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雄心 第十二章 第十四節
    對方一行四十來人,在這道長達數公里的雪嶺前停了下來,看來他們的目標就在這裡。在藍宗的帶領之下,我們繞過了敵人的方面,轉到了他們的側面。這裡的地形很適合於隱藏,到處都是亂牙交錯的結冰山巖,也讓敵人們在這裡的前進受到了很大的阻礙。藍宗帶著我們爬到了敵人側面的一片相對較為平整一點的結冰巨岩後,這裡的地勢較高一點,可以很好地觀察起敵人們的舉動,就算敵人們要爬上雪嶺,在這裡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們。

    在這裡看向下面的雪嶺,這裡的地形惡劣得讓人吃驚,到處都是聳立著的尖尖冰刃,長年凝結起來的冰塊千奇百怪,什麼形狀的都有,也讓這裡的地形變得凶險起來。在這裡的低溫天氣之下,這些冰刃的鋒利可比利刀,不小心就能讓人受傷。

    對方的隊伍在這些奇形怪狀的冰塊之間穿插而過,這裡的冰雪都不知是怎麼凝成這副樣子的,居高臨下地看下去,那些縱橫交錯的冰刃及冰塊,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對方的一行人,穿過這片冰林,找著了雪嶺之下的一處冰壁。那道冰壁是結在雪嶺的腳下的,看起來應該是雪嶺的一部分,卻被大量的冰霜覆蓋住了。不只那裡是被冰霜封起來的,就連這片冰林,我想也是大量的冰霜在大片的岩石上凝結後變成的,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顯示著這裡曾在極短的時間內,經歷了一次急速轉變的低溫環境。

    對方的人在那片冰壁四周散了開來,一半的人手在四周戒備起來,而另一半的人,則在冰壁上研究起來。從現在這些跡象來看,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在那片冰壁之下。

    我和藍宗、祝指揮官在一塊橫著的山巖上伏起一排,離著對方約有一兩公里的距離,手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隊員們也在我們的邊上伏著一排,武器都已經拿在手上,上了膛,隨時可以進入攻擊狀態,帶著狙擊槍的狙擊手也在觀察員的幫助下,快速調整著狙擊槍上的瞄準鏡具。

    伏在我身邊的祝指揮官,放下了手上的望遠鏡,眼睛仍然盯著敵人的方向,嘴角微微掀起一絲笑意:「看來,任務的主要目標快要可以達成了。」

    藍宗仍然用望遠鏡觀察著,一邊對著身邊的隊員用行動手語下達了一些命令:「要現在摸過去嗎?」

    祝指揮官搖了搖頭:「不能急,他們才剛找到了目標,還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數,先讓他們忙活一陣子吧。不到不得已的時候,先不要動手。讓他們,幫我們找到目標再說吧。」

    通過手中的高倍望遠鏡,我看到對方開始使用一些工具,在冰壁上鑽起孔來,調較了一下望遠鏡的焦距,看清楚他們確實在正在鑽孔:「搞什麼?開始鑽起孔來了?」我壓低聲音說道。

    藍宗和祝指揮官拿起望遠鏡放到眼前,藍宗比較在行,仔細地看了一會,笑著說:「看他們的手法,應該是定向深層爆破。他們是想爆破開覆在山體上的冰霜,要不就是直接炸出一條通道。看樣子是需要一點工程,老祝的看法是對的,先讓他們忙活忙活吧。」

    一聽到要搞爆炸,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這裡是冰原,到處都是脆得很的冰塊,要是爆炸的聲響太大,四周那些冰刃會不會斷掉,砸下來可是絕對會死人的。我望向藍宗:「爆炸的威力如何?會不會波及我們?我是說,要是聲響過大,這裡的冰刃會不會被震斷,砸下來,那些隊員們會有危險的。」

    藍宗沒有放下眼前的望遠鏡,道:「看他們的手法都很老練,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隊員們躲開危險的地方吧。」藍宗向著身邊的隊員下達了命令,讓隊員們找些沒有危險的地方躲藏起來,我們伏著的這塊橫著的巨岩沒有危險,而且還要觀察,所以就不用躲開了。

