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夜夜開 正文 第010章 吻化的心
    她對他與金彩秀之間的迷惑沒能阻止住自己迷失在他的深吻中,肌膚也在他的手掌下變得滾燙。

    方宸宇的呼吸變得急促,他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是在等她完全的放鬆。

    「還不起來嗎?」老爺子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了進來。

    沈秋倏地一驚,慌亂中忘了他的舌頭還在自己嘴裡,張口便要說:「起來了。」

    話沒出口,方宸宇卻痛苦苦悶哼一聲,「該死,你咬到我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沈秋也嘗到了口中夾著一點血腥味,忙一疊聲的道歉。

    外老爺子冷哼一聲,離開了。

    沈秋更是窘迫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視線掃向床下尋找自己衣衫的下落。

    突然腰間一緊,又再被他拉回,對上一雙帶著怒意的黑眸,「我說了對不起了。」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他伸出舌頭,被她咬傷的地方又紅又腫。

    「我給你吹吹。」沈秋更是心虛,撅起小嘴,湊上前,給他吹著,在她小的時候弄痛了哪兒,奶奶就是這樣哄她的,雖然不知這個方法對他有沒有效,但她一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

    舌頭上帶來的微微涼風,瞬間讓他內心最深處塌陷下去一塊,縮回舌頭,眸子裡襲上一層黯然。在他五歲那年,正在吃早餐的他,咬到了舌頭,正趕早要出門的母親轉了回來,將他抱在懷裡,柔聲說,「小宇乖,媽媽給你吹吹,就不痛了。」

    那天母親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等他再看到母親時,是在醫院的太平間……

    「是不是很痛?」她見他神情不對,心裡更慌,手忙腳亂的想爬下床,「我去給你找點消炎藥。」

    「別走。」他沙啞著聲音,將她拉回床上,緊緊摟在懷中,「陪陪我。」

    「你怎麼了?」她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落寞的神情,伸手輕撫上他英挺的面頰,如果他和自己是一個地方的人,如果他只是一個平凡的工薪階層,或許他們之間真的可以好好的談一次戀愛。

    「沒事,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他將頭埋進她秀髮中,他的母親就是一個樸實而不作任何偽裝的人啊。母親過世後,許多美貌女人千方百計的想當自己的後娘,坐上方夫人的位置。雖然父親在外面也會醉臥花叢,但從來沒有帶過一個女人回家。

    有一次他半夜起身,見父親正端著一杯白蘭地,對著母親的遺像說,「我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真實的女人了,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小宇,我早就去陪你了。」

    那時他不懂父親的意思,那些圍繞在父親身邊的女人遠比母親艷麗風情,為什麼父親心裡永遠只有母親一個。在他看到她的時候,他明白了。

    沈秋向來很少有時間與別人接觸,從來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人,更沒想到叱吒風雲的『方氏』的當家,這時會像失意的孩子一樣賴在她懷中。雖然在他們沒簽那份契約前,在她心目中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伸出手,輕輕環上他的腰,手掌輕拍著他的手背,無聲的安慰著。再有錢也是平凡的人啊,也會跟她一樣會落寞,會失意。

    她的手拍暖了他的心,他的唇順著她光滑的面頰,尋到她的唇,試探著輕輕吻了吻,只是一觸即開,全不似以往一樣,對她想吻就吻,肆無忌憚。

    不知為什麼,他眸子裡的痛楚深深感染著她,讓她想起失去父母時的那種孤單無助。呆呆的凝視著他。

    他的頭又再慢慢伏低,輕柔的覆上她的唇。

    她沒有避開,溫柔的吞噬了他唇間的苦澀。

    這一個吻,慢慢撫平了他埋藏在內心多年的隱痛,沒有任何情慾,只有內心的渴望。

    過了許久,他的唇才離開了她柔軟的唇瓣,仍然停留在她的鼻尖之上,近距離的深深的看著她,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又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起來吧。」

    沈秋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又迷迷糊糊的拿了衣衫進了洗手間洗漱,剛才那一吻,吻化了她的心。

    這許多年來,她都是與奶奶相依為命,一直都很獨立,除了學業,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要用來打工掙錢,換取生活費用。後來因為同命相連的原因,聽從了奶奶的安排,與陳偉訂了親,從那以後再也沒奢望過愛情會在自己身邊停留。

    在大學時,每次課餘打完零工,拖著疲憊的身驅回到學校,總看到三三兩兩的小情侶在校園的某些幽靜所在相依相偎。每當這時候,她總是一笑而過,心裡卻有些未名的失落,這些對她而言全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她一直認定這一輩子會平平靜靜的過去,不會去愛一人,也不會得到別人真心的愛,一切只為了生活,可是在看到他落寞的眼眸時,她竟希望他能快樂,也突然想抓住那遙不可及的奢望。

    鏡中的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袖松身衫,胸前掛了一串長長的珠鏈,在胯上鬆鬆的束了加了珍珠的編織腰帶,下面是一條洗水灰牛仔短蛋糕裙,裙擺是和上衣同色的綿布花邊。將長髮束成馬尾,看上去青春,卻又不輕浮。

    但那張臉上,似乎和過去有所不同,眼睛裡沒有了以前的清冷淡漠,不再是以前那心如止水的她。將冷水潑到臉上,讓亂了的心盡快平靜下來。他們之間什麼也不可能發生,她只是他契約的情人。從那張相上看來,金彩秀應該是他的愛人,他們之間一定暫時出了什麼問題,等這些問題解決了,他們還是一對璧人。

    如果自己陷下去了,才是笨蛋,只會在契約滿的那天,帶著傷痕纍纍的心離開,她不能允許自己這樣。

    沈秋翻著書,等方宸宇從浴室出來時,心裡猛的一跳。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穿了與自己身上衣服同色的米白長袖T恤,下身是洗水灰的牛仔褲。整個人清清爽爽,沒了從辦公室出來時的那種嚴肅,又如同第一次見他時那樣青春不羈。

    他顯然很滿意她的表現,走到她面前,伸開雙臂,讓她看得更清楚些,「怎麼樣?」

    艱難的從他身上把視線扯開,「你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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