向他,胡小仙突然覺她作為個局外人,緊攥的掌心竟出了少許的香汗。

    驀地,在所有人驚駭的神色中,元越澤變得如一具乾屍一般毫無生氣,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被抽離到另外一個空間,瞬間恢復正常。

    胡佛已將骰盅放在特製的玉盤中,整個過程,沒有出半分聲響。

    紀倩美眸盯元越澤道:「公子不是在用妖法作弊吧?」

    元越澤隨意用劍鞘點了點十八的位置,起身道:「我是人,哪有什麼妖法,要賭就賭,不賭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紀倩火氣更大,以她長安第一紅阿姑的魅力,就算是當今李唐的皇帝李淵,因對她有點意思,都不曾用這樣的口氣與她說話,感受著周圍人看向元越澤或佩服、或讚許、或驚訝的神色,紀倩扁著小嘴,嬌哼一聲,道:「公子是否押十八點?若不是十八點,是否等於公子輸了?」

    元越澤點了點頭。

    周圍許多人心叫此女狡猾,須知元越澤所押的十八點幾率極其微茫,紀倩這一手等於爭得了大半的勝機。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胡佛那修-長的右手,一旦那手動了,將代表一條生命的消亡。

    性子要強的紀倩心中卻莫名地生出悔恨:她與元越澤又沒什麼仇恨,為什麼偏偏這麼鄙視元越澤?無非就是傳言做怪而已,紀倩也認為元越澤是濫情,玩弄女人感情之人,否則他怎可能不顧倫理地將人家姐妹,母女通通都收到私房中?他不但是魔門中人,又心機狠毒,推出沈落雁在明,他實際在暗中操控,剛剛與小鶴兒講述過去這些年的經歷,聽到是元越澤救下小鶴兒後,紀倩心生不妥,長久以來聽別人口口相傳的消息而形成根深蒂固的想法,加上她那種固執的性子,造成了他對元越澤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虛偽的人她看得多了,卻從沒見過元越澤這樣虛偽的,苦勸已被元越澤迷昏頭的小鶴兒無果,紀倩決定攤牌,擅長賭博的她自然就想到了賭博,初時完全沒有預料到局面會展到眼下這樣雙方以命相搏的地步。剛剛元越澤說出那番話,對她來說是人格上的侮辱,她本就偏激的想法越偏激,是以決定就算死也不會在元越澤眼前受辱。

    但是真的值得嗎?

    元越澤坐在那動都不動,想想過去幾年關於他的傳言,紀倩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感越來越重。

    「抱歉,先告辭片刻!」元越澤雙目突然睜開,射出熾熱的光芒,說出這麼一句話,就如無重量的柳絮一樣飄出窗口,雲玉真二話不說,緊跟了上去。

    不單圍觀者,就連老江湖胡佛都是一臉愕然地呆立當場。

    這骰盅揭還是不揭?

    胡佛一生從沒如此躑躅過。

    堂內的時間彷彿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胡佛覺他手心已經出汗,於是抬手道:「大家都退下吧,本人保證此局一定公平,結局定會讓大家知曉的。」

    周圍人開始煩躁,議論紛紛,有的人說元越澤怕輸,早就跑了,根本不可能回來了,又有的人說元越澤才不是那種人,結果七嘴八舌說了半天,人們已無熱情和耐心等下去,反正以胡佛的名聲,絕不會騙人,只要開盅後的結局傳達出來就可以了,人們也漸漸散去。

    堂內只餘胡佛、胡小仙、紀倩和小鶴兒。

    胡佛對紀倩道:「若紀姑娘不放心,就在這裡守著吧。」說完就攜著女兒欲離去。

    紀倩愕然道:「胡老闆不怕我弄手腳嗎?」

    胡佛大笑道:「骰子與下面的玉盤接觸有痕跡的,一旦動過,本人當然知道,失陪了。」

    紀倩和小鶴兒就那麼呆呆地望著骰盅,良久,小鶴兒的玉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去。

    紀倩尖叫道:「住手!」

    小鶴兒吐了吐舌頭道:「看看總可以吧,又不動!」

    紀倩頹然道:「你說我們誰會贏。」

    小鶴兒得意地道:「一定是元大哥,他的本事比你想的還要厲害呢!」隨即面色一黯:若真如此,那就意味著紀倩要將人頭輸給元越澤了!