    還在觀察著的藍宗突然說道:「他們要起爆了。」

    我和祝指揮官趕緊拿起了望遠鏡,只見對方的人都遠遠地離開了冰壁。一聲低沉的悶響,身下的巨岩傳來一陣不算劇烈的震動,被安放了炸藥的冰壁整個被炸了開來。大量的冰塊被炸開來的情形可算得上是壯觀,被炸碎了的大量冰碎在原來的冰壁處四散亂飛,大量的冰屑凝成了一片巨大的冰霧,湧向了天空。稍大一點的冰塊被炸裂開來,掉在冰壁前的地面上,飛得稍遠的冰塊打在四周的冰巖和冰尖冰刃身上,擊斷了無數的冰林。只是對方的人都離得稍遠,沒有被傷及。

    爆炸引起的混亂,好一會才平息下來,巨量的冰屑落回了地面,就像下了一場小範圍的細雪。原來阻擋視線的冰霧,也慢慢地平息了下來,露出了被炸開的地方。

    整塊冰壁被計算精確的定向爆炸炸得完全消失,露出了本來被冰霜蓋著的山體,對方的人馬開始向著裸露的山體走了過去。我們幾個人趕緊拿起望遠鏡細細觀察,冰壁下的山體,露出一座明顯是人造的建築物,一道巨大的金屬門。

    金屬門是建在被挖空的山體裡面,我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半的門體,但是也足夠讓我們估計金屬門的大小了。這道金屬門高約二十多米,闊應該也是一樣的,這樣高大的門,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就算是裝甲機器人機體庫的大門,也沒有這麼高的。而且看這門的式樣,我只能想到是防爆門,只是不知厚度多少,不過看這門的長寬,厚度應該也不是小到哪裡去。這門裡面的是什麼?要建一道這樣恐怖的大門來把關?我甚至想到,門的金屬不會是合金製的吧?那樣的話,核爆都炸不開這扇門啊!

    「看樣子,我們的對手幫我們找到了一扇巨大的門,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開門的鑰匙。」祝指揮官一點也沒有緊張,輕輕放下手上的望遠鏡,對著藍宗說:「讓隊員們準備,如果他們能開門,我們就得跟上去了。」

    藍宗點了點頭,轉頭對著身後的隊員們用行動手語下達了命令,隊員們馬上進入隨時可以出發的狀態,握緊了手上的武器,把頭盔戴上。

    對方的人馬已經齊集到了大門前,仍然留下一些人手在大門外面戒備著。所有的人都在到處張望,像是在找開門的地方,難道他們真的有可以開門的方法,還有,這扇巨大的門後面,到底有什麼?

    在手上的望遠鏡觀察下,我看到了對方中的一個人,突然指著他面前的地下,向著他周圍的人叫了幾聲。立即就有數人圍在了那人面前的腳下,看來是找到了開門的地方。我對著一邊的祝指揮官低聲說道:「讓狙擊手鎖定那幾個人,應該是重要人物。」祝指揮官點了點頭,認同了我的意見,祝山銅望著藍宗點了點頭,藍宗飛快地用行動手語對著狙擊手的觀察員表達了意思。

    對方的幾個人伏在地上,研究了半天,揮著手讓身邊的人拿出了開門的工具。等一下,開門的工具好像是,合金撬筆?

    祝指揮官這下笑了起來:「看來,他們沒有開門的鑰匙,不過好像是打算使用不怎麼客氣的開門方法,真是一群粗人。」

    那邊的人開始用粗暴的方法準備開門,可是看他們瞎忙了好一會,連那支合金撬筆都彎了,還是沒辦法的樣子。他們好像是不信這個邪,換了一支撬筆再來了一笑,這會又打又踢的,甚至是拿著槍械對著那片地板亂射了一通。那裡的地板應該是合金製的,甚至可能是和大門一樣的厚重,所以這些傢伙在那弄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

    那些人可不是什麼懂得禮貌的客人,越發粗暴地在那裡又打又踢又是拿槍亂轟。起頭的那個人制止了那些人的胡來,讓人拿出了一些東西,在那片地下安裝了起來。

    「老法子,爆破!」連藍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面的那些人也確實是爆炸的老手了吧,很快就把炸藥安裝在了那地上,把長長的引線拉出了大門的一邊,他們所有人都躲在了大門的兩旁,甚至有人躲在了更遠一點的冰巖後面,分得很散,但是卻沒有放鬆戒備。

    對面的人都躲好了之後,負責起爆的人按下了按鈕。一聲像是誰的肚皮被踢了一腳的低沉爆炸聲悶悶地傳了過來,這一下的爆炸比上一次輕微得多,我們也沒有感覺到震動。

    爆炸揚起了一陣冰屑,殘留在大門裡面的一些冰碎這次被炸成了冰霧,蓋過了大門裡的情況。對面的人已經急不可耐,冰霧都還沒有散去,就急著扇著手,撥走大門前的冰霧鑽了進去。透過漸漸平息下來的冰霧,我看到了最先進去的人,狠狠地在地板上踩了一腳。祝指揮官先我一步笑著說了出來:「呵呵,看來他們還是沒有法子開門。」

    就在我想笑著答上一句的時候,身上的岩石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震動。怎麼回事?爆炸的震動現在才傳過來嗎?不太像,我望了望四周,也沒有任何冰塊破裂的現像。

    拿起望遠鏡,對面的人好像也在奇怪這陣震動,也一樣不清楚這陣震動的原因。身下再一次傳來了震動,感沉比上一次更大了一些。我的心裡湧現一陣不安,好像有危險的事將要發生。我並不是在擔心這陣震動,而是超感能力在告訴我,有一些古怪的事情在來臨。只是,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

    震動陸續傳來,而且一次比一次劇烈,四周的冰剌開始斷裂,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起來。當第六次劇烈的震動傳來之後,震動卻突然停了下來。我和藍宗、祝指揮官你眼望我眼,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在早先安排了隊員們離開危險的區域,要不然,在這劇震中斷裂的冰剌就會傷及隊員們了。

    在我們以為震動停了下來的時候,毫無準備地,突然傳來一陣更為劇烈的巨震。連伏在巨岩上的我們都被震得上下跳動,剛剛才拿起望遠鏡想要看一下對面的情況,我就看到了一些令人難以相信是真的東西。

    那巨大的防爆門兩邊的門柱裡,突然向前冒出了數道長長的白色長條,六道粗約水桶的方形長條,一直向著前面伸出,伸到大約一百來米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六道粗大的白色長條,古怪地伸出了大門之外一百來米的地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樣怪異的事情就在你的眼前發生?

    停了下來的白色方形長條,在敵我雙方驚愕的眼神之下,慢慢地在條形的身上冒出了一個個紅點,這些紅點平均地在長條的身上以一定的距離亮了起來。我看著這些紅點慢慢地詭異地亮了起來,彷彿一隻隻惡魔之眼一樣讓我驚心不已,心中的不安到達了項點。我不由自主地低聲咆哮起來:「所有人爬下,臥倒!」

    雖然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大叫起來,但是一瞬間的條件反射讓所有的人都聽從了我的指示,紛紛從冰巖上撲了下來,各自找了地方躲了起來,不去看那些長條身上冒起來的紅點。

    而我卻死死地盯著那些紅點,身體慢慢地向著岩石下面爬去。長條上的紅點突然全部消失了,緊接著,長條通體亮起了白光,不到三秒的時間,六道白色方形長條通體閃起的白光,已經耀眼得讓人不能直視。白光咻地一收,一陣悠長的「卡嚓卡嘰」聲音連續地響了起來,在那一剎那,我跳下了岩石,滾著閃到了岩石下面躲了起來。