    紀倩強裝鎮定,不屑道:「哼!就讓你死心吧。」一邊說一邊探出玉手,將骰盅輕輕番開一角。

    看到三顆骰子時,二女嬌軀同是一板。

    她們的動作,就在那一刻定格。

    ※※※※※

    白清兒鎮定地望著坐在奢華方桌對面吞雲吐霧的中年人。

    那人中等身材,神態從容的手握煙管,由邊上一侍女慇勤伺候,他則輕鬆地享受,神態悠閒,極有氣派。不過他的容色有點酒色過度的蒼白,乍看模樣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倘去掉華服,將其扔到大街上,那保準不會引人注目。白清兒卻比誰都清楚眼前之人人非但不是一般等閒之輩,更可以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

    默默地對坐許久,那人揮退侍女,待只剩他們二人時,他目光突轉神秘,渾身出凜冽的陰森魔氣,充斥小廳內,周圍的燈火突然受影響,盡數熄滅。

    屋內一片漆黑。

    只有那煙管偶爾閃起的火星。

    「清兒可還記得此屋嗎?」那男子開口了,聲音不溫不火,柔和悅耳。

    白清兒平靜地答道:「清兒當然記得,在未追隨師尊前,尹師伯一直都將清兒安置在這小庭院中的。」

    那中年人赫然當今李唐天子李淵愛妃尹德妃的父親,也白清兒最痛恨的,實乃魔門『滅情道』中人的『尹國公』尹祖文。

    尹祖文的目光好似能把白清兒看透似的,盯了半晌,方歎道:「昨日祝尊者私下來見過我。」

    白清兒眼中寒光一閃即逝,繼續平靜地道:「師尊找您老人家做什麼?」

    尹祖文的目光再次轉向白清兒,不答反問地緩緩道:「清兒還是十五年前尹某人收留的那個清兒嗎?」

    白清兒嬌柔一笑,道:「清兒永遠都是那個清兒。」

    尹祖文冷笑一聲道:「好!」說完,晶瑩潔白的右手伸到白清兒的面前寸許處。

    這廳內雖然漆黑,對於修為高如這二人者,看清楚週遭一切絕不在話下。

    尹祖文手上拿著一顆黑色的丹珠,開口道:「非是我不相信你,清兒在被人奪去宗主寶座後,修為不退反進,顯是不甘心居於人下,但你與元越澤一起來到長安,使人不得不懷疑。這丹藥乃是我……」

    未等他說完,白清兒從容地探出兩根纖纖玉指,捏起那丹珠,毫不猶豫地扔進微張的檀口中,吞了下去。

    尹祖文一愕,隨後大笑道:「好好!」接著面色一沉道:「你若以為那精通醫術的衛貞貞可以替你解了此藥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莫怪我沒提醒你。」

    白清兒搖頭道:「尹師伯勿需多言,清兒只想通過行動告訴你,我還是從前的我!」

    尹祖文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藥連我都無法解,是某個朋友送的,清兒勿要害怕,他給了我一份解藥的,若你真的未變,師伯怎可能害你!但此藥一旦做,一日一夜內你必將受到比做鬼都殘酷的折磨,然後變成乾屍!好了,接下來談正事吧!」

    白清兒不一言。

    尹祖文清咳一聲道:「清兒也不需擔心,就算是祝玉妍離奇地練成『道心種魔大法』,陰癸派宗主也沒傳給你,事情卻遠沒結束。」接著冷哼道:「哼!我聖門中人雖講真性情,祝玉妍的做法卻也為人所不恥,居然會與外孫女一同侍奉一個男人,又將我聖門規章改得好像那些虛偽的白道一般,真是不知所謂!是了,你為何會與元越澤一同到長安來?」

    白清兒心中一突,面現疑惑地道:「是師尊要我跟來的,她也沒說原因,清兒不敢問。」

    尹祖文不屑道:「祝玉妍莫不是因天魔大法恢復青春後,就陷入情關,想把你也獻上,取悅元越澤?」接著似笑非笑地道:「清兒會否愛上了元越澤?此子魅力的確非同一般。」

    白清兒失笑道:「師伯這是在侮辱清兒,清兒眼中只有聖門,為奪宗主之位,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扔下不顧。」

    尹祖文又讚了一聲,道:「清兒果真是最適合做聖門中人,當年我拾回你時,就已經看出你的資質了。你為何不問問我為什麼面對元越澤和祝玉妍,依舊這麼有把握呢?」

    白清兒微笑道:「這些事情師伯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的,清兒何必多問呢!」

    尹祖文點頭道:「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該你知道,所以只能粗略告訴你一下,聖門不久後必會一統,但領袖卻不是你我,不過我可捧起清兒做宗主,然後合我們幾道之力,將大權奪回來。清兒還記得十五年前答應我的事情嗎?」