    一陣強烈無比的震動傳了過來,夾帶著強烈氣流的寒風從我們的頭項上衝了過去。彷彿世界未日一樣的情形,忽然湧起的強烈暴風在這片地區瘋狂地咆哮起來。剌耳的風鳴聲有如雷擊一樣,彷彿能剌穿你的耳朵,震天的剌耳巨響在所有人的耳邊尖叫著,那感覺就像一萬座艦炮齊嗚。我們所有人都痛苦地緊緊捂著耳朵,像是一鬆手,耳朵就會被烈風割去。我的頭盔一早就解了下來,一時間沒來得及戴上,一道烈風打在我的臉上,我就像是被裝甲機器人砸了一拳在臉上一樣難受,曲起身子,把頭緊緊地埋在了自己的懷裡。

    瘋狂肆虐著的強烈暴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刻,這駭人的暴風就平息得無影無蹤,但是我們臉上的痛苦神色證明了,剛才的暴風是真實存在過的。身體承受能力稍差的隊員,眼耳口鼻都滲出了血水,更有一些隊員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我的臉上也有一些冰冷的濕濕地東西流了下來,伸手有臉上一抹,都不知道臉上的什麼地方被烈風刮傷了。我們所有人都十分狼狽,突如期來的變化讓我們都毫無準備。

    藍宗把祝指揮官壓在身體下面,兩人搖頭晃腦地站了起來,臉上痛苦的神色還沒能散去,祝指揮官揉著自己的手手腿腿,顫著聲線無意識地說:「噢,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大部分的人,還處於暴風打擊之後的暈眩狀態,誰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呢?

    抹去臉上的血跡,晃著腦袋擺脫那巨響引起的暈眩感:「嗚噢,真可怕,簡直就像是世界未日一樣。」

    扶著祝指揮官靠在冰巖上休息了幾分鐘,其他的人才慢慢地回復過來,耳邊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所有的人都一副劫後餘生的慘烈,藍宗這人的塊頭較大,卻是我們當中臉色最白的一個,到現在還沒能說出一個字,雙眼無神地靠在冰巖上喘著氣。

    好不容易,大家才回復了體力,都鼓起勇氣攀上橫臥的冰巖。一看見冰巖後的情況,所有的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雙眼發直目瞪口呆地瞪著眼前的景像。

    長長的白色方形長條不見了,那片大門前面的冰林也消失了,變作了一片平整的空地。彷彿有人用巨大的掃把,打掃了一下這片冰林。冰林原本的山巖被巨風刮到了我們面前的地方,所有原來冰林中的巨石都被吹得堆在了原來冰林的四周。這些數以百計巨石的上面,還佈滿了尖尖的冰剌,這些冰剌是順著巨風的方向產生的。就像是一團暴風雪擊打在這些巨石身上,然後飛快地結成了這些冰剌,而冰剌圍著中間的空地,形狀就像一個佈滿尖剌的頭環。這些冰剌比原來的冰林裡的冰剌更為巨大,讓我們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晶瑩透澈。這片地方和積雪都被強風吹走了,把這片地方徹底地變成了一片冰的世界。

    「嗚噢冰雪之女神是不是曾經在這裡降臨過?」我用一句網上小說常見的說話道出了我的驚歎。

    其他的人們都還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下,哪裡有人能回話。連一向最為冷靜的祝指揮官,都只懂得強大嘴巴,雙眼發直地瞪著,更不要說其他的人了。

    好一會,祝指揮官才回復了一點思考的能力,艱澀地望著眼前這幾分鐘前還是一片冰林的空地:「天神在上,這裡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

    藍宗語氣恐慌地顫著聲說:「我們是不是都在做惡夢?」

    眼前的這一切,確實就像只有在最恐怖的惡夢裡才會出現一樣。敵方的那些人馬都不見了,我甚至不敢想像他們的下場,處於劇烈暴風的中心爆發點,天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東西留在這個世界上。

    藍宗驚恐地望著祝指揮官:「現在怎麼辦?」

    祝指揮官也急劇地搖著頭:「我也不知道,誰會清楚發現這種事情啊?」

    忽然,祝指揮官和藍宗齊齊地望著了我,我瞪了瞪眼,他們好像是把決定權交給了我。我找回掉在了地上的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起巨大的防爆門。門口的地方也被大量的冰霜蓋住了,但是還有一些縫隙可供人進去。剛才目睹了那讓人難以相信的過程,我確認了這裡絕對是鳳凰星人的一個據點,也許還是比較重要的據點,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具毀滅性的防禦手段?

    身邊的藍宗和祝指揮官,都在定定地望著我,等待我的決定。放下望遠鏡,我轉頭對著祝指揮官:「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藍宗驚聲低叫起來:「可以嗎?不會有危險?你也看到啦,那些人連個影子都沒剩下!」

    我搖了搖頭:「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過於粗暴的開門方法引發了那裡的自動防禦系統,不過防禦的手段確實太具毀滅性了。」說到這裡,我也不由得一陣膽戰心驚。

    現在的決定權在我的手上了,藍宗和祝指揮官也只能聽從我的決定。藍宗聚起隊員們,雖然大都數隊員還臉色發白,不過都能行動了。但是向著空地前進的時候,足足花掉了半個小時,才能踏足那片被「打掃」出來的空地。被巨風刮到邊上的巨石和冰剌阻礙了我們的前進,並且隊員們還沒有回復太多的體力,只能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爬過去。

    踏上了空地,所有人卻前所未有地高度戒備起來,雖然明知可能不會對安全性有什麼幫助,但是天性下的意識還是讓人緊緊地握著了手上的槍械。小心翼翼得就像我們是在地獄裡行走著一樣,怕一個萬一的不小心,就會引來深藏於地獄深處的惡魔。藍宗和祝指揮官的眼神裡全是沉重的擔憂,氣氛壓仰得沒有人能說話。

    被巨風吹刮過的地面一片平整,除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細小的冰剌,人一腳踏上去,就會「卡嚓」地碎裂掉。伴著這些腳步聲,我們所有的人都緊張著臉色蒼白,那一聲聲的「卡嚓」彷彿是在敲打著我們的心臟和神經。

    好不容易才來到了大門之前,透過冰剌之間的縫隙,昏暗的光線讓人不怎麼能看清楚裡面。

    「給我幾支冷光棒。」我向身邊的隊員討過幾支較粗的冷光棒,猛烈地搖了搖,冷光棒發出了淡黃色的光芒,舉腳就準備進去大門裡面。

    「不不不,你不能就這樣進去。」祝指揮官趕緊拉著了我的身子,用力地把我拉了出來,彷彿慢了一步我就會被吞噬掉。

    我掙開了祝指揮官的手,鎮靜地笑道:「不要緊,應該不會有事的。」說完轉身走向了冰剌間的縫隙,舉起了手上的冷光棒。藍宗也只得在祝指揮官急切的眼光和手勢下,讓隊員們跟在我的身後走了進來。

    冰剌後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大門前八九米的挖空山體,形成了一個半開放的空間。地面上的地板一如先前的猜測,果然是合金所製,蹲了下去輕輕地敲了一下地板,「匡匡」的聲音低沉厚實,厚度確實不小。

    我們靜靜地站在大門的面前,昂著頭看著這扇高大的巨門,如山般沉重地聳於我們的面前,門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隊員們慢慢走了進來,驚奇地昂著頭看這扇巨門,隨著大家走了進來,先前的恐懼反而不再怎麼強烈,更多的充滿了好奇。地板上看不到任何爆炸過的痕跡,就像從來沒有爆炸這回事,地板上乾淨得連點冰雪都沒有。

    祝指揮官和藍宗也進來了,驚愕地看著這裡,藍宗走近了沉重的巨門前,伸手輕輕地磕了一下,「匡」,敲擊的聲音不怎麼像是金屬。祝指揮官和藍宗的興趣被這扇古怪的大門吸引住了,祝指揮官走近了大門前,撫著巨門道:「真奇怪,這門的材料應該是金屬,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合金。」