    感受著他變冷的目光,白清兒優雅一笑:「清兒日夜不敢忘,何況現在清兒的命已在師伯手上了。」

    尹祖文老臉微紅,道:「清兒接下來就為我在元越澤那裡打探消息,他對你如何?」

    白清兒低頭道:「他貪圖清兒姿色,但他家中有幾個妒婦,所以我們一直沒有……」

    尹祖文道:「清兒練的是流落到陰癸派的半部『奼女心法』,另半部就在我手裡,若合一而練,則媚功大成,可殺人於無形,但卻需要以十針刺穴法激生命潛能,若意志薄弱者,未練成前必定身死,你可願嘗試?」

    白清兒想都不想,斷然道:「這個險是值得冒的,唯有練成『奼女心法』,才有十足把握殺人於無影無形。想不到今趟陰癸派和滅清道兩門經典合一,竟能還這失傳近百年的聖門秘法一個完整的面目。」

    尹祖文呵呵一笑,白清兒吃了他的毒丹,又甘願冒險嘗試『奼女心法』,這對他的大計幫助太大了,於是道:「若我聖門中興,那元越澤肯定也已成了清兒的裙下之臣。」

    白清兒不屑道:「那種心機可怕的人,清兒才不會喜歡上他。」

    尹祖文正要再說話,門外傳來一個輕微卻清晰的聲音:「稟尹國公,德妃娘娘前來請您到宮中赴宴。」

    ※※※※※

    「啊嚏!」

    奔出『北裡』很遠,已到了人煙稀少郊區地帶的元越澤猛地打了個一噴嚏,停了下來。後面的雲玉真剎不住車,柔軟別緻的動人身體一下撞到元越澤背上,痛得輕呼一聲,揉著胳膊,皺眉抱怨道:「究竟生了什麼事,為何夫君不說一句,就這麼急著出來,一路往城北的郊區趕呢?」

    元越澤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怪手輕揉她那對高聳的玉-峰,關切地道:「撞痛了沒?」

    雲玉真渾身一軟,望上他一臉壞笑,小手將他的手拍開,掙扎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元越澤將她扶正,望向北方,正容道:「我察覺到了玉妍的所在,所以要出來看看,你怎麼也跟出來了,小妹安全誰來負責?」

    自從二人以那奇怪的方式修成『道心種魔大法』後,精神上的感應力提升極大,兩人間更建立起了某種玄奧神秘的精神紐帶。祝玉妍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兩天多,元越澤曾試圖在城中搜索,卻沒有半分她的精神氣息,剛剛猛得在接近郊區的『北裡』察覺到那熟悉的感覺,於是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

    雲玉真嬌哼道:「那個紀倩會保護小妹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元越澤搖頭道:「若是尋常角色,小妹定不會有事,怕就怕一直在算計我們的人出手,不要鬧了,快回去。」

    雲玉真識得大體,轉身邁步前,突然想起一事,提醒他道:「時間不早了,夫君別忘了晚上要到皇宮參加宴會一事。」

    見元越澤點頭後,雲玉真飛快奔向『北裡』方向。

    元越澤閉目展開類似『搜天索地大法』的精神法門,開始搜索起精神氣息並不強烈的祝玉妍具體位置所在。

    奇怪的是,本是在正北方向祝玉妍的距離竟離他越來越遠。

    未等他來得及思索,西北方向幾股沛然的殺氣清晰地傳入他的感官世界中。

    前奔數百丈,就見一金男子扶著一棕女子腳步踉蹌地直奔長安北門方向而來。

    元越澤一呆,那不就是在成都有過一戰的西突厥國師雲帥和他的獨生女蓮柔嗎!

    看他二人狼狽的樣子,何人才有本事將武功早已登入殿堂級的高手逼成這樣。

    「雲國師別來無恙?」

    元越澤好像幽靈般突然出現在雲帥父女面前,將二人嚇了一大跳。

    蓮柔滿臉疲憊,一愕下見是數月不見的元越澤,立即撇下雲帥,直撲到元越澤懷中,哭泣道:「求你快救救爹,以後人家什麼都聽你的。」

    元越澤扶著父女二人,真氣渡過去的同時開口道:「你們這是怎麼……」

    「嗖嗖!」

    數聲破風聲響後,元越澤面前十丈開外出現了二十幾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各個外族打扮,身上所出的氣息更是陰森詭異,絕非等閒角色。為的幾人中,男的是一流好手,其他幾個胡服女子則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眉眼間風情萬種,顧盼生姿,修為更是不簡單。

    若這些人圍攻雲帥,的確有實力將他挫敗,甚至擊傷,雲帥雖然輕功獨步天下,但要照顧修為不高的女兒,恐怕想逃也不容易。

    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人,元越澤手上渡氣不斷,低聲對二人道:「你們勿要怕,對方是什麼人?」