    藍宗走到了門邊的門柱前,俯著身子細細地察看著:「更奇怪的是,這麼長的白色長條明明是從這裡伸出去的,現在居然一點痕跡都找不到。那麼長的東西,到底是怎麼藏起來的?一百來米長啊,這道山體都沒這麼厚!」

    我也學著祝指揮連官的樣子,撫起了門壁來,入手有點寒,卻不像一般合金那麼冰,灰沉沉的大門上沒有任何的裝飾,也沒有任何的標誌,完全就是一面平整光滑。這門的質地很怪,都不像是地球上的產物,這讓更確信這裡就是鳳凰星人的據點了,只不過,這門的後面藏著的什麼東西,可以讓騎士這樣感興趣。我看要不是這裡的各種干擾太過強烈,騎士很有可能用盡千方百計也要親身到這裡來。原來以為,跟著敵人的隊伍來到這裡,一切就有一個結果了,誰知反而變成了更多的迷惑。

    正中間的地板上,其中一格合金板上標著一個浴火鳳凰的標誌,一米見方的方板上,這個標誌都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弄上去的,看上去很有立體感,但是走近一看,卻明明就是一個平面圖案。我蹲在了這塊方板跟前,卻不敢伸手去觸摸它,誰知道會不會觸發他的防禦系統!

    看來開門的要決和這塊有標誌的方板有關,而剛才還在世的敵人們沒有開門的鑰匙,只好用暴力的方法來破解,誰知這裡的構造質地神秘得很,任你炸了一番卻絲毫無損,光潔如新。按我的推測,開門的鑰匙可能是感應式的,這塊板下就是感應裝置。不過這也是一個陷阱,任何意圖暴力在這板方板上打注意的,都會引發那種極具毀滅力的防禦系統反擊。幸好我們沒有先發制人,要不然消失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看了半天也理不出個之所以然來,祝指揮官的眉頭扭得像麻花一樣,苦惱地走近我旁邊:「這地方我看不透,太怪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我看著地上的方板,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猜不到他們的目標會是這樣的地方。不過你也看到了,這地方的防禦系統還有動力,這地方的干擾好像對這裡的動力系統無效,你們能不能弄明白那門上的質地?

    祝指揮官更苦惱了,死命地搖著頭:「隊中最為熟悉合金構造的人,都看不出這門上的合金是何種構成。你也看到了,剛才他們的人這樣炸了一番,我們現在動連半點痕跡都找不到。見鬼,冰原這種鬼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那能不能測出這裡存在了多久?要是能知道這東西建好有多久了,可能還有一點有用的資料。」慢慢地站了起來,望著四周小心翼翼卻又無比好奇的隊員們在撫摸著合金門牆。

    祝指揮官苦澀地笑了一下:「這裡一片冰天雪地的,要測算年份也不會準備,長期的低溫會將大部分能用來測算年份的證據破壞掉,測算的結果也不會準確。而且,剛才那未日般的景像,誰敢在這些門牆上敲敲打打。這裡我是沒想法了,那超出了我的能力。你來決定吧。」祝指揮官雖然有些喪氣,卻還能想到把這艱難的決定拋給了我。

    這裡也就我能比較清楚這裡的情況,我已經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這裡一定是鳳凰星人的一個高級的據點,說不定曾經是鳳凰星人在地球上的總部,那塊方板上的標誌已經說明了一切。無奈之下,我也只得擔起了這個決定的責任。

    轉頭對著一邊好奇地察看著的藍宗高聲叫了起來:「藍宗,過來。」

    聽到叫喚的藍宗飛快地跑了過來:「哎,來了,什麼事?」

    我沉吟著想了一下後面要做的事,才道:「你們能記清楚來這裡的路嗎?」

    藍宗一昂頭:「當然能,地圖都繪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那好,收集一下能收集到的資料,然後我們就撤。」

    「啊,這就回去?」藍宗好像很驚訝我的決定。我一瞪眼:「不回去在這幹嘛?你難不成還能開門?沒看到剛才的後果嗎?要不要我們留你下來,我們退得遠遠的,你再炸一次看看?」

    想起了那有如天怒一樣的防禦系統,藍宗終於明白過來,混身打了一個冷戰。藍宗的臉色發白,顫聲說:「那我們要收集些什麼資料,這裡太詭異了,真沒法收集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皺著眉:「戰場記錄呢?錄一些影像資料回去,記住仔細拍下大門的全貌和質地。」

    藍宗苦著臉:「這地方電子攝像機沒法子工作,我們只有最古老的膠片攝影機,那東西的清晰度不高,無法拍起高清的畫面以供人研究。」

    腦門子一陣發痛,麻煩還真多:「那照像機該有嗎?都帶著膠片攝影機了,清晰度高一點的照相機照點相片回去就行了。」

    藍宗去安排隊員們進行相關的工作,還得小心翼翼地進行。被擋在了大門之外,我們也無法取得什麼有用的資料,就連想取得一點點那古怪的合金資料都不敢。而我卻比任何人都要苦惱,本來以為來到了這裡,能替我們解開一些和騎士有關的資料,可是沒想到事實的真相沒弄出來,反而弄到了更多的迷團。這扇巨門為什麼會聳於些處,門外的空間會有多大?能藏得下什麼東西,而又是什麼樣的東西,讓騎士為之進行了數年的長期計劃。我苦苦地扭著眉關,無奈地看著這扇巨門無聲地聳於眼前。

    此次行動,收穫了更多的迷茫,更多待解之迷。只是確定了一件事,冰原的中心地帶裡,有一個鳳凰星人的高級據點,可能曾經是鳳凰星人的總部,擁有極強的防禦能力,無法進行暴力破解。無法展開下一步行動的我們,也只得在收集了一些畫面資料後,撤出了冰原。我的打算是,這些東西還是交給藍輕雲去煩惱吧,我眼不見為淨!

    撤出冰原再花去了我們6天的時間,還是拚命苦趕之下的速度。雖然回到了裂冰湖的時候,我們再一次嘗到了廚師的廚藝,可是鮮美的魚香無法壓止我離開冰原的強烈意圖。

    在進入狂暴冰原的第13天中午,我們終於回到了中轉站,總算可以看到雪白之處的顏色,我已經欣喜若狂地滿面淚花撲在了雪地上,感激上天,我回來了!

    從冰原回來,我被中轉站裡老早就在等著的救護隊拉了過去,進行了一次非常全面的全身檢查,以免我的身體在冰原裡留下什麼後遺症。結果沒什麼可以擔心的,我的身體甚至比進冰原前的那次體檢更強,如果不是我堅決拒絕,驚訝於我身體強度的救護隊只怕已經將我解剖了。

    身體檢查完畢之後,一架銀白色的高級專機在等著載我回機體中心,我依依不捨地和藍宗他們告別了,開著玩笑說,我總有一天會把廚師拐出去,以免浪費那身廚藝。在和這些人十幾天相處下來,我們彼此也建立了一些感情,藍宗更是和我成了不得了的好朋友。性子較爽直真摯的藍宗這次一點也不爽快了,緊緊地抱著,那力氣簡直可以抱死一頭牛。好久好久藍宗才放開我,爽朗地笑著和我互擊了一拳,沒有節制力量的我把藍宗一拳沖得倒退了一步。

    依次和隊員們握了握手,我對藍宗說:「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可能還得進去冰原呢,你就等著吧。」

    藍宗狠狠地點了點頭,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也沒拖泥帶水,轉身就走上了專機。藍輕雲想得還真周到,居然給我安排了專機,還有這些心思,說明在我離開了這十幾天裡,世界的格局沒什麼太大的變動,我也不去麻惱這些事情了,在專機平穩的飛行中睡了過去。在夢中,我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部全新的「黃泉」,等著,「黃泉」,你的主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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