    體力迅恢復的雲帥父女感激地望了一眼元越澤,蓮柔搶先道:「他們是回鶻的邪教中人,意圖謀取西突厥,又加害乾爹和爹爹。」

    元越澤面色一冷,回鶻邪教,不正是大明尊教嗎?想不到他們的魔爪不但伸往中原,連強悍的突厥亦不能倖免。

    那群人看清扶著雲帥父女的人後,不禁都立在原地,不敢再動。

    那從不梳髻的一頭長,俊偉瀟灑的外表,挺拔軒昂的身資,按在雲帥肩頭左手上那把透明長劍,淡紫色隨風輕擺的勁裝,無一不在昭示著此人的身份。

    一陣嬌笑在那些人背後響起,將肅殺的氣氛沖淡。

    在七、八人的簇擁下,一位媚態橫生的半老徐娘從紛紛退到兩側的人中間緩緩走下來,喘息細細的以漢語道:「奴家莎芳,見過元公子。」

    莎芳面如滿月,體形豐腴,氣質高貴,穿錦靴,戴貂領,身穿紫金百鳳衫、杏黃金錢裙,頭結百寶花髻,長裙前據拂地,後裙拖拽尺餘,雙垂紅黃帶,奇怪的是仍予人飄逸靈巧的感覺。她手捧一枝銀光閃閃,長約兩尺像飾物多過像武器的銀棒,面上掛著迷人的笑容,似是情深款款的瞧著元越澤。

    元越澤暗哼一聲,原來是這群人!

    經過元越澤自己的認知與總結,大明尊教該是分為明、暗兩部分,『暗部』是最高指揮機構,以『大明聖尊』劉昱為,而『明部』在『大明尊神』的統領下,又細分為『明系』和『暗系』兩大系統,『明系』以『善母』和『五明子』為,專責宣揚宗教;『暗系』以『原子』和『五類魔』為尊,專責剷除異已,是教內的劊子手。

    這莎芳就是『善母』,對外身份為回鶻君長時健俟斤的王妃。手上的銀棒『玉逍遙』,配合其從大明尊教鎮教寶典《婆布羅干》中演化出來的二十八式『逍遙拆』,變化無窮,威力不俗。

    實際上經過當日與向雨田的一番推敲,向雨田曾說劉昱恐怕算不上真正意義的『大明尊教』之人,畢竟他的自私和心機擺在那裡。眼前這些純正的大明尊教之人卻是最正宗,最狂熱的宗教份子。

    元越澤依舊一副死人模樣,道:「大明尊教與元某有仇,眾位今日就把人頭留下來吧!」

    說起元越澤的『凶名』,天下有幾人聞之不色變?但對方一群人竟毫無怯意,就見莎芳媚笑道:「公子想來是與我大明尊教誤會甚深,我教內絕無『大明聖尊』這一人物,我們領『大尊』,全稱為『大明尊神』,此乃我教內機密,今日說出來,只為與公子化解仇怨,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元越澤暗道向雨田的推測果然是真的,知道劉昱身份的人的確很少,像莎芳這些在大明尊教內地位不低的人,被人輕易擺佈都還不知道。隨即爽朗一笑,道:「廢話少說,仇怨既結,我又豈會相信你一家之言!」

    莎芳雙目殺氣大盛,身上的華服和飄帶,忽然無風自動的拂揚起來,冷哼道:「若你認為我們是怕了你,就爭取在我二十八拆後還活著吧!」話音未落,倏地移前,由於拽地長裙掩蓋著她雙腳的動作,使她有點像不著地的幽靈,往依舊在替臉色慘白的雲帥父女渡真氣的元越澤飄去。

    身影射至元越澤眼前寸許,突生奇變。

    她以一種怪異的步法左右晃動,『玉逍遙』在她手上靈巧得令人難以相信的畫出無數眩人眼目的光影銀牌,以迅疾無倫的詭異手法,$$從不同角度向動都未動的元越澤虛點十五下,出十五道凌厲的勁氣,有些直接攻擊元越澤的要害大穴,有些看似擊往空處,實際上卻對封死元越澤閃躲的變化。

    十五道勁氣,像十五支氣箭,把元越澤完全籠罩在內。更為高明的是,這十五道勁氣中,有兩道是隱約分出來,分別點向雲帥的『璇璣』與蓮柔的『天鼎』,狠辣刁鑽。

    同時嬌笑道:「公子該知他們體內情況,若停渡真氣,他們必死無疑。」

    元越澤嘴角逸出一絲冷笑,雙目殺機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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